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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7節 屠戮 一 文 / 晨風天堂

    已經好幾天了,毛勝還在思考著白名鶴那句話,毛將軍,你有種嗎?

    「怎麼,還在猶豫嗎?」于謙親自來看毛勝,遞給了毛勝一瓶酒。「這可是上等的好酒,一年的產量不足一百桶。」

    毛勝給自己灌了一口,當真是被嗆到了:「好烈,好醇,好酒!」

    「你不是常說留守京城會磨去你的殺氣嗎?」于謙問毛勝。

    「這個殺使節的事情,是不是有一點離譜呀。別說大明立國這麼多年,就是在史書上我也沒有讀到過有那一朝殺過使節的。倭人是來勘合,說是進貢實際就是來要好處的,縱然可惡,但也不能殺呀。」毛勝實在是想不明白。

    「胡濴都支持了!」于謙扔出一個猛料。

    毛勝心中一驚,連胡濴這樣的清流首領都支持這種無道無德的事情,當下立即問道:「為什麼?」

    于謙搖了搖頭:「不能說,你自己作出決定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這是我答應白名鶴的,也是當時屋內所有的立過誓的。」

    毛勝立即就追問:「不能說理由,告訴我屋內有誰?」

    「我,胡濴、興安、白名鶴、楊能、楊善、陳、許義、鄧海龍!」于謙把當時屋內所有人的名字一個不差的念了一遍。

    毛勝懂了:「原來如此,這白名鶴倒是一個夠狠的人。他這是投名狀!」

    「不是我小看你,就憑你的這心思比不上白名鶴的心眼,所以不用去想,只說你作還是不作。」于謙逼問著毛勝。

    毛勝用力的點了點頭:「作了,只是這邊給個話,立即就殺。無論倭人來多少就算是殺光也行。現在我答應下來了,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嗎?」

    「原因就是,那怕是我作了保,他們也不相信你夠狠。因這只是第一次殺,接下來會有無數次殺,要殺到倭人提到大明兩個字就害怕為止。不過你放心。不會沒有原因的就去殺,每一次動手都會有足夠的理由,那怕只是一個借口。」

    于謙給了毛勝一個解釋,毛勝卻更加的糊塗了:「白名鶴膽子就這麼大?」

    「不是白名鶴膽子大,而是給他撐腰的有足夠的份量。白名鶴上了一份奏本,提到了前隋的時候,倭人給這邊的國書,其中有一句話,叫日出之皇問修日落之國皇帝。什麼時候他們改口了。再來求大漢年代奴印怕萬歲才會停了給白名鶴撐腰。可問題是……」于謙自己都笑了,他越來越瞭解白名鶴了。

    毛勝也想明白了:「問題是,白名鶴這瘋子肯定不會給倭島這個機會。」

    「沒錯。」

    「可那破地方,窮得要死。有什麼值得白名鶴下手的。」毛勝不解。

    于謙卻問道:「去接你的船隊帶去了什麼貨物?」

    一個看似沒有關係的問題,可毛勝卻回過神來。裝著滿滿的幾十條船細麻布,就在天津碼頭上他看得清楚,那些商號幾乎都瘋了。一擔麻布根據成色,二兩、三兩、四兩的價位。比起京城裡那一匹三錢五的好了不知道多少。這些貨最差的一種也好了一倍以上。在京城實際的店舖價僅僅二錢三分銀子。

    到了福州毛勝知道的更多。

    白名鶴的麻原料來自小呂宋,質量好。數量多。小呂宋是什麼地方,窮成全民皆乞丐的地方,連一間正經的富戶屋子都沒有,大貴族才住也是木頭棚子。

    所以毛勝不會再問了,因為他想通了。

    那怕倭島全是石頭,白名鶴也能從其中搾出幾兩油來。

    此時的白名鶴正在屋內擦著自己的劍。湛盧!

    花無期從外面進來站在白名鶴身後:「白大人,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整個廣州城人每條街、每一個店舖都安排有人守著,廣州城內的人傷到一根毛,白大人就拿我事問。只是這個殺到什麼程度,白大人還是要交個底的!」

    白名鶴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劍放在劍架上。

    「其實。我說我暈血是假的,真正的原因是我膽子有些小,見到殺人會害怕。有時候想一想許多人因我而死,夜裡也會不安,會睡不著覺,但是這一次我想說的是,我下了許多次狠心,可依然心中還是不安,所以只能仁慈一些了。」

    聽到白名鶴的話,花無期當真不知道如何評價了。

    只好默默的等著白名鶴繼續說下去。

    「殺夠五千人,就算一個上限吧。」白名鶴狠了狠心。

    花無期這樣的人聽到這個數字心中都顫抖了一下,三千人,你白大人真敢說呀。當下就問道:「萬一對方來的人不足三千呢?」

    「不會,對方應該會來四千人左右,這一點我不會分析錯。」

    白名鶴用了分析一詞,而不是猜,那就證明了白名鶴肯定是有足夠理由的。白名鶴又說道:「有一些人不能殺,這些人東廠會去打探。凡是與這支使節團首領不對付的,不能殺。還有就是和尚盡可能留一條命。」

    「白大人信佛嗎?」花無期這話已經算是變相的嘲笑了。

    白名鶴卻不生氣,反而解釋了一句:「倭島的和尚一萬人中有一個可能與我們大明差不多,其餘的比貪官還黑。」

    「懂了,白大人好計謀。」

    「對了,倭國公主你要不,要了你帶走。」白名鶴突然來了一句。

    花無期乾笑兩聲:「那是陳將軍的

    戰利品。我不要,不過我也打算要一個倭國公主。不知道什麼時候白大人方便給的機會。」

    「短則三年,長則五年!」白名鶴依然沒有回頭,只是作了一個手勢。

    花無期拿著劍一抱拳:「白大人,花某去廣州城了,三五年時間很短!」說罷,花無期轉身就離開了。

    白名鶴卻開始發愁了:「這個倭國公主應該送給誰呢?」

    白名鶴原本想過,這個倭國公主送給暹羅王子。可再想卻不太對味,這很可能就是潛在麻煩,有時候床頭風還是很有殺傷力的,特別是一個恨死了自己的女人。

    幾天之後,倭人船隊過了福州,距離廣州只有一天的海路了。

    廣東的楊能、五軍都督府的毛勝、跟著白名鶴一起從京城過來的楊信、楊義兩兄弟。以及新任的廣東錦衣衛指揮使,還有他的兩個手下伍斌與杜雙魚。最後連興安都親自動了。他們開始巡視自己的營區,自己的部下。

    反覆強調著一個規矩。

    那就是這些倭人作事,只要有一點不合大明的規矩,就給往死裡整,敢反抗的整隊砍殺。

    而白名鶴卻在此時,又補充了一句:那怕是看到那個倭人眼神之中有半點不服氣,也可以打死。當然,倭人如果過度反抗的話,一口氣殺個乾淨也就是了。

    終於,倭人的船隊到了,足足六十條船,人數比白名鶴猜測的四千人還多了一千人。

    白名鶴坐在碼頭旁的一痤燈塔上看著這些遠道而來的倭人。

    「於公,他們船頭上的旗幟似乎不同呀。」白名鶴對身旁的于謙說道。

    「有理,和你之前猜測的差不多,他們是來自倭島各不同的家族。很顯然,他們並不團結,來到這裡只是因為更大的好處。」

    于謙說完,興安說道:「雜家聽過一件事情。倭人有一個什麼寺廟著火,燒的很慘。所以在八年前那一次勘合就是那寺裡派出的人佔了大頭,用了八千九百把刀換走了不少好東西,回去之後他們的寺廟擴大了足有一倍。」

    正說著,于謙一指碼頭。

    眾人看得清楚,一個倭人武士揪住了一個碼頭上普通軍士的領子,似乎在罵些什麼。

    事實上倭人很生氣,當然他們也有理由生氣。

    理由有二。第一個理由是這裡並沒有來迎接的大明官員。更可恨的理由卻是第二個,來了一隊軍士,帶頭的反沒開口,只是一個小兵用漢話說道,任何人到了廣州碼頭,沒有三司特批就必須解除武器,這是鐵律,要求倭人第一個下船的武士把刀交出來。

    倭人之中,但凡是有些身份的都通曉漢話,那怕不精也能聽懂一些。

    聽到這話,這位還算有些身份,相差於使節團第三武官的武士自然就怒了。

    「拿下!」楊信都懶得多看一眼,既然是你第一個跳出來找死,就看你們怎麼和你玩花子了。楊信絕對是白名鶴的死忠,白名鶴說過他們必須遵守大明的規矩,否則就讓他們好好享受一下。

    「我們抗議!我們是使節團!」一個穿著華服的中年倭人從船上衝了進來,緊接著呼拉一下跟著他衝下來了二十個帶刀的武士,而且全部刀出鞘。

    楊信笑了:「你不服我大明律法,不守我大明的規矩嗎?」

    「我們是倭國使節!」倭人使節用盡全身力氣吼了一嗓子。

    楊信也不再說話,只是給部下打了一個眼色,就有人開始拿著紅旗飛快的搖了幾下。

    一聲巨響讓所有倭人的無論是眼中的,還心中的迷茫全部打掉,他們清醒了。

    大明海船開炮了,這不是岸邊上的炮,是封鎖了碼頭的十條戰船上開的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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