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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5節 艦隊整帆 文 / 晨風天堂

    白名鶴要離開京城了,這不是白名鶴定下的日子。

    既然大明皇帝開口,那怕只是一句玩笑,白名鶴三天後離開京城,那麼就必須離開。

    對於白名鶴而言,這不僅僅是離開京城,而是回合浦去。

    白名鶴還沒有從皇宮之中出來,宮裡的賞賜已經送到了白府,無論是物質上的賞賜,還是宮中給的一些小禮物,或者是名譽的上賞賜也都送到了。

    整個白府,在陳阿大與樊良的安排下,開始搬離。

    白安依舊作為管家,與一些普通的僕役留下照看這個院子。同時送到白安手上的,還有白名鶴一張字條。字條上寫著,除了白名鶴親筆寫條子允許,或者萬歲收回這個院子,任何人也不能在這個院子住,包括自己的弟弟白名鷺!

    「老安頭,你要知道,這是白名鶴的府,不是白家!」樊良很清楚其中的關係,經歷過生死的他,看的經同年齡的將軍更加的深遠。

    白安知道這府中的都是大人物,能說話的那個都不比咱家主人官職低。

    就是這位,雖然帶罪。可曾經也是從四品的武官,那也是大人物。

    「守好門,那幾個貨色要當狗一樣去用,他們敢把尾巴翹起來,就亂棍往死裡打。要是有人敢欺上門,小事就去找五軍都督府,就一句話,有人要踏白名鶴的府門。不大不小的事,就去英國公府,有英國公撐腰。再大了,就去東廠。」

    樊良一句又一句的交待著。

    白安滿頭都是汗:「要不,您安排個人留下,小老兒給打下手!」

    樊良抬手就想給白安一巴掌,可又把一巴掌就把人給打死了,惡狠狠的說著:「那你就閉不門不出,誰敢上門找事。你找人護總會吧!」

    「會,會!」白安頭拚命的點頭。

    給白安交待了一些白名鶴不在京城之時,這個府裡的安排後,樊良又去了側院的空屋。那幾個地痞還關在這裡呢。

    幾個地痞沒有被打,也沒有讓他們餓著。

    可一樣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他們怕呀,能把他們這些人關起來,可外面一點消息都沒有。要知道他們經營的可是許多勳貴見不得光的產業,連個救他們的人都沒有,這事情越想越是害怕。

    樊良進來,也沒有說話,突然抽出刀閃電般的劈出幾刀來,那幾個人身上的繩子立即就被割斷。別說是傷人了。就是連衣服都沒有劃破半點。

    「滾!」樊良一指門外。

    幾個人嚇的硬是沒敢動。

    樊良冷笑幾聲:「叫你們滾,立即滾。白府需要幾隻聽話的狗,那幾個賭場要交的份子以後往那裡交,你們好好想一想。幾間青樓以後有什麼事,就聽百花樓的話。現在滾吧。晚上之間,爺等你的消息!」

    樊良也不解釋,那眼神就嚇的幾個地痞感覺菊花有些緊。

    「小樊,東西太多搬不完,你能不能去借些個馬車過來!」陳阿大找到樊良,卻是連那幾個地痞看都沒有看一眼。

    「陳將軍,還有什麼沒有搬?」樊良心說。還真的要全搬走嗎,又不是不回來了。看眼下這情況,這白府以後就是白名鶴在京城的一個據點了,這裡留些東西,總是好辦事的。

    陳阿大低聲回答:「運來的金條,幾乎就沒有用。這些東西既然萬歲沒有收下。留在這裡幹什麼。小白開口就是一家三百萬兩銀子的貨,三千萬兩的貨,總是要用些銀子的。這些金子不多,合起來才一百多萬兩銀子,有總比沒有強!」

    樊良摸了摸下巴。在思考著這些金子還有銀子的數量。

    陳阿大這時歎了一口氣:「別看小白在外面那麼風光的,可小白最近也過的苦。家裡沒有多少銀子可用了,幾個賬房沒黑沒白的在算賬,就是看能從那裡擠出一些銀子來。倒真是苦了小白了,這下半年是要過些窮日子了。」

    原本不知道想說什麼的樊良,被陳阿大這番感慨噎得不輕。

    看著陳阿大好半天,硬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窮呀,窮他娘的!

    其實有多少錢,陳阿大也不知道。缺少多少錢,陳阿大更不知道。但他卻知道的是,樊良這些人和他們廣東都司不是一個門頭的,所以在銀子上自然是小小有些私心。同時也為了白名鶴不會憑白的付出太多銀子。

    樊良擺了擺手:「我去招呼人抬鐵老頭上船!」

    要上船的何止是鐵老頭,光是年輕的女子就有好幾百近千人,掛著犯人牌子的僕役過千人。再加上超過二十歲,低於十三歲的女子,光這些人就需要許多船來運人,一艘一千五百料的船,海運最多就只敢裝上三百多人,再多海上就可能出意外。

    白名鶴的艦隊,光是裝人就需要差不多二十條船。

    此時的白名鶴還在皇宮之中,正在聽訓。

    既然要離開了,朱祁鈺作為大明皇帝,自然要訓戒一翻,這是規矩。

    不過朱祁鈺也沒什麼特別要說的,只是特別交待了一件事情,就是關於蘇祿的。

    「白名鶴,你不要硬撐。雖然那只是一個商人,但是既然敢在蘇祿建國,就必然有著強大的勢力。一來是他手上的力量,朕最擔心的則是他背後的力量。此事,你有何話要說?」朱祁鈺是一個聰明的皇帝。

    一個弱小王國的商人,是沒有可能去另一個國家再建國的。

    白名鶴沒有立即回答,並不是他不知道這商人背後是什麼,只是有些話眼下還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給大明皇帝講。

    這個時候,在中亞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帝國崛起。

    許多阿拉伯人最初並不臣服這個帝國,但結局卻是,阿拉伯世界還是被併入了這個強大帝國的版圖,奧斯曼帝國。

    無論是陸軍,還是海軍,都是歐洲最強,所向無敵。

    白名鶴思考再三,單膝一跪:「萬歲,臣跪在萬歲的面前。因為萬歲是大明的天子,臣雖然狂妄,卻知道天地君親師的道理。臣給萬歲的答案就是,無論是誰。臣需要行跪禮的人,他就不能站著,否則!」白名鶴深吸一口氣,眼神之中多了一份決絕:「否則,消滅他!」

    朱祁鈺不動聲色的看了金英與興安一眼,這兩位大太監的反應幾乎一致,都是默默的點頭。

    「很好,朕信任你,你放手去作。大明不是需要看人眼色的弱邦小國!」

    「臣當不負皇恩,不敢弱了大明的威風。」

    朱祁鈺站了起來,將蔡公公捧著一件披風親手給白名鶴披上,然後說道:「白名鶴,這披風上的金線蛟紋是皇后親手繡上的,朕看好你!」

    「謝萬歲,謝娘娘!」白名鶴還能說什麼,謝恩的話都沒有太多意義了。

    其實朱祁鈺也可憐,繼承自己哥哥的皇位之前,他本就是一個屬於下三等的王爺。不僅僅因為庶出,而且母親的身份太低賤,太后與太皇太后都不喜歡他的母親,更不喜歡他。

    這樣的一個王爺,那有自己身邊可用的人。

    坐上皇位之後,頭一年他一條政令都沒有發出過,只因為大明的臣子實在太強勢。他只是一個坐在皇位上的傀儡。

    于謙是忠臣,直臣,也是好臣子。可于謙一心只有大明江山,並沒有他這個皇帝。

    他能依仗的就只有這些太監們了。

    白名鶴是第一個,把他當皇帝,而且敬他,尊他的臣子。而且還是一個有能力的臣子,一件件讓朱祁鈺手足無措的事情,白名鶴都幫他擺平了。特別是換太子一事,朱祁鈺心中甚至生出一絲感激之情。

    白名鶴與他的年齡相當,這讓他更加的喜歡白名鶴。

    「保重!」朱祁鈺這一聲交待,讓剛剛站起身的白名鶴又跪下了。什麼時候一位皇帝會對人說保重。白名鶴心中卻不敢有絲毫的激動,反倒冷靜的告訴自己,伴君如伴虎,自己更要小心翼翼的作這個官了。

    白名鶴出宮,明天清晨就會赴天津衛。

    「萬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白名鶴有隱瞞,奴也不知道他隱瞞的是什麼?不過,奴也聽過一些西來的商人那邊講過一些。曾經戰勝過大唐鐵騎的大食人,經過這麼多年之後,越發的強大了,聽說他們的圍困大秦國都一年多了。」

    興安在一旁說出了東廠打探到了消息。

    「有多強?」朱祁鈺的眉頭皺起來了,他心中還有沒大明天下獨大的念頭。

    「疆域可比盛唐,比我大明還大。軍卒強悍,國富民強!」興安在旁邊小聲的回答著。

    朱祁鈺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白名鶴這個臣子,估計是怕嚇到朕這個還年輕的帝王呀!」

    這話一出口,書房幾位大太監全都跪下了。

    朱祁鈺又笑了:「白名鶴說,他需要行跪禮的人。天下所有人也要跪著,這話朕喜歡。傳話給吏部,明天清晨白名鶴出城之前,把任命給他吧。再給樊良一個武毅將軍(武散階,從五品下)」

    「奴領旨!」蔡公公一旁跪下,大聲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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