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6章 祭天 文 / 紅眸
第66章祭天
莫少卿急忙從懷裡掏出來一封羊皮卷軸遞給了他。夏邪打開了羊皮卷軸看了一眼，這上麵條條款款一大堆。於是向莫少卿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笑道：「既然咱們是聯軍，各個部落今天日落之前必須把本部兵馬人數巫鼎攜帶的奴隸牲畜一應呈報上來。在坐的都是各個部落的頭人，在雲夢澤也是有頭有臉的。但是軍紀如山，誰要是違犯了軍紀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然後走到了屠天雲翳身邊笑道：「屠天雲翳德高望重，那監軍的位置就留給您了。不知道您願意否？」
屠天雲翳笑道：「軍令如山，只要我還有一口氣，盟主放心就好。手下的誰要是不服從命令，我替你收拾他。」
夏邪笑道：「有勞了。莫少卿，下傳軍規。」
莫少卿向前中了一步，打開了手中的羊皮卷軸喊道：
「臨陣脫逃者，斬。」
「違抗軍令者，斬。」
「起哄鬧事，散步謠言，持械私鬥，亂我軍心者，斬。」
這個時候申屠雷帶著十多個血煞衛抬上來十多口箱子。一打開，頓時華光閃耀。不少的部落的頭人看的眼睛都直勾勾的。
莫少卿咳嗽一聲道：
「率先破敵者，賞。」
「捉拿敵軍頭人者，賞。」
「戰功屢立者，賞」
所有的部落頭人當即靜悄悄的。屠天雲翳一躬身道：「一切聽從盟主號令。聯盟必勝，霜虎必敗。」
下面的重人頓時也不好說什麼。於是紛紛的響應。
夏邪終於摸了一把頭上的汗，心裡暗道：「這一關總他娘的混過去了。」
夜晚時分。
一片片的聯營篝火遍佈，遠遠望去如同漫天的繁星一般。大巫們巡邏的巡邏，沒事幹的喝酒聊天。浩瀚的軍營中一下子變的熱鬧非凡。
夏邪坐在中軍大帳中好容易才把眾人都給送走了。拿著一堆羊皮卷在那裡愁眉苦臉的唉聲歎息。
這次風波一共波及了大小部落七十多個，夏邪心裡是有數的。但是來的部落頭人竟然有一百多。當然是有些人是趁火打劫來了。畢竟這種規模的戰爭也不是年年有的。
人數多，隊伍雜亂。大多數的人夏邪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個是哪個。反正是一團漿糊。於是看了半天就把這些扔到了一邊躺在了矮塌之上。
從懷裡逃出來一封羊皮卷軸打開，一行行娟秀的小字映入了眼簾。這羊皮卷軸乃是昨天少康轉交給自己的。說是火靈兒的，但是打開一看才發現是唐采心給自己的書信。
書信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內容，不過寥寥幾句透著的卻是一股溫馨的思念。想起來跟唐采心那些偶遇以及那些尷尬的事情，心裡總是一股甜蜜。夏邪心裡琢磨：「或許是到了發春的季節了吧。」
少康拖著疲憊的聲音中了進來，看見夏邪躺在矮塌上罵道：「你小子倒是舒服，我都快累死了。」
夏邪急忙坐了起來，然後扶住他做到了矮塌上笑道：「這破盟主我真是當不來。你看看，這一堆破事。剛才還有兩個部落為了一頭牲畜差點打起來。我就鬱悶啊。」
少康歎口氣道：「德行吧。我倒是想當盟主，結果雲翳老頭子看上了你。妒忌的我眼都紅，這一戰若是勝利，你的名字怕是要傳遍了整個南疆了。」
夏邪苦笑一聲道：「說實話我是有些竊喜的。不過要知道這麼麻煩，我那天就答應了。」
少康笑道：「少來，不要得了便宜還買乖。部隊的人數配置怎麼樣？」
夏邪歎口氣道：「快不要說了，來了一百多個頭人。帶來的人數卻遠遠不如我當初的想像。屠天部落人數來的最多才七千不過。鼎巫不到一千。剩餘的八個大的部落來四五千居多。至於那些中小一些的部落兩千到一百不等。滿打滿算才八萬出頭。」
少康一愣道：「這麼少？我這些天留意過霜虎部落的動作。聽有些部落的探子回稟霜虎部落正在調集兵力，而且發動了周邊所有的部落。估計少說有十多萬。把全部家當都用上了。咱們這邊人人都有私心，不過這個也不能怪他們，在他們看來，給誰進貢不一樣？要不是為了報仇，估計都聚不到一起。若是屠天部落沒有那麼大的損失說不定能有些威信。不過現在看，東面已經是一盤的散沙了。」
夏邪無奈的笑道：「哎，我這冒牌的盟主怕是混不過這一關了。你可有什麼計策沒有？」
少康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還是需要等到雙方交手之後才能夠定論。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
這個時候莫少卿手中拿著一包食物進來，看見少康也在於是笑道：「弟弟也來了，今天累壞了吧。怎麼不去休息呢？」
少康看著那個用樹木包裹起來的食物飄出來一陣陣的香味笑道：「哎，我算是明白了。嫁出去的女人如同潑出去的水，我也勞累了一天沒吃東西，怎麼也沒見你給我送點？」
莫少卿頓時一臉的羞紅，然後把食物放到了桌子上道：「這不是給你拿來了？不吃還等什麼？」
少康站起來道：「算了，我是沒這個福氣了。回去洗洗睡覺。你們兩個慢慢聊。」說完就消失了。
夏邪聞見這香味還真是感覺有些餓了，於是急忙打開了樹葉，發現了裡面是一隻烤的金黃的野雞。於是一頓的狼吞虎嚥。
莫少卿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到了桌子上笑道：「你慢點吃。小心噎著了。」
夏邪點點頭，吃的滿嘴流油的問道：「這雞可真香，你是怎麼做的？」
莫少卿笑道：「那年我跟弟弟逃難，偶然躲到了一戶農家裡餓的發昏。於是就偷了兩隻雞，偏偏的也沒有火具，於是就用泥巴裹住了扔到了那農家的爐灶裡。結果等拿出來就成了這個味道。」
夏邪吃了兩口於是笑道：「看來你也受了不少苦。我說以前在家裡父王總是那麼的護著你。對了，我正發愁呢。現在部落亂成了一團，你可有什麼好主意沒有？」
莫少卿笑道：「你先吃完了，我一會給你細細說說。帶兵打仗可不是以前下棋，動輒上萬人生死。馬虎不得。這次你肩頭上挑著這麼重的擔子，可不要再學以前胡鬧了。」
夏邪再吃了幾口，於是把雞放到了一邊道：「你說吧，我吃飽了。」
莫少卿難得看他有這麼聽話的時候。於是那那些羊皮卷軸拿出來分類的堆在一起笑道：「軍隊若要做到令行禁止，那就要必須讓每一個將領清楚自己的職責。要不然，每天的這些瑣碎的事情就會把你煩死。我看中軍大營中最多只能有二十個將領。屠天族人佔據了整個軍隊的十分之一，所以屠天亂可以進入。剩餘的八大部落也可以進入。空缺出來的那些名額需要從這些小部落中選舉出來四個作戰的將領。讓他們四個人全權統帥那些中小部落眾人。出了事情，找他們懲罰。」
「屠天雲翳負責監軍，所以也可以算一個。這樣一共是十四個作戰將領。剩餘六個名額內勤外勤各兩個。這四個人統管軍中一切後勤事務。人馬你撥給他們。最後兩個名額一個是斥候營。負責探聽敵軍動向。另外一個是傳令營。負責聯繫各個部落，協調命令下達。」
「這二十個高級將領每個人各自在營地升帳。每天自行處理自己的各自的軍務。然後過來呈報給你就可。你所負責的就是全面的戰事。其他你只需要賞罰分明就可以了。那些瑣事自然由他們自己處理。他們都是部落的頭人，處理這些事情遠比你在行。這樣你不是就輕鬆了很多？」
夏邪一聽果然頭頭是道。於是笑道：「沒看出來你還果然有兩把刷子。」
莫少卿站起來道：「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說完就準備要走。
夏邪急忙叫住了她道：「你等等。」
莫少卿回頭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夏邪本來向問問她婚約的事情，不過一想算了。免得一會惹她動怒，於是笑道：「你辛苦了。也早些回去休息。謝謝你幫了這麼多忙。「
莫少卿淡然的一笑道：「少油嘴滑舌的讓人討厭。」然後一轉身消失了。
大帳外申屠雷跟多寶道人一臉的詫異。多寶道人道：「這怎麼算？沒打起來？」
申屠雷也是摸著後腦勺疑惑的道：「不應該啊？這不是他們兩個的風格。估計是今天早上少爺讓摔傻了。」
多寶道人搖頭歎息道：「算了，改天再說吧。」
第二天一早夏邪就把自己的命令傳達了下去。有屠天雲翳的鼎力支持，這些事情很快落實了下來。抽調了出來三千底等巫統管奴隸後勤。又抽調出來一千鼎巫作為斥候，另外一千人低等巫作為傳令兵。分發給他們坐騎之後大軍漸漸的有了一個樣子。
進入了中軍大營的二十人除去屠天亂，屠天雲翳之外，剩下的就是南丘火雲化蛇駿辰山臊松欽原騏腓腓玉孰湖相奚鼠瓊火八人，而另外挑選出來的四個作戰將領都是來自中小部落。分別是蒼狼吼鬼車誠飛廉錦狸力得余。
最後統領後勤的是少康鳴蛇傲斥候營乃是饕餮胤。傳令營乃是申屠雷。核心將領基本形成。
夏邪根據莫少卿的安排，把實力最強的屠天族以及為中軍。剩餘的六個大部落跟四個小部落分成左右兩路大軍。每日按照軍令出營操練。大軍停了在少康營地停了十天之後，選定了吉日祭天準備開拔。
大軍開拔這天，夏邪他們一早就起來。在軍營中間位置搭建了一座高高祭壇。所有的巫全部盛裝出行。南蠻雖然荒野，大部分的巫一般穿著獸皮。但是基本上每個巫都有一身像樣的巫袍來參加這種重要的儀式。
大巫按照自己的各自的等級，按照祭壇為中心包圍了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越靠近圓圈巫的鼎為越高。然後身後巫按照順序排開。
屠天雲翳作為部落中最德高望重的必然他是主祭。老頭子今天穿著一身漆黑的巫袍，這巫袍上面繪滿了各種星辰周天圖騰，金銀線撩邊，各種寶石點綴，異常華麗。腰間記著一條白玉腰帶。腳上踏著一雙玉屐。一下子看見了精神了幾分。
當他踏上了祭壇那一刻，佝僂的身軀突然挺直了起來。只是那麼一瞬間，眾人看見的不再是哪個病如膏肓的奄奄一息的老傢伙。而是一個讓人心生畏懼的鼎巫。
這是夏邪有生以來第一次參見這種祭祀活動。以前在昆吾雖然軍隊出征也祭天。但是自己是一個凡人，沒有資格參見。
今天所見的每一個巫雖然跪在地上，但是人人都是一臉的自豪。他們敬仰的是天，而不是神。
等屠天雲翳踏上了祭壇頂峰，手中那一根不起眼的拐棍突然爆發出了一陣讓人眼暈的金光。所有的大巫頓時朝著祭壇的方向叩拜。
「吾以鼎巫之名，敬請蒼天賜福。保佑我聯盟大軍旗開得勝。獻祭。」
屠天雲翳喊完，下面跪著的所有的巫起身再次叩拜。人人口中大喊：「祭獻蒼天，保佑我聯盟大軍旗開得勝。」
成群成群的牲畜隨即被驅趕到了巫的身後。一批鼎巫於是紛紛的掏出來手中的匕首開始屠宰，一時間血染長空。夏邪好奇看了一眼，那些巫手法極其準備。一刀斃命不說，把那些牲畜屍體肢解的七零八落。然後把鮮血灑在自己腳下，把那些牲畜的頭顱扔到了面前。剩餘的丟到了身後。
兩刻鐘過去了屠殺依舊在繼續。一股股的鮮血漸漸的向祭壇流淌。這個時候站在祭壇頂上的屠天雲翳也跪倒在地上。然後一揮手。頓時地面的那些牲畜的鮮血瞬間飛離地面向祭壇湧去。
那些牲畜的頭顱紛紛的畫作一股股的血光糾纏在血沖天的血柱四周環繞。那些鮮血繞著盤旋在祭壇四周不斷的上升。突然屠天雲翳怒吼道：「祭天！」手中的那跟燒火棍再次金光大盛。所有的鮮血跟血光彙集在他的頭頂然後變成了一道巨粗血光直衝天際。
天空中瞬間血雲翻滾，一道道的驚雷撕裂長空。突然一個巨大的血色漩渦在天空中緩緩的形成。所有的巫這個時候都在瘋狂的叩頭。嘴裡唸唸有詞。顯得異常的詭異。
突然，傾盆大雨瞬間落下。只是夏邪發現這些大雨竟然是七彩顏色。這個時候所有的巫都站了起來任由這場大雨把自己浸染的五顏六色。他們開始在地上手舞足蹈，神情詭異。
屠天雲翳這個時候哈哈笑道：「蒼天賜福。必勝。」
「必勝。必勝。必勝。」四周的喊聲一浪高過一浪，漫山遍野的讓人心潮激盪。夏邪看的都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原來巫族如此的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