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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年夜飯 文 / 魄敗

    從電玩城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我媽在電話裡問我,飯店定好嗎?

    我把定的我把飯店名,和房間號告訴她,她說,她和父親正在單位的班車上,差不多快進市區了。

    隨後我和富貴,富強趕往飯店。

    一路上富貴臉色有些不好看,我說:「你耷拉個臉給誰看,不就是幾百塊錢,老子在監獄裡關了幾年,出來玩一次,你tmd,再敢耷拉個臉試試看。

    我轉臉問富強說:「你今個玩爽不?富強憨憨地說:「爽。

    我接著說:「大過年的,出來一趟就要玩盡興,富貴你咋和你爹一個德行!在監獄裡你爹就是這個逼樣子,亂吃一跟火腿腸能嘮叨一天。

    富貴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說:「我只是感覺錢花得不值,你說這布娃娃有什麼好的,又不能不能喝!

    我有些反感他那套窮怕了的理論,反駁指著一對情侶說,你看見那女的手上的玫瑰花嗎?那一束至少要好幾百,也不能吃不能喝,放幾天就凋謝了,你說那男的幹嘛要送花!

    富貴硬著頭皮嘴硬說:

    「錢多騷的唄!

    我懶的和爭論說:「我tmd最看不起你這種人,出來玩就玩個盡興!錢+沒花你的,你在逼逼歪歪的,給老子滾。

    富貴搖著頭苦笑。

    不遠處飯店江南小廚門口,邢睿提著包站在台階上,她穿著一見黑色英倫羊毛大衣,大衣至上而下勾畫出,一段修長的曲線,那恰倒好處簡約風格,肅立的衣領。

    無形之中半裹著她那張標準臉,昏暗的光線似乎無發阻擋她高貴的氣質,在她面前竟然含羞的黯淡。

    凜冽的寒風象貪婪她的美色,撩撥著她的頭髮,給人一種優雅甚至不誇張地說,那種美,美的太過於純粹。

    她雙手插在口袋裡,四周瞭望像在等人。

    她見過我過來說:

    「你請人家吃飯,自己不候著讓主子站在門口等,包間裡一個人都沒有,我還以為你耍我呢?

    我撓著後腦勺說:

    「不是,幾年沒有來市裡,差一點迷路。

    邢睿盯著我,那眼神有些讓我發毛。

    富貴把手裡的洋娃娃遞了過去說:

    「邢警官,哎,為了給你買這個洋娃娃,我們今天下午可是把陽北市溜一遍啊!真把我們累死。

    邢睿接過富貴手裡洋娃娃,看了又看說:

    「真的嗎?不好意思韓冰,我誤會你了!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洋娃娃。

    我扭頭惡狠狠地盯著富貴,心想,這尼瑪,是送給陳妮娜的,你tmd竟然給了邢睿。我操,!富貴那廝看不都看我笑著說:

    「在時代廣場,韓冰一看見相中了,說這洋娃娃張的像你,嘿嘿,只要你喜歡就成,我們還怕你不喜歡呢!

    邢睿臉樂得像一朵花說:

    「沒看出來,韓冰挺有心的!這一定值不少錢吧!

    我賠這笑臉,那感覺象吃了一個蒼蠅似的說:

    「不貴,不貴,只要你喜歡就行!

    富貴在一旁煽風點火地說:「將近五百還不貴。

    邢睿一愣五百?我說:「哪有,走進包間,這外邊冷。

    說著說著,我們四個人往裡面進,隨後我們跟著一個女服務進了夢裡水鄉包間。

    邢睿一直盯著我看說:

    「你戴個帽子看著就不那麼壞了!

    我說:「什麼叫看著不那麼壞了,我本來就不壞!

    邢睿:「韓冰,你這人其實挺好的,就是喜歡裝酷!今天如果你不給讓富貴給我打電話,我就去曹叔家吃飯了。

    提到曹興民我的心咯登一下,出獄都好多天了,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他。

    我說:「對了,過幾天給曹叔打個電話,我要好好謝謝他,請他吃頓飯。

    邢睿說:「還是算了吧,越是過年越忙,曹叔越忙。

    估計他沒時間!

    我問:「難道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嗎!

    邢睿無奈地說:「哎,你是不知道,幾個月入秋,有個年輕女人,在安康路西段被殺,刑警隊一直沒天沒夜的加班,市局一號大老闆下死命令,破不了此案。

    陽北分局不放假,光動員會就開了三四次,一號大老闆每週開列會聽匯報,曹叔每次去市局開會都被點名批評,這案件破不掉陽東分局全局幹警,別想有一天好日子過。

    我低頭沉思冷不丁地問:「那女的是不是叫武常月。

    邢睿一愣看著我問:「你怎麼知道?

    正在這時,我父母走進來,掃了一眼所有人,把目光定格在邢睿身上。

    我媽笑著問:「這位是?

    邢睿禮貌的站起身半鞠躬喊:「叔叔,阿姨好!

    我在一旁解釋媽,這是邢睿,邢警官。

    我媽快步走了過來,握著邢睿的手拉近乎說:

    「你就是邢警官啊!我老是聽韓冰在我耳邊嘮叨說:

    「邢警官長,邢警官短,說邢警官對他怎麼怎麼好,我還以為你和我差不大呢?原來你這麼年輕,張的真俊啊,來邢警官快坐啊!

    我捂著額頭無奈地瞅了瞅我父親,我爸笑瞇瞇地望著我,我不知道他這種笑瞇瞇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邢睿顯然有些驚訝說:「阿姨,你別叫我邢警官,就叫我小睿!

    我媽拉著邢睿的手說:「好,叫小睿多情切,你今年有多大啊!

    邢睿說:」我二十三,我媽樂得嘴何不攏,望著我爸說更:「二十三好,阿姨整整大了你二輪。

    邢睿顯然沒有想到我媽會這樣熱心,她或許長時間沒有感受到親人的關懷,臉竟然紅了。

    我看著邢睿不自然的表情說:

    「媽,你別總拉著人家手行嗎!你是殯儀館的儀容師,你也不問問人家忌諱不忌諱。

    我媽白了我一眼說:「你上一邊去,哪輪到你說話,我工作戴著手套,用不接觸皮膚。

    邢睿竟然幫著我媽說話:

    「殯儀館的儀容師有什麼!我又不是沒碰過屍體,當初武常月還是我給她換的衣服呢!阿姨我不在意這個。

    我媽樂的都不知道走路先邁那條腿,把邢睿拉到沙發上,話語也從邢警官直接變成了睿睿。

    剛說幾句,我四姑和四姑父走了進了,我媽彷彿跟邢睿多熟悉似的,忙著把邢睿介紹給他們認識。

    感覺這頓飯就不像年夜飯,簡直成了邢睿和我們認親飯。

    我硬著頭皮坐在一旁不說話,富貴時不時的說幾句風涼話,擠眉弄眼的嘲笑我。

    我爸還算冷靜,一直保持他那紳士風度話很少。

    那頓飯吃的我一身冷汗,我感覺自己的想法有些多慮,見到邢睿的時候,我真怕她會不適應拘束,畢竟和我父母親戚連見都沒見過,但是從飯局氣氛上看,邢睿很開心,。

    她似乎很享受這種被人關懷的氛圍,我想也許正是邢睿缺少家庭的關懷,才會讓她倍加珍惜這短短的時光。

    同樣我也看出來,邢睿也很喜歡我大大咧咧的母親,說話不經過大腦的性格。

    酒過三巡,邢睿竟然和我媽說她在警校的一些趣事,和她的家庭,父母因工殉職的事。

    我媽感動直抹眼淚。我原本希望在酒桌,問四姑她紡織廠武常月的事,但是我根本插不上嘴。

    這頓飯我們從晚上6點多,一直吃到將近九點,四姑和四姑父先回去了,四姑父夜裡還要跑夜班出租車。

    我媽非讓我先送邢睿回家,他們在飯店裡等我再和一起回去。

    我和邢睿一出店門,邢睿就說:「韓冰,我沒有想到你媽那麼好。

    我說:「我媽好,邢睿我天天都被我媽煩死了,特能嘮叨。

    邢睿有些淒涼地望著天空說:「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有這樣一位熱心善良的母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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