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583章 要挾 文 / 小城風流
受到陣法反噬的影響,徐永、文漢亭等樂器閣冥修,均是遭受了重創,一些低階的納陰期冥修,因為來不及逃走,更是在骷髏骨掌的下落途中,變成了一團有著殘存意識的精純陰氣。
不過,費成耀似乎也為之付出了一定代價。
儘管他很快就將身體的不適,掩飾了起來,然而,對於一直尋找其破綻的鄧安來說,還是捕捉到了他神情中的細小變化。
「費前輩,晚輩助甄前輩療傷,又豈會沒有回報,您看這是什麼?」鄧安忽然在魂體一探,將骨幡取了出來。在他刻意為之之下,其中的獸魂,發出一陣陣的咆哮,聲音便如滾滾波濤。
「骨幡!」費成耀顯然十分熟悉,目中露出忌憚之色。
看到鄧安的手掌之中,那桿隨殘餘勁力不斷擺動的骨幡,徐永、文漢亭等無不露出複雜的神色,他們是李芸蓉的屬下,自然早已知道它的存在,因為它是鄧安最後手段,他們還從未見過。
只是,鄧安後來的話,又使他們大為不解。
「這是甄前輩為晚輩留的最後手段,費前輩對它應該瞭解,晚輩修為不夠,無法驅使實力更高的獸魂,但是,如果輔以合魂之法,爭取一些時間,還是能夠做到的。」鄧安不慌不忙的道。
費成耀不禁止住腳步,似乎相信了鄧安的話。
而且,在鄧安刻意誘導下,他早就發現了骨幡中存在大量獸魂,如今他傷勢未復,就算能夠安然應對,也無法阻止鄧安離開。被一個結丹冥修要挾,這在他的修煉生涯之中,還是第一遭。
「鄧安,你是在威脅老夫嗎?」費成耀的臉上,再也難以保持平靜。可是,在經過一番考慮後,他強行壓下了心中怒意。
「不敢,晚輩只是為了自保。」鄧安神色淡然的答道。
「哼,以你的能力,如果真得釋放出其中獸魂,恐怕連自己都難以保全。」費成耀盯了骨幡片刻,忽然指著徐永、文漢亭等冥修,冷笑著說道:「嘿嘿,到時候,就連他們也要為你陪葬!」
徐永、文漢亭等聞言,頓時變得警惕起來。幾個本不情願支持鄧安的樂器閣長老,不禁後退稍許,以保持最大的安全距離。
「只要晚輩未受到致命威脅,便不會將它們放出。」見狀,鄧安暗歎一口氣,沒有否認,隨即,臉上便露出決然之色,說道:「但是,如果費前輩依舊逼迫,晚輩就不得不拚個魚死網破。」
「好!好!哈哈……」費成耀怒極反笑,過了片刻後,似乎是經過了權衡,又說道:「老夫姑且相信你的話,不再索要郁生冥草,可是,煉骨山的犴骨杖在你手上,你不會還要否認吧?」
「犴骨杖……」鄧安聞言,不禁心中一動。
自從得到犴骨杖後,因為擔心會惹來麻煩,他從未使用過,隨著成功煉製出雙鉤刺後,它便被遺棄到了陰容石的角落中。
在煉製長壽器時,鄧安曾仔細研究過犴骨杖,欲借鑒一二,發現它的煉製方法十分普通,算不得神兵利器,充其量是件下品長壽器。以費成耀重生期的修為,完全沒有必要去在意它。而且,費成耀此刻忽然提到它,似乎並非偶然為之,而是早有預謀。
鄧安記得,離開悅樂城後,自己被伏擊時,共有三個冥修在場,分別是陰中郁、危東營,以及那個自稱魯觀好友的結丹後期冥修仲燕青,後來,陰中郁和危東營被滅殺,仲燕青僥倖逃走。
費成耀消息的來源,十有**來自仲燕青。
念及於此,鄧安立刻有了主意,不解的道:「費前輩,您不會將煉骨山丟的東西,都算到晚輩頭上吧?那郁生冥草是被晚輩得到,晚輩從未否認,可是,犴骨杖如何也到了晚輩的手中?」
「不在你手中?!」費成耀聞言,寒聲說道:「老夫身為煉骨山老祖,又豈會輕易冤枉你一個小輩?這便讓你心服口服。」
說完之後,費成耀手掌虛劃,在他的身前,漸漸浮現出一個古怪的陣紋,隨即,他的大手向其中一探,等再次收回時,已然提著一個結丹後期冥修,只不過,此冥修雙目緊閉,似被控制。
「是仲長老?!」遠處,幾個秋心城的冥修驚呼道。
「不知仲長老如何得罪了費前輩,一定要將他擒拿?」縱然柴少卿有令在先,自己的修為又遠不及對方,可是,對方控制了本城冥修,又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示,湯依泗不得不做出表態。
「放心!老夫只是讓做證而已。」費成耀冷聲道。
湯依泗聞言,尷尬的張了張嘴,不好追問下去,只好繼續在一旁觀望。他業已看出,仲燕青只是暫時被封印,應無大礙。
當仲燕青被費成耀拎出的一瞬,鄧安便暗中冷笑,這與他的推測一模一樣,有關犴骨杖的消息,是被仲燕青洩露給費成耀。
「仲燕青,鄧鬼王說犴骨杖不在他的手中,你就將當時的經過重講一遍,讓在場冥修心中都有個底,免得以為老夫欺負晚輩。」費成耀向仲燕青打出一個陰紋,將其喚醒,然後指著鄧安道。
看到鄧安,仲燕青的雙目似欲噴火,但是,當他看到費成耀後,目中又充滿了恐懼,於是按照對方的要求,將危東營獲知鄧安行蹤,與他和陰中郁途中截殺鄧安一事,大致講述了一遍。
在此期間,仲燕青的臉上,不時的出現茫然之色。
看其樣子,就如同遺忘了某個重要細節,需要仔細回憶一般。凡是熟悉仲燕青的冥修,都發覺到了他的這一異常行為,只不過,他現在被一個重生冥控制,無論發生什麼事,都算不上意外。
費成耀非常有耐心,並不催促仲燕青,他此前使用搜魂術,仔細搜索了仲燕青的記憶,早已知曉這些內容,仲燕青的異常表現,不過是搜魂的後遺症,只要還能為他作證,便算不得什麼。
對於受到危東營出賣,於悅樂城外遇襲之事,鄧安從未向樂器閣做出過說明,徐永、文漢亭等聽到之後,不由得驚怒交加,他們一直以為危東營的失蹤是一次意外,卻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因為私怨,勾結外來冥修截殺鄧安,嚴重損害樂器閣的名聲。
幾乎所有的樂器閣冥修,都認識危東營是罪有應得。
當然,費成耀讓仲燕青講出當時發生的事情,只是為了證明鄧安得到了犴骨杖,而不是以此來挑撥鄧安與樂器閣間的關係。
「鄧安,老夫可曾冤枉你?」
「費前輩,您不覺得以仲道友的言論,來證明犴骨杖被晚輩得到,難以有足夠的說服力嗎?」鄧安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事實就是如此,你還想如何狡辯?」費成耀寒聲道。
「陰中郁是真正的煉骨山餘孽,豈會那麼容易被滅殺。」隨後,鄧安看向仲燕青,不急不緩的道:「仲道友,你用傳送陰符逃走,難道郁中郁就沒有類似手段?如何肯定犴骨杖被鄧某得到?」
「這個……」受搜魂影響,仲燕青的智力本就出現了一些問題,而面對這個無法回答的問題,他頓時變得支支吾吾。然而,在一些不明真相的冥修看來,這分明是他理虧的外在表現。
「****友的骨幡在你手中,又做何解釋?」仲燕青辯解道。
「鄧某的骨幡另有來源,剛才已經向費前輩解釋過,因為涉及到費前輩的**,就不在這裡解釋。」鄧安不屑一笑,道:「嘿嘿,當然,如果你真得很感興趣,可以自己向費前輩請教……」
「鄧安,老夫已給了你足夠機會,不要以為擁有骨幡,就可以要挾老夫,而且,甄小紅的傷勢,要比老夫嚴重許多,就算你給她找到了郁生冥草,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恢復,所以,她的承諾沒有任何意義。」費成耀好像失去耐心,將鄧安的言語打斷。
「甄前輩的傷勢究竟如何,晚輩不清楚。但是,請前輩不要忘記,甄前輩得到郁生冥草已有一段時間,期間,費前輩卻一無所獲,縱然傷勢上有差距,也足以彌補。」鄧安神色不變的道。
「好!」費成耀低喝一聲,神情中透出一股狠辣之色,道:「既然你如此肯定,那老夫就試一試,正好了斷與甄小紅的恩怨。」
費成耀雙手迅速掐訣,氣息立刻萎靡下去。
但是,在他的身前,卻一個骷髏,緩緩的走出了虛空,它轉動了一下頭顱,空洞的眼眶中,傳遞出一種不可一世的氣勢。
見狀,鄧安不由得暗暗叫苦,費成耀不惜加重自身傷勢,也要強行出手,看來,犴骨杖對於他,應該比郁生冥草還要重要。
只是,鄧安能夠應付骷髏的手段,目前只有骨幡。在當前環境下釋放獸魂,的確會誤傷樂器閣冥修,可他已經沒有了選擇。
他正欲提醒徐永等放棄樂器閣,撤退到更遠的地方。
突然,從樂器閣內,傳出一股屬於重生冥修的氣息。
從氣勢上判斷,來者的修為不如費成耀,但是,其氣息沉穩綿長,彷彿擁有無窮後勁,很顯然,不似費成耀處於受傷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