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言情小說 > 御人

第二卷 235 等他做什麼? 文 / 峨嵋

    235等他做什麼?

    刺果衛矛這一年並不僅僅是當保安建立私軍賺賺保鏢費用而已,隨著刺果部的南遷,他暗中派人探聽族裡的大小事情,對於當年父親的意外死亡,與自己蒙受冤屈的來龍去脈,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最關鍵的人物只有一個——大祭師的孫女兒,刺果部族裡純潔溫柔如白雪一樣的美女雪茶。

    當時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難解釋,包括那一柄刺死他父親的屬於他的匕首,雪茶那一番關於他如何污辱她的說辭,才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也是使族人對他的罪狀深信不疑的重要一環。

    他與雪茶並無仇怨,甚至可以說關係相當不錯,他也是雪茶的仰慕者之一,所以聽說她要嫁給自己的父親,才會情緒低落,借酒澆愁給了大祭師一夥人可趁之機。

    雪茶要害他僅僅是因為她爺爺的指使嗎?這麼多年的相處,刺果衛矛覺得雪茶或許有些軟弱,但並非是一個大膽到敢參與這種陰謀的狠辣女人。

    所有的疑團,在他得知雪茶嫁給了他的大哥,也就是現在的刺果部族族長,成為族長大夫人的那一刻起,有了答案。

    這個女人必然是早已經跟他的大哥勾勾搭搭,而大祭師也是與他大哥打成了協議,所以才有了後面的種種算計與誣陷。

    有他的大哥作為內應,要製造這樣的陷阱便完全有可能了。

    而據他的探子回報,刺果部族中有一些人在時過境遷之後,也對老族長被殺之事產生了懷疑。刺果部族的人雖然大多性格直爽,但不是傻瓜,那件事過後,誰得益最大人人都能看出來,不過懷疑又有什麼用,一來沒有真憑實據,二來刺果衛矛也已經「死了」。

    刺果衛矛得知了這種情況,馬上開始派人暗中拉攏試探一些與大祭師及族長不和的人的口風態度,或動之以情,或誘之以利,不少人都動了心思,同時一些對大祭師與族長不利的流言也開始刺果部族內散播。

    與大祭師及現任族長作對的,多數是比較支持老族長的年輕勇士,他們以血汗換來牧場土地,但卻沒有得到什麼好處,他們的父母家人依然與其他普通族人一樣過著艱苦的生活,而那些不事生產的祭師們與部落首領們,則一個個過著優渥的生活,任意欺壓奴役他們的家人。

    如果這些祭師們真的能夠令天神降幅給他們,那就罷了。偏偏老族長死後,他們原本居住的地方氣候依然一日比一日差,災禍頻繁,導致他們最終還是不得不遠離故土,南遷求生,這一點令他們的不滿漲到了最高點。

    加上刺果衛矛的人不斷煽風點火,現在刺果部族新舊兩派之間,已經勢成水火,一觸即發。

    所以刺果衛矛才有只對付大祭師與他的族長哥哥這個說法。只要他能夠有證據證明當日的事是大祭師他們的詭計,他光明正大站出來,號召更多的族人一起將大祭師以及現任族長打倒。

    「事情已經過去兩年,從北方遷徙到這裡,物證難尋,人證……大祭師與他的孫女怎麼可能公開坦白自己做過的事?當日參與過這件事的人,就算沒有被滅口,也一定是他們的死忠,你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公開他們的罪狀,有點難。」白茯苓歎氣道。

    按照她的想法,最好最直截了當的解決方法,是她讓鎮北軍借兵給刺果衛矛,尋個合適時機殺刺果部族一個措手不及,將大祭師、族長還有那個叫雪茶的女人抓住了,嚴刑逼供,迫使他們當眾說出事實,就算他們骨頭硬,只要刺果衛矛以雷霆手段將這些奸黨全部搞定,到時候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

    所謂真相,很多時候是掌握在強者手上的。講道理擺事實,不如直接出拳頭出槍來得快捷有效。

    反正關外蠻族從來做事也是這個風格。

    只要刺果衛矛掌握了實權後能夠給族人帶來實惠,就算他真是個殺死父親姦污庶母的惡徒,一樣會有很多人支持他。

    中國歷史上的所謂皇者,齷齪事情幹得多了去了,有人會因為李世民做掉了兩個哥哥而拚死反對他嗎?就算真有這樣的人,也只是極少數罷了。

    不過這些話,她卻不能對刺果衛矛直說,不怕別的,就怕這個暴力奪權的過程中死的人要統統算到她頭上,眼看著救助萬人的任務只差不到一百個就完成了,她不容許任何意外發生,導致她功虧一簣。

    會造成殺孽的事情,她要用力避免。就算剛才請鎮北軍的人幫忙,她也只是強調要把那些假天鷹們「抓起來」而不是殺死,至於他們拒捕,與鎮北軍對抗造成傷亡,那是鎮北軍的臨場發揮自衛反擊,生死與她無關!

    刺果衛矛聽了她的話,皺起眉頭,沉聲道:「不管如何艱難,總會有辦法的!」

    白茯苓也明白他的執著,想他好好一個部族英雄,第一勇士,擁有那樣高的榮譽,卻被人誣陷成一個殺父辱母的無恥惡徒,他的自尊心與驕傲不容許他這麼不清不白地面對族人。

    「刺果部的人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也知道在你身邊派奸細打聽消息對付你,你以後行事要多加小心。」白茯苓提醒道。

    刺果衛矛陰鬱的神情一掃而空,翠綠的眼睛明亮得像泉水洗過綠寶石,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又好奇道:「你怎麼識破那些人是假的?我聽那個該死的奸細招供,他們還準備了我的旗幟……」

    白茯苓笑起來道:「你是來見我的,又不是去打仗,帶那麼多人來做什麼?莫非還打算列隊讓我閱兵?」

    她剛才一見遠處塵沙飛揚,就知道來的人不少,所以才反應過來有詐。

    「你真聰明!你是我的仙女,我永遠不會在你面前耀武揚威的。」刺果衛矛的笑容溫柔歡快,在他心目中白茯苓比仙女更要聖潔美麗,高尚尊貴,從前他曾經喜歡過的雪茶跟她一比,連地上的泥沙都不如。

    一行人穿過北關城,很快便回到百里山上,這次刺果衛矛是貴客,當然不會讓他住在待興院,另外安排了客院住處。

    白阿大有事要先回住處,過來向白茯苓交代一聲,轉身便往岔路上走。

    刺果衛矛的注意力一直在白茯苓身上,偶一抬頭瞥見白阿大遠去的背影,忽然渾身一震,「啊」一聲驚呼起來。

    「怎麼了?」白茯苓奇怪道。

    刺果衛矛向著白阿大的方向又再看了幾眼,有些失落道:「他的身材背影很像我父親的……」

    白阿大身材粗壯高大,與刺果衛矛有一拼,只是高度略矮,在祁國人中也算是難得一見的壯漢,他平時深居簡出,刺果衛矛雖然在百里山住過好幾個月,也未曾見過他一次。

    白茯苓聽他這麼說,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一個傳奇小說了常用的招數——扮鬼嚇人,騙取壞人的供詞!

    白芍正是一個擅長易容的好手,讓她根據刺果衛矛的形容,將白阿大好生裝扮一番,要騙過刺果族人不難,尤其真正的族長已經去世兩年,大家的印象一定開始模糊,就算不那麼惟肖惟妙,也能騙過絕大多數人。

    根據刺果衛矛的說法,當年冤案的關鍵人證雪茶是個性格軟弱的女子,正是最好哄騙的突破口,刺果族人又篤信鬼神,這個計劃大有可為。

    重要的是,白阿大本身就是高手一名,要裝神弄鬼,有著巨大的天然優勢!諒那雪茶也看不出端倪!

    她伸手重重拍了拍刺果衛矛的肩膀,笑道:「你好好梳洗休息一下,說不定洗清你冤屈的機會很快就會到來!」

    刺果衛矛不明所以,只當白茯苓是在安慰他,點了點頭乖乖地聽話去了。

    躲在遠處的紫草見了這一幕,心裡著急,剛才在城門口,白茯苓讓這個異族蠻子摟摟抱抱就已經很離譜,現在更主動對他動手動腳,跟他很親密的樣子,不會是真的打算移情別戀吧……不要啊!師兄如果知道了,她都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

    紫草越想越哀怨,為什麼自己要多事留幾天?如果當日在通雲樓調解失敗她馬上轉身離開,就不會看到這個,更不用掙扎究竟該如實上報還是當什麼都沒看到。

    她猜想師兄在北關城一帶一定另有耳目,也不知道那些人看到多少知道多少,如果她隱瞞事實被師兄知道了,不死也得褪層皮。

    而萬一那些耳目什麼都沒看到,她去把這件事向師兄坦白,很可能要正面承受師兄的怒火……同樣不死也褪層皮。

    她對白茯苓很有些好感,也不想她被暴怒的師兄傷到。紫草用力揉揉臉蛋,喃喃道:「天靈靈地靈靈,各方神明保佑,小師嫂千萬不要移情別戀啊!不然……會死好多人……」

    她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說她殺人不眨眼也不為過,不過想到師兄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事的殘酷嗜血,仍是忍不住打個冷顫。

    白茯苓回到自己的住處,也是梳洗過後才去見父母與兩個弟弟。

    娘親在坐月子,兩個弟弟才出生三天,白茯苓覺得這個時候尤其要注意衛生,包括他們要接觸的人都必須格外小心,不要把病菌之類的髒東西帶過去。

    所以徹底洗臉洗手重新梳整好頭髮換過一身乾淨衣服後,她忍住了連小狸花都沒碰,就匆匆出門往母親所住的小院子走。

    母親躺在床上,父親坐在一旁陪她說話解悶,爺爺坐在嬰兒籃旁,兩眼放光地打量著兩個小孫兒,傻笑的樣子哪裡還有分毫內閣首輔的威儀氣度?

    白茯苓走進房間,見了這情景就笑著打趣道:「爺爺你的口水都要滴出來了!」

    白常山一愣,竟真的伸手去摸嘴角,白丑抬頭正要責怪女兒不敬尊長,不過見了父親那模樣,當場破功笑了出聲,木佩蘭輕拍他一下,嗔道:「苓兒你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不知道跟誰學的!」邊說邊橫了丈夫一眼,分明是暗指他上樑不正下樑歪。

    白丑勉強板起臉孔,白茯苓已經挨到白常山身邊撒嬌狡辯道:「我跟爹爹學的,爹爹跟爺爺學的。」

    白常山現在有孫萬事足,哪裡有心思責怪孫女兒的頑皮?笑呵呵拉著她討論起兩個孫兒究竟像誰,起什麼名字好,一屋子和樂融融。

    過了一陣,白丑才把話題帶到今日的客人身上,白茯苓將自己剛剛想到的計劃大致說了一下,幾個大人都覺得雖然異想天開,但並非沒有實施的可能。

    蠻族人,尤其是之前相對更為封閉的刺果族人,本就不像祁國人心思那麼複雜,當日陷害刺果衛矛的計策其實也粗疏得可以,這樣都能夠成功,那白茯苓的想法未嘗不能實現。

    白丑不知想起什麼,一個沒注意就說漏了嘴:「你這樣出力幫這刺果衛矛,不求他知恩圖報,只願他不要反過來算計你才好……」

    他話音剛落,腿上就被妻子掐了一把,他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很有些心虛地掃了女兒一眼,發現她正低頭專注地盯著兩個弟弟看他們小豬一樣的睡臉,似乎沒注意到他的話,方才鬆了口氣。

    白常山並不非常清楚白茯苓與海浮石之間發生的事情,可也大概猜到那小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孫女兒的事,再聽兒子這麼說,不由得動作一僵,見孫女兒沒什麼反應,暗自瞪了兒子一眼,怨他口沒遮攔。

    白丑被父親與妻子同時鄙視,只得低頭苦笑。

    其實白醜的話,白茯苓聽得清清楚楚,可是那些已經過去了,不重要了,也懶得去做反應,更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很努力去忘記海浮石,不再去想兩人之間誰是誰非,因為不管如何,今生她與海浮石是沒有將來也沒有以後的,既然如此,還想來作甚?

    現在她有兩個弟弟,她就算死了,父母還有他們,白家也不愁無後,她無需再考慮借種生子的問題,正好清爽自在。

    經歷過一次感情,明白了其中的糾結為難已經太夠了,她不想再沾惹情債,待北關城這邊穩定下來,弟弟滿週歲,她就說服爹娘和爺爺,一家人一路遊玩到南邊,然後揚帆出海去看看那個屬於她的小島,如此就再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白茯苓伸出指頭輕輕戳了戳兩個弟弟還有些紅的小臉蛋,微笑起來。

    晚飯後,白茯苓請來了刺果衛矛,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他,問他是否可行。

    對於刺果衛矛而言,這個方法簡直新奇大膽得可以,但細細一想,似乎又妙不可言,他這一年來先後派了無數人通過各種方式與刺果部打交道,又拉攏了部族中不少人作為他的耳目,對大祭師等幾個元兇的一舉一動說不上瞭如指掌,可也能掌握個七八成,要找出合適的時機並不太難。

    問題是,如果能夠引得雪茶說出真相,必須有族裡其他有份量的人作證旁聽,這就有點麻煩了,這些人之中有個別肯定早已經被大祭師收買了,旁聽過程中要作怪,他們就前功盡棄了,而現在,他們根本不能確認,哪些人是被收買的,哪些人是被蒙蔽的。

    「那有什麼難的,給他們下點藥就是了!」白茯苓笑得比狐狸更狐狸,她家有方海這個厲害人物在,要放倒十個八個人簡直易如反掌。

    一番商議,最後確定三月十五,刺果部春末祭祀上動手,那一日,族裡的重要人物都要參加由大祭師帶領眾多祭師一起舉行的祭祀慶典,重要的人全部到場,普通族人只能守在高台下遠遠參拜,高台上只有二三十人要對付也簡單得多。

    白茯苓當即把白阿大、白芍與方海請過來。經過白芍一雙巧手,很快便將白阿大易容成老族長模樣,連刺果衛矛定睛看了好一陣,都無法辨認真假。

    此時離春末祭祀已經只剩十八天,刺果衛矛找了幾個親信一同準備,這次他帶著白阿大他們潛入刺果部,如果一切順利自然上上大吉,如果有個什麼紕漏,那就是送樣入虎口,刺果部裡雖然沒有武林高手,但是族人悍勇,一擁而上的話任你武功高強也難以抵擋。

    緊張準備中,日子如流水滑過,很快就到了三月十五,白阿大等人整裝出發,這次白芍也一起同行,臨走前,白茯苓將他們拉到一邊,低聲道:「如果事情出了岔子,你們兩個別管其他人,馬上想法子突圍離開,到安全的地方去,刺果衛矛……能帶上就帶上,不能帶的千萬不要勉強,你們的性命最重要!」

    白阿大兩夫婦點頭答應下來,他們每次做些什麼有危險的事,都會被白茯苓如此交待一番,開始很感動,後來慢慢覺得有些奇怪,他們家小姐,對於身邊人性命安全的緊張程度高得離譜,簡直就像守財奴看待自己的金銀珠寶一般,只要有個分毫損傷,就要齜牙咧嘴難過好久。

    白茯苓交待刺果衛矛的話也很類似,簡單總結為兩句話:君子報仇十年未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刺果衛矛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關懷待遇,感動得差點當場灑下英雄淚:「我一定會平安回來,你等我……」

    直到他們去遠了,白果忽然奸笑起來,拉長聲音道:「小姐,綠眼睛讓你等他哦……等他做什麼呢?」

    白茯苓斜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問我,我問誰?要不你追上去問問?」

    白果嘿嘿笑道:「那傻小子把你當神仙一樣,你要他去東他連西邊都不敢看一眼,這麼老實聽話,小姐你不考慮一下?雖然是蠻族,不過長得也不比……不比別人差。」白果興奮之下差點說漏嘴,說出海浮石的名字,幸好及時收住。

    「你這麼喜歡,要不要我給你做媒?」白茯苓早就沒了那個心思,她很喜歡綠眼睛,不過那種喜歡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以前沒有經歷過,也許分不出來,不過現在……白茯苓甩甩頭,拋開忽然湧上來的詭異感覺,轉身離開。

    四日後,白家的信使送回了好消息,計劃出乎意料的順利,刺果衛矛已經帶同天鷹的人,奪回了刺果部族的控制權,

    很快白阿大與白芍雙雙平安歸來,刺果衛矛因為忙於處理後續的事情,沒有一同回來,白茯苓的心終於徹底放下。

    兩夫妻都不是能言善道的人,一番精彩無比的洗冤奪權大戲被他們說得乾巴巴的,讓白茯苓很不盡興,暗暗後悔應該讓口齒伶俐的白阿十同去,那她就能聽到個精彩的故事了。

    其實整件事說起來很簡單,先是刺果衛矛買通了搭建祭祀高台的工匠,在台下留了個可以藏人而且直通檯面的通道,祭祀開始就有人混負責運送祭品與祭祀道具的奴隸之中,用約定的暗號通知台底下的人外邊的情況。

    祭祀在夜晚舉行,祭台邊緣掛滿書寫咒語及獻祭圖騰的布幡,台下的族人不能靠近高台三丈以內,所以也看不清台上的情況,也聽不清聲音。

    等所有重要人物上台了,大祭師開始禱告的時候,方海事先配好的軟骨散也被投入燃燒的銅爐裡,台上的人發覺不妥時已經渾身發軟,連話都說不了了。

    這是白阿大扮演的老族長鬼魂登場,不動聲色解了雪茶身上的藥力,那個女人早就被嚇得六神無主,甚至不用如何恐嚇,就大聲求饒,高呼刺死老族長的是她的丈夫、老族長的長子龍角,又說自己被龍角污辱加上爺爺的逼迫,才誣陷了刺果衛矛,求老族長的鬼魂放過她。

    大祭師與龍角雖然也被嚇得夠嗆,不過沒想到雪茶竟會驚怕之下公然說出真相,倆人害怕之極,卻無力阻止。

    白阿大,任務完成暗中在銅爐裡撒下軟骨散的解藥便飄然離開,然後刺果衛矛出現了,當場將龍角、大祭師以及雪茶擒下。

    事情到這裡,後面的事也沒什麼可說的,不過白芍卻皺起眉頭吞吞吐吐道:「刺果衛矛他……小姐你要小心一些!」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