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二章 為權勢 強嘉華用心挑情端 文 / 聞婕
第二十二章為權勢強嘉華用心挑情端()
「格格,您,怎麼突然當著他們的面提起這個事兒呢?您又不是沒看出來,這皇上和裕親王對沁雪都有一樣的心思。好在萬歲爺方才沒說些什麼,要不然他們兩兄弟只怕已經鬥開了呢。」見他們都走了,蘇麻喇姑在一旁不解的問莊妃。
「唉!正是因為我明白,所以今兒才故意將這事兒當著他們的面提了出來。沁雪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孩子啊!心驕而氣不傲,面柔而情不弱,嬌柔中透著硬氣,溫順裡帶著不屈。這樣性情的女子正是他們這些懷抱江山、坐擁天下的男人們最想要征服的。沁雪固然是個好姑娘,可是我不希望他們兄弟因她而反目成仇。」莊妃呷了一口茶繼續說道,「這些年,你是知道的,我這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我想著若果有這一日,與其拖延下去,倒不如在我還能轄治他們之時將此事挑明了出來。倘若果真起了爭執,憑著我這個老太婆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也許還能心平氣和的緩解此事。可沒想到,玄燁的反映,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這孩子真是越發的深不可測了。」
「格格,若是今兒皇上和裕親王果真起了爭執,您會將沁雪許給誰呢?不過,奴婢看著皇上對沁雪似乎並不如裕親王那麼緊張呢!」蘇麻喇姑攙起莊妃往內堂裡扶。
「但願如此吧!蘇麻喇姑啊,你還記得楚莊王『摘纓會』的故事嗎?為帝王者斷不可與臣下為女子而起爭端,這一點我想皇上比我們都明白。我今日激將不成,並不等於日後,將不會為情所激。如今,皇上一***的大了,遇事也越發的老道成穩、心思慎密了。我是怕他今日是有意的在我面前壓制了他的心意啊!」莊妃說著輕歎了一聲。
望著窗外的婆娑的樹影,勾起了莊妃心頭的萬千思緒。當初,福臨就是因為沒有跨過這個檻兒啊!才導致一時間朝政紛亂,幼主登基之後鰲拜專權。好不容易,皇上長大了,除了鰲拜平了三藩,可不能再惹出什麼禍端來了啊!
用過了晚膳,沁雪因聽著外面當班的小太監說,午後佟妃曾差人來問過好,便遣了凌芳去景仁宮回禮,自己取過一件剛繡了半朵的芙蓉挨著床邊的燭光描了起來。
「才剛好些就做這麼費神的活兒,你不累嗎?」床邊突然閃過一件明黃色的袍子。
「皇上。」沁雪連忙放下手中的繡活兒,蹲身行禮。
「起來吧。」
沁雪應聲站了起來。
只見康熙拿起那件繡品仔細地端祥了一番說道:「好手工!朕竟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手藝。是同誰學的?」
「胡亂繡的,沒什麼手藝,萬歲爺您見笑了。」沁雪低頭淡淡地回道。
康熙放下手中的繡品,用手指輕輕勾起沁雪低垂的臉蛋,微微笑著說道:「怎麼?還在為白天的事兒,生朕的氣嗎?」
沁雪迥開他的眼神,「沒有,奴婢不敢。」
康熙見沁雪迥開自己,便伸出手臂勾過她的腰,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還說沒有,連看也不看朕了嗎?」說著,便將唇印上了她的面頰。
沁雪扭過頭去,將手使勁推開他,「皇上!」。她心中實在不明白康熙對自己的態度,何以變化如此之大。若他果真並不在乎自己,何以當日自己昏迷之時他竟如此憂心。若是說他在乎自己,今日在慈寧宮中他所說的一番話,又確實讓人無法解釋。而此刻,在他說過那一番話的短短一個時辰之後,他對自己的態度竟又是如此的曖昧。
難道在他眼中,我果真只是個任人擺佈、由他玩弄的小宮女嗎?沁雪心裡想著,絲絲涼意爬上了她的脊背。自己從不想任人擺佈,也絕不會任人擺佈,不論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想要玩弄她的人是誰。惠嬪妃我得罪過,佟貴妃我得罪過,裕親王我也得罪過,就算是再得罪一個皇上又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想到這些,沁雪抬起頭來直視著康熙的目光,坦然地說道:「皇上,若沒什麼事兒,您就請回吧。奴婢的傷剛好,也架不住多熬,此時也已經乏了,奴婢想歇著了!」
沒想到康熙聽了沁雪的話,反倒在沁雪的床邊坐了下來。「朕,來你這兒,可不是來聽你指使朕的!」說著,嘴邊撇過一絲邪虐的笑容,看得沁雪心中一陣冷顫。
他頓了頓,跟著說道:「日間的事兒,朕需要同你解釋一下。太皇太后日間說的那一番話,無非是想知道朕對於你的態度。說句實在話,朕也並不清楚太皇太后對於你,又是個什麼樣態度。如此情形之下,朕自然不能輕易地表明立場,若然表示錯了,這將對你十分的不利。」說到這兒,他站起身來走到沁雪身旁,「再者,朕知道,即便朕不開口自然也會有人開口,而他的意見對你而言,只會是好不會是壞,太皇太后又不會不重視他的意見。既然如此,你說,朕,該怎麼做呢?」他說著說著,原本邪虐的表情又轉變成了稚氣的笑容,「你為這事兒生朕的氣,可見你的心中十分地在乎朕。你放心,對於你朕是絕對不會沒有交待的。」
沁雪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表情和態度,竟能在轉瞬之間有如此大的差別和變化,心頭開始茫然。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他會給我以後的生活帶來何等的際遇呢?在他的心裡到底隱藏著什麼呢?沁雪並不知道,這些竟會成為困擾她一生的疑問。
……
嘉華自那日在御花園內遇上康熙他們,卻被冷遇之後,幾天下來心中一直煩悶難消。
這個嘉華是個十分有心機的女子,她的阿瑪只是朝中一個小小的從四品包衣副護軍參領,性情老實又不會阿諛奉承,故在朝中時常被其他官員欺辱。嘉華入宮之後,她在心中就暗下決心,必定要出人頭地為父親爭回顏面。
不曾想她一入宮,就安排了她侍候宜嬪。早先時候,因宜嬪還未得寵,只是個小小的貴人,她這個奴才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機會見著皇上,故而她在宮中也極是收斂,不敢多說多問。沒想到,沒過兩年宜嬪在皇上跟前的榮寵竟是與日俱增,也從貴人升做了嬪妃。這麼一來,她在皇上跟前竟是常來常往,也因此而狂妄開來。
最初之時,她藉著宜嬪讓她與皇上帶話或是送些點心什麼的時機,曾試圖想要勾引康熙。可是康熙似乎對她並沒有什麼興趣,雖有時容她說鬧幾句,但卻從不放縱任她胡鬧。若有言語或是行為逾越常禮之時,便會正下聲色不予縱容。
不巧一次機會又讓嘉華遇上了常寧。前面早有交待,常寧是個不折不扣的王爺,而能選進宮中的女子自然都有些許姿色。他見嘉華***,早已有些按捺不住。嘉華見常寧對自己似有念想,又想著康熙這一路看情形未必能走得通,常寧雖庸懶些可終究是個王爺,若能攀扯上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便順水推舟與常寧扯在了一處。
可日子一久,她便發現這個常寧是個指望不上的種。單只家中妻妾便已成群,更不用說在外面的閒花野草了。
嘉華正在苦悶之間,對常寧的態度不知是該去還是該留,卻又讓她見到了福全。這個裕親王,她早有耳聞,聽說是個極重情義之人。兩年前自他的嫡福晉因病而逝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納過新福晉。人品樣貌又比常寧更強一些,所以自嘉華那日見了福全之後,就一心想著如何能親近福全。
可是,那日在御花園中,福全明明對自己只怕連記憶也不曾有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難道就要任它如此溜走嗎?
嘉華邊想著、邊發著呆、邊玩弄著手中的一塊玉珮。這塊玉珮是當日福全醉酒之時,她乘著福全不省人事,在武英殿中從他身上扯下來的。
「嘉華,」宜嬪看著坐在炕邊正自發呆的嘉華,心中有些納悶便伸手推了推她的肩頭。
嘉華被她一推,這才收回心神:「主子,有什麼事兒嗎?」
「這話當是我問你才是,你楞楞的坐在這兒好一會兒,想什麼呢?」宜嬪向來性情和順從不斥責下人。
嘉華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珮,眼前突然靈光一閃,不如…。想著,她抬起頭來看著宜嬪,故作羞澀地說道:「沒,沒什麼。」說著話,卻故意將手中的玉珮在宜嬪眼光掃到之處一晃,然後將手別在了身後,彷彿要藏住什麼一般。
她如此故作姿態自然是想讓宜嬪看見她手中之物,宜嬪也果然是看見了。
「你往身後藏的什麼?」
「呃,娘娘沒,沒什麼。」嘉華假意裝做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形態。
「我明明瞧見你往身後藏東西來著,快拿出來我瞧瞧。」宜嬪心中狐疑非要看個究竟。
嘉華又故意遮掩躲閃的一番,這才故作無奈的慢慢的將藏在身後的手探了出來。宜嬪取過嘉華手中的玉珮仔細端祥了一番。只見玉珮之上一條游龍栩栩如生,分明就是皇家之物。這丫頭是在哪兒得的這個物件呢?宜嬪心下想著便開口問嘉華,「這東西,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娘娘,奴婢…」嘉華仍舊吊著宜嬪的胃口。
難道是皇上?宜嬪見嘉華欲言又止,一副十分難為的模樣,心中猜測起來。
「是皇上嗎?你只管說吧!我是不會責怪你的。」宜嬪心中似已認定了這塊玉珮是皇上賜給嘉華的。
「不!不是。不是皇上。」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物件必定是皇室所有,若非皇上所賜,難不成是你,偷的?」宜嬪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嘉華看看時機成熟,便低下頭怯生生地說道:「是,裕親王爺。」
他?宜嬪心中一震。裕親王向來作風整肅、人品端重,他會送這個東西給嘉華,難道…是喜歡上嘉華了?她看著嘉華羞紅的面頰,想來自己怕是猜測到了十之***。
「嘉華,你喜歡福全王爺?」
嘉華有意將臉別向身後,一副羞澀難當的模樣。
宜嬪笑了笑扳過嘉華的肩,「你羞什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公地道之事。福全王爺是個極好人品之人,又文武雙全。你若能同他在一處,我正該為你高興才是呢!」
嘉華看著宜嬪***說道:「他是王爺,奴婢只是個下人,可不敢有此妄想。」
「佩是他送你的,就是他對你有意,怎麼說,是你妄想呢?你放心,這事兒我記在心上了,日後必定成全你們!」宜嬪心中說不出的喜悅,便替嘉華盤算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