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3章 不會善罷甘休 文 / 西風烈馬
省委一秘-第853章不會善罷甘休
「陶……陶小桃?怎麼回事?」吳蔚馬上停下腳步,皺眉擰到了一起。
吳蔚剛來,並不知道這個陶小桃是誰。不過,一看閆濤臉色煞白,覺得應該是大院裡的人。
「我也說不好,公安局的人已經過去了,剛才的電話是谷主任打來的。」閆濤說著,不由加快了腳步。
「那——咱們趕緊回去吧!」吳蔚三步並作兩步,朝著麵包車大踏步走了過去。
老鄭一聽大院裡出了事,急忙問道,「陶小桃?可惜了那閨女,紅顏薄命啊!」
朱則明和董大有跟在後面,只是聽了一耳朵,至於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不敢問。半路上,閆濤給朱則明打了個電話,說縣裡有事馬上回去處理,他們就直接走了。
朱則明象徵性挽留了一下,閆濤連說不用,麵包車顛簸著朝縣城方向駛去。
路上,閆濤把陶小桃的情況向吳蔚介紹了一下。
陶小桃原是敬之縣一所鄉村小學的老師,會跳會跳,人也長得漂亮。後來,縣裡成立了接待中心,從全縣選拔工作人員,主要負責對外接待,陶小桃因為氣質出眾,便成為五名工作人員之一。
接待中心掛靠機關事物管理局,但工作卻由兩辦主任直接安排。接待中心主任姓胡,叫胡李靜,人送外號「狐狸精」,原來是縣文體局的副局長,縣裡的一些大型文化活動,一般都是她主持的。在縣文體局任局長之前,她是縣文化館的館長。胡李靜不但是接待中心主任,為了便於協調工作,她還兼任著兩辦的副主任。
陶小桃原來是教音樂的,再加上姣好的外形氣質,深得胡李靜的喜愛。
「小桃那丫頭,就是太老實了!不管是上面還是下面的有些男領導,一點兒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人家一個沒結婚的大姑娘,當著人家小桃的面什麼都說!有的,竟然還去摸人家姑娘的小手。我就看到過好幾次,把人小桃臊的,臉紅得跟秋天的美人蕉似的!」老鄭「嘖嘖」歎道。
「老鄭,好好開車,別說這些用不著的了。」閆濤低聲說道。
「我這不開得挺好的嗎?閆主任,你光說小桃跳樓了,這孩子到底怎麼樣了?是死是活啊?」
「我也不知道。聽說已經送到醫院去了。」閆濤答道。
「鄭師傅,再開快點兒!」吳蔚沉聲說道。
他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暗道,還真夠亂的,剛到這兒沒幾天,就又這樣的事兒,不管是因為什麼跳的樓,對敬之縣來說,都是好說不好聽的事。
「哦——好!」老鄭應了一聲,車子開得又快又穩——當然,顛簸還是避免不了的。
快進縣城的時候,一直看似閉目養神的吳蔚睜開眼睛,「閆主任,通知相關部門,開個會吧。讓步縣長也過來參加一下,還有許書記,兩辦、宣傳部、政法委、公安局的負責同志參加一下。」
閆濤趕緊安排了下去。
車拐進縣城的時候,天已經微微有些發暗了。街上人來人往,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老鄭不得不把車速降了下來。
「咱們這個破縣城,這個時候,連個交警都沒有,紅綠燈也沒有,什麼玩意兒!」老鄭又抱怨道。
「鄭師傅,你就是敬之人,你就別抱怨了!」閆濤瞟了一眼老鄭。
「不是我抱怨,事實就是這樣!我去過人家武立縣,真不愧是全國百強縣,你看看人家那縣城建的,走不是一般的闊氣!那公路,全都是雙向六車道,那也是一個縣城!」
「人比人得死,還是不要氣了。」王君成插了一句。
「我不氣。我是敬之人!」
麵包車拐進縣委大院,吳蔚從車上下來。敬之縣的縣委、縣政府和縣人大、政協都在一個大院裡,北中南一共三座樓,都是五層高,縣委居南,人大和政協居中,最北是縣政府。
吳蔚朝辦公室走去,步力行正好從政府那頭兒走了過來,見到吳蔚便打招呼,「吳書記,下鄉剛回來?」
雖然知道這話問得極為無用,但吳蔚必須得回答,點點頭道,「嗯,剛回來,去了梨樹窪鄉。」
「真沒想到,大院裡竟然會出這樣的事兒!」步力行嘀咕道。
「人怎麼樣?」吳蔚沒有理會他的報怨,問道。
「能怎麼樣,從四樓摔下來的,剛送醫院時人還活著,到醫院搶救不到一個小時就沒了!」
「什麼?!」吳蔚頓住腳步,震驚之情全部寫在臉上,「人死了?」
「是!家屬正在醫院鬧騰呢。他哥、姐全都來了。」
「縣裡誰在處理這件事情?」吳蔚這時已經進了辦公室,把步力行讓到沙發上,問道。
「三友縣長先過去了。還有繼業主任,這不等你回來拍板嗎。家屬不讓把死者往太平間裡推,把屍體擺到了醫院門口,非要讓縣裡給個說法,說這個陶小桃是被殺的!」
吳蔚沒有說話。過去,他曾經覺得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沒有介於是與非之間的東西。但經過了這麼多事,看過了這麼多的成與敗,他深知,在「是」與「非」中間,還有一條灰色地帶存在。
陶小桃是什麼樣的人,他根本不知道。如果不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或許他以後會認識這個陶小桃,但最起碼現在陶小桃對他來說,是個陌生人。
陶小桃死了,因何而死?這件事情,不用等到明天,今天晚上就會傳遍十里八村。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像這樣的事情,肯定會流傳出諸多的版本。
吳蔚不是刑偵人員,對案情他瞭解的並不多,當幾個人坐到一起,公安局長安向東試圖恢復當時的場景,吳蔚卻發現他說的漏洞太多。
安向東說,現在公安機關已經初步查明,陶小桃是失足跌落下去的。
當天,陶小桃正在幫常務副縣長週三友的辦公室擦玻璃,在擦到最東側一塊玻璃的時候,腳下一滑,便摔了下去。
「當時,屋裡有沒有其他人?」吳蔚問道。
「周縣長剛從財政局回來,進屋跟陶小桃說了兩句話。周縣長聽到她驚叫了一聲,想拉住她,可是……沒拉住。」安向東解釋道。
「領導們的辦公室,機關事務管理局不是安排專人打掃的嗎?陶小桃幹嗎要去擦玻璃?」閆濤問道。
「這個……周縣長說,他辦公室的窗戶上有鴿子糞,正好看到陶小桃,就讓她來幫忙擦一下。」
吳蔚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週三友不是去財政局了嗎?這個陶小桃擦玻璃上的鴿子糞,用了多長時間?居然週三友都從財政局回來了,還沒有擦完?
當然,他不會問出這個問題,他掃了一眼眾人,沉聲說道,「這個問題,公安局還是下大力氣好好查查吧。陶小桃是個年輕人,家裡失了她,如果沒有讓人信得過的理由,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