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41章 誰笑到最後 文 / 西風烈馬
省委一秘-第1141章誰笑到最後
任高飛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換了個話題。吳蔚身後站著秦在厚,任高飛更應該主動向他靠攏。
「如果這次吳書記你能當這個市長,那我就追著你到市政府幹幹。這組織部的工作雖然讓人羨慕,就是壓力太大了。不動幹部還好說,一動幹部就撓頭。」任高飛笑道。
「你可是當組織部長的,放這種煙霧彈,不怕有人說你違反保密紀律?」吳蔚開起了玩笑。
「這違反什麼紀律。論年齡,你得管我叫聲哥;論資歷,我得管你叫聲老師。咱們處了這麼多年,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
看到任高飛一臉笑吟吟的樣子,吳蔚不由笑道:「你就給我戴高帽子吧。倒推幾十年,戴高帽子的是黑五類。」
「我說的是實話,哪裡有戴高帽子?」
「實話也好,假話也罷。這話哪說哪了。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多大野心呢。其實好好想想,我能走到現在這個高度,是因為有這麼多的朋友相幫的結果。比如說你,如果沒有你當年對我的照顧,我怎麼可能輕易見到省長。沒有省裡的支持,就沒有廟會山開發的成功!」
吳蔚的追憶,讓任高飛心裡堵了一下。當年,吳蔚作為一縣委書記,就想直接面見省長秦在厚,他這個當秘書的沒少擋駕,如果不是後來看出了苗頭,不再傻傻地硬擋,恐怕這會兒吳蔚對他也沒有什麼好印象。
「哪裡,哪裡……吳書記,眼下楊市長可是很高調啊。」任高飛突然說道。
吳蔚當然知道楊衛東很高調。這次終於有機會可以再上層樓,這關鍵時刻,來了個調研組負責人還是他同學,無形中給他擂鼓助威,換作是誰,心情都會大好。
「高調是應該的。人家楊市長當了這麼多年的領導,遇到這樣的好機會,怎麼可能不高調拼一把呢。可以理解。」
任高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現在所有人都認為如果喬書記走了,楊衛東可是當市長的熱鬧人選。」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當副書記應該迎頭趕上?跟楊市長好好pk一下?」
「那當然,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如果高調就能成功的話,我會高調的。」吳蔚淡淡地笑道。
任高飛若有所悟,說:「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吳蔚神秘地笑笑,沒有說話。
「晚上定好地方我打電話。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吳書記儘管吩咐。還有啊,泉城外圍的一些事情,我會辦好的,放心吧。」任高飛說完便告辭走了。
吳蔚回味著任高飛的話,覺得這話很有味道。他清楚,任高飛可不是一般人,像秦在厚那樣的大人物,任高飛都能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自然是個眼觀六路而聽八方的主兒。
他在向我表忠心?吳蔚一念及此,心下不由惡寒。怎麼會這麼想任高飛!他是一個好同盟者,難道不是嗎?
不管這個市長誰來當,他還得在這裡繼續幹下去。
下午下班前,吳蔚接到了任高飛的電話,定了晚上用餐的時間和地點。任高飛並沒有安排到特殊的地方,而是直接安排到了泉城市委的定點接待單位——泉城賓館。
吳蔚到的時候,任高飛和年禹堯已經到了,不知道談論著什麼。見吳蔚進來,二人急忙起身打招呼。
調研組的還差王兵來和另外一個人,來的這兩人都是小同志,一個是幹部二處的,一個是檔案信息處的。吳蔚一一叫上名來,兩位小同志有些激動。吳蔚作為一個副書記,僅見過兩人一次,便都叫上名字來了,這是對他們最大的尊重了!
王兵來進來,和吳蔚握手寒暄。幾人分賓主落了坐,王兵來說:「高飛部長一給我打電話,我就說,吳書記這麼忙,我們是來打擾你們的,這多不好意思啊!」
吳蔚笑著說:「王處長,我再忙也沒有調研組的忙啊。我聽任部長說,你們白天調查,晚上整理資料,哪天都得到晚上10點以後,這樣的工作精神,值得泉城幹部好好學習啊!」
「回去以後就得向部領導匯報,不加班不行啊。」王兵來打著哈哈道。說起加班,也是那兩個小同志加班,他每晚都有應酬。他說,年齡大了,認識的人多,沒辦法。
「那也不用太辛苦了。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王處長,以後可要多到泉城來指導工作呀。我們組織工作,也想出一些經驗,要是沒有你的指點,這經驗可不容易出來……」吳蔚笑道。
「吳書記太客氣了!泉城這兩年組織工作出了不少亮點兒,部領導們對泉城還是很滿意的。只是幹部工作可創新的點並不多,如果出經驗,也是基層組織建設出經驗比較多。這基層組織建設我可是門外漢。」王兵來攤開手,一副不予配合的表情。
吳蔚笑道:「王處長這是關上大門了。喝酒的經驗總該有的吧?這第一杯,咱們同起,泉城雖然有個『泉』字,卻沒有泉水。雖然沒有,但對於關心和支持泉城的王處長,還有各位省部的同志,我們都得『湧泉相報』!干!」
眾人一起舉杯,同乾了杯子裡的酒。
三輪酒後,眾人便互相敬了起來。酒過三巡後,眾人也都放開了,你兄我弟你長我短地聊得甚是熱鬧。
吳蔚正和王兵來商量明天座談的事,卻見門開了,外面閃進兩個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包括吳蔚。
「哎呀呀!聽說我老同學在這裡喝酒,我得過來敬一杯呀。吳書記,向你請示請示,我和金池一起敬敬調研組的各位領導,行嗎?」楊衛東端著杯子,朝吳蔚說道。
吳蔚笑著拉開椅子退後說:「請便!」
「你看看,楊市長,你把我灌多好幾次了。這次,就意思意思吧……」王兵來有些膽怯,這楊衛東的酒量太大了,把對手灌倒,他卻什麼事兒也沒有。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有一次在京安遇到,他喝了一斤半酒,樂呵呵地下午轉了一大圈兒,把事兒全給辦完了。
酒量是天生的,你不服不行。人家身體裡分解酒精的酶天生量大,喝點酒不大會兒功夫就沒事了,你還得折騰到第二天去,跟生一場大病一樣,這就是人與人的區別。
官場跟酒場是相依相偎的關係,官場是酒場,酒場也是官場。
楊衛東好歹是副市長,這個面子你不能不給人家,見楊衛東喝乾了杯子裡的酒,王兵來捏著鼻子,還是把杯子裡剩的酒給幹了。
「各位看了來了吧?啥叫『感情深一口悶』,王處長一直這麼夠意思!金池,你趕緊也敬敬王處長,他可是『吏部』的。」
聽到楊衛東這麼說,尤金池豈敢怠慢,剛才借楊衛東敬酒的機會,已經把吳蔚和任高飛分頭敬了。
「王處長,咱們不止喝過一次酒。我的脾氣,你知道,一喝上酒就是個牲口。這樣,我干了,你隨意!」尤金池真是牲口,大半杯的酒就那麼灌進了喉嚨,任高飛咂了一下嘴,覺得自己的喉嚨都又苦又辣的。
尤金池打了一圈,兩杯酒下肚想走人。卻見楊衛東搬了把椅子來,擠坐到吳蔚和王兵來中間,歪著頭跟王兵來聊得正開心。吳蔚微笑著和左手邊省部的一位小同志低聲說著什麼,尤金池有心提醒一句,這場面上總要過得去不是?但見楊衛東談興正濃,他那話還沒辦法出口。
倒是任高飛,見尤金池還站在離門口不遠處,便讓服務員添把椅子。楊衛東這才像反應過來似的,笑著說:「你看看我,見到老同學就不知道怎麼好了!你們盡興吧,我那邊兒也進行著呢。王處長,喝完酒以後等我一會兒,我有點兒事跟你談,別早早睡覺哈!」
王兵來點點頭,「好吧,我等你。」旁邊的吳蔚站起身來,讓楊衛東過去。楊衛東來敬酒,不管是不是敬他的,他理應都得去回敬一下。這倆人,都不待見他。吳蔚有心不去,但又不能失了面子,便和任高飛一起過來回敬。
楊衛東所在的包間裡,人並不算多。除了尤金池,剩下的就是兩人的秘書和司機。吳蔚也不多說,應付了幾句場面上的話,敬了酒便回到包間。
兩個領導走了,年禹堯便充當起主人的角色,不停地慇勤敬酒夾菜,如果吳蔚他們再晚回來一會兒,恐怕還能掀起一個小高潮來。年禹堯見他們倆回來了,趕緊撤「聽」,不再多說話。
王兵來見年禹堯又離座拿了一瓶酒來,趕緊制止說:「差不多了,咱們這酒就別喝了吧。晚上還得整理資料,再喝就多了。」
年禹堯把目光轉向吳蔚和任高飛,吳蔚湊近王兵來問:「喝好了嗎?」
「喝好了,喝好了……再喝就多了。不能耽誤工作。」王兵來趕緊又搖頭又擺手。
吳蔚便對年禹堯說:「咱們主隨客便。既然王處長說喝好了,那主食上來以後,就大團圓!上主食以前,一人一杯啤酒,這白酒下肚,乾渴乾渴的。」
王兵來頭大,還要啤酒啊!可他還能說什麼?只好硬著頭皮看著服務員往杯子裡倒了滿滿一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