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5章 一篇 報道 文 / 西風烈馬
省委一秘-第1065章一篇報道
張巖這兩天接了一個任務。吳蔚讓他找個房子,他想搬出去住。一直住在賓館,一來不太方便,二來增加財政負擔。他不想讓人說出什麼。
郝志鵬聽張巖匯報後,對吳蔚的行為有些不解,過來問道:「吳書記,是不是賓館的工作沒做好?你提出來,我讓他們加以改進。」
「我不想搞特殊化。如果你手裡有好房源,推薦一套,我一個人住,兩室足夠了,不要太大,長期租。這卡裡有筆錢,先付一年的房租就行了。」
「這……不太好吧。歷來外地幹部都是住賓館的,您搬出來,這不……」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
「那好吧。正好我一個朋友的房子正閒著,不大,80多平米,兩室兩廳的。離咱們單位也近。」
「下班一起過去看看。」
吳蔚一下子看中了這套房子。這是一個叫水龍園的小區。小區不大,挺新的一個小區,入住率不算太高。樓是小高層,他要租住的在七樓,很清靜。
小區離市委不遠,走路不到二十分鐘的樣子。吳蔚當即拍板,租下了這套房子。
張巖找到家政公司,請人幫忙裡裡外外打掃了個乾淨,徵得主人同意,重新換了傢俱。
吳蔚進來一看,大變樣了!客廳裡一套新的布藝沙發,落地燈,很是溫馨。主臥裡一張大床,另一間則作為書房,裡面擺著一個書架,上面放了幾個本書。整個家佈置的簡單,但很實用。
張巖把廚房佈置得相當不錯,廚房電器一應俱全,看來是下了一些功夫的。
住進這裡的第一晚,吳蔚有些興奮,主動給東方青藍打了個電話。這些天,兩人一直若即若離的,雖然趙亦銘在裡面做了很多工作,但東方青藍似乎不買他的賬,一直不肯跟吳蔚多說一句話。
電話響起,東方青藍很快便接了起來,卻沒有說話。
「藍藍,還生我氣?」吳蔚只好圍繞「哄」字訣練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女人是用來哄的,不是用來氣的。他把她氣著了,就得多下功夫把人給哄好。
東方青藍不說話,很安靜,吳蔚幾乎可以聽到她輕微的呼吸。
「藍藍,你就別生我的氣了!那個……才梓怎麼樣了?沒死吧?」
「你說的什麼話!什麼死呀死的!」
「你終於說話了!藍藍,別不搭理我。你還不知道我的脾氣嗎?我吃醋,你說我也受傷了,你卻跑到才梓那兒照顧他,我能不生氣嗎?」
「你吃醋?你吃醋就給我氣受嗎?姓吳的,你多大歲數了?長點腦子不?」
「好了,好了,藍藍,我這不是給你打電話道歉了嗎?那你說,這件事你沒責任?雖然我生氣我不對,可你也不能一推六二五,都怪在我頭上吧。居然還跟趙亦銘和媚兒說這些事,整得我多被動。你是沒看見趙亦銘那個傢伙,把我一頓好整!」
「整你活該!撲哧——」東方青藍沒忍住,笑了。兩人貌合神離的這些天,吳蔚沒閒著,東方青藍何曾閒著了?她想的,比吳蔚要多的多。吳蔚心裡如果沒有了她,又怎麼可能吃醋?男人吃醋,雖然很幼稚可笑,但也最能說明問題。
「我家藍藍笑了。真好!」吳蔚用那種迷死人的聲線低沉地說道。
「呸!以後你要再吃飛醋,看我不把你耳朵擰下來!」
「哎喲!好疼!」吳蔚假裝大叫道,聽著東方青藍「咯咯——」的笑聲,喃喃說道,「藍藍,想你了。要不,你過來吧!」
「這都幾點了?你讓我過去?!」
「我又沒說讓你現在過來。我新租了一套房子,你過來看看,你是女主人嗎。你要是不來檢查檢查,那你能放得下心嗎?」
「那有什麼……不放心的?明天,明天我就過去。我倒要看看,你準備了一個什麼樣的金屋,來藏什麼樣的『嬌』?」
「明天你來啊?!那好,我就把你藏這裡了!」
「咯咯——不要臉!」
兩人親暱地打著情罵著俏,不打不相識,看來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吳蔚看著泉城日報上面的文章,眉頭皺成一團。這個署名「泉海」的人究竟是誰,怎麼會寫出這樣的文章來?這篇文章是關於拆遷的評論,大部分文字都在影射當下泉城拆遷現狀,最讓吳蔚感到氣憤的是,這個人竟然把李家鋪發生的事情寫了出來,不過不是事實,而是經過醋溜了。
正看報的時候,邢初五走了進來,吳蔚抬頭問道,「初五,你知道日報社裡有個叫泉海的人嗎?」
邢初五愣了一下,搖搖頭,「沒聽說過。泉海?這個應該是個筆名吧。」
「肯定是筆名。你過來,看看這篇文章。」吳蔚把報紙推給了邢初五。
邢初五展開報紙,看著那篇題為《拆遷是共享改革紅利而非與民爭利》。越往後看,邢初五的眉頭皺得越緊,看完後,把報紙放到吳蔚的辦公桌上,說道,「吳書記,我這就去查查這個泉海是誰。」
吳蔚擺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這裡面歪曲事實的地方太多了。」
「言論雖然自由,但損害市委、市政府公信力可不行。我這就去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誰在那裡放炮!」邢初五起身就要往外走。
「還是別了,你把曉薇部長喊過來吧。」
邢初五的表情一鬆,出去打電話了。
宣傳部長叫曹曉薇,是個四十掛零的女人。聽說這個女人原來在泉城學院當老師,是通過公選上來的,在泉城沒有任何背景,愣是憑借一身的本事殺開一條血路,衝進了市委常委。
但也有人說,曹曉薇是靠陪領導睡覺上來的。曹曉薇是個美女,這是泉城上下都知道的。40出頭的人,保持得跟個少婦一樣,皮膚白皙,個子高挑,說話聲音很好聽,很脆的那種,語速不快不慢,聽上去還帶點撒嬌的味道,任哪個男人聽了,骨頭都會松上一陣。
吳蔚對曹曉薇的印象還不錯,雖然有太多的流言,但吳蔚一見曹曉薇,覺得這個女人不是那種靠出賣自己上位的女人,她應該是很自愛的那種女人。
吳蔚把報紙遞給她,曹曉薇看完,道:「吳書記,這個好像也沒有什麼啊?全國上下拆遷都是個大難事,咱們泉城也不例外,這是普遍情況,也沒有什麼吧。」
「曹部長,你再好好看看吧。」吳蔚淡淡地說道。
曹曉薇臉微微一紅,又拿起那張報紙,從頭至尾看了一遍,「這個……是不是影射了市政府的某些工作?」
吳蔚暗道,你總算看出來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曹曉薇,她又不分管這項工作,陌生是肯定的。
「不是影射的問題,有的地方是歪曲。關於李家鋪的搬遷,主要是因為群眾嫌補償低,想從中獲取更多的利益。根本不是強拆的問題。如果要組織強拆,李家鋪怎麼可能還有那麼的房子?這個泉海,是哪裡人?是記者還是通訊員?」
「我這就讓他們去查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太不像話了!做報紙的,得以事實為依據,怎麼能隨便歪曲醋溜呢!吳書記,我這就去安排,一定把這個泉海查出來!」
吳蔚本來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誰知,喬君夢很快也看到了這篇文章,雷霆震怒,也把曹曉薇喊了過去,問她宣傳部是幹什麼吃的,這種文章發到黨報上,會對工作造成阻礙云云,把個曹曉薇給鬱悶的不行,回去以後把主管外宣工作的副部長喊去一頓猛剋。
很快,這個叫「泉海」的人被查出來了。是一個擅寫評論的老師,就在市第二中學工作,教的就是語文。
一聽說是個老師,吳蔚吃了一驚。一個老師,能寫出那麼犀利的政論文章來?他怎麼不太相信呢?就算是拆遷辦的人,也未必對拆遷相關法律法規懂得那麼多。最關鍵的是,這個二中的老師不是拆遷戶。
同時,吳蔚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一位老師寫出來的這樣的文章,怎麼可能會發在黨報上?這篇文章通篇都在影射泉城拆遷是在與民爭利,不是營造良好的生活環境,而是為了政績,為了某些領導滿足個人的私慾。這樣的文章,如果發在絡上也就罷了,出現在泉城日報上,有點超乎常理了。
如果沒有報社總編的審核,根本就不會被送到印刷廠,這一道道關口,泉海是怎麼過去的?他有什麼本事,逃得過責編總編的一道道關口?
「這個人就是個憤青!吳書記,我已經建議教育局進行嚴肅處理了!我們的社會,需要的是正能量,整天發表這樣的言論,用語還這麼犀利,不是故意激起民憤嗎!」邢初五憤憤地說道。
「什麼嚴肅處理?這個泉海,只是說了一些別人不敢說的話,處理什麼?還處理?雖然觀點有失偏頗,但勇氣還是十分可嘉的。今天的日程怎麼安排的?抽出半個小時來,我見見這位泉海!」
聽吳蔚這麼說,邢初五張大嘴巴,幾秒鐘的功夫才把嘴巴閉上,這位年輕的書記,腦子抽筋了?這樣的事,直接處理不就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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