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1章 鬧 文 / 吾為妖孽
單婉晶深深的注視了一會周朝,壓低聲音道「不行,事關我東溟派安危,所以帳薄絕不能讓他們拿走。」
「不錯。」見單婉晶意見和自己一樣,尚明心氣一提,附和道。
「東溟派的安危我自會負責。或者說……」周朝語氣一頓,瞇著眼睛沉聲說道「夫人已經準備反悔了?」
「你!」單婉晶表情一變,面色難看的瞪著周朝。
「好,帳薄可以讓他們拿走,但我要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不過在想到母親曾經的描述,也擔心如果硬頂了周朝會給自家東溟派招來真正的滅頂之災的單婉晶立時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聲說道。
畢竟帳薄丟了最多也就是手中沒了那些門閥的把柄,讓自己母親苦心經營的利益消失,但如果惹惱了周朝,那東溟派上下近千餘口可是真的會有殞命之惡。
「婉晶!」尚明大驚,低聲驚呼道。
「此事我自有主張。」單婉晶看也不看一眼尚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你們也聽到了,只要你們說出幕後主使者,公主便不在追究你們盜帳薄的問題,還不趕快交代?」周朝扭頭看向一旁的寇仲和徐子陵,輕笑道。
「多謝周大哥求情,但我們是真沒有人指使啊。」寇仲和徐子陵對視一眼,攤開雙手,一副無奈的模樣苦笑道。
「呵,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真當我猜不出來是誰指使你們的?」周朝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一眼寇仲,嗤笑道。
「周大哥真會開玩笑。」寇仲乾笑道。作為曾經見過周朝詭異的人之一,他還真沒信心肯定周朝一定不知道與自己達成交易的是誰。
「李世民!」忽然,周朝表情一收,低聲吐出了一個名字。
而李世民這三個字一出,不論是寇仲和徐子陵,還是單婉晶和尚明臉上都變了顏色。前者是因為驚異周朝居然真的知道他們是準備和誰交易。而後者則是沒想到指使雙龍偷帳薄的那人是他,那個他心幕中的英雄豪傑。
「怎麼可能!?」緊接著,單婉晶滿臉不信的低呼道。
「無外乎就是朝堂傾軋,亦或者是別有用心,沒什麼不可能的。」周朝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反到是你們,怎麼和他攪合在了一起?難道是準備投靠他做手下嗎?」接著,周朝重新看向雙龍不解道。
他確實很不解,照理說被他改變了命運軌跡的雙龍這個時候不是拿著他給的銀錢做小買賣,就是按照他們最初的理想去投義軍才對。反正絕對不應該北上到山東附近,和李世民攪和在一起。
至於說為什麼明明感到不解,他還是能一下子就能確定是幕後主使之人上李世民,其實那完全是蒙的。因為回顧原著,以及周朝對雙龍的行為推斷,估計也就只有碰到李世民,才會讓他們兩個武功都沒練多久的傢伙鋌而走險,去東溟號上偷與他們全無關係的帳薄。
畢竟宇化及那人跟他們沒關係——沒有傅君倬之事,自然也就沒有仇恨存在。而且就算碰上了。兩幫人性格也不相合,雙龍沒可能為他行動。
獨孤閥估計是看不上小混混,更何況t-x2那邊也沒傳來過雙龍和雲玉真有接觸的消息。
宋閥遠在嶺南,兩邊人也八桿子打不著。再加上。宋閥本身就有自己的武器渠道,也很少用到東溟號,交易的數量少,自然也就不怕查。就更不要說宋閥本身在隨朝就地位超然,且在朝堂上沒什麼勢力,不會與宇閥和獨孤閥亦或者李閥發生絕對的利益衝突。因此也沒必要去為了點破事偷帳薄。
寇仲和徐子陵相視苦笑,沒有回答。
然後就在這時,只聽「篷篷」兩聲悶響,兩名大漢驟然跌進了大廳中,摔了個四腳朝天,引動著周圍人不停的發出驚呼,紛紛的將注意力轉移了過去。
跟著客人如潮水般向兩邊退開,將近門處的大片空間空了出來。
「誰敢來撒野!」破空聲響起,一名身著藍色勁裝的漢子掠了出來,落到廳中,探手抓起兩人,怒容喝問道。
「哼」下一刻冷哼聲傳來,一名青年步履悠然的走進了大廳中。
來人是名男性,長的高挺英偉,臉孔雖然稍顯狹長,但好在輪廓分名,皮膚白皙,眼神凌厲,一派陽剛小生的模樣。
額頭上繫著一條紅色布巾,穿著一件素青色的袍衫,內著一套黃色武士服,因為外加的皮背心的關係使他看起來肩寬腰窄。腰間左右各掛了一刀一劍,年齡看起來約二十四、五歲,形態威武之極。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原著中的另外一重要角色——跋鋒寒!只不過因為周朝改動雙龍命運的關係,間接使得傅君倬擺脫了因雙龍隕命的命運,自然也就讓傅君瑜沒了來中原的理由,也就不會再在半路上碰到同來中原鬧事的跋鋒寒,也就更不要說什麼和他一起來東平大鬧王通壽宴了。
「好!英雄出少年,來人與突厥的畢玄究竟是何關係?」就在這時,一聲長笑自歐陽希夷口中傳出,接著就聽這名成名數十年的老前輩放聲說道。
「原來是『南山逸民』歐陽希夷,難怪眼力如此高明,不過在下非但與畢玄毫無關係,還是他欲得之而甘心的人。」跋鋒寒目光一閃,淡淡道。
畢玄是誰?這個世界的當世三大宗師之一,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無名之輩,因此此言一出,在場稍微對武林有點見識的賓客的臉上便立刻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小子憑什麼資格連畢玄都要
著緊你的小命呢?」這時,一道陰柔的聲音自人群中響起問道。
「這種事看來沒有解釋的必要吧。」跋鋒寒看也不看那說話之人一眼,微微一笑,隨口回應道。其之狂傲,可見一斑。
「閣下剛進門便傷人,王某雖不好舞刀弄棍,但仍不得不被迫出手,給我報上名來!」王通端坐椅上不動。目不轉睛的凝視著跋鋒寒淡淡道。
雖然語氣平靜如常,但是任誰都能感覺出其話語中隱含的狂風暴雨。顯然王通是動了真怒。
不過想想也是,擱誰壽宴上碰上鬧事的都會心裡不爽,就更要說他王通還是個有臉面的人了,如果就這麼算了,以後誰還尊重他?
「有王老和歐陽老作主,陳當家請回吧。」王世充臉色亦露出凝重的表情說道。
而伴隨著他的話因落下,在場的數百賓客更是靜默了下來,連半點雜語都不在響起。畢竟這話說的客氣,可隱含的意思在場的人基本都能聽明白。那就是陳當家的惹不起,之所以不明說,完全是為了給他留面子。
陳當家的,也就是場中藍衫漢子表情微微一變,猶豫了片刻,依言退到了一邊。
「在下跋鋒寒,今趟前來乃是聽聞這裡有眾多武林高手匯聚,而在下此次前來中原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挑戰各路高手。增長見聞,因此頓感機會難得,不請自來。」跋鋒寒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好整以暇道。
「小子好膽。」王通怒目圓睜。沉喝道。
「王老哥,今日乃是你之壽辰,不宜動手,還是將他交給我吧。權當助興。」歐陽希夷,伸手攔了下王通,輕聲說道。
「是啊。王老,就讓歐陽老先生來吧。」王世充跟著勸解道。
「那就有勞歐陽老弟了。」王通想了想,也沒堅持,客氣道。
歐陽希夷微微一笑,起身走下了場中,緩緩地將手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頓時間,在場的數百賓客立感大堂內的溫度驟降,森寒的殺氣,在全場瀰漫開來。
知道歐陽希夷出手在及的賓客不由得再次往外退開,將空間讓了出來。
雙龍見機會難得,立刻藉著人群湧動之便鑽進了人群中,從單婉晶與尚姓弟子以及周朝的身邊跑了開。單婉晶見狀氣急,但人群實在是太過擁擠,根本不容不得她在穿插進去,只得咬牙切齒的目送著雙龍融進人群。
周朝腳下不動,手腕一翻,手中憑空變出了一支內存有足量淡粉色液體的玻璃試管瓶,用手悄悄撥開瓶塞,任由裡面的液體遇空氣揮發,變成淡淡的無味氣體瀰漫開來。
並不知道人群中還有變化的跋鋒寒虎目神光電閃,外衣忽然無風自動,發出咧咧的聲響聲,威勢竟一點不遜於歐陽希夷,滿臉自信,就好似自己能無敵天下間一般。
王通和王世充面色凝重,凝神注視著兩人。
作為明眼人的兩人都明白,自打剛才開始,跋鋒寒和歐陽希夷就已然進入到了戰鬥狀態,互相藉著語言、神態、精神、內功催發著氣勢,比拚著高低。
……
歐陽希夷向前跨了三步,把與跋鋒寒的距離縮短至兩丈,同時氣勢高凝,如山般壓迫向跋鋒寒。
跋鋒寒表情不變,嘴角仍掛著一絲笑意,負在身後的手拽起外袍的下擺,雙手分別握在刀把與劍柄處,使人不知道他要出刀還是使劍。
歐陽希夷突兀長笑,發出震耳的聲音,聲波直衝向棚梁,震動下不少的塵灰。
跋鋒寒「戕」的一下將刀拔出少許,雖然僅露出半片寒光,但一股凌厲無比的刀氣頓時從他很上誕生出來,抗衡著歐陽希夷。
然後下一刻,跋鋒寒猛的將長刀出鞘,化做一刀長虹,率先對歐陽希夷發起了攻擊。歐陽希夷亦在同時抽劍而出,展開迎擊。
「咦?怎麼有兩個歐陽希夷和跋鋒寒?」
「唔,頭好暈。」
「不好!」
而幾乎就在兩者交上手的一瞬間,在場的賓客們也紛紛感覺到了身體的不適,一個個渾身無力的軟倒下來,昏死了過去。
「撲通、撲通、撲通……」
僅是片刻間,廳中的賓客就倒下了足足一大半。至於剩下的那些雖然還沒有倒下,但一個個的也都感覺到了腿軟腳軟,好像剛與女人大戰了數百會合一般,意識不停的受到衝擊。
「不好!有人下毒!快屏住呼吸!」王通表情一變,猛的自坐椅上起身大喝道。然而他剛喊完,便徒然身體一晃,一副也中著了的模樣。
與此同時,剛剛交上手的歐陽夕夷與跋鋒寒也迅速彼此分開,屏住呼吸凝神戒備起了周圍。
可以說現在整個大堂中,也就他們兩個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依舊一副從容自如的模樣。
「到底是何人!?非要和老夫不過去,做下這般大事,牽連無故之人!?」王通以手撐住椅子的扶手,虎目環視大堂,高聲喝問道。
王世充眼神閃爍,也跟和環視著周圍。他現在十分懷疑,這次的事情是不是一個局,一個專門用來擒拿自己的大局。
這其實也不怪他多想,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比較特殊,洛陽督備,以及奉旨討逆的大將軍,前後左右有著無數人窺伺,再加上這裡又距離瓦崗不遠,完全有理由有機會讓瓦崗的逆賊們花些功夫,做些事情。
「王老放心,在下用的只是區區麻`藥,只要過上數個時辰就能消退,絕會造成這裡的賓客一人死亡。」周朝閃出立柱,看向主位前站立的王通以及旁邊端坐的王世充說道。
「你是何人?」王通瞇著眼睛沉聲問道。
「本人周朝,見過王通先生。」周朝舉手抱拳,微笑道。
「周朝?」王通眼中閃過一抹思索,輕聲重複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沒想到剛剛來了一個跋鋒寒,就又出現了你這麼一個來歷身份皆不可知的人,我果然是老了啊。」想了片刻,依舊沒想到周朝是誰的王通搖頭歎氣道。
他要能想到才怪了,畢竟周朝自出道以來,除了和雙龍有接觸外,也就和宇化及打過一次,而且還是沒人見證的情況下,除非宇化及真的不在意臉皮的去宣揚,否則江湖上不會有人知道他是誰,最多也就是可能哪個城門牆上掛著他的不太真切的畫像,說這個人偷了長生訣。
「但是,你既然敢在我府上做下這等大事,那便休怪王某不客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