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第10章 文 / 金大
林慧娘以為自己說的還不夠詳細，忙又補充了句：「王爺，早起的時候先喝點這個請您潤下嗓子……」
她早起都是習慣先喝點稀飯，然後再吃東西的。
而且不管那些太監嚇成了什麼模樣，晉王爺還真就拿起一邊的勺子嘗了一小口。
林慧娘哪裡會知道伺膳不勸膳的道理，她就覺著就算王爺再嚇人，也得是人類吧？
是人類的話，那對一日三餐的需求就不會有太大差別的，她低頭撿了一些自認為很清口的菜，用小食碟盛著放在王爺面前。
剩下的那些她又自作主張的撿了一些小饅頭似的東西，她再給王爺夾過去時，還特意配了一句：「王爺，這個正好可以配著這盤菜吃。」
不過奇怪的是王爺在吃飯的時候，總會時不時的看她幾眼，林慧娘心裡奇怪。
不過總體來說這頓飯倒是吃的平平靜靜的，王爺進了不少，開始她還矜持些不敢取多了，後來見王爺越來越能吃，林慧娘才想到王爺一個正當年的青年男人，飯量怎麼想也小不了。
她忙著又取了好多樣飯菜擺在王爺面前。
倒是那些太監們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了，他們伺候那麼久了，王爺給什麼吃什麼的時候可是絕對沒有過。
現在的王爺簡直就跟轉了性一樣。
等好不容易伺候完後，林慧娘都要餓過勁了，可是還不能走呢，要王爺先走才行。
林慧娘忙跟其他的下人一起垂首恭送王爺，只是很奇怪王爺卻不知道怎麼的特意走到了她面前，林慧娘所在的位置離門口又不是很近，她壓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的雙眼只盯著地面看，那雙靴子是早起的時候她才為王爺穿上的。
她都能感覺到王爺盯著她看的感覺，她覺著頭皮一陣陣發麻，等了片刻，林慧娘卻聽見王爺很隨意的說了一句：「晚些你過來陪寢。」
那聲音很奇怪，林慧娘因為看不到王爺的臉跟表情，可光聲音的話，她有點反應不過來那是王爺的聲音，因為聲音太好聽也太過年輕了。
而且話是命令的意思，可卻沒有命令的口吻在裡面，反倒說的很輕很淡，有那麼點……大男孩的感覺……
林慧娘一想到這個渾身直氣雞皮疙瘩，心說自己是不是腦補的太多了。
只是陪寢跟伺寢有什麼不一樣的嗎，她不是每天都在陪著王爺睡的嗎？
幹嘛還要特意吩咐她一聲？
林慧娘正納悶呢，倒是膳廳裡管事的太監，已經笑呵呵的過來恭喜她了，弓著腰的說：「姑娘，真是辛苦您了，既然晚上您還要陪寢呢，就請先回吧，我們這兒特意撿了幾樣飯菜借花獻佛的獻給姑娘，請姑娘不要嫌棄。」
說話間已經有倆個小太監從外面跑了過來，用托盤挑著最好的那些都撿了過去。
這下等林慧娘再往回走的時候就惹眼多了，很多人老遠就看見一個穿著綠色衣裳的丫鬟身後跟著倆個太監，那倆個太監一臉的恭敬，手裡更是端著托盤，托盤裡滿滿的放著很多精緻的吃食。
等林慧娘回到自家院子的時候，小巧跟紅梅也忙從裡面迎了出來，倆個小丫頭還不知道這個信兒呢，倒是一看見那倆個太監，那倆個小丫頭都唬了一跳，一個忙幫著接托盤，一個忙跟著打聽。
等接完托盤回來的時候，小巧人都眉飛色舞的了，紅梅更是一個勁的對慧娘說：「姐姐，我就知道你是個有福氣的，王爺還是頭次這麼點了人過去呢，我就知道姐姐是王爺另眼相看的人！！」
送來的飯菜那麼多，林慧娘一個人也吃不完，她再傻也明白陪字跟伺字的區別了。
這是王爺點了名的晚上要睡她啊！！！
林慧娘做夢都沒想到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了，自己還是沒躲過去這一睡。
她心裡煩躁，再加上連日來沒休息後，又是吃的這種油性大的東西，等吃完後，她就覺著嗓子有點緊，大概是知道晚上要被人睡急火攻心了，再張口的時候嗓子就有些啞。
小巧跟紅梅哪裡知道慧娘的想法，還以為是慧娘太緊張了呢，小巧就自告奮勇的說：「姐姐，你等等，我這就去茶爐房要清火的茶水去，到時候姐姐多喝一點去去火，這樣晚上才能好好伺候咱們王爺。」
小巧出去的快，只是等了好久她才回來。
以往她們都是到了茶爐房那直接就能取水的，這次小巧去的時候，被額外照顧了下，都是現沏的茶，還又給她收拾了一個果碟。
所以再進門的時候小巧就得意的說道：「茶爐房裡的人知道咱們屋的林姐姐晚上要陪寢呢，說什麼都要給弄一壺好茶。」
紅梅趕緊接了過去，倆個人說說笑笑的斟茶給林慧娘喝。
林慧娘急的腮幫子都疼，心說到了晚上還不定什麼德行呢，只是她也不能訴苦，現在到處都是恭喜的聲音，她也不好不讓別人這麼恭喜自己。
只是不知道是怎麼的，到了晚些的時候，小巧跟紅梅正說張羅著給林慧娘沐浴時，林慧娘忽然臉色一變，捂著肚子就叫了哎了一聲。
林慧娘忽然就有一種肚子往下沉的感覺，而且腹內都是涼颼颼的，也不知道是吃的不對了，還是身體最近太虛弱鬧的。
她覺著不對，趕緊的跑了幾次肚子，等再回來的時候，身上一點力氣都沒了。
她還沒怎麼樣呢，倒是給小巧跟紅梅嚇的夠嗆，倆個人都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小巧更是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紅梅也是眼圈紅紅的說：「林姐姐，你身體怎麼了，千萬不要因為這個誤了時辰啊。」
說話間，已經有人進到了院子，王嬤嬤早就知道林慧娘晚上要陪寢的事兒，她怕那倆個小丫頭不懂規矩，特意跑過來一趟，一是賣賣好，再一個林慧娘是她調教出來的，到時候要是爭氣的話，她也有臉面。
哪知道她剛進到房裡就看見林慧娘正躺著，小巧坐在床沿手一直在幫林慧娘揉著肚子，紅梅則是跑前跑後的，一會拿被子一會拿枕頭的。
王嬤嬤當下就知道壞了，她趕緊走過去，往林慧娘臉上一看見，王嬤嬤的臉就變了色。
林慧娘鬧肚子鬧的都不想動了，她認出王嬤嬤後，就病歪歪的開口道：「嬤嬤，我大概是吃壞了肚子……你看怎麼辦啊？」
「我的天，你們也不仔細著些！！」王嬤嬤氣的夠嗆，她不好說林慧娘自己不仔細著，只好訓斥那倆個小丫頭：「這麼重要的事兒，你們也能出這個岔子！！」
而且就跟不夠亂乎似的，偏偏王爺那邊還專門派了領路太監過來，顯然是王爺有點等不及了，讓林慧娘趕緊過去。
王嬤嬤聽見門外的聲音後，望著林慧娘那一臉的蠟黃，最後終於是咬了咬牙，心說就這模樣的，就算過去也是找倒霉。
王嬤嬤索性出去，如實稟明了那個領路太監。
領路的太監都覺著這事奇葩，從來都聽說王爺招的人早早就打扮妥當過去的，還是頭次聽說早上王爺才點名要招的，晚上就鬧了病的，又這麼寸兒的沒有啊！？
那太監又親自跑來看了看，這一看也是唬了一跳，沒想到林慧娘都鬧肚子鬧的起不來床了。
當下王嬤嬤跟領路太監就對視了一眼，在這種地方待久了，誰沒個小九九，都知道林慧娘這事兒出的蹊蹺了些，沒道理上午才活蹦亂跳的人，到了晚上就能鬧成這樣，這多半是有人怕林慧娘礙著自己的發達了，想著從中插一槓子。
因為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類似的事兒，剛下了令說要招某個姑娘過去，結果下一刻那個姑娘不是發病就是出了什麼岔子。
這都是下面的人折騰的，而且這種事兒就算出就出了，晉王爺女人那麼多，他犯不著因為這個耽誤睡覺，這個不來就換一個，反正女人他多的是。
這個時候王嬤嬤都忍不住的歎了口氣，只是可憐了慧娘，王爺那個人見的花花朵朵多了，現在興致起來想要寵誰幾天，那真就要打鐵趁熱上，趕緊的，不然過了這個新鮮勁，王爺早就把人忘爪哇國去了。
也不知道都是誰下的這個毒手，這不是要毀林慧娘半輩子的幸福嘛。
王嬤嬤沉吟了下，也沒說什麼，只叮囑小巧紅梅：「你們好好的看著林姑娘，我先去回稟王爺。」
王嬤嬤那邊心事重重的去了，房裡的小巧跟紅梅倒了這個時候，都忍不住的掉下眼淚來。
倆個人都守著林慧娘在那哭哭啼啼的。
林慧娘原本還覺著自己不過就是跑個肚子，現在見這些人哭的那麼淒慘，她人都嚇壞了，趕緊坐起來，問小巧她們：「哎，你們哭什麼呢？」
這種事兒不會又什麼忌諱，會被怎麼樣吧？！
結果就聽見小巧哭的嗓子都啞了的說：「姐姐，我為你難過，今天你這麼大的福氣，硬是給沒了。」
林慧娘這才鬆了口氣，心說這明明該是放鞭炮的事兒，哭什麼啊，她趕緊的勸著那倆個人說：「姐姐沒覺著難過，這就是緣分，說明我跟王爺有緣沒份。」
在這個時候林慧娘還在暗自慶幸呢，心說終於可以不用去伺候王爺了，結果剛慶幸了沒兩句，房間裡忽然就進來了五六個婆子，那些婆子不問分由直接就扭了小巧跟紅梅要帶走。
林慧娘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到了，她趕緊從床上站起來，追出去問：「你們這是做什麼，抓人幹嘛？」
其中一個管事的婆子見了林慧娘倒是客氣的很，忙回道：「姑娘莫怕，姑娘不舒坦的事兒，王爺已經下令要追查了，我們是奉命拿人的，現在不光是這倆個丫頭，就連茶爐房的那些都一併被拿了去，姑娘只管好好養病，等查出個緣由來，我們再來回稟姑娘。」
說話間外面已經有府裡的大夫過來了，由王嬤嬤親自領著，林慧娘嚇的七上八下的，王嬤嬤忙寬慰的扶著林慧娘重新坐回去，指揮著大夫給林慧娘號脈開藥。
林慧娘倒是沒什麼大礙。
那大夫只略微號了號脈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很快的一副方子就開了出來。
王嬤嬤又趕緊命人過去煎藥。
等大夫一走，林慧娘就趕緊拽著王嬤嬤的袖子問：「嬤嬤，我只是鬧肚子而已，幹嘛要牽扯這麼多事兒？」
王嬤嬤都不知道該說這孩子什麼了，她索性把話說明白了：「林姑娘，這可不是什麼小事，這分明是有人嫉恨你想害你的，知道你今晚要被王爺招過去，給你使了絆子，要是換做別人，這個虧吃也就吃了，可這次我瞅著王爺是真在乎姑娘的，姑娘千萬莫說什麼小事不值得的話了。」
林慧娘心驚肉跳的，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可不知道為什麼她院子裡卻是燈火通明的，沒過多會兒，藥湯就送了來。
送藥湯的那倆個丫鬟也不說話，氣氛凝重的簡直就跟繃緊了一根線似的，慧娘擔心扭出去的紅梅跟小巧，她覺著那倆個丫鬟應該不會害自己，可究竟是誰要害她呢？
她仔細的想著，群芳樓裡那些愛拈酸吃醋的女人，還是王爺身邊的那幾個一等丫鬟，她們都不喜歡她啊？
可是哪一個也不像是有那麼大仇的啊？
王嬤嬤的話雖然誇張是誇張了點，可是林慧娘想起那些女人爭寵的樣子，心底也是發寒。
她這麼胡亂想著的時候，王嬤嬤他們又來了，這次王嬤嬤的臉色比之前還要凝重很多，知道林慧娘身體還虛著呢，王嬤嬤特意帶了一頂轎子過來。
等到了地方，王嬤嬤親自把林慧娘從轎子內攙扶了出去，林慧娘被裡面的場景唬的一跳。
以前這個地方就挺亮的，可此時整個院子都是燈火通明著恍如白晝一般。
王爺在正當中端坐著。
地上滿滿的跪著很多人，在中間的位置有三個丫鬟哭的跟淚人一樣，手腳被束著，臉上青一道紫一道的。
那三個人原本哭的跟淚人一樣，此時一見林慧娘從外面進來，當下就臉衝著林慧娘喊道：「姑娘姑娘，求你饒過我們吧！！」
其中一個更是淒厲的喊著：「林姑娘我錯了，我只是想鬧你一下……」
只是很快的那些人就又被太監們按了住，這一下場面都凝住了一般，倒是台階上的王爺臉上的表情紋絲未變。
林慧娘被人領著走到王爺下首的位置，有人專門給她搬了把小坤凳，她坐下的時候，終於認出那三個丫鬟是誰了，那些不正是王爺房裡伺候的那些丫鬟們嗎。
林慧娘就覺著概是這些人使的壞，因為在王府裡能自由行動，還能在茶爐房裡做手腳的，還真就是這些丫頭們最合適。
其實那些丫鬟們也就是嫉妒林慧娘一天比一天的得寵，心裡記恨她，在加上才在王爺房裡跟林慧娘拌過嘴，她們都是小心眼的人，覺著肯定是給林慧娘得罪了，就很怕林慧娘以後得了寵會拿住她們。
又趕上看見小巧過去取茶，其中一個就想出了這個餿主意，想著涼茶嗎，不都是去火的嗎，她們大不了給加點料，讓林慧娘多去去火，爭取在王爺面上出出醜才好呢。
哪知道林慧娘最近一直沒休息好，身體原本就虛，又是急火攻心中，喝了這麼一壺「敗火」的茶，還沒等到王爺那裡，林慧娘就先起不來床了。
現在這個陣仗一擺出來，那些要執行杖斃的人也都在準備著呢，傢伙事都預備好了，人員也都到位了。
只等著林慧娘一坐穩就開始啊。
林慧娘那才剛坐穩，下面立刻就鬼哭狼嚎起來。
林慧娘被安排了這麼個位置，看的是最清楚不過的，瞬時就看見了皮開肉綻的樣子。
她眼睛就有些發直，尤其是小巧跟紅梅還在一邊跪著呢，林慧娘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下一波要受刑的，她唬了一跳，而且眼看著那些行刑的人還越打越起勁了。
林慧娘原本還以為只是隨便打幾下懲罰懲罰的，照這個勢頭看，這完全就是要直接打死啊！！
林慧娘嚇的人都要坐不穩了，她趕緊扭頭去看王爺，就見台上的王爺壓壓根都瞧下面血糊糊的現場，那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百無聊賴款。
林慧娘又去看了那些周圍的人，就見周圍的人也都是屏吸凝氣的，林慧娘終於是瞧不下去了，她站起來，聲音都帶著顫音的說道：「王爺，我沒大礙的……」
說話間，原本只有行刑聲的院子氣氛忽然的就不對了。
眾人的目光都凝了的林慧娘身上。
林慧娘緊張的厲害，她知道自己這麼做有點腦殘聖母的意思，可把那三個人血糊糊的打成血人一樣，還要活活打死，她真的怕有心裡陰影了。
她鼓起勇氣的說道：「請王爺饒她們一命吧。」
周圍人都傻了，心說這個當頭，還有敢給這些人求情的！！
晉王這才抬起眼皮瞟了她一眼，很快的他又把視線收了回去。
眾人也不知道這個喜怒無常的王爺在想什麼，都在暗捏一把冷汗的時候，卻見晉王爺做了個揮手的動作，這下眾人都鬆了口氣。
很快的下面行刑的人立即就收住了動作，把那三個丫鬟都拖了下去。
這下該拖人的拖人，該收隊的收隊，很快的院子裡的人就魚貫的出去了。
別看人那麼多，可是走路的聲音都是靜悄悄的，人員再多也不敢顯出雜亂來。
各自有序的撤走東西刑具，又有太監過來開始打掃院子，把之前的血洗沖了去。
在做這些的時候王爺也進房了，偌大的院子，只有林慧娘還在那站著呢，因為沒有具體的工作可做，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
倒是王嬤嬤幾步走了過來，偷眼看了正房的位置，壓低聲音的跟她說：「姑娘真是菩薩心腸，那些丫鬟做的不是人的事兒，你還為她們求情，真是嚇死人了，幸好王爺沒生姑娘的氣，現如今那三個小妮子都要被拉去莊子配人了。」
林慧娘擔心小巧紅梅她們，趕緊又問：「那小巧跟紅梅呢，這次的事兒跟她們沒關係的。」
「姑娘放心，讓茶房的人跟那倆個丫頭跪在那，只是為了讓那些人長長記性，現在人已經回去了，姑娘不放心的話，我一會兒再過去看看她們。」
林慧娘趕緊對著王嬤嬤道謝，王嬤嬤哪裡還敢受林慧娘的謝字，現如今一句話就能討回來三條命的主，誰敢說以後有沒有需要用林慧娘的地方。
正要再說兩句呢，王爺身邊的一個太監忽然走了出來，找到林慧娘說道：「林姑娘把您的東西收拾收拾，王爺現在房裡空下來了，王爺也不想再招這些胡七八糟的人進來，就要勞煩林姑娘全權的伺候咱們王爺。」
王嬤嬤臉上都帶了喜色，忙親暱的拉著林慧娘的手說：「還是好人有好報，看來王爺沒生你的氣，你快進去服伺吧，你的東西我讓小巧她們給你收拾著，明兒我再送過來。」
明明剛才場面那麼凶殘，可是一進到房裡，卻覺著房間裡跟外面就像是倆個世界似的。
王爺早已經在寢室裡待著了，只是還沒要睡覺的樣子，而是坐在榻上靠著炕桌看著閒書。
林慧娘嘴裡發苦，她剛才親眼看見的，王爺在處罰那些人的時候，壓根連表情都沒變過。
她起初以為晉王爺是個弒殺的人，可現在看王爺壓根就沒把下人的命當命，壓根就跟殺個貓狗似的，不，也許連貓狗都不如呢，簡直就是碾死螞蟻的級別。
這個時候作為眾多螞蟻中的一隻，林慧娘都覺著自己的手腳麻麻的。
她小心的走過去，側立在王爺身邊，大氣都不敢喘的等著王爺的吩咐，眼觀鼻鼻觀心的想著該怎麼把王爺伺候好。
倒是到了這個時候晉王爺才仔細的打量了打量她，燈下的林慧娘跟白天比倒沒什麼不一樣，只是臉色略微的蒼白一些。
他自幼在深宮裡長大，見多了爾虞我詐，一般的小伎倆也騙不過他，他知道林慧娘是真嚇到了，也是真是在為那些人求情。
只是這丫頭太矜持了些，晉王爺一直不明白，她當初往自己手指上纏頭髮的勇氣哪去了，到如今就只會大半夜的偷偷的摸他的手握呢，白天則是一副嚇的連頭都不敢抬的樣子。
見她這副手足無措的緊張樣子，晉王爺終於是法外施恩道：「本王准你了。」
林慧娘納悶的看了一眼王爺，心說准她什麼了？
隨後她就看見王爺已經張開手一副等著她過去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