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五章 萬家有子 文 / 小城風流
「不行!此事衛某不會同意。萬中堅是築基修士,如果他親自出手,滅殺一個練氣後期修士,還不是手到擒來?就算他顧及小兒子的感受,不願意自己出面,難道就不能派萬家的其他修士?恐怕是那女子的來歷不簡單,他招惹不起,這才將此事交給我們,萬一哪天事發了,他可以拿我們來當替罪羊。」說這話的是個臉色紅潤的老者,他雖然頭髮漆黑,但容顏中透著蒼老。
「關於這點疑問,萬中堅已經說的很清楚,他們萬家只有兩名練氣後期修士,萬中堅的兒子都很熟悉,而且,萬中求還要跟在萬天化身邊。雖然那個女子也是練氣後期,但她有一把厲害的靈器飛劍,尋常練氣後期修士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一名江湖豪俠打扮的中年人解釋完後,又道:「萬中堅已經承諾,那女子攜帶的物品任由我們取走。她能擁有靈器,想必身家不菲。」
「得到靈器又如何?對衛、易兩家的安危來說,它不過是鏡花水月,關鍵時刻起不到多大作用!」老者仍舊一口否定。
「衛兄!難道你就願意坐視萬家獨大,將我們兩家排擠出永寧城?為了衛、易兩家的前途著想,我們就算冒些風險也是應該的。」中年男子似乎急了,雙眼之中閃過兩朵火焰,手中茶杯緩緩升起縷縷水氣,過了片刻功夫,就只剩下了一些茶葉渣。
老者不甘示弱,重重的哼道:「哼!如果你執意如此,我衛家從此就退出衛易聯盟,至於其中原因,衛某會跟兩家主要族人交待清楚,免得你招來禍患,讓衛家人跟著遭殃。」
中年男子臉色一變,語氣低了幾分:「衛兄別生氣,小弟這麼做,還不是為了兩家前途著想。萬中堅不是已經答應,只要我們同意,他會先支付一顆築基丹,事成之後,再給另外一顆。試想,你我都停留在練氣後期多年,只要有了築基丹,就有機會築基。無論你我是誰築基,對於我們兩家來說,只會有好處。」
聽到「築基丹」三個字,老者漲紅的臉頰漸漸平復,對於任何一名練氣後期修士,築基丹都有著致命的誘惑。只有築基之後,才算是真正的脫離凡人之軀,踏上修仙之途。
中年男子老者意動,趁機勸道:「以你我的修為,聯合起來對付一個同為練氣後期的女修,豈不是綽綽有餘?只要我們小心一些,盡量不留下任何線索,誰又能懷疑到我們頭上來?那女子的來歷即使再不簡單,背後之人也不可能是結丹修士?據我所知,附近幾個國家還沒有修士結丹成功,等到對方發現了線索,我們早已經築基,就算不敵,面對同階修士,也有自保之力。」
這兩名練氣後期修士,分別是兩個永寧城修真家族的族長,老者是衛家現任族長,名叫衛純,中年男子是易家現任族長,名叫易劍難。衛、易兩家同出一脈,祖上為一個師父,為了使後人能在險惡的修真界相互扶持,兩家的祖先簽訂了一份攻守盟約,但凡遇到涉及兩家核心利益的事,兩家族長都會事先商議。
或許是築基丹的誘惑太大,又或是易劍難的話起了作用,衛純終於咬了咬牙,道:「為了以防萬一,我們行事之前,必須傳消息到族中,讓他們把有潛力的子弟,先轉移到一個安全地點。」
易劍難呵呵一笑:「衛兄真是太謹慎了!好吧,麻煩一些也是應該的,明日一早馬上派人傳回信息,讓族人提前作好準備。」
衛純見易劍難仍舊滿不在乎,眉頭不禁微皺,又道:「那個凡人來歷如何?你可有此人的詳細資料?萬中堅以兩顆築基丹為代價,恐怕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殺他,這其中必然有什麼隱情。」
聞言,易劍難的神色鄭重起來,說道:「此人是官宦世家出身,父親曾經擔任過莒國御史,沒有什麼修真勢力的背景。如果不是跟著他的那個女子來歷不簡單,萬家也不會請我們出手。」
衛純不由一愣,問道:「他可是原御史鄧中樞的兒子?」
鄧中樞的兒子?那不就是大哥!鄧安聞言之後,驚的差點兒跳起來,他正到處打聽鄧宏的下落,卻沒想到會從兩個修士口中得到消息,只要大哥平安無事,他也就放心不少。
俄頃之後,鄧安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比。不知大哥如何與修真家族扯上關係,讓萬家請來兩個練氣後期修士刺殺他。既然遇上了,鄧安豈能袖手旁觀,說什麼也要讓對方付出生命代價。
鄧安身形一晃,從屋簷下飛出,就要打算衝進去,強行將兩個修士搜魂,獲取他們的目的和大哥鄧宏的所在。然而,在最後關頭,他還是忍住了。由於牽掛到了萬家,萬家現在有一名築基修士,肯定不容易對付,在沒有掌握所有情況之前,還是靜觀其變為好,眼前兩人不過是小角色,隨時可以滅殺。
算你們運氣好!鄧安心中暗道,再次向屋內探去,只見易劍難臉上露出一絲不解,詫異的問:「怎麼?衛兄認識此人?」
「一個小輩,衛某怎麼會認識。」衛純搖了搖頭,歎道:「關於鄧中樞的事跡,我倒是聽大女兒談起過,為官清正,深得民心,她的公公早年因得罪王昌順,被下了大獄,是鄧中樞力保,才被釋放出來。沒想到,如今我們要殺的凡人,竟然是忠良之後。」
易劍難長鬆了口氣,淡淡的道:「不過是個凡人而已,管他是富是貴,是忠是奸,殺就殺了,不足為惜,在無情的天道面前,我們這些低階修士,尚且如同螻蟻,更何況是他們。」
衛純聽後,心中不是滋味,但卻無法反駁,無奈說道:「話雖如此,可我們不也是從凡人而來?之所以能夠踏上修真之路,不過是比他人幸運些而已。如今,你我兩人皆過百歲,離坐化已是不遠,數千族人中,達到修仙條件的只有寥寥數人。假如我等仙去,延續衛、易兩家血脈的,還不是主要依靠普通族人。」
由於話題忽然轉變,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變得緩和許多,他們談起了一些家族中的瑣事,以及下任族長的候選人等。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各自進了客房中的套間。
練氣修士還無法坐到不吃中喝,必要的休息還是有的。當然,他們不會像凡人一樣躺著睡覺,而是閉目打坐休息。
鄧安在屋簷下找個了遮陰的角落,由於沒有多少陰氣可供吸納,他沒有運功修煉,而是默默推演起新掌握的幾門法術。
天亮以後,衛純和易劍用過早飯,各自閉門不出,繼續套間內打坐修煉,等到中午時分,一名萬家的練氣後期修士來訪,來人是個中年男子,是現任族長萬中堅的族弟,名叫萬中求。
衛純和易劍難將萬中求引至五樓客房,雙方分賓主落座,萬中求沒有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族兄臨時有事,一時難以脫開身,所以特地委託在下來此,不知兩位考慮的如何了?」
易劍難看了眼衛純,望著對面的萬中求,面無表情的道:「中求道友,你們萬家真是好算計啊!遇上棘手的事後,擔心被人秋後算賬,自己不出面,讓我們這些小家族充惡人。」
萬中求神色不變,淡淡的道:「此事的確棘手,不然族長怎會捨得兩顆築基丹,它們可是我們萬家花了大價錢換來的。」
衛純看不出端倪,於是開口問道:「那名女修究竟是何來歷?中求道友不妨事先透露一下,好讓我們衛、易兩家有個準備。」
「這……」萬中求面露難色,沉吟一會兒,說道:「我們也只知道他來自莒國西部的幾個國家,但究竟屬於那一個,就不太清楚了。兩位道友儘管放心,我萬家絕不會洩露此事。」
衛純依舊有些不死心,又問道:「那個鄧宏呢?他可是莒國的人,萬道友不會連他的一些信息,也不透露給我們吧!?」
萬中求尷尬的一笑:「鄧宏不過是個官宦子弟,背後沒有修真勢力,衛道友既然問起,在下就把掌握的一些信息說出來。他是原御史鄧中樞的大兒子,鄧中樞罷官回鄉時,全家死在強盜手中,鄧宏因在外關任職,僥倖逃過了一劫。北靖王大兒子起兵時,又把他給請了出來,後來,北靖王的大兒子兵敗,那名女修忽然出現,救了鄧宏和他的幾名屬下,他又輾轉投到寧王門下。」
這些消息萬純已有所瞭解,自然不需萬中求重複,他皺了皺眉頭,不悅的問道:「只有這些?既然此人與其它修真勢力沒有關聯,萬族長為何要為難一個凡人,只需將那女修殺了便是。」
萬中求遲疑片刻,說道:「衛道友和易道友是世外之人,對俗世權力自然不感興趣,告訴你們也無妨。兩位想必十分清楚,在下族兄老來得子,因此對這個小兒子極其愛護,只可惜他沒有修煉天分。我的這位族侄喜好權謀之術,前幾年在京城遊歷時,結識了寧王,很是投緣,做了其帳下左長史,備受重用。但是,自從鄧宏投靠寧王后,寧王對他言聽計從,還讓其出任右長史,我的這位族侄的地位,受到了嚴重威脅。族兄愛子心切,但又不想打擊兒子的信心,這才有了這個決定,還往兩位能夠保密。至於女修之事,族長也沒有任何隱瞞,他不希望兒子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