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2章 她搞的鬼 文 / 西風烈馬
省委一秘-第322章她搞的鬼
「你怎麼會幹不了?要我看哪,你就是這塊料兒。要不,一起爭取爭取?要是派個別人來,我就是真地走了,也不放心——我跟你說真心話。」吳蔚說道。
「現在咱們開發區的底子打得已經夠好的了。要不是那個爆炸,也不至於到現在還緩不過勁兒來。」藺安良若有所思。
吳蔚眼前再次出現了那次爆炸的場景。在蛇仙這樣美麗的地方,居然會隱藏著那樣的罪惡!為了報復他,偏兒頭居然敢把一座建築物炸成那副樣子。
「你對蛇仙的情況最熟悉,藺哥,我看你還是把這副擔子扛起來吧。開發區不比楊樹灣,你會有用武之地的。沈縣長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幹事兒較真兒,拿事當事幹,眼明心亮。」
「我知道,這一年咱們搭班子,是這麼多年來我覺得心氣兒最順的一段時間。要不說,你走了不但是青川的巨大損失,對我來說也是個巨大損失,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朋友!」
如果換作其他時段,吳蔚會覺得藺安良這話說得太過嬌情,可當他看到藺安良眼裡閃過的不捨,那又何嘗不是真情的流露。
「你拿我當朋友?」
「那是當然。」
「其實我心裡一直拿你當哥。別看我這人有時脾氣也挺脹性,剛來的時候我還跟你打過仗,現在想起來,那些都不值一提。所謂『不打不相識』,那一架是我這半輩子打的最有成就感的架了。」吳蔚哈哈笑道。
「我也有同感!要不,咱倆再打一架?」
「還打什麼。現在可打不起來了。」吳蔚把手裡的筆放下,「藺哥,我還是去找沈縣長吧,你的事兒我會極力推薦。最起碼,給康康做個樣子,你是個不服輸的人,是個讓人敬重的人!」
藺安良眸子裡閃著火花,臉激動得有些微微發紅。剛才,他還以為吳蔚是在開玩笑,現在看來,吳蔚是來真的了。
藺安良也正經起來,說道,「兄弟,謝謝你看得起老哥!說真的,這麼多年來,因為我這臭脾氣,傷了不少人,也干砸了不少事。兄弟你對我評價這麼高,我也沒想到。你或許已經看出來了,我的脾氣現在比原來小多了。我自己找原因,應該是幹事心氣順的原因。現在,咱哥倆都能想到一起,干到一起,我也不必為討你歡心費心思,你這人,只要幹工作就好說,而且還這麼照顧我家裡,要是沒有你,康康的免疫力恐怕還不行呢!」
吳蔚趕緊擺了擺手,「藺主任,快別這麼說,你要再說的話,我就無地自容了。我有好多事沒辦好,也沒打下好底子。王愛紅那件事,要不是有你幫著說話,說不定我也就完了。」
「快別提那個娘們兒,前兩天我聽人說,王大勝工資的事兒,就是她給出的主意,就是想給你設點障礙,讓你過不好年。那個老娘們兒,千人騎萬人跨的,真不是東西!」
吳蔚一聽這話,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反問了一句,「什麼?她搞的鬼,她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她那種人,做事還講究什麼意義?看著你不舒服,她就高興唄。她就是沒想到,王大勝居然怕了你,再也不敢來找你的麻煩!」藺安良陰笑道。
「這話哪說哪了,可別四處亂說。她上面的人,不光運動能力超強,而且還能把咱們整趴下。」吳蔚的一語雙關,把藺安良逗笑了。
得到藺安良的首肯以後,吳蔚便向沈洪推薦了他。沈洪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藺安良?咱們是不是討論過這件事?」
吳蔚默然,他記得當時他並不看好藺安良,腦子旋轉,組織著措詞,「嗯。我也想起來了,是討論過這件事,我當時好像還提了反對意見。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我發現藺安良有缺點,也有優點,但他的缺點得辯證地看。對他在楊樹灣工作的一些情況,我也找到一些人進行瞭解。那些事,與他人品無關,大多是因為工作引起的。」
「這事兒我心裡有了。你也知道,雖然我有提名權,但卻沒有決定權,一切還得常委會說了算。安良這個人,脾氣脹性,原來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在常委會上有人放炮的話,恐怕就得擱淺。當你的面,我也不隱瞞這些觀點。我倒覺得,你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沈洪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吳蔚自然知道權力的搏弈何等重要。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藺安良自己活動一下,放下身段跟那些手握大權的常委們溝通一下。可是,藺安良那個脾氣,你讓他去幹這種事,打死他也不會去。
「我明白,沈縣長。我現在不還沒走呢嗎,還有一關需要過呢,第二代表不了什麼。」吳蔚笑道。
「你這個成績要走不了,那說明這考試就走過場了。現在的考試真真假假,有本事的能走,有人的也能走。你屬於前者,走是沒問題的。筆試過了,面試更沒問題。就你這樣的,往主考官面前一站,即便答題答得不盡如人意,印象分也上去了。」
沈洪這番話,把吳蔚說得很不好意思,乾笑著說道:「沈縣長,我沒那麼大吸引力。」
「那不是吸引力,那是魅力!要不要去看看天星?這段時間天星看到我就打聽你的情況,你這位老領導,對你可是上心得很。」
「嗯。我這就去看看李主任。李主任是我的第一任領導,是我的啟蒙老師,教了我好多東西。您呢,是我生命中特別重要的人,從您身上,我學到的是做事、做人、做官的原則。」
「快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我給天星打電話問問他在不在辦公室,有可能給安書記下鄉了。」沈洪邊說邊撥打電話,李天星就在辦公室。
吳蔚一進門,李天星眉開眼笑地迎了過來,「小吳,這回你可給咱青川長臉了,那成績,可不是一般人能考得出來的!安書記聽到這消息後,高興得直說『這小子,真行!』哈哈——」
「全仰仗各位領導的栽培!」吳蔚說著這些言不由衷的話,臉上現出尷尬的神色。
他這人,最怕被人誇獎。有人說,誇獎的多了,會產生免疫力。吳蔚卻不一樣,他一聽別人誇獎他,這心裡就毛毛的,總覺得這樣不對那樣也不對,手足無措地手腳無處安放。
「這可跟我們這些當領導的沒有關係。都是你個人的努力!從沈縣那兒過來,是不是想把以後的工作安排安排?蛇仙是你一手做起來的,如果就這樣走了,是不是覺得挺捨不得的?」
李天星也是個人精,一下子就掐到了他的命門上。的確,蛇仙如他的初戀一樣,忘不掉,掙不脫,他就想,哪怕下去十年二十年,甚至黃土埋到了半截兒,他也不會忘記蛇仙的一草一木。這與高尚無關,只與情感有關。
兩人共同回憶起在蛇仙的一些情況,談到了王小妮、馬土根、強生、張老虎、老祖宗,甚至是偏兒頭,還有養殖廠、蛇仙廟,以及關於蛇仙的美麗傳說,蛇仙連接路和龍平大線……
共同的回憶,往往能把人的感情更加深一步。特別是想起那些人和事的時候,共同的話題會讓人忘記時間的流逝。
「看看,都下班了,一起吃飯去。就到張新的飯店,他那飯店整得還不錯,風生水起的,看來還懂些經營理念。」
「是嗎?那我可去看看了,自從那次跟他一起吃飯,我還一直沒見他呢。」
「他一直不想見咱們這些人,特別是清楚他那些事的。其實,這事情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曾海華也嫁了人……」
「什麼?嫁人了?她怎麼沒讓我去參加婚禮呀?這個曾姐。」吳蔚甚是驚訝,畢竟和曾海華一個辦公室出來的,她結婚,他怎麼也應該隨個份子。
李天星笑了,「她誰也沒讓去。閆五玲都沒讓去,還能讓你去啊?當然,也沒讓我去。咱們老四道溝那些人,一個去的也沒有。」
「那……她嫁給什麼人了?」
「一個離了婚的帶孩子的私營礦主,手裡有倆錢,比她大了十來歲。人家不嫌棄她就不錯了。那種條件的人,找個年輕漂亮的多的是。又不能生育,人家那礦主不想孩子們受氣,這才娶了她。」
又是一顆重磅炸彈。曾海華不能生育?這是誰說的?一個沒結過婚的人,這麼私密的事情,別人怎麼會知道呢!
「誰知道呢,我這些消息也都是聽來的。別看她也在青川城,跟咱們這些人斷得還是挺徹底的。不比張新,他開著個飯店,得顧著生意,不能把自己封閉起來。」李天星接著說道。
聽到這些消息,吳蔚心裡酸酸的。張新、曾海華之於他,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其實也不算有過節,只不過是他沒答應和她處對象,被她懷恨而已。這種恨,大都是沒理由的。
曾海華當初再怎麼對他不好,張新再怎麼想法把他起走,他也得感謝他們倆。
如果沒有他們倆,他不會去蛇仙駐村,自然也不會有蛇仙旅遊開發區。
如果沒有他們倆,他更不會被人告了狀,反而得到另外一種形式的錘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