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9章 錢多咬腦袋 文 / 西風烈馬
省委一秘-第319章錢多咬腦袋
「怎麼不說話了?她來幹什麼?」吳蔚聲音中透著清冷。
「她來……來借錢。」
「借錢幹什麼?這些事你都向警察說了嗎?」
「警察沒人問,我也沒主動說。那女的我們早就認識,她來借錢,我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是不是又是你沒問,她就沒說?」
「嗯。」
「馬總,這一年多來,咱哥倆的關係怎樣?」
馬土根抬起頭,眼裡露著恐慌,不知吳蔚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覺得我這人不夠朋友?」吳蔚心道,你不是講義氣嗎?這回咱們就用義氣套牢你!
「當然不是。老弟你夠朋友!一開始我覺得你這人挺膈應人,覺得你裝,裝高尚,裝大義,可後來接觸時間長了,你那不是裝,是因為原來我接觸到的人都在裝另外一種人,所以看你看不慣了。可是現在,老弟,我敢發誓,我絕對拿你當真朋友。」
看著馬土根舉起來的右手,知他急切地想表白自己,吳蔚心裡暗暗下了一個結論——馬土根,雖然知道這件事,但牽涉並不深。
「馬總,我也拿你當朋友!可是,就因為你的知情不報,咱們的蛇仙開發區辦公樓被炸成那個樣子,而且你也知道,那是衝著我來的!當年,雖然我與偏兒頭有過節,但也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他進監獄了,現在你說句公道,那件事能怪我嗎?」
「當然不怪你!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也勸過他,可他就鑽進去了,就覺得是你害了他,我也是沒辦法。」馬土根急切地說道。
「那個女人現在住哪兒?」
「還住在青川縣城三街的平房裡,那平房還是偏兒頭給她買的。」馬土根說道。
「她原來問你借過錢嗎?」
馬土根搖頭,「沒有,這還是第一次,要不我怎麼這麼痛快的借她了呢。我想,偏兒頭在裡面呆了這兩年左右的時間,她一個女人也挺苦的,沒啥進項,我聽說又操起皮肉生意來了。年老色衰,生意也不太好……」
「這個就不要說了。」吳蔚趕緊制止,他怕馬土根一會兒說出他不想聽的話來,「在爆炸案發生之前,偏兒頭找過你沒有?」
「沒有。他就跑出來找我一次,我讓他趕緊快走,找個人少的地方躲起來。他不樂意,說這裡是他家,他就想呆在這兒,我就說,這裡是你家沒錯,正因為是你家,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蹲進去了,這會兒你再出來,這不明顯著是個逃犯嗎?你在這兒呆著危險太大,還是找個誰也不認識你的地方。他就聽我的,就走了。」
「那他有沒有跟你提過炸藥,或者跟炸藥有關的東西?」
「沒有。他就來過我這一次,然後就再也沒有聯絡了。老弟,我現在都懷疑,那個小子是不是這裡有問題了。」馬土根指了指頭,「我覺得他說話有點不著邊際,不像原來了。是不是在監獄裡呆的,呆成那個樣子了?」
「嗯?他的神經有問題了?不會吧!偏兒頭可不是一般人,那抗壓能力,強悍著呢!」
馬土根訕笑兩聲,「強悍是強悍,可長期在那種環境裡,好人也變壞人,更何況像偏兒頭那樣的呢。」
「沒幫他就好。可你延誤了戰機。」吳蔚歎了口氣。
他這一歎,把馬土根歎沒底兒了,「老弟,你可別嚇我。雖然我馬土根也是刀刀槍槍地拼出來的,可我現在想做個正正經經的生意人。這錢多了不咬手,但它咬腦袋啊。我算是看透了。」
「我一會兒把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王局長。我總覺得,這個偏兒頭賊心不死,不但會對我下手,還有可能對你也下手。」
「什麼!對我下手?!不會吧,我好歹也是他堂叔!他跟我混了這麼多年,我知道,他不會。」
「馬總,你拒絕幫助他,已經成了那小子憎惡的對象,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你也是混過社會的人,還是小心為好!」
吳蔚走了以後,馬土根抹了抹臉上的汗,我的天,這個吳蔚,可真把人給嚇死!幸虧偏兒頭只是來找他借錢,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被警察抓倒是一件最幸福的事,否則的話,只能死在偏兒頭的柳葉飛刀下。
吳蔚把相關情況馬上告訴了王中磊,「王局,情況就是這樣。我有個不情之請,你們什麼時候安排抓捕,我是不是可以參加?因為偏兒頭這個身上是有功夫的,而且又是個亡命徒。我對他的情況比較瞭解。」
「嗯。如果需要,我會告訴你的。我知道你的功夫,抓捕是我們的職責,如果你在抓捕中受傷害,你知道,我們可不好向縣裡交待,所以,我不通知你也實屬正常,希望你能理解。」
第二天一大早,王中磊傳來消息,抓捕失敗,那小子的柳葉飛刀實在厲害,居然傷了兩名警察後逃跑!
吳蔚暗恨王中磊,明知他的功夫要高過偏兒頭——這事兒他向王中磊講過,卻不讓他參加這次行動!
「你別怪我,我也是沒辦法。你要是受傷了,我可擔待不起。這次偏兒頭跑了,還不知道要幹什麼呢。這個傢伙,就是個亡命之徒。你多加小心吧。上面早下了通緝令,這次打草驚蛇,估計這小子掩藏得更深,再也不好抓了。哎——」
「我會加小心的。依你看,他會不會遷怒於馬土根,對馬土根下手啊?」
「你讓他也加著些小心吧。通過這些天對他的調查,馬東這個人,太偏執,跟常人很不一樣,他想什麼,咱根本就不知道。」
王中磊的話,讓吳蔚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費傳奇那件事情,他應該幫忙?在馬土根的威壓下,偏兒頭還有個服氣的人,現在倒好,少了一個偏兒頭,多了一個亡命徒——雖然他本身就是亡命徒,原來算是個能約束得住的亡命徒。
不管抓到抓不到,他總不能一直貓在一個地方,不敢露面。他想,他應該讓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回到正軌。
崔同早打了電話給他,說房間已經收拾出來了,一共十間,問他夠不夠,他趕緊說夠了。戚蔓兒那泫然欲泣的臉,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他的桃花運還真是不錯,現在來了個老少通吃,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他告訴藺安良,讓他通知所有人正常上班。
同事見面,冷漠更少,關心更多。現在辦公室少了,他便和藺安良搬到一間辦公室。
「吳主任,這幾天沒事兒吧?」
「沒事。放心好了,再大的事兒也能扛得住。縣裡對咱們的辦公樓好像有其他想法。建設局的人說這樓根本就沒有修復的價值,說是異地重建會更好,咱們還是選個地方吧,這也是個機會,總在水廠也不太好。」
「要我說呀,就建到連接線和龍平大線相交的地方,反正這路緣經濟也得發展,別看現在建在那兒顯得孤零零的,早晚是個熱鬧的地方。」
「這個想法不錯。我向沈縣長建議一下,看看是否能得到縣裡的支持。這段時間,咱們得把中斷的工作都恢復起來,那些被毀掉的資料,還得好好理一理。」
「行,我這就帶人過去,再從廢墟裡找找看,是不是還有相關的資料。我估計應該不太多,文印室在大西頭,並沒有破壞,找不到的也就是各科室還沒上交的。」
沈洪過來,給機關的人開了個會,遇到這麼大的事,每個人的心理上都會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雖然還不至於到需要心理疏導的地步,也需要他這個當領導的給減減壓。
日子飛快,在每天的忙碌中,選調考試的日子到了。東方青藍讓他到平澤,兩個人一起去京安。
他沒讓青藍來接他,而是選擇一個人坐班車。火車是第二天一大早的,晚上照例住在趙亦銘那裡。趙亦銘並沒有安排吃飯,吃了些清粥鹹菜,讓他早早休息。
一大早,趙亦銘送吳蔚到車站。遠遠的,就看到東方明啟父女倆站在候車室門口。
東方明啟看到兩人過來,便把胳膊舉了起來。
「東方市長,藍藍……」吳蔚過來跟兩人打了招呼,雖然很想抱這女的,可礙於准岳父在場,吳蔚只好把這心思壓了下來。
「小吳,別受那件事的影響。好好考試,依你們倆的能力,應該都沒問題。」東方明啟倒是自信,拍拍依偎在身邊的女兒的胳膊,送給吳蔚一個鼓勵的眼神。
「謝謝您,我一定努力!」
兩人上了車,車程幾個小時,他們並沒有買臥鋪票。吳蔚正把東西往行李架兒上塞的時候,有人在背後突然拍了他一下。
吳蔚嚇了一跳,火車上這麼多人,誰會無緣無故的拍他一下?!
待他回過身來,看到笑嘻嘻地站在他背後的男人,回身便給了那男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小子,是你呀!還愛從背後襲擊人。」
「背後下刀子,這可是我最拿手的。哥兒們,你這是去幹啥?」
「省裡不是有個選調考試嗎,我去考試。你呢?」
「早聽說你成體制內人了,還得考試去。我呀,是再也不用考試了,我現在整天考別人!」
「你行!生意做得挺大?」
「把東西拿下來,一起到包廂裡坐,在這兒幹啥,人死多活多的。」
「好,依你!青藍,趕緊過來!」
「東方青藍?校花?美女?你們……」這人伸出兩個大拇指,並到一起作了個下勾的動作,「這樣了?」
吳蔚哈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