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四十章 心情煩躁 文 / 海棠落
第四十章心情煩躁
「爹，我真沒得罪過什麼人啊。要說得罪，也就是昨天下午在花園裡調戲了那個楚燁宸新娶進門的傻子夫人，僅此而已啊。」
楚燁奇思來想去，他最近唯一算得上得罪的，也就只有那個叫秦洛洛的了。
可是，她是一個傻子，當然不可能對他下手。
那麼，難道說這事兒還能是楚燁宸讓人幹的？
別說，他還真不信楚燁宸能有這個能耐。
哪裡知道，楚天陽聽到他這話之後，卻是倏然間滿臉驚訝地轉過身來，指著楚燁奇說道：「什麼？你得罪過那個傻子了？」
「是啊。爹，怎麼了？」
楚燁奇一臉納悶地抬起頭來，看向楚天陽。
一個傻子而已，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哎喲，你真是個笨蛋啊。你不知道，那個傻子可是秦府裡出了名的煞星！」
「煞星？」
楚燁奇聞言，滿臉都是莫名其妙。
「爹，這話怎麼說？」
「唉，」楚天陽口中哀歎一聲，「你是有所不知。那秦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一個秘密。那就是，凡是得罪三小姐的人，每一個都是必遭報應的。那個秦洛洛，可不就是秦家三小姐啊。」
「啊？真的假的？爹，這事兒聽起來怎麼這麼玄乎呢？」
得罪一個傻子而已，還必遭報應，這是哪門子的說法？
「總之這種事兒，那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據說，那秦家上上下下，曾經得罪過那個傻子的，每一個都遭了報應。就連那傻子出嫁之後，那秦家的二夫人和二位小姐都渾身上下莫名其妙癢了好幾天才好的。」
楚天陽也不想相信這種怪事，但是，事實還真的就是如此。
叫他想不相信都難。
「不是吧，那爹，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啊？」
這不舉的毛病，也不知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這一晚上他都有些受不了了，以後的日子，可叫他怎麼過啊……
「唉，先找大夫來看看再說吧。如果能看好，那是最好不過了。你放心，我肯定找可靠的人過來。不會讓外邊人知道。」
楚天陽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個方法了。
「爹，你說我去給那傻子道歉管用不？」
楚燁奇卻是忽然間一臉若有所思地開口提議道。
「去你的，她一個傻子，你給她道歉能管用？不少人都說，是她拿死去的娘親鬼魂作怪。」
「呃……」
楚燁奇一聽，頓時渾身上下一陣哆嗦地看了看四周，彷彿真的有什麼鬼魂在這附近一般。
「行了行了，依我看哪，還是只有找大夫來給你瞧瞧。說不定就瞧好了。」
楚天陽實在是懶得再跟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探討了。
說著話，他已然朝門口走去，臨走之時，還不忘撂下一句：「你在這等著，我親自去請大夫。」
語畢，他的身影已然推門出去，再看不見。
徒留了楚燁奇一個人呆在屋裡，神經兮兮地睜著眼睛看著房裡四周，似乎是十分害怕所謂的鬼魂會纏著他一般。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話果然是有些道理的。
楚燁奇昨兒個夜裡的奇怪表現，今天一大早就在臥龍山莊的下人們口中都傳開了。
只不過，沒有人知道，楚燁奇昨天到底是怎麼了。只知道他忽然之間大半夜的發瘋砸東西。
就連綠兒和靈兒，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都忍不住悄悄議論這事兒。
晌午之時，秦洛洛一邊坐在房裡享用午膳，一邊偷聽門外邊兒靈兒和綠兒兩人在那裡嚼舌根子。
一聽到這楚燁奇的反應，秦洛洛當即心裡直樂呵。
哼，這是他活該！
然而，就在此時，不遠處卻是忽然間有腳步聲傳來。
隱約聽起來，似乎還不止一個人。
秦洛洛倒是混不在意，繼續吃著桌子上並不算豐盛的飯菜。
綠兒和靈兒不懂武功，又只顧著在廊沿下八卦，自然是直到對方走近了，方才發現有人進來了。
兩人這才連忙站起身來。看向來人。
然而，這一看之下，卻是令她們大為驚訝，只見得當初進山莊的時候將她們分配來伺候夫人的三位管事正簇擁著前日裡在櫻花樹林裡遇見的那名男子不緊不慢地朝此處走來。
二人見狀，連忙從廊沿下站起身來，一臉恭敬的一邊一個站在秦洛洛的房門口。
「綠兒，靈兒，這位便是我們臥龍山莊的少莊主，也就是少夫人的夫婿。」
楚輕一臉恭敬地朝著楚燁宸擺了個手勢，向綠兒和靈兒開口介紹道。
「綠兒\靈兒見過少莊主。」
二人聞言，皆是連忙屈膝行禮，開口說道。
「嗯。」
楚燁宸卻只是表情十分冷淡地點了下頭，而後問道：「少夫人呢？」
「回少莊主，少夫人在裡邊用膳呢。」
綠兒一聽他發問，便連忙開口回答道。
「哦。」
楚燁宸微微頷首，便伸手推門，走進了房裡，而後，又從裡面將門給關上了。
而楚輕、楚良、楚康則是一同被關在了門外。
「綠兒，靈兒，這幾日下來，少夫人在這裡住得可還習慣？」
楚輕見門關好了，方才端出管事的架子。問話的口吻，明顯的非常公式化。
「少夫人在這裡住得一切都好。」
「嗯，那就好。」
楚輕一臉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他心裡十分納悶兒，主子臨出門之前，為什麼非要繞道到這落花園來走一遭。
不過，既然是楚燁宸的命令，那他們自然是不敢違抗的了。
房間裡，楚燁宸進門之後，便看見秦洛洛正在大口大口地吃著飯。
樣子倒是顯得極為開心。
「洛洛，你在吃飯啊。」
一看見秦洛洛，楚燁宸的目光便倏然間放柔和了許多，說話的語調亦是好聲好氣地哄著。
「是啊，楚哥哥，你來陪洛洛一起吃飯嗎？」
秦洛洛一聽他這聲音，當即從飯桌上抬起頭來，眼中十分配合地露出一抹見到他的驚喜神采，開口問道。
然而，嘴上雖是這麼回答，秦洛洛心裡卻是在想：這不是廢話嘛，都看見了還問。
「呵呵，我已經吃過了才來的。洛洛，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一會兒楚哥哥有事情要出莊裡一趟，今天就不陪你了啊。」
楚燁宸依舊是語氣溫和地開口哄道。
「哦，楚哥哥，你去吧。洛洛會乖乖的。不會惹事的。」
秦洛洛重重點了點頭，手中拿起一盤菜中唯一一個雞腿，說著話便一口啃了下去。
楚燁宸見她這副樣子，心下越發憐惜起來。
只聽他又再度開口說道：「洛洛，你吃慢點兒，小心噎著。」
「哦。我知道啦。」
秦洛洛目光看向他，傻傻一笑，而後視線繼續挪回到手上的雞腿兒上來，大口大口啃了起來。
楚燁宸眼見洛洛眼中現在除了雞腿兒啥都看不進去，只得無奈地伸手，眼帶寵溺地輕輕撫摸了下她那張白皙的臉龐，順帶幫她擦去嘴角沾上的些許油膩。
這才轉過身，一邊拿出帕子擦著手，一邊往外走去。
門外，楚輕、楚良和楚康一見他出來，便立刻個個都站得筆挺筆挺的，一臉恭敬。
「走吧。」
楚燁宸一聲令下，三人立刻尾隨其後，一同朝大門外走去。
靈兒和綠兒見他們離開之後，方才看著楚燁宸那飄逸瀟灑的背影低聲議論道：「原來他就是少莊主啊。綠兒，我們少莊主還真是一個美男子啊。」
「是啊，」綠兒亦是看著幾人離開的方向頻頻點頭，而後話音一轉，道，「只可惜，娶了一個傻子作夫人。」
「照我看哪，這少莊主根本就沒把咱們少夫人當夫人看。要不怎麼晚上從來不過來這裡？」
「你這不是廢話嘛，少莊主怎麼看也是一表人才，你當他還真會把一個傻子當夫人啊。依我看哪，少莊主看著夫人的眼神裡，其實最多也就是同情。根本就沒拿夫人當女人看。」
「唉……可憐的夫人……」
一聲歎息落下，二人皆是不約而同地朝著關起的門望了一眼。
秦洛洛坐在屋裡，屋外兩人的議論之聲，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呵，同情……
秦洛洛心裡不禁冷笑。誰要他的同情？
只因為這兩個字，原本食慾甚好的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忽然間沒了食慾。
就連手中那啃到一半兒的雞腿都直接放下了，而後語氣不善地大聲叫道：「我吃飽了！」
門外的綠兒和靈兒一聽，連忙推門進來，一個拿著帕子給秦洛洛擦手擦嘴，另一個則是將桌子上的碗碟都收回到食盒裡，又將桌子都擦乾淨了，這才轉身離開。
之後，秦洛洛想在房間裡練會兒功，卻不知為何始終都無法靜下心來。
耳邊不斷迴盪著靈兒和綠兒的話語，越是想，她的心情就變得越發煩躁起來。
於是，她只好起身下地，幾步來到屋外，看著落花園裡這一片寧靜。
眼中所及之處，四處皆是一片翠綠。
落花園裡，除了寥寥幾顆樹木，根本無花。又何談落花？
然而，她心中那一池春水，卻是被楚燁宸給攪得頓時只覺一片混亂。
既然無法靜下心來練功，那麼，她便一個人出去轉轉好了。
沒有綠兒和靈兒跟著，她行動可要方便多了。
於是，她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大喇喇地走出了落花園，朝著臥龍山莊的花園中走去。
此時正值午後十分，陽光燦爛，湖水蕩漾。長長的垂柳在清風的吹拂下，輕輕撫摸著波光粼粼的湖面。
秦洛洛的目光，不由得轉而望向那日他們相遇的櫻花樹林。
腳下的步伐，鬼使神差般，朝著那櫻花樹林中走去。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櫻花樹林的盡頭，與楚燁宸居住的翠竹居，應該是緊密相連的。
所以，那日，楚燁宸才會在那處練習劍法。
一如那日一般，秦洛洛一走近櫻花樹林，腳下便已然足尖輕點，運起輕功，迅速穿梭在樹林之間。
春風吹落朵朵櫻花，秦洛洛的裙擺亦是隨風蕩漾。
清麗絕塵的臉龐上，雙眸微微瞇起，似在享受這穿梭於花瓣間那美妙的感覺一般。
可是，就在此時，秦洛洛卻忽然間感覺到，這櫻花林的盡頭處，靠近那日楚燁宸習武的場所附近，似乎有人正在那裡。
於是，她直接飛身掠上那附近的一顆櫻花樹，想要看清楚樹下那兩人究竟是什麼人。
透過樹枝和花瓣，秦洛洛朝樹下看去，只見在那裡正站著兩名女子。
兩名女子身上穿的，明顯是丫鬟的服飾。但是，顏色卻是與綠兒和靈兒有所不同。
綠兒和靈兒穿的是淺綠色的，而她們兩人，穿的卻是粉紅色的。
只見此時那兩人正湊在一起，口中唧唧歪歪說著什麼。
「哎，你聽說了沒？今天少莊主好像帶著三位管事臨出門之前去那個傻子少夫人的住所了。」
其中一名女子一臉八卦地開口說道。
「當然聽說了，咱們翠竹居裡，現在還有誰不知道這事兒的呀。」
「你說，我們少莊主該不會真的準備跟那少夫人圓房吧。」
那提起這話茬的丫鬟臉上露出一抹疑惑和思索的表情，秀眉微蹙著開口說道。
「咳，這個你放心。我看哪，少莊主八成是可憐那個傻子，所以才刻意去看看她。我們少莊主心裡，不是早就已經有了一位姑娘了嗎？」
「可是那姑娘……」
「噓……別議論那位姑娘的事兒，如果被少莊主知道了，肯定會責罰我們的。」
另外一名丫鬟剛想說些什麼，便被另一人立馬給制止了。
兩人還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朝著四周看了看，確定附近沒人，這才繼續說下去。
「聽說啊，少莊主之所以會娶這傻子進門兒，不過是為了了卻老莊主和莊主夫人的一樁心願。娶的是誰根本無關緊要。」
「哦……」一名丫鬟聞言，立馬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秦府如此欺辱少莊主，他都願意娶一個傻子過門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