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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章 文 / 魄敗

    自從我十八歲那年,武校剛畢業就進了監獄。

    掐頭去尾在監獄裡關了將近兩年。在醫院裡住院的時候,每天躺在床上被手銬靠在病床上,有過對未來的彷徨。

    在監獄裡戴著腳鐐手鐐,五花大綁這被執行槍決時,有過對生命的渴望。

    即將出獄時望著蔚藍的天空,漫天飛舞的雪花有著對自由的憧憬。

    然而我那衝動性格卻一直未變,甚至開始有著變本加厲的趨勢。

    邢睿這個女孩,我不想過多去評價她。

    雖然我和她之間,有著某種凌駕於感情之上的精神寄托,歸根結底還是那種深深的虧欠因素在裡面。

    但是她和我確定關係後,卻在和我沒有分手的情況下,和李俊那個聰明甚至有些卑鄙的小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而那種精神寄托在一瞬間蕩然無存。

    邢睿深深的傷害了我,她讓我有一種被人戴綠帽子的感覺,那種痛苦真tmd難以啟齒。是在踐踏一個男人最基本的自尊。

    姥爺見我陷入了沉思,從沙發上站起身喊著丁玲要走。

    當時丁鈴正和富強那廝在我臥室裡,玩我的拳擊手套。

    丁鈴那女漢子戴著拳擊手套,作出著各種擊打動作。

    富強那憨貨站在兩米之外,裝著被各種毆打的樣子,我不由的感歎,真tmd是兩個傻逼啊。

    丁大爺站在門口咧嘴笑了半天,最後看了看手錶說:

    「鈴,走了回家去!我哪裡能輕易讓他們走。

    我攔著丁姥爺便說:

    「姥爺。你這是啥意思?這屁股都沒坐熱就急著要走。

    丁鈴顯然也不想走,扭扭捏捏的站在門口。

    富強那廝一見他們要走。有些急說:

    「姥爺別走啊!我大娘大爹給冰冰看婚房,一會就回來了。

    姥爺一聽給我看婚房笑著說:

    「冰冰。你和那警察準備結婚了!

    我有些為難的地說:「不是那女警察,是和以前住在五樓的陳妮娜結婚?

    正在這時,我父母,富貴推門而進。

    我媽見到姥爺後說:「爸,你站在門口幹什麼,怎麼不進來坐啊!

    姥爺有些拘束笑著說:

    「來好一會了,天快黑了回家還有事?

    我媽說:

    「爸,你啥意思啊!冰冰不是打電話說你來了晚上一起吃個飯。我和建國特意去東四街王麻子家,買了你最喜歡吃的椒麻雞。

    我媽說著拉著姥爺進客廳。

    姥爺有些感動的說:「都這麼多年了你還記的?我好這一口?

    我媽說:「咋能不記的。昨天晚上我睡在床上想了一晚上。

    我就納悶你從小那麼喜歡我疼我,就連我的婚事還是你張羅的呢!我咋就沒想到,你是我親生父親呢?後來我想你認我們這一家,你到底圖啥啊?原來你和有血緣關係,這老話說的好,打斷骨頭連著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我父親撲哧笑了出來說:「你看這艾冰激動的,說話都前言不搭後語了!這哪根哪啊!有這麼比喻的嗎?師傅坐啊。

    我見縫插針地說:「爸!你別光我我媽,你呢?我和我媽都認丁姥爺了。你咋還叫師傅呢?你還是這家人嗎?你應該出去好好反省反省,飯你也甭吃了,家你也甭回了。什麼時候改口了,什麼時候回來。

    我媽摟著我說:「我兒子說的對。我說建國,你還是出去反省反省再回來吧。

    我爸一愣撇著嘴說:「冰冰,你小子是過河拆橋啊!見你媽說一套話。見我說一套話!以後你什麼事也甭和我商量了,你的事你統統找你嗎。我可不挨你!

    姥爺樂得嘴合不攏,我從他那笑容滿面的臉上能看的出。他很喜歡這種家庭似的鬥嘴。

    隨後姥爺和我父親坐在客廳沙發上閒聊。

    我媽和富貴在廚房裡張羅晚飯。

    姥爺和我父親一直在聊殯儀館工作上的事,一些人事變動啊!誰,,誰,安排誰進殯儀館上班,天天不露面光拿錢什麼的。

    還有單位裡誰家結婚,誰,誰,搬走了,什麼的!還有在過一段時間就換電子鍋爐了。

    丁姥爺顯然對電子鍋爐感興趣,我把就和他解釋電子鍋爐的好處,什麼剩時間了,環保,而且比傳統的操作簡單,丁姥爺一直認真的聽。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我母親和富貴端著蔡從廚房裡出來,我也破天荒的搭把手去端菜,我姥爺顯然一直在等我媽來了才說正事。

    我們一家人端著酒杯先敬姥爺。

    丁姥爺喝完酒,夾了一口菜冷不丁地問我媽說:

    「我剛才聽冰冰說,他不和那警察處了,準備和這樓上的陳妮娜結婚,這是咋回事。

    我媽一副狠鐵不成鋼的表情說:「哎!這話我都沒有辦法張口,家醜啊!我媽說的姥爺直愣。

    我爸拽了拽我媽的衣角解釋說:「爸事情是這樣的,邢睿,就是那警察在單位裡談了一個同事,家庭條件各方面比冰冰好。

    爸,你也知道現在的社會,女人現實就咱家這條件,也不能怪人家。

    丁姥爺哼的一聲,臉一甭脾氣上來說:

    「不就是個警察嗎?有什麼了不起,我孫子哪點比人家差了。

    1米八的個子,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咱又不是買不起房子,咱又不是收入低掙的不夠吃的,現在政策那麼好,我還準備攢幾年個冰冰買個車呢?

    tmd別人有的咱冰冰一樣有,這種女人不要也罷!

    姥爺說這話的時候,我媽又一次淚流滿面。

    我爸按著我媽的肩膀動情地說:

    「爸。我敬你一杯!你這些年過的也不容易,你就搬出來住吧!

    姥爺舉著杯子的手僵在空中。就連我媽也沒想到我爸會說這事,我從我媽震驚的表情上看。顯然這事他沒和我媽商量。

    丁姥爺有些感動地說:「我一個人生活習慣了,這真搬回來和你們一起住,我先考慮考慮!

    我爸說:

    「剛才我和艾冰去買傢俱定了兩張床,明天人家送來,這以後富貴和富強就住樓上。

    回來的時候順便在安康路南頭於人民路交叉的東二環,羅馬假日小區看上了一套房子,那小區處在市中心和殯儀館的中間,環境各方面還不錯,房子是開發商裝修好的。搬進去就能住。

    房子有一百二十多平米四室兩廳,價格73萬一次性付清還優惠五萬元,現在買送一輛價值10萬元的車,我和艾冰之所以想買個大套臥室多的,就考慮這以後冰冰結婚,你年齡也大了,和我們一起住,有事好有個照應。以後在家養個花,帶帶曾孫子啥的

    丁姥爺眼睛有些微紅說:

    「這事以後在說吧。那房子訂了嗎?錢不夠我想辦法,只要你們能看上就中。

    我爸說:

    「還沒訂呢!剛才在回來的路上,我就想,我父母都不在了。艾冰只有你,老話說的好父母健在就是兒孫福。

    這事我也沒和艾冰商量,爸你給個准話。行咱就辦,不行以後我們在商量。

    姥爺端著酒杯說:

    「建國。啥話不說了你有這份心,我就知足了。冰冰婚事辦嘍我就搬回來!

    我父親顯然很高興怕丁姥爺。反悔似的說:

    「爸,你老可是一口唾沫一個釘,不帶反悔的。

    姥爺拍了拍胸口說:「我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到哪不是敞亮地。

    那天姥爺在我家呆到很晚才走,我因為昨天和那個女鬼約定去找她,所有借送姥爺回家之機,偷偷拐進殯儀館。

    夜間的殯儀館門口,依然是那盞破舊不堪的老路燈,燈泡暗黃像是在刻意透露著一種陰暗。

    整個殯儀館前區空無一人,我快步經過廣場進了走廊。

    自從被風鈴上過身後,我每次進入這個走廊時,總希望再一次感覺背後一種陰冷潮濕的感覺,再一次見到風鈴。

    那短短一百米的距離,彷彿是一個希望的起點,失望的終點。

    然而這次我依然懷著那種希望,猛然間感覺到背後一陣陰冷,有些驚喜地回頭,我定眼那麼一瞅瞬間頭皮發麻。

    卻看見昨天那穿著一綠色壽衣的老頭,站在我的身後。

    那老頭看著我的臉,冷不丁的往後蹣跚了步說:

    「小子,你嚇死我,你臉腫成這樣還出來嚇人?

    你能不能讓個路嘛!

    我急忙往一邊躲沒敢接話,我知道這老頭不是人,因為我在狹窄的走廊裡右手一隻在發熱提示我。

    然而我卻看不見他的影子,而起他腳上還掛著殯儀館的號碼牌,藉著燈光我清晰鮮紅的數字p0846。

    那老頭瞇著眼一瘸一拐地經過我的身邊,走了幾步扭頭說:

    「你小子今天不值班,來幹什麼啊!是不是來找那女孩?來晚了,她今天下午就被燒了。

    我有些想笑心想你懂個屁。

    這屍體入殮家人,沒有個兩三天的忙乎,能急著來殯儀館入殮。

    那老頭見我不信笑著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隨後我跨步經過站在走廊拐角處,瞅了一眼休息室,見門口沒人,躡手躡腳的穿過走廊於花化車間的交叉口,進了停屍大廳。

    停屍大廳裡顯然多了幾具屍體,其中有一個包裹嚴實的屍體,發出濃重的惡臭味。

    我掩鼻從旁邊經過,走到一排屍體前,挨個查看懸掛在腳上的編號姓名。

    我望著那乾枯發青的腳掌,心裡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那種感覺很複雜,有些像癩蛤蟆趴在腳上,不咬人卻膈應人。

    那一排屍體以老年屍體居多,幾乎全部是60至80歲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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