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29章 宿敵 文 / 小城風流
五鬼來到林外,但見遠山寂寂,哪有一個鬼影,而他們之前察覺到五道冥修氣息,彷彿瞬間消失一般,沒留下一絲痕跡。他們迅速分散查看,依舊沒能發現一個冥修。但是,他們都相信,剛才在枯林木中的感受,絕對是真實存在,不是幻覺。
一股壓抑的氣氛,在五鬼之間開始蔓延。面對如此詭異的事情,縱然他們都是鬼魂之體,可也難免感到有些害怕。
鄧安偷偷望了一眼房永盛,見對方的一如他們,目露驚恐的看向四周,對自己先前的一些猜測,不禁有了動搖。
五鬼不遠的地方,有一塊凸起山石,外形很像一個墳丘,當鄧安從旁邊路過時,總感到被幾雙眼睛盯著,然而周圍空空如也。他有些懷疑,是不是因為來到了陌生環境,才變得疑神疑鬼。
不過,鄧安的感覺沒有錯,這塊山石上站著三人。其中兩人是兩名五旬老者,一個乾瘦如柴,一個形如鐵塔,體形可謂形成了巨大反差,而被他們護在中間的,是名二十餘歲的青年。
由於流寒界風雪較大,普通神族族人的皮膚都非常粗糙,但是這個青年的膚色,卻是白皙如女子,一看就是從小養尊處優,很少經歷風雪,而其略帶著驕橫的神情,就更加證實這一點。
此刻,那名乾瘦老者的手中,拿著一塊晶寶的骨片,骨片的表面有一條條的血絲,血絲蠕動之際,使得他們周邊的空間,出現了一陣陣扭曲,凡是外來的視線,都被折射出去。
那個青年的手中,握著一枚核桃大的鈴鐺。當其手掌輕輕晃動之際,會發出「丁玲」的聲響,但是,鄧安卻聽不到一絲。
在鈴鐺周圍,有一圈淡淡的陰氣外洩,這些陰氣不斷的翻騰變化著,時而化為人形,時而化為獸形,顯得非常奇異。
「摩左,你確定另外五個冥修的目標就是他們?」青年冷眼看著石下五鬼,如無頭蒼蠅一般胡亂尋找,隨意問了一句。
「屬下怎敢欺騙少主,絕對不會有錯!在來的途中,屬下不僅親耳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還親眼看見他們凝出的影像,它們與這裡的五個冥修一模一樣。」乾瘦老者信誓旦旦的答道。
「希望我們的準備不會浪費!」青年點了點頭。
「少主,趕來的冥修中,有實力超過屬下與摩左的存在,不如讓屬下將冰冉叫來。有他協助的話,少主收取鬼奴的把握,要更大一些。」身材高大的老者,有些擔心的建議道。
「冰冉受了重傷,來了也幫不上忙。有你我保護少主,再配合引魂鈴,就算抓不住鬼奴,也不會有任何危險。久裡,你不是膽子很大嗎?怎麼變得畏畏縮縮。」摩左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次我們瞞著東哈天師外出,還是小心為上。若是少主有任何意外,我們承擔不起。」名叫久裡的老者遲疑的說道。
「怎麼?久裡,你如此不相信我?面對幾個凝形冥修,難道我連自保能力都沒有嗎!」青年頓時有些不悅:「至於冰冉,就不必讓他來了,他若是知道我們私下外出,肯定會通知東哈。」
「不敢!」久裡的臉色掙扎片刻,沒有再開口勸說。
陰沅汀找了良久,見眾鬼均無發現,就打算重新返回枯樹林等候。這時,遠處一片樹林的上空,出現了五道遁光。
「他們來了!」
山石上與山石下,均傳出驚喜的聲音。只是,山石上的人,可以聽到山石下的話,而山石下的冥修,卻聽不到山石上的話。
那五道遁光仿若能夠先知先覺一般,沒有任何停頓,逕直朝著枉死城五鬼的所在飛來,從他們飛遁的速度判斷,為首一個冥修的修為,竟然超過了凝形中期,達到了凝形後期。
見狀,五鬼剛剛鬆弛的心神,再次變得緊張。因為枉死城的另一支小隊中,以閻啟銘修為最高,但也不過凝形中期而已。
來鬼敵友不辯,他們不約而同的保持著高度警惕。
隨著距離接近,鄧安看到五個煞氣逼人的冥修,為首一個大漢,臉部有道以鼻子為中心的一個十字疤痕,面相十分兇惡。
「季戰學!」
「綠熒城!」
陰沅汀和楊輝幾乎同時出口,各自祭出冥器。鄧安和閻畸也都是臉色大變,做好了迎敵準備。只有房永盛,似乎遲疑了一下,馬上取出一件骨杖,他的這一舉動,都被鄧安看在眼中。
「哈哈,真是冤家路窄。陰沅汀,看在老相識的份兒上,就給你一個選擇,是自己動手?還是讓季某親自送你一程?」五個冥修落在枯樹林前後,為首的兇惡大漢大笑起來。
「季戰學,你也是拘魂使者,想必不願意將精力浪費在其它事情上,不如我們暫且休戰,各自帶隊去搜集新魂。」陰沅汀神色陰沉,在對方凝形後期的威壓之下,他不得不主動求和。
「嘿嘿,若是換做未曾進階之前,季某或許會考慮你的提議,但是現在,你有何資格跟我談條件?!」季戰學厲喝道。
「季戰學,別以為陰某怕了你!凝形後期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的實力有多少長進。」陰沅汀目露寒芒,面部一陣扭曲。
「好!就讓你我在流寒界將往日恩怨徹底了結。」季戰學目中的嗜血之意更濃,手掌迅速在魂體外一掃,取出一把血色骨刀。在骨刀的表面,依舊滲著一滴滴的鮮血,那些鮮血在滲出之後,沒有滴落,而是又迅速的浸入骨刀表面,使其變得更加鮮紅。
陰沅汀神色陰沉,在低喝一聲之後,他手中的一把石鏟,嗡嗡震動了幾下,然後一個模糊,化為一道灰線,向季戰學砍去。
見狀,季戰學長笑一聲,骨刀瞬間散發出尺許紅芒。當石鏟飛臨之際,它的形體一橫,紅芒便如風吹一般,全部偏向石鏟。
石鏟猶如砍到粘稠的泥沼中,去勢立刻慢了下來。
而骨刀本體,卻是穿過紅芒,將石鏟擊飛。
當季戰學和陰沅汀戰到一處時,綠熒城的其餘四個冥修,未等季戰學發出命令,就像發現獵物的猛獸一般,迫不及待的衝殺過來。盯住鄧安的冥修,長著一尖尖的腦袋,樣子很是滑稽。但是,如果看到對方那無情的眼神,這種滑稽感就會蕩然無存。
看到對方釋放出一件骨叉,鄧安馬上祭起墓塵石環。這件骨叉僅是一件下品冥器,而對方與他修為相當,所以,骨叉一碰墓塵石,便夾雜著低微的碎裂之音,又飛了回去。
「中品冥器!」
那冥修只是皺眉看了眼骨叉,視線就被墓塵石環吸引,他的臉上,立刻被濃濃的興奮替代,忘記了冥器出現破損的心痛。
與這裡較近的兩個綠熒城冥修,清楚的聽到了同伴的驚呼,不僅變得驚喜交加,不約自主的加快了攻擊速度,試圖以最快的時間解決對手,以便空出手去搶奪鄧安的中品冥器。
鄧安剛想祭出子母骨箭,但心頭總有一種危機感,最終遲疑了一下,迅速收回墓塵石環,向後方的枯樹林退去。
綠熒城那個冥修見狀,為之愣了片刻,弄不明白鄧安僅僅一個回合就要敗退,他那肯讓鄧安逃走,急忙在後方緊追。
即使鄧安不施展風影遁,那個冥修也絕難追上他。可是,當他快要接近枯樹林時,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在他的前方,莫名的出現了一層冰幕。若僅是如此也就罷了,他在那層冰幕之中,看到了一縷縷的黑氣,那些黑氣明顯是林中的陰氣。在鄧安的見識中,似乎只有石心芋的汁液,才會有如此的冰寒之力。
追擊鄧安的綠熒城冥修,看到忽然出現的冰幕,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妙,與鄧安保持一段安全距離,手中骨叉向前一擲。
不過,他的目標不再是鄧安,而是那層冰幕。
骨叉化為一道烏光,瞬間臨近冰幕。可是,在它即將刺到冰幕表面時,迅速忽然變慢,最後竟是一動不動,懸在了半空。
那冥修大驚失色,急忙伸手一招,想要收回骨叉。
可是,那骨叉就如同凍在那裡一般,任他如此驅使,都紋絲不動。他不甘心失去這柄唯一的骨制冥器,身形急忙向前一閃,雙手握住骨叉尾端,用力向後一拽,打算將它從冰幕拔出。
鄧安看到之後,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突然,綠熒城冥修慘叫一聲,猛得鬆開了骨叉,從冰幕前方飛退回來。他再望向冰幕的目光中,只有深深的恐懼。
此刻,他的兩隻手掌,依然保持著握住叉柄的模樣,很明顯是被冰結了,短時間內不可能合攏。只見他雙臂向下一甩,兩隻的手掌脫離魂體,重重的砸在地上,並發出兩聲悶響。
另外的四處戰團,起初發現冰幕之後,雖然都有些驚心,但因正處於交戰之中,誰也無暇去細想原因,在他們看來,就算是被人算計了,區區一個冰幕,也困不住他們。可是,當看到綠熒城冥修的冥器被凍結,就連與冥器有所接觸的手掌也不得不放棄時,他們的看法頓時發生轉變,再也沒有了爭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