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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74章 不是君子所為 文 / 西風烈馬

    省委一秘-第1074章不是君子所為

    高冬至本以為,到這裡有吳蔚「罩著」,他的日子會好過不少。()誰知他才來不幾天,便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

    市政委法書記兼局長宋兆南不大到局裡來,局裡的日常工作都是由常務副局長武賀橋主持的。武賀橋儼然把自己當成了老大,整天呼三喝四,頤指氣使,動不動就是宋書記如何如何……

    他不怕受氣,怕的是整天受些不著邊的小閒氣。今天這使個小絆子,明天那兒捅咕一下子,讓你肉不疼但癢癢,想撓又撓不到正地方,那種滋味,高冬至最受不了。

    吳蔚知道市局的情況,雖然不是特別多,但也能想到高冬至在其中肯定會受些閒氣。

    他在樓下不遠處的一個小火鍋店裡定了個位子,把高冬至叫了過來。大冬天的,熱騰騰的火鍋最暖人了。

    「這幫子人,正事不幹,淨給我沒用的閒氣生。你生這閒氣吧,還顯得你這人格局太小!吳書記,我說這個地方的人怎麼這樣?!」高冬至喝了一大口酒,報怨道。

    吳蔚掃了一眼周圍,暗怨自己不該帶他到這個地方來,雖然兩人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可他還是覺得不太安全,被人認出來,給人以口實。

    他低聲道:「你呀,還是少埋怨些吧。要是好幹,我還能把你要來?你沒看馬廳長那麼不捨得,恐怕換第二個人也要不來你。你是業務好手,但怎麼跟那些人相處,你處想想辦法!」

    高冬至撈了一筷子羊肉放到碟子裡,又把蘸料拿過來,挖了一大勺,「我正想辦法呢。那個姓武的,也太牛x了,七個不服八個不憤。不是老大,就愛裝老大,一腦子糨糊,還非要裝雞蛋餅。我x,從沒見過這樣的傻x。」

    「你看看,當著我的面,啥話都說出來了。滿嘴髒話!」這話的內容雖然聽著刺耳,可配合上吳蔚的語氣和表情,就不像在批評,而是在鼓勵。

    「本來就是嗎,我就瞧不起那種整天不幹正事,吃吃喝喝,拍拍溜溜的人。街上發生的那些兩搶的案子,你不蹲點,光靠著運氣,能抓住那搶包賊嗎?這離年越來越近,小摸小偷的也多了起來。你說整天開會,那些小偷強盜,他們會開會嗎?……」

    「得了,你就別埋怨了!你在市局,我在市委,情況都是一樣的。雖然咱們都是黨員幹部,應該團結一致,把事做好。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總是事與願與,不是事事都隨得了你的心的。你覺得,你,還有我,放在整個泉城大盤子裡,是強勢一方還是弱勢一方?」

    高冬至想了想,年輕的臉上露出不解,「什麼意思?你是市委副書記,我是市局副局長,聽你這意思,咱們還是弱勢一方了?」

    吳蔚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咱們哪,現在還真是弱勢一方。不瞞你說,包括我曾經的老領導,沈洪沈市長,都屬於弱勢一方。這個不是指職位上的,而是整個泉城官場,本地幹部與外來幹部,天生的就是一對矛盾。上面也知道如果讓本地幹部形成鐵板一塊,就會很容易形成『割據』的局面,到時候針插不進、水潑不進,豈不是成了獨立王國?」

    高冬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市局那些人,好多都是本地提拔起來的幹部,他們這些人,共事多年,你有事求我,我也有事求你,互相幫助下形成一個利益團體。這個僵局破不了,恐怕咱們都不好幹啊。那你說,咱們現在怎麼辦?」

    「我當外派幹部當了這麼多年,還沒遇到現在這種情況。我現在渾身是力氣,就是打不出去。你出招兒了,人家或是不接招兒,或是接招兒了給你來一化骨綿掌,把力道卸去了。你還沒地方說理去。我倒是覺得,咱們既然現在是弱勢一方,那就乾脆向他們示弱,從中找出他們致命的紕漏!」

    高冬至聽吳蔚這麼一說,目光裡露出不可思議,「你……你……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變成政客了?!吳蔚,哦,不,吳書記,我看著你都害怕!」

    吳蔚無奈一笑,「我也是沒有辦法,如果跟他們硬頂,到時候咱們會被排擠走。還不如現在這個時候『守弱』『藏鋒』,讓有些人淋漓盡致的表演,露出馬腳時再給予致命一擊,這樣才能匡正風氣呀!」

    「我明白了!這個『守弱』『藏鋒』可有講究,你說說,我該具體怎麼辦?」高冬至把板凳向前拉了拉,低聲問道。

    「我一向相信,大多數幹部是好的。一鍋老鼠屎攪壞了一鍋湯,這話一點也不錯。你只要抓住了大多數人最為關切的事……下面的話,還用我多說嗎?」

    高冬至冰雪聰明,馬上明白了吳蔚的意思,點點頭,「你的意思,是讓我拉住一批人,打造屬於自己的團隊?」

    吳蔚嘿嘿一笑,給高冬至倒了一杯酒。

    二人一直喝到9點多才散。高冬至打車走了,吳蔚獨處一人溜躂回來。跟高冬至喝酒,他的心情不錯,一邊走居然一邊哼起《少年壯志不言愁》來。

    一路走來,不時有人扭頭看他,吳蔚這才意識到自己哼的這歌兒,有點太過時了,趕緊閉了嘴。

    樓道裡的聲控燈一路亮起來,抬頭看時,七樓已經到了。自從上次出了那件事,他上樓特別注意,先看清樓層數,然後再開門。

    剛拿出鑰匙,突然發現自家門前踡縮著一個白色的影子。他的心緊了一下,停下來,認真看了看。

    那肯定是個女人,大冬天的,居然穿了一身白,白羽絨服,白牛仔褲,白色過膝長靴,頭髮蓋在臉上,看不清是誰。

    吳蔚輕聲問道一句,「喂,你找誰?大半夜的,怎麼坐我家門口了?」

    那人沒有吭聲。吳蔚聞到了一股酒味兒,撩起散在臉上的長髮一看,才看清是白雨燕。

    「喂,白雨燕,你坐我家門口幹什麼?趕緊起來了!一個女人家,喝這麼多酒幹什麼!」吳蔚推了推她,她的身子歪了一下,順著門滑了下去。

    吳蔚趕緊把她的身子扶正,嘀咕道:這個女人!怎麼不這麼不檢點,大半夜睡樓道裡,要是出事可怎麼辦!

    想了想,把她抱在懷裡的包扯出來,輕聲說道:「白雨燕,我不是故意翻你包的,你得找著你鑰匙,開開你家門,好把你送進去。我可翻了啊,你不要怪我!」

    拉開拉鏈,翻了半天也沒找到鑰匙。看了看她雪白的羽絨服,吳蔚鼓足勇氣,又把手伸進她的羽絨服兜裡,還是空空如也。

    這個女人!居然沒帶鑰匙,手機呢?從她的包裡拿出手機,沒電!

    吳蔚這個氣呀,這個神經大條的女人,幹什麼吃的?!有心把她送到賓館,可天這麼冷,他又沒有車,怎麼辦呢?

    不管了!一想起這個女人給自己下藥,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就是因為她,自己大冬天用涼水沖了半天洩火,結果第二天發了高燒,要不是他的身體素質好,恐怕到現在還病著呢!

    吳蔚起身,打開門,把她扶到一旁,開門進屋,回身關上了門。

    脫掉外套,覺得口渴,接了一杯水,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把一個女人扔到樓道?要是出事了怎麼辦?不是君子所為!

    打開門,看著靠在牆上的女人,吳蔚歎了口氣,嘀咕道:「白雨燕,我這是上輩子欠你的嗎?」

    彎下腰,把這女人抱起來,又撿起地上的包。那女人可能感覺到了溫暖,往他的胸前使勁靠了靠。

    吳蔚幫她脫掉鞋子和外套,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女人往被子裡縮了縮,可能在外面呆的時間長了,她的手腳冰涼。吳蔚再也不忍看下去,他記得,這個女人的身材,好像比青藍也不差。

    有點狼狽地來到客廳。打開電視,又找出一床被子蓋在身上。現在他必須馬上摒棄一切雜念,再不能想女人!

    白雨燕是在喉嚨極度乾渴的情況下醒來的。她睜開眼睛,晨光透過窗簾射了進來,暗道,咦?家裡的窗簾,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被子也不是自己的!

    她驚恐地從床上豎起來,緊緊把被子抱在胸前,環顧四周,沒有一件東西是熟悉的。

    天哪,她這是在哪兒!她摸摸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臉,看到外套都在衣架上。拍拍胸脯,暗道,還好,還好……

    不對!我不是在吳蔚的房門口等他嗎?我怎麼到這兒來了?——她記起來了!

    自從和北山區簽約以後,她就十分後悔,一直想找機會跟吳蔚解釋一下。昨天晚上區利遠請客,她喝多了,那個念頭越發強烈,敲了半天門,門也沒開,她就決定在他家門口等他回來!再後來,不知怎麼的,就睡著了。

    白雨燕懊惱地捶了一下頭,悄悄起身,光著腳走到客廳裡。客廳沙發上躺著一個人。

    她躡手躡腳走近,睡夢中的男人,和王子一樣。淡藍色的被子蓋在胸前,一隻手枕在頭部,一隻手抓著布藝沙發的流蘇,這睡姿,也只有這個男人才有吧。

    真希望自己能變成流蘇,被他抓在手裡。這個念頭一出來,白雨燕的臉紅了。她的目光,就如被強力膠粘住一樣,癡癡地盯著那睡顏。

    沙發上的男人翻了個身,白雨燕嚇得趕緊站了起來,鑽回臥室。

    呆坐了一會兒,像意識到什麼一樣,穿上衣服,拿了包,悄悄開門,後面像有人追似的,趕緊蹽下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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