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48章 亭侯與瓊苜 文 / 小城風流
「據在下判斷,這應該是一件長壽器殘片,而且,從其發揮出的威力判斷,至少保留了完整長壽器十之一二的威能。對於道友來說,若能持有此物,實力必定會有質的提升。」鄧安言道。
「好!不錯!」鬼松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激動,果斷的道:「道友連此物都肯拿出交易,足以見得誠心,就算腰冥豆對我非常重要,也不能寒了孟道友的心。這筆交易,我鬼松接受了。」
不過,鬼松在答應之後,並沒有立刻取出腰冥豆,而是向旁邊的那個納陰冥修,低聲交待了幾句,讓其返回紫雲台內。
「鬼松道友,你這是何意?」鄧安皺了皺眉。
「孟道友,不要誤會。腰冥豆不在我身上,為了方便煉製一種冥丹,紫雲台的煉丹師借去它囚禁一隻冥獸。」鬼松忙道。
聽到對方的解釋,鄧安未再多言,但是暗中卻有了警惕,以防止鬼松見寶起異,動了歪心思,使紫雲台的冥修傾巢而出,圍攻於他。不過,他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有信心,並不如何擔心。
似乎是怕鄧安等得心急,鬼松如同一個長舌婦一般,東拉西扯,口中一刻說個不停,大都是一些修煉上的瑣事,可是,他又顯得心不在焉,彷彿只是為了羅列問題,來消磨等待的時間。
鄧安一言不發,考慮著如何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
很快,紫雲台的樹林中,又鑽出一道身影,正是那個納陰期冥修去而復返,然而,在他的手中,沒有一件器具。甚至,當他出現之後,沒有如先前一般,飛到鬼松身邊,而是停在了樹林旁。
見狀,鬼松迅速後退,並祭出一件人頭骨形的冥器。
「鄧安,鄧道友,歡迎來紫雲亭做客。」
「鬼松道友,在下孟平,並非鄧安。」
鄧安聞言,暗歎了口氣,沒想到還是被認出,本來,他也沒打算下殺手,以武力搶奪腰冥豆,可到了目前的境地,已經別無選擇,說話之際,暗中聯繫收起的殘破鐵片,欲發出迅雷一擊。
「嘿嘿,鄧道友不必再隱瞞身份。剛開始見到道友,我的確沒有想到,更沒有認出。不過,你不該拿出傳送陣紋。」鬼松搖了搖頭,非常同情的說道:「這組傳送陣紋,原本是紫雲台之物。危檣將軍得到此物後,就將它交給了危燁危公子保管。」
「它是在下竟拍所得,與危燁何干?」鄧安奇道。
「你滅殺了危公子,他攜帶的物品自然盡數被你所得。」鬼松低聲笑了笑,又道:「假如傳送陣紋真如你所說,與你滅殺危公子無關,可那一塊殘破的鐵片,你又如何解釋?它是危將軍交予危公子的保命之物,危公子絕不會將其交易出去。最主要的,鄧道友的膽量不小,沒有遮掩容貌,就來到了紫雲台。這些原因全部發生在道友身上,若說是一個巧合,也未免太巧了。」
「你對危燁倒是很瞭解。」鄧安沉聲道。
「在下在秋心城時,與危公子有些往來。」鬼松笑道。
「你直接戳穿鄧某身份,就不怕被滅口?」鄧安雙目微微一縮,臉上現出一絲殺意,手掌一揚,祭出了那一塊殘破鐵片。
只見它在半空中化為一道血光,向著鬼松飛射而去。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引來紫雲亭的其它冥修,鄧安沒有任何保留,直接施展出雷霆一擊,務求一招斃敵,搶到腰冥豆。
以鬼松的修為,若無同等階的冥器,斷然躲避不過。然而,對方卻依然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雖然鄧安心中疑惑,但是手下毫不留情。
眼看著血光距離鬼松不及丈許,對方難逃魂消下場。
忽然,一個迷你石棺,從紫雲台的樹林中飛出。它瞬間發出了一片幽光,隨之又放大了數倍,一粒粒的黑色雪晶,如同一道匹練一般,從棺中呼嘯而出,捲向了殘破鐵片所化的血光。
當血光遇上雪晶匹練之後,速度迅速變緩,僅僅堅持了片刻功夫,就被捲飛出去,並且,在雪晶的帶動下,飛向了石棺。
鄧安大吃了一驚,連忙掐訣,將殘破鐵片收回。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不急不緩的飛至鄧安的對面,將鬼松護在身後。他伸手一招,收回已經恢復至原來大小的迷你石櫃,並托在掌心。然後,以一種十分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鄧安。
這個冥修,正是與鄧安有過一面之緣的亭侯。
見到亭侯出現,鄧安不由得心中一沉。從對方的反應看,顯然是已經認出了他,他與對方只能算是萍水相逢,沒有什麼交情可談,而且,從那一次有限的接觸中,可以判斷對方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所以,根本不必指望對方會手下留情,放他一馬。
亭侯的修為,依舊是結丹初期,不過,距離中期只是旦夕之事。雖然鄧安有最後的手段,不必過於忌憚對方,可是,若應對起來也會有些麻煩,而且,紫雲台北部是一片平原,不利於冥修藏身,一旦他的行蹤被對方洩露出去,行程將會變得更加艱難。
不過,考慮離開後的問題,似乎還為時尚早。
他當前最迫切的任務,是如何順利的離開紫雲台。
至於腰冥豆,暫時是不必抱任何希望了。當然,如果對方將他逼急,他不介意用九聲啼將在場冥修全部滅殺,搶走腰冥豆。
「嘿嘿,鄧道友能夠滅殺危燁公子,實力自然不容小覷,在下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與你鬥法,不過,有亭侯大人在,一切便迎刃而解。」見鄧安的攻擊被化,鬼松在後邊冷笑道。
「你以為鄧某真殺不了你?」鄧安冷冷的道。
看到鄧安冰冷的眼神,鬼松莫名的一陣心悸,害怕鄧安真會說到做到,連忙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出言相激。不過,他暗中卻是冷笑不已,看了眼亭侯後,又偷偷的望著鄧安手中的鐵片。
「鄧安,想不到會在這裡遇上你。」亭侯顯得十分隨意。
「亭侯前輩,自從野楓林一別,已有數年,您的修為又精進不少。」在沒有試探出對方的態度前,鄧安客氣的恭維一句。
「嘿嘿,你這話就有些過了。若論修為之精進,小友的變化可謂天翻地覆,令本侯刮目相看。」亭侯笑了笑,仿若敘舊一般。
「前輩謬獎了。」鄧安答道。
「鄧安,你是唐國主和危將軍點名要擒拿的冥修,本侯既然遇上了,不可能放你離開。你與本侯也算相識,本侯便給你一個機會,是主動受縛,還是反抗,由你來決定。」亭侯淡淡的道。
「亭侯前輩,換做是你,你會如何選擇?」鄧安反問道。
「哈哈,若是本侯,自然不甘受縛。」亭侯笑了笑,道:「鄧安,本侯十分佩服你的勇氣,可惜,你的修為畢竟差了不少。」
「鄧安的修為,的確是差了一些,不過,妾身的修為,比起亭侯來,孰強孰弱?」正當鄧安準備收起小梅,將亭侯引離紫雲台之際,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忽然傳入到在場冥修的意識中。
聽到之後,鄧安沒有取出百魂幡,立刻循聲望了過去。
而紫雲亭一方的冥修,無不是神色漸沉,尤其是亭侯,似乎知道了來者是誰,眉頭微皺,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緊了黑心棺。
這時,從紫雲台的一側山崖後,繞出了三個女冥修。
最先趕到的,是一個中年女子,正是被阿芸稱為苜姨的綠熒城結丹女冥修,而在她的身後,阿芸和那個僕從,相繼跟了上來。
阿芸看到鄧安,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鄧安沒想到她們會來,意外之餘,忙客氣了的回了一禮,同時,也稍感放心,至少可以肯定,阿芸對他應該沒有惡意。
「瓊苜,果然是你!」亭侯的神色略有些緊張。
「哼,你能來紫雲台,難到我就不能來了?」中年女子冷哼一聲,掃了一眼下方的紫雲台,似笑非笑的說道:「亭侯,你混得似乎不錯。紫雲台,紫雲亭,想必這個勢力的主人,就是你了。」
她說話之際毫不客氣,似乎與亭侯有什麼過節。
對此,鄧安變得更加放心。雖然他仍不確定阿芸與這個結丹女冥修現身的真正原因,但至少可以肯定,與亭侯不是一夥。
「瓊苜,不必說這些風涼話,在你眼中,本侯的紫雲亭,恐怕是秋毫之末,根本不值一提。」亭侯頓了一下,又道:「往年之事,不過是一場誤會,你為何還要緊抓不放,追到了此地。這裡不是綠熒城,本侯的修為雖不如你,但也絕不會任你欺凌。」
「亭侯,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斤斤計較?我來此地只有一個目的,帶有鄧安。」中年女子冷笑一聲,忽然指著鄧安說道。
聞言,不僅亭侯一愣,就連鄧安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當他看到阿芸向他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時,便立刻明白過來。他的意識中,頓時流過了一股暖意,即有感激,也有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