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5章 .不仁慈的好人 文 / 佩玉

    西山森林、溪下游一處隱蔽的山洞裡，兩個年輕人和一個蒙著黑紗的老人正圍坐在篝火邊。(—)其中一個年輕人道：「我爹傳來消息，幾大家族似乎已經發現我們在西山森林不止兩個人。他們正向衛家施壓。我們必須盡快解決那個傢伙。」

    盤坐青石上的蒙面老人語調森森道：「我早過拖是沒有意義的。只會讓對方產生警覺。」

    「『大師』，我們也是想穩妥起見。畢竟機會只有一次。如果讓葉濤活著離開西山森林再想殺他就要面對更大的壓力。」年輕人解釋道。

    三人正討論的時候一個人忽然闖了進來。如果葉濤在這裡會發現這人就是他恨之入骨的師兄——孫志奇。他見幾人表情不滿忙開口解釋道：「我從溪水裡檢查出了劇毒的物質。幸好發現及時沒有人誤飲。」他匯報這消息的時候臉上帶著諂媚的討好意味。目標，自然是那名氣質不俗的年輕人。

    「什麼？溪水被下毒了？」那名年輕人神色大變。

    孫志奇忙解釋道：「不用擔心。因為發現及時。沒有人飲用有毒的水。」

    「蠢貨！」那名年輕人訓斥道：「他根本不是想毒死我們。而是想渴死我們！」孫志奇聞言一震。他沒想到山上那個整天只知道抓野雞、逮狍子的師兄竟然想出這樣惡毒的子。

    蒙面的老人冷冷道：「本來我們不至於這麼被動的。」他依然對男情人一開始的安排耿耿於懷。

    「如果他一心要渴死衛家的人這段時間就絕對不會和我們交戰……」年輕人面色鐵青。

    孫志奇後背傳來一陣涼意。葉濤想出這樣的注意可以解釋為同伴被殺的憤怒。但眼前這幾個人呢……他們竟然這麼自然的就聯想到對方的打算。這些人的心理是多陰暗。

    隨後幾天隱藏在西山森林的衛家武裝不再考慮隱蔽。他們對西山森林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幾大家族的代表成了被殃及的池魚。遲遲沒有收穫的衛家人將這些一心只想等比賽結束的可憐蛋當成了洩憤的工具。他們個個死相燦烈。

    可葉濤和老周卻像蒸發融入空氣一樣完全消失。李開國等人也在葉濤的幫助下躲開了搜索。至於一直隱藏在暗處的縉雲舞更不可能被找到。

    晚上的時候葉濤心情不錯。他自言自語道：「白天搜索的那些人個個都跟打蔫了似的。」

    老周回道：「那當然，這些最下面的人恐怕有三天沒喝上一口水了。要不是入秋有露水他們現在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葉濤突然岔開話題：「到這裡真佩服建國初期那些前輩。他們條件難麼艱苦，有時被敵軍圍困也是斷水斷糧，就這樣卻最終打贏了幾倍於己的敵軍。」

    老周沒有答話。他明白葉濤岔開話題只是為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用不了幾天這些四處搜索人都會因為脫水永遠的倒下。葉濤是個醫生。卻只能看著這一切發生。他必須尋求心理安慰。老周拍了拍葉濤的肩膀。他講不出什麼大道理。只能用一句最樸素的話幫助葉濤走出思維誤區：「你是個好人。他們是壞人。想想東邊山腳下各大家族代表的屍體。」

    葉濤望著老周笑了笑。「這世界上永遠是好人多，壞人少。按理來壞人應該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可好人都太仁慈，少數壞人才能活下去。」葉濤眼睛盯著遠處的山林。在他的眼中那片山變成了師父葉南山隱居的老山。葉濤在心中暗暗道：「師父，我不知道這樣大開殺戒算不算違背當初的誓言。但這世界需要一些不那麼仁慈的好人。」

    葉濤起身拍了拍褲子上沾著的碎草。「老周走，咱們再去找你的老戰友聊聊。」

    兩人來到隱藏的地方。葉濤瞥了眼樹旁的杯子。裡面的水一沒動，還是滿滿一杯。葉濤端起杯子笑道：「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人就快渴死了。讓他們用同伴的命換一杯水他們能掙破了頭。這滿滿一杯水你竟然不為所動。」

    李開國惡狠狠的瞪了葉濤一眼。「我早該想到你為了比賽勝利會不擇手段。」

    「不擇手段？」葉濤重複了一邊李開國的話。他指著東邊。「我這就叫不擇手段？那東邊那些屍體算怎麼回事。」

    李開國朝老周的方向瞥了一眼。這種時候他更願意相信這個同樣出身特種部隊的退役軍人。老周從葉濤手上接過杯子遞到李開國嘴邊。李開國嘴唇都已經乾裂。見狀也就順水推舟抿了一口。老周等李開國喉嚨潤差不多了才問道：「你的任務是保護號牌，請問，你有能力保護號牌嗎？現在把號牌還給你葉濤他一樣能搶過去。」

    「這……」

    葉濤玩味的打量著老周。這傢伙也沒看上去那麼一根筋嘛。還知道循序漸進。

    老周接著道：「既然號牌放在你們身上你們也保護不了，何不就讓葉濤他保管呢。」

    「但是我有命令在身……」

    「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老周加重了語氣。「命令裡難道沒有提到葉濤是『友軍』？號牌由他保管，你們保護葉濤，最終贏得比賽勝利。也算完成了任務。」

    李開國沉默不語。他心裡一時半會估計很難接納這個偷襲他的傢伙。葉濤也不著急。反正他還有幾天的時間。

    這幾天在外面的人並沒有閒著。首先是特種隊不合常理的在短時間內被團滅，緊接著幾十名幾大家族的人也在短時間內陣亡。各大家族聯合政府要求衛家公佈西山森林內的情況。

    衛家迫於壓力只能透露了一些西山森林內的現狀，包括水源被污染，特種隊並沒有團滅等等。不過衛家堅稱沒有任何違反規則的行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對西山森林內波詭雲譎的局勢越來越著急。一個躍躍欲試已久的少女終於等不下去了。她偷偷摸摸帶著手機進入西山森林希望知道自己心上人的下落。

    司徒婉如剛進入西山森林不久就看到幾大家族代表的屍體。屍體堆成一團。血都被放得乾乾淨淨。在潮濕環境下發出陣陣惡臭。司徒公主哪見過這陣勢。她扶著一棵樹就吐了起來。「回頭？不行，我一定得找到『陶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