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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6節 年二十九夜 文 / 晨風天堂

    大明皇帝的晚餐是在吳太后宮中吃的,汪皇后自然是在場。李惜兒也有資格列席,還有幾位侍寢過的秀女,也在今天給了名份列席在末。

    蔡公公回來,奉上了白名鶴寫下的五個曲目。

    朱祁鈺沒有接,示意交給李惜兒。

    「萬歲,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這五個曲目臣妾知道。第一個是喜劇,名為花田喜事又名花田錯。第二個是勸人向守義的三娘教子。第三個是喜劇女狀元。第四個是……」說到第四個,李惜兒有些吃驚了。

    「沒聽過嗎?」朱祁鈺問道。

    李惜兒從自己的座位出來跪在地上:「萬歲,後兩個臣妾知道,但有些怕。」

    「要怕也是白名鶴怕,那裡輪得到你。」朱祁鈺笑著訓斥了一句。

    李惜兒這才說道:「第四個名為西廂記,臣妾看過全本。此劇原為才子佳人,可劇中的內容卻有些輕功名重愛情,而且有失禮教。是一個窮秀才與大家閨秀的故事。」

    朱祁鈺爽朗的笑著:「自古英雄愛美人,無數豪傑為美人連江山都可放棄。白名鶴他膽子真的不小。這個劇目朕有興趣聽,只是這新年宴要是讓幾位老臣子上書彈劾怕就不合適了,接著說下一個吧!」

    「第五個花神傳,是以史而改成,講的是大漢朝孝惠皇后的故事。雖唯美,可亦淒涼。」

    「哀家想看!」吳太后開口了,不過她也和大明皇帝一樣,認為新年大宴的時候看這個並不合適,所以示意安排私下在宮內演出。

    最終定下的是爆笑喜劇類,花田錯。

    「白名鶴那裡有多少劇目?」朱祁鈺又問了一句。

    「臣妾不知,但數量極驚人。樓主有至少一箱白大人寫的劇目。數量不詳!」

    「繼續!」

    「臣妾聽白大人在南京的時候講過,大明百姓平日裡生活太單調了。衣食無憂之後呢,心靈亦然空虛。這劇目就是給心靈的糧食,人的滿足應該在肚子與腦子都在照顧到。特別是南京那裡已經上演的牆頭草與刺目勸學的劇目,自臣妾離開南京為止,劇場天天座無虛席。」

    朱祁鈺這時給吳太后講起了五女拜壽的那齣戲。認為這是勸人守義,是有教育意義的好劇目。普通的百姓不識字,但這樣的劇目他們會記下,適當發展也是教化百姓之舉,是一件好事。

    吳太后笑著答道:「當初白名鶴那個梁祝,不知道讓多少大家閨秀打濕了幾百個絲帕。甚至有不知道那個府裡傳出來,白名鶴作官可惜了,應該去寫話本。」

    朱祁鈺爽朗的笑著,這話沒有接的必要。

    可沒有人知道。白名鶴此時心情卻很差,他在想辦法灌醉自己。而萬雪兒則在房間裡讀著書。

    有一個細節被府裡有身份的侍女看的清楚。

    一個是白名鶴面前的小菜一口都沒有動,另一個是萬雪兒的書一直拿反著。

    「姐姐!」白狐如何不瞭解萬雪兒的心呢。

    萬雪兒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將書放下:「你去吧!」

    「不去,死也不去。這個時候我要去了,以後都不會安心的。」白狐拉著萬雪兒:「姐姐,再喝下去怕是會喝杯身子的。」

    萬雪兒銀牙一咬,此時這府中沒有主母,東廠那些有身份的人也一個都沒有。能勸住白名鶴的人沒有,普通的侍女沒有這個資格。她們沒資格去勸。

    終於,萬雪兒推門進到了白名鶴的屋內。

    眼神已經有些迷離了,白名鶴卻還保持著幾分清醒。

    「雪兒,我錯了。」第一句就是認錯,這讓萬雪兒很心痛,但接下來一句話卻讓萬雪兒驚訝的幾乎叫出來。白名鶴說道:「我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終一生忠貞於一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自從進了京城,我發現自己變了。我對不起苑君,因為我的心沒有百分百屬於她。這是一個很自私可怕的錯誤。」

    那裡的教育,誰的教育?

    大明根本就沒有一夫一妻的教育,這東西絕對不存在。

    那麼白名鶴受的教育是誰教的,是誰在白名鶴內心深處加了一道道德的枷鎖呢?

    突然,白名鶴抬起手連續給了自己幾十記耳光,速度快到讓萬雪兒反應過來,白名鶴的臉都給自己打腫了。

    白名鶴打自己,在萬雪兒看來,是白名鶴因為那道德的枷鎖。

    可白名鶴卻是用最後的清醒在打自己,白名鶴在提醒自己千萬有些話不能說出口呀。

    等萬雪兒拉住白名鶴的時候,白名鶴一半是裝,另一半是真,醉倒在萬雪兒懷中,這軟玉溫存的懷抱,就算沒有喝酒也會讓人醉了。

    兩個侍女進去,幫著萬雪兒把白名鶴抬到床上,幫著打來熱水。萬雪兒去示意她們出去,接下來為白名鶴擦身的事情萬雪兒要親自來作。

    東廠的大人物自然不在府內,可東廠精銳護衛卻非常自覺的封鎖了這屋周圍五十步。

    萬雪兒留宿白名鶴的屋內,這個沒有人會妒忌,因為萬雪兒早就打上了白名鶴的印記。無論是在外人眼中,還是在萬雪兒自己的內心之中。就是孫苑君都默許了。

    在大明當時的道德觀中,白名鶴身邊再多一些女人又如何,不會有人指責,只會有人羨慕。當然,更多的人會祝福多子多福。至於是否養活的起的問題,對於

    白府來說,銀子是最不成問題的問題。

    要真的說有問題,那就是以後天上人間的產業誰去管。

    萬雪兒沒想這些,抱著熟睡的白名鶴只想著自己的未來,自己如何面對清荷,面對孫苑君了。

    這一夜,沒有火熱的情,卻有溫存的情。

    清晨,白名鶴醒來,雖然說昨夜醉了。可要說人醉到什麼也不知道那才是笑話,醉可以作為一種借口,但借口這種東西本身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更何況,白名鶴還是知道,自己手此時放在那裡的。

    「真心想不出來,天上人間以後誰來作大掌櫃!」白名鶴沒有睜眼,這一句話讓萬雪兒當真是哭笑不得。

    聽到屋內有動靜,早就準備好的白狐帶著侍女依次進來,準備的洗臉水等物。

    萬雪兒的髮髻已亂,早上肯定是要重新梳頭的。

    坐在鏡子前,萬雪兒呆呆的看著自己,那有些亂了的頭髮是江南少女最常見的垂鬟分肖髻,此髮式源自漢代經千年變化,在盛唐時期最為特殊,也是處女的標誌性髮式。

    「姐姐,要上頭嗎?」白狐在旁邊問了一句。

    萬雪兒依然是處子之身,昨夜並沒有發生什麼,所以萬雪兒回答:「不用,還依這個髮式的好。」可白名鶴卻說了一句:「還是上頭吧!」

    一般的髮式頭髮不會在頭頂作髮型,上頭的意思就是頭髮往頭上作髮型了,這是婦人的標誌,所以白名鶴要求上頭,這也是一種責任。

    「牡丹頭!」萬雪兒還是順著白名鶴的意思了。

    可白名鶴又不同意:「今天要入宮,選唐式凌雲髻。」

    在大明,元代滅亡之後,大明的女子已經把歷代那些知名的髮型都從典籍之中找了出來。這凌雲髻可不普通,頭髮作成單環,或者是雙環,在頭頂上至少一尺高。對於貴婦來說,這頭頂上戴著飾品凌雲髻絕對是最講究的一種。

    牡丹髻講究的是以發盤頭,凌雲髻卻純粹是靠金銀髮髮飾撐起來的華麗。

    牡丹髻是大明江南的婦人髮式,有的人還用假髮配之,盤頭高度達到七寸,但因為用了假髮,所以重量比用金飾撐起來的一尺高的凌雲髻還重。在白名鶴看來,這是對脖子的一種殘忍。

    什麼發形最漂亮,黑長直絕對不錯。

    但這頭上沒有半點飾品,估計無數人會罵白名鶴小氣了。

    午後,皇宮之中。

    就因為萬雪兒的髮飾改變,太后與皇后都各自賞了兩件飾品,以示恩寵。

    妾的身份低微,但也要看這個妾所依附男人的身份高低。陪著胡濴一同入宮的老婦人,也是妾的身份,可卻還有赦命夫人封號,一切都因為胡濴的身份足夠高貴,對大明的貢獻足夠大,所以恩封一個妾,也沒有什麼不可的。

    在大明,妻妾也有嚴格的法律條所規定。

    正妻不用說,自然就是正室的妻子。而平妻這個詞,在明朝還官方的用法並非如此,這個詞源自清代,明朝稱為陪妻。意思就是官員在外作官,沒有帶上家小,而陪在他身邊的高級妾室,掌管著他後府事務的,為陪妻。

    想娶平妻或者是妾,也不是隨便可以娶的。

    大明朝的明規矩,嫡出之子可納妾一名,庶出之子四十歲無子才可納妾。只有極貴之人,才有三妻,就是正妻二平妻的資格,事實上大明朝及至自古,始於西周開始,執行的一直是一夫一妻制,但完整的說法應該是,一夫一妻多妾制。

    在大明,三妻也稱為正妻、東房、西房。擁有這個資格的人,少之又少,其餘的全是男人用來騙女人的借口罷了,因為平妻只能以妾禮入門,孩子也是被記為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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