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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7第37章 文 / 金大

    芸娘年紀雖小,卻是個有心眼的,在一旁一眨不眨的看著晉王。

    晉王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芸娘一看到眼睛就又點收不回來。

    等林老爺告辭回去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家的三女兒明顯心不在焉的。

    待回到林府,林芸娘平時裡是不同王姨娘親近的,這個時候倒是想起什麼一般的,難得的找到王姨娘,和顏悅色的同王姨娘說道:「姨娘,我跟爹進到王府裡看了,我瞧著慧娘姐姐的身體還是不大好,臉色白白的,一看就是缺少調理……只怕……」

    她沉吟了下,家裡誰不知道王姨娘是個沒腦子的貨,果然王姨娘就上當了,前段時間慧娘一生病,王姨娘簡直就跟懷裡能下金蛋的大金鵝要飛一般,現在聽說林慧娘身體還不好,王姨娘又擔心了起來,生怕到手的富貴又給跑了。

    芸娘假意道:「我看著姐姐的精神不大像是能伺候王爺的……想來王府裡的美姬丫鬟都虎視眈眈的,我很怕姐姐……會被人趁虛而入……」

    看著王姨娘臉色都變了,芸娘一臉為難,又糾結的道:「我歲數還小,按理是不該說這樣的話的,可是我跟慧娘都是同母所生,她進到那種地方,我也時常的惦記她……我便想著要不要我也進到王府裡去幫姐姐……」

    王姨娘原本還擔心著呢,現在一聽見這個,當下就一拍大腿:「可不是這個道理,你與其在外面找人嫁,還不如進到王府裡幫著你姐姐,你們自家姐妹也有照應……」

    為了讓王姨娘能上鉤,芸娘還特意補充了句:「這個自然,還是自家人能相互照應,而且這樣一來,我二姐在長史府裡也能過的舒服些。」

    王姨娘是個沒城府的,她是越想越覺著這個事兒靠譜,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就辭了林芸娘,跑到了林老爺面前,急急的道:「老爺,我最近一直在愁慧娘的事兒,現如今她身體不大好,我便想著她一個人王府裡連個幫手都沒有,可太可憐了,這次差點就被人害死……要是咱們林府有個人能進去幫她可就好了……老爺你不是一直在想芸娘的婚事嘛,我就想啊,一個也是送倆個也是給,何不把芸娘也送進去……到時候倆個姐妹……」

    只是王姨娘的話還沒說完呢,一向老實厚道的林老爺直接就甩了她個大耳光。

    抽的王姨娘是眼冒金星的,在那捂著臉都傻了。

    她進到林府裡來這麼久,不管幹出什麼荒唐事兒都沒見過林老爺發這麼大的火,王姨娘瞬時眼淚就掉了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地的喊:「我做什麼了,老爺要如此對我,我還不是為了咱們林家著想,家裡就算有潑天的富貴又跟我有何關係,現如今我是人老珠黃,老爺也便不愛見我,我多說兩句還要給我耳光……」

    林老爺氣的臉都紫了,見她這副樣子,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這敗家的女人,找事兒的娘們,慧娘能熬到如今容易嗎?那晉王爺是一般人巴結的起的嗎?我一個女兒已經搭進去了,你還要我再搭進去一個,快把你的混賬話都給我收起來!以後休要再提!!」

    一時間房間裡只剩下了王姨娘撒潑打滾的聲音。

    牆外林芸娘正在偷聽消息呢,聽見這個,她臉色就陰沉了下來,知道自己進王府的事兒,多半是要懸,她心裡不高興。

    可是一向寬厚的爹都氣的打人了,芸娘也知道,她自己就算要去王府裡,也會被攔下的。

    她年紀小還沒有修煉成呢,也只得憤憤然的回到閨房生悶氣。

    這邊林府裡烏煙瘴氣的,那頭林慧娘的身體倒是一天比一天的好了起來。

    天氣也漸漸的轉涼,中秋將至。

    慧娘被調養的很好,沒多久就能起床散步了,早有人送了活螃蟹,只是慧娘身體還虛呢,不能吃,就都賞給了身邊的小巧她們。

    中間王嬤嬤提過一次進宮的事兒,只是大家都沒想著慧娘會再跟著進宮內,以往中秋的時候,都是晉王同永康帝單獨過的,就連宮裡的劉皇后都只是過去跟皇帝請個安就走。

    沒想到這次晉王卻提前跟慧娘說了一聲,等中秋的時候要帶她一起進宮。

    這下可有的慧娘鬧心的了,只是她不管怎麼求怎麼想辦法,都沒有躲過去。

    主要是晉王這次是打定主要要帶她去見見哥哥的。

    上次是永康帝的誕日,他顧不上多照顧她,這次進宮卻是不同,乃是中秋賞月各家團圓的日子,以往都是他跟哥哥聚會,那些宮裡的皇后妃嬪都要免了的。

    可這是他同慧娘要過的第一個中秋,他心裡也想同慧娘一起過中秋,索性就想著要她一起進宮,正好也讓慧娘同他哥哥見一面。

    慧娘都要嚇死了,心說那人怎麼見啊。

    可是不管多麼害怕緊張,到了日子,她還是要按部就班的穿衣打扮準備著去見人。

    這次跟上次進宮完全不一樣,她一路都是跟著晉王的。

    她還說要提前去皇后面前請安的,這樣的話至少她可以躲在一眾女眷的後邊,不跟皇帝打照面,結果哪有那麼好的事兒,到了今天,因為以往都沒有皇后跟皇帝同過中秋的事兒。

    這次大概是永康帝覺著弟弟既然帶了女眷過來,他總不好一個人,便召了劉皇后跟一眾妃嬪。

    所以等晉王他們到的時候,那些興奮的妃嬪早都到了泰殿內。

    泰殿的位置不很顯眼,只是過去的時候就會發現那些太監宮女要多上很多。

    大家都表情肅穆,再往裡走就能看到裡面的人不管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各個都帶著笑意。

    泰殿內的空間很大,早有宴席佈置了出來。

    晉王的位置挨著永康帝的御坐很近,他們到的時候,永康帝還沒有過來呢。

    這次的情形完全就是家宴,規矩也沒之前的多,看著佈置那些,也都是以和氣圓滿為主。

    進到殿內後,晉王領著慧娘向皇后請了安。

    劉皇后是個賢淑安靜的人,坐在那就跟一尊雕像似的,她身後的那四位妃子卻是各個花枝招展的,頭上珠翠鳳釵好不漂亮。

    慧娘心裡特別忐忑。

    可又覺著自己沒必要這麼緊張,那個人未必會認出自己,她人都變成這副樣子了,他能認出來才怪。

    另外他跟她又不熟,統共不過是她救過他一小段時間,她都不明白這人那麼對待自己的原身體幹嘛……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有人宣了一聲:「皇上駕到。」

    這話很像是戲裡的,可是在這樣寂靜的殿內響起,再配著著眾人的表情動作。

    慧娘都跟著肅穆起來。

    很快的眾人都從座椅上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

    慧娘心裡一緊,知道那位話癆哥這就要盛大登場了。

    她心跳的厲害。

    只是很奇怪的是,明明是天子之尊,可永康帝的儀仗卻很簡單,衣著更是隨意的很,頭上只戴著通天冠,面目更是和善。

    劉皇后忙帶著四妃跪拜在地,慧娘不明白裡面的規矩,也跟著跪了下去。

    永康帝坐到主桌的御坐內,劉皇后等人這才起來。

    殿內的眾人,永康帝都見過的,他只特別留意了下晉王身邊的那位林側妃。

    再國色天香的他都見過,他對這位林側妃並沒什麼太多的感覺,只是好奇他弟弟喜歡的是什麼樣的人。

    只是林側妃一直是低著頭的,做天子做大哥的沒理由盯著弟弟的女人亂瞧,見瞧不真切,永康帝也便收回了視線。

    他跟那些少年天子不大一樣,他不會為了皇家威儀特意苛待嚴厲身邊的人,相反他一直都是謙和的。

    又是在中秋這樣的時候,他更是像個一家之長。

    此時殿內大門敞開著,有月色從外面透進來,正圓的月亮趁著今日的宴席。

    這還是劉皇后進宮來後,頭次同永康帝一起過中秋呢。

    幾位妃子也都是興高采烈花枝招展的,離得遠遠的都能聞到那種沁人心扉的香氣。

    只是每個妃子身上的香氣都不大一樣,混在一起,簡直就跟走到了賣香水的地方。

    按說慧娘只是個側妃,晉王身邊的位置,她是不能大大方方的坐上去的,可一是還沒有晉王妃呢,再來晉王這麼寵她,誰會計較這些東西,慧娘也便坐到了晉王身側。

    專有上菜的內侍,依次的上菜伺候著。

    一時間殿內只有細微的聲響的,雖然往來伺候的人多,殿內的人多,可就連腳步聲都聽不到。

    慧娘不敢抬頭,只能低著頭望著自己桌子前的東西。

    不過偶爾還是要舉杯恭賀皇帝千秋啊,什麼謝主隆恩的客套。

    慧娘就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膳桌上晉王還有劉皇后四妃都是有酒的,唯獨永康帝那桌反倒沒有,是以茶代的酒。

    她正在納悶的時候,晉王已經淺笑著同她道:「聖上是不飲酒的,只你上次做的那罈酒,他才破例的喝了一杯。」

    慧娘心裡奇怪,不明白堂堂天子幹嘛不飲酒,可她沒再繼續打聽,她有種預感,關於這位永康帝的事兒,她最好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尤其是這位聖上,在這麼多人面前一點話嘮的跡象都沒有,別說話不多了,簡直都是惜字如金的感覺。

    聖上不說話,劉皇后跟那四位妃子也不好說什麼,大家都這麼安安靜靜的。

    一時間大家都在默默的進膳,這樣一來整個宴會都像是要給別人做出來的。

    聖上跟劉皇后等人更是擺出一副道德標兵的樣子。

    大家都努力的擺出我好高興的樣子,其實每一個人都各有心事,慧娘看著整個殿內也就晉王是在發自內心的開心。

    只是很快的晉王也不大能發自內心的高興了,宴會剛開始沒多久,很快的就有人過來稟報,孟太后特遣人送了些月餅獻給聖上。

    慧娘忽然就覺著不對勁起來,她忙看了一眼旁邊的晉王,晉王的表情倒是無所謂。

    那些月餅看著精美是精美,可明顯永康帝也有些忌諱,只讓身邊的太監收了起來。

    慧娘又不傻的,很快就想到,孟太后就倆個兒子啊,怎麼只給大兒子送中秋月餅小兒子就沒有呢?

    雖然晉王不是缺月餅的人,可是……當娘的應該知道倆兄弟每年中秋都會在一起過的吧?

    正在胡亂想著的時候,燭光熄掉一些,明顯是要助興的節目演出,很快的款款的進來了一批穿著異族服飾的少女。

    那些服飾慧娘還是頭次見到,跟之前的黽地不同,黽地是番邦附屬的,這些少女的服飾看著明顯粗狂很多,很像是遊牧民族的那些。

    晉王知道她是頭次看到這些,再來宴會實在是出乎意料的沉悶,他也便耐著性子的跟她講:「這是狄億女子,早些年我朝與狄億一族不知道打過多少仗,當年把京城按在這種地方,便是為的表現天子與中原共存亡的決心,不過前幾年賀將軍把狄億打敗了,到如今又有韓將軍把守邊關,這些都成了舊事。」

    慧娘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過往。

    她點了點頭,也不敢多嘴。

    那些舞女的舞姿很漂亮灑脫,跟之前的歌舞有些不一樣的地方,那些女人看著豪邁很多,尤其是唱起歌來更是嗓音遼闊,似乎都沒有那種扭捏溫柔的小女人姿態。

    慧娘沒想到宮裡居然會是這樣的歌舞受歡迎。

    她安靜的看著,她身邊的晉王似乎在同永康帝閒聊著什麼。

    那一問一答間,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而且晉王的話很少,永康帝的話也不多。

    只是忽然有個什麼詞,慧娘聽著特別耳熟,隱約好像聽過的……

    她剛一想,很快的就帶出了之前的一些記憶,雖然當時震的她腦袋都疼,可是現在一想起來,卻是另外一番意思。

    好像當時她在昏迷中,永康帝也說到了什麼狩獵祭祀的事兒……

    而且在她昏迷的時候,上面端坐的這位話癆哥還曾經用一副哀傷憂愁的口吻跟她說過,阿奕不再跟自己親近……

    慧娘不知道怎麼的就轉過頭去,往永康帝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以為她偷偷這麼看一眼,對方不會發現的。

    可很快的她就對上了永康的目光,永康帝的目光絲毫不見閃避。

    他目光柔和,衝她淺淺的笑了笑,那表情眼神就好像一個長輩在看著晚輩一般,讓人有如沐春風一般。

    林慧娘沒想到,除了話癆哥外,這位皇帝還會是這樣一位謙和溫婉的人,更神奇的是,他居然還跟晉王有著相似的臉孔……

    只是見過他話嘮的那面後,慧娘有點不敢直視這張面孔。

    再一想到自己的身體每天都要被這位話癆哥摸來摸去的……

    她心虛的都不敢抬頭,心說自己這是啥rp啊,天下第一人天天對著自己的「前」身體吐糟外帶話嘮……

    她還得在他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更狗血的是這位話癆哥還是這麼一副周正的莊嚴樣子……

    實在是刺激太大,她都有種邏輯要混亂壞死的感覺,她趕緊低下頭,裝著給晉王布菜。

    不過腦子一時間也停不下來了。

    再配合著這兩兄弟在她身邊身體力行的演示著什麼叫兄弟隔閡……

    聽得出這兩兄弟感情很好,可是對話裡又有些生疏的意思。

    再結合之前話癆哥跟自己樹洞的那些,孟太后送月餅只給一個兒子送這樣的極品事兒……

    慧娘也就有了些感觸,立刻就聯想到,她跟在晉王身邊那麼久了,從來都是皇帝召了晉王進宮,她還從沒見過晉王主動進宮的時候呢。

    然後再看這位永康帝跟他的妻妾的相處方式,再一想他那九五至尊的位置,慧娘忽然就有點納過悶來了。

    這位看似寡言的永康帝,該不會是一直找不到傾訴的目標,才會化身成那位唐僧版話癆哥的吧!?

    所以他才會對自己的身體那麼好?

    因為那是全天下他唯一可以傾訴心事的人?

    哪怕那都不能算成是一個正常的人……

    慧娘想到這都覺著自己要起雞皮疙瘩了,她趕緊的想著,打住打住,再繼續想下去,這位天下至尊簡直都要成小白菜了,有這樣的小白菜嘛。

    不過此皇帝心裡不健全肯定是真的。

    等宴會舉辦完畢,回去的時候,慧娘就覺著自己還幫著永康帝找到健康正常的傾訴方式吧。

    永康帝那麼好的一個皇帝,總這麼不正常的找植物人傾訴,萬一憋久了憋成了變態,倒霉的還不得是老百姓嘛。

    這麼一想慧娘也便打聽了主意。

    她在馬車內,偷偷打量了打量晉王的表情,見他表情柔和,看著還算開心,就同他說道:「殿下,我今天看著聖上雖然挺開心的,可我想他一個人在宮裡,估計也不大容易找到人閒聊的對象,你們兄弟關係這麼好,你可以經常進宮陪陪你哥哥的……」

    慧娘說的時候也沒多想,沒想到晉王的表情卻是寒了一下,直接道:「你逾矩了。」

    慧娘嚇了一跳,她都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她忙低頭不再吭聲。

    馬車繼續前行著,中間車轱轆壓在地上的聲音,還有馬玲的聲音交織著。

    街道兩邊很多地方都掛了燈籠,那些燈籠糊著不同顏色的紙,找出來的光也是五顏六色的。

    慧娘覺著馬車內的氣氛太過沉悶,她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

    大概是之前的中秋廟會才散去,竟然有些蕭索的感覺。

    她正在凝神看著,忽然就覺著身體一歪,她被緊緊的抱在了晉王的懷裡。

    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腰腹處,從他掌心傳來的熱度,讓她的身體都有些不自在。

    「別動。」他挨著她的臉頰,聞著她身上發散出來的淡淡的香氣,以前的下人會把他喜歡的服飾拿去給慧娘穿,她沐浴的時候也會用上他喜歡的香料。

    最近不知道怎麼的,慧娘不如早些時候乖巧了,她自作主張了很多事兒,他最喜歡聞的味道她也不用了,衣服更是只穿她自己喜歡的那些。

    他不知道是她恃寵而驕,還是故意用這個來吸引他。

    他的確是不管她用什麼穿什麼,都能立刻喜歡上。

    可要說她是故意拿喬,可是慧娘又不是那樣的脾氣秉性,不管他怎麼寵著她,她都是本分的,之前散亂的王府更是被她打理的清清楚楚。

    明明挺聰明的一個人,可又怎麼會在在這種事兒上口無遮掩,說的就像只是在勸諫平民家的兄弟要友好一般。

    那社稷江山是多少屍骨填出來的。

    從他明白的那一天起,就沒有人敢對他說這樣的話。

    所有的人都在告訴他、小心的提醒他,包括父皇母后都是時時的訓誡著,那是你哥哥的江山,你不要有非凡之想,你不可以跟太子太親近,不可以參政……不可以統軍……

    在外開了府就不要總進宮……

    要說例外,也便是當年造反的齊王沒那麼說過,找人暗地拉攏他道:「明明你也是元後嫡子,怎麼這江山就要是他的了,更何況在元後肚子裡的時候,還是你上他下呢,這江山怎麼看也該是你的……」

    想起那些前塵往事,他歎了口氣,不知道是聽多了還是看多了,他都懷疑自己體內是不是真住了那麼一隻野心勃勃的怪獸,隨時會衝破牢籠,衝著他最親近的哥哥咬上一口……

    因被人猜忌的太多,以至於,他在黽地親自創立的火炮營,他都沒有帶回京城,就是怕引起那些大臣們的忌憚。

    而且因那些舊事兒,他跟哥哥關係雖然親近,卻是不大來往……他總是刻意的拉開些距離……每次都是哥哥召他,他才進宮……

    這些事兒他都懂,他悶悶的,用手戳了戳她軟軟的肚子,小聲道:「你這女人,你以為我們自家兄弟跟你家一樣是開胭脂鋪的……」

    慧娘這次不敢亂說話了,她想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的回道:「晉王,我爹是賣胭脂的……我也不懂什麼朝廷大義,可我知道上陣親兄弟,全天下再沒有你和聖上更親的關係了,再說只是閒話家常而已,要是您都不同皇帝多來往,聖上真就跟孤家寡人一般……而且要是換個位置想的話……」

    慧娘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她嚇的身體都僵硬了。

    她不敢動,腦子更是都嚇木住了,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舌頭更是直打結。

    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也不知道晉王生氣沒生氣。

    他終於是開了口,如同耳語一般:「這混賬話,殺你全家都不冤……」

    她明顯在他懷裡哆嗦了下。

    晉王沒理她,直接把手伸到她的衣服內,揉捏著她的小腹,「越來越沒規矩了,回去把婦言好好抄一遍,」

    他親了親她的鬢角,又如呢喃細語一般的:「這話不是你該講的。」

    「那月餅呢……」慧娘低頭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膽子怎麼又大了起來,被他親過的地方癢癢的,她掙扎了下躲了開:「我其實還想問問您月餅的事兒……」

    就跟知道晉王會不高興一般,她口吻趕緊軟了起來,哄著他一般的說:「我看皇太后只給了聖上沒給您的時候,我就猜著您在不高興了,所以在宴會上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怎麼讓您開心,那我回府後,給您做一樣東西贖罪怎麼樣?我保證您是全天下第一個吃到那件東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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