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3章 面如土色 文 / 西風烈馬

    省委一秘-第393章面如土色

    吳蔚嘿嘿一笑，「吉哥，麗姐，你們都是這街面上的大人物，我呢，比不得二位，手頭沒有那麼多錢。二位怎麼也得容我打個電話，讓朋友把錢送過來。」

    吉哥一瞪眼，「小白臉，你要是敢耍花招兒，老子廢了你！」說話的同時，還用手在脖頸處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吳蔚很配合地摀住自己的脖子，「吉哥大人大量，半個小時就夠了。麗姐，我和叔叔也餓了，怎麼也得把這餃子吃完，估計餃子吃完，我朋友把錢也就送來了！」

    「快點打電話吧！」吉哥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沖身後的一幫子人喊道，「給老子看住他，別讓他跑了。麗麗，給吉哥消消火兒去，小燕兒那個雛兒，一點兒也不會配合，不像你上下兩張嘴一起用！」

    「吉哥——」麗姐嗲嗲的一聲叫，滿大街掉雞皮疙瘩。

    這對狗男女進店裡去了，不一會兒便傳出女人無所顧忌的尖叫和浪笑聲。吳蔚再心大，也吃不下去餃子了，胃裡的東西直往上翻騰。再看看洛文海，那臉黑的，跟金雞鞋油有的一拼。

    兩個人進去以後，吳蔚就給陸慕白打了電話，陸慕白一聽，馬上說「一定要保證首長的人身安全，我馬上帶人過去！」

    最先過來的，是兩個巡警。不過這兩個巡警沒說什麼，坐到凳子上聊天。十五分鐘以後，特警一個支隊排著整齊的步伐跑了過來。圍觀的人群一下子閃到了兩旁。穿著黑衣的十幾個打手愣住了，看著這些特警嚇得面如土色。

    陸慕白衝在最前面，一看洛文海和吳蔚安然無恙，總算長出了一口氣。

    「犯罪嫌疑人去哪兒了？」陸慕白問道。

    「屋裡正忙著呢！」吳蔚指著屋子，說道。

    洛文海沒說什麼，分開眾人，朝著車子的方向走了過去。吳蔚把小俊兒扶了過來，對一直站在一旁沒插上話的特警支隊支隊長說道，「這個孩子是受害者，請你務必把她安頓好！」

    支隊長敬了個禮，「是！吳處長。」

    吳蔚趕緊跟上洛文海。他知道他在生氣。不知道他的做法是不是能得到洛文海的認可。他並不想靠著蠻力打出太陽城，他想通過麗姐引出後面的吉哥。如果可能的話，再把那個幕後的公子哥兒給引出來。當看到小俊兒被王老三欺負成那個樣子，還不停地衝著王老三磕頭的場景，吳蔚就把這些人恨得牙根兒癢癢。

    外圍的人群一陣騷動，看來是又有人來了。果然，眾人自動閃開的那條通道上，出現了四個人的身影，走在最前面一路小跑的，是市委書記解豐收，錯後他半步大步流星的，是市長弓啟正。

    省委書記在他們的治下發現違法行為，而且還被人訛詐，這事兒他們兩個作為黨政主官，怎麼也說不過去！

    「秘書長，首長呢？」兩個人跑得氣喘，並沒有發現洛文海，便問陸慕白。

    「你們兩個怎麼搞的！一個太陽城裡，居然這麼多的地痞流氓！你們怎麼向省委解釋這件事情！」陸慕白火正大著，他一個省委常委，跟兩個地方主官發發火，應該的。

    這時，特警早已把屋裡兩個衣衫不整的齷齪之徒給揪了出來。吉哥一看這場面，早就嚇軟了！尤其是被熊的那兩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那可是經常出現在電視上的。

    小俊兒早就縮在一旁，她嚇壞了，驚恐的大眼睛不時地掃著人群。她想找到那雙溫暖的眼睛，可是那雙眼睛卻不見了。

    「怎麼回事！杜局長！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咱們濱海的治安是最好的嗎？！」解豐收怒目轉向身後的公安局長杜天祐。

    「這……，李隊長，這是怎麼回事？！」杜天祐急忙把壓力傳遞給了特警支隊支隊長李一凡。

    「解書記，局面已經被控制住了。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們還得回去再審。但據現場瞭解，這個人……」李一凡把王老三推到前面，「這個混蛋居然當眾污辱未成年少女！首長出面相救，這些都是他們叫來的幫兇！」

    解豐收的目光落到小俊兒身上，那個可憐的渾身是血的孩子，瑟瑟縮縮地站在一角，哆嗦著小小的身子，沒有淚，臉上全是驚恐。

    車裡，洛文海透過車窗，看著解豐收在現場處理。

    「你去一下，告訴他們三點：第一，嚴懲兇手！第二，對食品安全進行徹查！第三，打掉幕後的保護傘！！」洛文海突然說道。

    吳蔚趕緊應了一聲，下車把解豐收叫到一旁，傳達了洛文海的三點意見。

    解豐收見到他，就跟見到救星一樣，握著他的手，「吳處長，麻煩你在首長面前解釋解釋，這是一個偶發事件。濱海的治安還是信得過的。」

    吳蔚對他的印象並不太好，心道，這個人，敏感性怎麼這麼低！洛文海，一位堂堂的大省書記，你說濱海的治安是好的，那眼下發生的事你怎麼解釋，這不是懷疑領導親眼看到的事實嗎？他的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聾，看到的可是一幕悲劇！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的！！

    「首長的意見就是這樣。我回去了。」吳蔚並沒有擺冷臉，解豐收怎麼也是市委書記，是這個城市的掌控者，面子還是應該給他留的。更何況，他只是一個小秘書，還沒有資格對解豐收指手劃腳。

    解豐收弓啟正兩人都跟了過來，這位大佬，面都不給見，看來是真的怒髮衝冠了！

    「小吳，上車，咱們回去了！」洛文海見兩人朝車的方向走了過來，招呼吳蔚道。

    吳蔚趕緊鑽進車裡，立江一踩油門。車走了。留下解豐收弓啟正兩人呆呆地站立在原地。——這不是他們倆最不想看到的。

    一路上，洛文海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看著窗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吳蔚心裡越發沒底。洛文海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對他產生看法？

    回到一號別墅，洛文海徑直上樓，吳蔚知他一定要洗澡，大熱的天，在外面跑了大半天，出了一身汗。他趕緊跑到衛生間，往浴缸裡放滿了水。

    他出來的時候，洛文海換上了一身家居服，正拿著電動剃鬚刀蹭下巴。見他出來，也沒說話，把剃鬚刀扔到桌兒，進了衛生間。

    吳蔚下樓來，他知道洛文海沒吃什麼東西，想讓鄧佳做點吃的，洗完澡肚子會更餓。

    鄧佳見他下來，放下手裡的抹布，問他，「吳哥，首長生氣了？」

    在首長身邊的人，有幾個不是人尖子，最善察言觀色。吳蔚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還有吃的嗎？首長一會兒洗完澡，可能會吃東西。」

    「我煮點綠豆粥吧。」鄧佳二十三四歲，中專畢業，人機靈聰明，飯做得好，手腳勤快，從去年開始打理一號別墅。在首長身邊工作的，自然接受過最嚴格的訓練，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這點，鄧佳知道，吳蔚一臉的凝重，再問下去就違規了。

    「粥煮好就送到上面來。」吳蔚又囑咐了一句，便上樓來到洛文海的房間。

    洛文海洗的是個戰鬥澡，不大會功夫就出來了。吳蔚拿過電吹風，洛文海配合地坐到椅子上，吳蔚手持電吹風，給他吹頭髮。

    「今天的事，你怎麼看？為什麼那麼做？」洛文海終於問出了一句話。

    吳蔚沉吟片刻，說道，「敢在那種場合公開禍害女孩子的，一定是有所仗勢，想必您也聽到了周圍的議論。太陽城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平靜，裡面污泥有多深，只有調查了才知道。那個叫小俊兒的女孩兒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第二個。她是不是被人控制了，這個也不好說。如果真如路人所說，那小俊兒的結果好不到哪裡去，說不定會被他們滅口。」

    「你說的都是推測，你覺得公安局會怎麼辦？」洛文海又問道。

    「公安局只能處理那個王老三，至於吉哥和麗姐，估計明天就會放出來了。」

    「你這麼篤定？」吳蔚沒有說道，心道，這還不篤定？市長家的公子，哪個敢動？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濱海這樣，龍島也不平靜，至於其他幾個地市，那些公子哥兒二代們是不是也這麼囂張？」

    「這個，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有話就直說！」洛文海嚴肅地說道。

    「我覺得應該有。」吳蔚心道，回去看看你們家洛成深，就可以窺一斑而見全豹了！

    洛文海瞟了他一眼，又把剛才那句話回贈給了他。吳蔚深感無奈，這種利益集團，從上至下哪裡沒有？就連小小的青川，都有皮氏家族這樣的存在，更何況這些大中城市？

    吳蔚並不是悲觀論者。事物總是矛盾運動的，這可是哲學原理。官場也是如此，如果沒有矛盾，就無法維持應有的平衡。

    有黑就有白。任何事物都不是絕對的。

    「秘書長回來了嗎？」

    「我去看一下。這時候應該回來了吧。」陸慕白是省委常委，也住著一套別墅，就在一號別墅的後面。兩座別墅通過一個月亮門相連，陸慕白過來非常方便。這樣安排，也是為了工作。

    吳蔚給陸慕白打了電話。他果然回來了。語氣裡隱藏著種種不滿。吳蔚說，首長請他過來一趟。

    放下電話，吳蔚情知自己可能要挨陸慕白批評了。對這位頂頭上司，吳蔚還是充滿尊敬的。陸慕白過來以後，直奔洛文海的書房。吳蔚等候在隔壁，一會兒陸慕白出來，他得主動承認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