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文 / 艾月
「阿切~」
一道響亮的噴嚏聲在某間破廟裡響起。
紀飛燕縮著身子緊緊的靠在面前的那團火旁,時不時的聳聳鼻子,這該死天氣,怎麼說變就變。
「還好司華爹爹找到了這麼一間破廟,不然我們全都要淋成落湯雞了。」
紀水柔一邊拿著衣服披在紀飛燕身上,一邊感慨道。
「阿切~罪魁禍首還不是他,要不是他讓我一個人在外面趕車,我會能弄成這樣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冒的緣故,紀飛燕雙眸帶水,瞪向司華的視線完全沒有該有的氣勢,反而別有一番異樣的嬌嗔。
「咳咳……對了,司華爹爹,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有所破廟的啊?」
他們才走了不久,便開始電閃雷鳴,但是司華爹爹想也不想的直接帶路往這邊走,那樣子倒像十分熟悉一般。
「直覺。」
司華往火堆裡加柴的動作稍稍的停頓了半響,隨即恢復正常,他可以肯定這個地方他絕對是沒有來過的,只是當時為什麼會將他們帶到這個地方連他自己都有點弄不清楚。只是莫名的覺得這個地方分外的熟悉,或許在他被老頭帶上山之前有來吧。
紀飛燕十分鄙視的看了眼故作淡然的某人,鬆了鬆了鼻子。
「那敢問大人,你的直覺有沒有告訴你這雨什麼時候能停啊?」
司華抬起眸子定定的注視著屋外,那滂沱大雨似是一點都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不會停的……」
「啊?你說什麼?」
不會停?這個世界上難不成還有不會停的雨嗎?
「張嘴。」
司華收回視線,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遞到紀飛燕的嘴邊。
「你想幹什麼嗎?嫌我多嘴想要毒啞我嗎?」
紀飛燕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
「你倒還真是聰明了一回。」
司華一揮手直直的點了紀飛燕的穴道,隨即飛速的將藥丸塞進她的嘴裡,直到確定她已經嚥下去後,才慢悠悠的解開她身上的穴道。
「什麼毒藥?怎麼還甜甜的?」
紀飛燕咂咂嘴,看向司華的視線裡多了幾分亮光,只可惜某人直接的無視之,專心的開始搗弄那一堆火,直到大半個屋子都被火光襯得亮堂堂才罷手。一回頭卻發現那幾人早已經睡的不知所云。
司華無奈的搖搖頭,脫掉身上的外套蓋在那三個小娃娃身上,視線便一直糾纏在熟睡中的紀飛燕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鼻子不通氣的緣故,紀飛燕半張著朱唇,呼吸還有些急促,臉上也帶著不正常的紅暈,司華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雖知她現在已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那手卻怎麼也收不回來,反而是一下一下的描繪著那秀氣的五官。若是紀飛燕現在清醒著,想必一定會被他眼底那抹暈不開的情愫驚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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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悅耳的琴聲傳來,紀飛燕有一瞬間的茫然,隨即反應過來她又進入了那個夢境,只是這一次似乎跟以外都不大一樣,她能感受到整個空氣裡似乎都飄著淡淡的香甜味。
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子尋著那琴音飄去,遠處的桃花開的正艷,樹下的一白一紅兩道身影,一個撫琴,一個舞劍,竟然配合的天衣無縫,紀飛燕想靠近些,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又如之前那般不能動彈了。
「師傅,小魚的劍舞的怎麼樣?」
那紅衣女子收回劍,一步一跳的湊到那白衣男子身旁。
「柔美有餘,勁道不足。」
話雖如此,可紀飛燕還是能感受到那男子話裡濃濃的寵溺。
「我舞劍本來就不是為了傷人,只要師傅覺得好看那就足夠了。」
少女的聲線柔美清脆,聽著讓人無比的舒心。
「終有一天你會發現這劍不僅僅只是舞來看的。」
那男子聲線悠遠,似是話中有話,只是那紅衣少女卻絲毫沒有感受到一般。盤著腿坐在那男子身旁,纏著要再聽一曲。
清風微蕩,桃花灼人,琴弦入心,紀飛燕緩緩的抬起手按住自己的心口,為什麼眼前明明是這麼一副溫馨動人的畫面,她卻覺得無比的心痛難耐。那痛意彷彿是刻入了骨髓,融入了魂魄。紀飛燕咬著牙,努力的讓自己不呻吟出聲。
「娘親,你怎麼了?趕緊醒醒。」
朦朧間似乎是有人在搖晃她的身子,隨即一股柔和的氣緩緩的注入到她的胸口,漸漸的將那道痛意壓制了下去。
紀飛燕緩緩的睜開眼,映入眼前的是三張滿是擔憂的小臉。
「我……」
紀飛燕一開口卻發現嗓子嘶啞的難受。
「娘親,你先喝點水。」
紀冰霖到了杯水遞到她面前,整杯飲下,整個人才漸漸的好轉起來。
「司華?他怎麼了?」
紀飛燕一扭頭便看見緊閉著雙眸正在調息的司華。
……
三個小娃你看我我看你,硬是沒有一個人搭話。紀飛燕的眉頭愈發的緊皺起來,她不過是誰了一覺,怎麼感覺發生了很多事一樣。
「倒是發生什麼事了?」
紀飛燕的聲線頃刻的嚴肅起來,眸子也緊緊的盯著他三人。
「我……我也不太清楚,我們醒來的時候便看見你一掌拍向司華爹爹的胸口,要不是龍吟擋住你,估計司華爹爹會傷的更重。」
紀水柔有些小糾結的說道,那張小臉更是皺成了一團。
我拍了司華一掌?
紀飛燕有點不大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扭頭視線落在司華那略帶蒼白的面容上,為什麼她一點都不記得?還有,就算是她真的拍了師傅一掌,以她的本事她也絕對不可能將他傷到這個地步啊。
「他現在怎麼樣?」
紀飛燕有些無力的撐起自己的身體。
「我也不是很清楚,剛才冰霖想要給司華爹爹治療,只是他都不讓。」
紀水柔擔憂的看了眼還在調息的司華,她都沒有告訴娘親,司華爹爹方才都吐血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四個人也睡不著了,一直緊緊的守在司華的身邊,生怕他有一點異樣。好在司華總算是在破曉之際緩緩的睜開了眼。
「怎麼樣?有沒有事?」
一見司華睜開眼,紀飛燕隨即的上前,眼神裡滿是擔憂。
「我沒事,不過你這個行為算是謀害親夫嗎?」
司華緩緩的勾起嘴角,那麼笑意倒是讓他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沒有那麼駭人。
……
「我……」
紀飛燕還想說些什麼,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聲響,不過片刻,皇甫塵便豁然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你們沒事吧?」
皇甫塵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屋內的幾人,淡淡的嗓音裡還不難察覺出那抹擔憂。
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麼的紀飛燕在瞧見皇甫塵的出現後,那顆心瞬間被提到老高。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裡?」
紀飛燕看向皇甫塵的視線多了幾分異樣。
「這些事情稍後再議,你們還是先跟我回去吧。」
紀飛燕看了眼屋外的那群護衛,隨即回過身詢問司華。
「那就有勞皇甫莊主,剛好我還有些東西拉在貴莊。」
司華的腰身挺的筆直,就連剛才還有些蒼白的臉色此刻也變得正常無比,紀飛燕很想問清楚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既然司華都已經同意,想必也有他的考究。
所以一行人離開才不到一天便又浩浩蕩蕩的回到了無水山莊,好在之前他們走的時候有夠低調。
「現在總該可以跟我說了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門緊閉的房間裡,紀飛燕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坐在上位的皇甫塵,一身女裝的卓紹元在定定的坐在皇甫塵的身邊。
「我想我們都弄錯了某件事。」
卓紹元淺淺的看了眼紀飛燕,嗓音柔柔。
「什麼事?」
紀飛燕總感覺他們說的事八成是跟她有關的。
「你身上中的不是忘情蠱。」
……
紀飛燕有點聽不懂司華的話,什麼叫她中的不是忘情蠱?她身上的毒不是已經解了嗎?怎麼還會扯到這個話題?
「因為……所以我也就沒有注意,但是在你離開不久後,無心泉的泉水一瞬間變成了艷紅色,我想大概就跟你有關,便立即讓皇甫塵去找你們。」
卓紹元看了眼司華,想來她是從來沒有想過司華也會有失誤的時候,特別還是在紀飛燕的事情上。
「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紀飛燕有點不解的看了眼司華,為什麼卓紹元的話她一點都聽不懂?還有,那個泉水的變成了紅色跟她有什麼關係?
只是這一刻司華臉上的神色卻是從未有過的嚴肅,連著嘴角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也隱了去。
「我不會是……快要死了吧?」
紀飛燕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不然她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其他的事能讓司華露出這樣的神情。
「我不會讓你死的。」
……
司華的話鏗鏘有力,到是讓紀飛燕的心狠狠一沉,還真是讓她猜對了嗎?
「好了,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你們有什麼就直說吧,這樣不明不白的我瞧著難受。」
紀飛燕深深的吐了口氣,司華都已經這麼說了,事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