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總有一個讓你甘之如飴的人 文 / 艾月
「娘親，你今天都在做什麼？」
一整天沒見著自家娘親的紀水柔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家的娘親，要是不是看著她從自己房間走出來，她還要以為她娘親被人給掠去了呢，瞧這一身狼狽不堪的模樣。
「候玄玉呢？有沒有瞧見他？」
紀飛燕滿不在意的撥了撥自己那滿頭凌亂的髮絲。
「應該在前廳吧，娘親你找他有事嗎？」
「大事！」
紀飛燕滿眼興奮的拿著手上被捲成捲筒的紙火速的朝著前廳走去。
「娘親這是怎麼了？」
紀水柔對於紀飛燕的興奮有點不明所以。
「跟上去不就不知道了。」
紀龍吟淡淡的掃了眼面前的兩人，隨即跨著步子跟上去。
「說的有道理，冰霖，我們也跟上。」
難得發現點好玩的事情，怎麼可以少了她呢。
「現在這邊有能製造武器的工匠嗎？我要馬上開始。」
紀飛燕一臉興沖沖的找到候玄玉。
「現在？」
候玄玉看著雙眼晶亮的紀飛燕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她這麼快就已經設計好了？
「是的，就是現在，我要最頂級的工匠。」
紀飛燕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興奮過來了，這種感覺就彷彿是回到了當初，那段她最開心最滿足的日子。
「好，我現在就去給你召集。」
候玄玉看了紀飛燕半響，最終什麼也沒說的扭頭去召集工匠，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可是要在這個時候去完成難度卻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倍。
工匠？
隨後趕來的紀水柔歪著頭思考著紀飛燕的話，娘親要找工匠做什麼？還有她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她這一天都在忙活這個東西嗎？
一直到晚飯過後候玄玉才重新出現在紀飛燕的面前，也沒做過多的解釋，帶著紀飛燕便出了祭祀殿。
「在祭祀殿中並沒有適合製造的地方，這裡是我現在所能找到的面積最大，工具最為齊全的製造坊了。」
候玄玉帶著紀飛燕走進工坊，紀飛燕上下的打量了一番，這裡跟她在二十一世紀所用的工具不一樣，不過應該也足夠製造出她想要的東西了。
「我要的師傅呢？」
「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紀飛燕點點頭，轉身準備朝著裡屋走去。
「你不害怕嗎？」
「啊？」
身後候玄玉突然的問話讓紀飛燕有點不明所以。
「現在正值叛亂，我將你帶出來你都一點不擔心嗎？」
候玄玉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缺心眼還是缺心眼，從頭到尾居然都沒有問過一句別的問題，他說要帶她走她便立即跟出來了。
「我能有什麼好擔心？我又不是叛亂的人。」
紀飛燕說完也不等候玄玉回答便自己跨進屋子，獨留候玄玉一人風中凌亂，她那是什麼理論，他現在無比確定這個女人就是腦子有問題。
只是在他走進房間看著一臉認真跟那些師傅講解的時候，候玄玉竟覺得這張臉似乎也沒有那麼難看了，雖然他已經也不承認月影那張臉有多好看。
紀飛燕再這裡忙的天昏地暗，而祭祀殿裡，月夕正被三個小孩纏的一臉無奈。
「月夕舅舅，娘親到底做哪裡了？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她現在在幫太子做事，很快就會回來的。」
月夕記得他今天晚上已經是第三百十五次回答這個問題了，他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這送那個小孩磨人的功夫。
「我們能去嗎？」
紀水柔瞪著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滿臉的真切，要知道她都快被悶死了。就連站在她肩頭的小七一聽到出去都滿眼的興奮。
「外面現在很危險，你們若是有想吃的想玩的，我讓阿默給你們帶回來。」
月夕放下手上的書，滿臉溫和的瞧著面前被憋壞的小娃。
「那娘親為什麼可以出去呢？」
「因為你候叔叔在保護她。」
「那你也可以讓阿默保護我們啊。」
……
紀水柔一臉渴求的望著月夕，要知道撒嬌可是女孩子的天性，對於能達成目的的手段她向來都是無師自通的。
「那你們記得不准亂跑，一定要定阿默的話，看完你娘親馬上就回來。」
最終月夕仍舊是敗在紀水柔的柔情攻勢之下，想必也沒人會捨得拒絕這麼個乖巧靈動的孩子。
「你放心，我會派人跟著的。」
不知道什麼出現的元史羽正幽幽的坐在椅子上，滿臉的閒適。
「我還有賬沒跟你算。」
月夕淡淡的掃了眼不請自來的某人，別以為他不知道他拐著彎的騙她阿姐替他辦事。
「咦？我們之間還有沒算清楚的賬嗎？難不成是情賬？」
元史羽那細眉一跳，眼底頓時風情一片。
「看來你是今天是不打算自己走出我這屋子了。」
月夕手上握著支毛筆，眼神定定的瞧著元史羽，然後唰一下，手上的筆頓時散成一堆粉末。
……
「那個……我不過是跟你開玩笑的，不要這麼認真嘛。」
元史羽隨即的坐直了身子，還是以前那個呆呆真真的月夕好玩啊，現在成了這祭祀殿的主人，動不動就威脅他，他的命果真是好苦啊！
「你是怎麼知道我阿姐會製造武器的？」
「啊？這個啊，她自己告訴我的。」
面對月夕質疑的眼神元史羽臉上的情緒一如既往。
「又一次我跟她聊天的時候她無意間說的，我本來是打算死馬當做活馬醫，不過我想她該不會讓我失望。」
元史羽的嘴角顯現出一抹悠然的笑意，鬼才會相信他的話，若是沒有十成的把握他絕對不會放手讓阿姐去做。
「不過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她嗎？」
元史羽的語氣一下子便的認真的起來，那話語讓月夕拿著書的手不由的一頓。
「告訴她什麼？」
「你的一切。」
「我的一切阿姐都知道，而且她也只需要知道這麼多。」
月夕看向元史羽的表情裡多了絲威脅。
「你放心，為i是絕對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你們姐弟倆的事你們自己去解決，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當真就心甘情願的替她受這麼多苦難和委屈？」
元史羽的視線有一瞬間的迷離，他從來就沒有體會過這般強烈的感受，他身在皇家，父皇自小就教育他成大事者覺不能被感情所羈絆，所以他跟父皇和母后的感情都是極為寡淡，這也是當初他為什麼會願意幫月夕的理由，雖然中間他也是收了好處
「終有一天你會明白，什麼叫做甘之如飴。」
是嗎？人生不過匆匆數十載，在他的有生之年真的能夠遇上那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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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紀飛燕初步的跟工匠們溝通完後，那些經驗豐富的工匠頓時對面前這個年輕的女子刮目相看，一個個眼底充滿了躍躍欲試的幹勁。
「因為時間緊迫的緣故，還麻煩各位能夠盡快趕出來。」
紀飛燕看著面前淳樸的工匠，神情溫潤。
「姑娘你客氣了，我們還沒感謝你讓我們大開眼界呢。」
「這還是第一次試驗，估計後面還會改動不少，大家先去忙吧。」
「好勒。」
安排好了各位工匠的工作，紀飛燕再次檢查自己的設計圖，因為這裡沒有精確的儀器，很多東西她都不能確定，所以只能用死辦法一點點試驗了。
「這些工匠似乎熱情很高。」
候玄玉抱著劍站在就要的身側，眼神瞟了瞟她手上的圖紙，不過片刻便又一開了視線，對於她那些圈圈繞繞他還真心是看不懂。
「每一個工匠在接觸到自己以前從未試驗過的東西都會蠢蠢欲動，這就跟狗見著骨頭的情緒一樣。」
紀飛燕伸了個懶腰，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全心全意的投入一件事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都是狗嗎？」
……
「候玄玉，你懂不懂什麼叫做比喻？知不知道什麼是幽默？會不會聊天？」
紀飛燕一臉痛心疾首的瞧著候玄玉，果真是沒長了這麼張臉，實在是浪費啊。
……
「大概什麼時候能完成？」
候玄玉難得的沒有計較紀飛燕的話。
「連夜趕製的話，差不多明天晚上就能有成品，不過這個只是縮小版的，我先試驗一下，若是可以的話還能夠製造更大規格的。」
提到自己的設計，紀飛燕倒是認真的很。
「對了，我交給元史羽的任務他有沒有在做？」
紀飛燕抬起頭看了眼候玄玉，要知道她這麼拚命可是白幹的。
「太子已經差人在辦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這還差不多，不然老娘我這麼忙死忙活的也太不值得了。」
「你不是喜歡那個什麼司華嗎？怎麼又會跟完顏鏡搞在一起？」
噗……
紀飛燕差點被自己一口口水給嗆死，這麼叫做語不驚人死不休，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候玄玉，好歹你也是堂堂靈璣太子的貼身侍衛，什麼叫做搞在一起，不要隨便損壞我清譽好不好？怎麼說我還沒嫁人呢。」
「可你已經有孩子了。」
……
紀飛燕一拍桌子，憤然起身，果然是不能好好聊天了。正當紀飛燕準備好好教育某人一番之際，門口忽然傳來一道嫩嫩的聲線。
「娘親。」
「你們怎麼來了？」
紀飛燕看著朝著自己飛奔過來的小身影一臉詫異。
「自然是我想娘親了啊。」
紀水柔揚起滿臉的笑意，那模樣當真真是娘親的貼心小棉襖啊。只不過有句老話說的好，知女莫若母，她還不知道她那笑腦袋打什麼主意，八成是被關膩了想出來透透氣，還找了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就你？少在我面前裝，是不是又去纏著你月夕舅舅了？」
紀飛燕彎起手指敲了敲紀水柔的腦袋。
「娘親，你居然不相信我對你的心？」
紀水柔滿眼水汪汪的瞧著紀飛燕，那委屈的神情足以媲美竇娥她爹。
……
「好了，別演了，我沒說要送你們回去，既然來了就乖乖聽話，別到處亂晃，你娘親我現在沒時間看你們。」
「娘親，這個你放心，我們絕對有自保能力。」
一見到自己的心願被打成，紀飛燕的臉瞬間璀璨如花，看著一側的人直直驚歎，這小丫頭以後要長大了估計也是折騰人的主。
東西造出來的時間比紀飛燕預計的要快很多，想著也是這麼一大群工匠想盡快見識到紀飛燕圖紙上的東西。
「怎麼樣？好了嗎？」
紀飛燕一點一點的將面前的東西組裝好，圍在四周的人群不由的驚歎。
紀飛燕看著手上已經初具雛形的東西，眼底閃過一絲滿意，要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能夠還原成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不容易了。
「差不多了，現在就要試試它的威力了。」
紀飛燕將手上的東西端起來，這是類似箭弩一類的東西，只不過她這個是可以連續發射，不需要想傳統的弓箭一樣設完一隻又得重新搭箭，而且它裡面設置了環扣，只要拉動環扣便可發射箭矢，即節約時間又節省體力。
「好帥！」
紀水柔滿眼星星的瞧著紀飛燕手上的東西，這看上去就很厲害。
紀飛燕讓人在後院豎了十個箭靶，因為空間有限，最遠的距離也只有十米開外。
紀飛燕裝好十發箭，屏氣凝神的瞧著對面的箭靶，那種已經被她遺忘多時的感覺瞬間回籠，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手指都在顫抖，那是一種召喚，來自於心底的召喚。
舉手，瞄準，拉弓，發射，換位，所有的動作一氣合成，乾淨利落，沒有一絲的拖拉，漂亮的不像話。
這不僅讓候玄玉和其他的工匠看的目瞪口呆，就連三個娃娃都不由的瞪大了眼，剛才那個是她的娘親嗎？她家娘親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她不是連殺個雞都得讓龍吟出馬的嗎？
紀飛燕收手，看了眼對面的靶子，眼底不由地閃現出一絲失望。
「怎麼了？」
這一情緒全然落在一側的候玄玉眼底，對面的十個靶心上豁然插著紀飛燕方才射出去的箭矢，可是為什麼她看上去卻絲毫都不滿意？
「這是個半成品。」
紀飛燕看著手上的東西，預計的效果比她想的要差很多，到底是哪裡不對？
半成品？
候玄玉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口中的半成品剛才震驚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