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5章: 文 / 飛魚惜晴
第95章:
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秒鐘;忘記一個人,卻需要用一輩子。
想走,卻走不了是什麼感覺?
夏雨薇落寞的從貝貝的學校走出來,因為是國際交換生,所以貝貝不能來去自如,說走就走。如果貝貝要回法國的話,還要跟貝貝當時所在的學校聯繫,然後申請回國,還有一系列麻煩的手續。
她坐進車裡,把頭埋在方向盤上。
事情怎麼會成今天的樣子?
為什麼在知道他是為了貝貝,才追回自己的事情後會這麼難過?
已經五年了,還是忘不掉他嗎?
難道她真的要花一輩子去忘記他嗎?
阿雷!她打電話給利允雷,他知道我們假結婚的事情了!也知道貝貝是他女兒的事情了
利允雷在那邊一陣心虛,哈哈,是嗎?你準備怎麼做?
我想回法國!她低喃著,幫幫我,好嗎?她沒有去想付東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也不想再去想。唯一希望的,只是離開。離他遠遠的……
雨薇,你為什麼到了現在還想逃避呢?利允雷知道這次一定是到了抉擇的時候,既然她還愛著付東勖,就需要有一個人點醒她。你還愛著阿勖,不是嗎?
夏雨薇默然,一滴清淚滑下臉頰。是的,她一直忘不了他。可是,一廂情願的愛,是沒有用的。從以前到現在,他的心裡從來沒有過自己的存在。
利允雷柔聲勸解,給阿勖一次機會,也給你們一次機會!阿勖是愛你的!
她的唇畔盪開一朵淒然的笑,淚水滑過嘴角,苦澀的味道滲到了心裡。他只是……想要回貝貝!
利允雷大歎一口氣,無論是男人或女人,碰上了愛情就是白癡人。阿勖那個大傻瓜,怎麼會給雨薇留下這樣的錯覺?
而雨薇也不想想,能為付東勖生孩子的女人,何止百千?
如果不是愛她,要貝貝有什麼用?
說句比較過分的話,如果貝貝是男孩,要回去還能繼承香火。可貝貝是個女孩子,要回去做什麼?喝,要是這句話被貝貝那個小魔女聽到了,不知道又要怎麼跟自己鬧。如果他心裡沒有你,又怎麼會有貝貝呢?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什麼是愛屋及烏!利允雷丟下這一句,就掛掉了電話。
所謂點到即止,說多了反而會誤事。
利允雷的話,猶如一道雙刃劍。
可能是她幸福的開始,也可能是她不幸的繼續。其中的關鍵,就是要看她對利允雷有多信任,而利允雷對付東勖又有多瞭解。
他真的是愛屋及烏嗎?他……真的如利允雷所說,是愛自己的嗎?
已經好幾天了,江若玫總是坐在客廳裡,望著門口。
離婚協議書,他已經簽字,並委託律師交給了她,自從離婚協議書交到她手上時,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可是,她一直都沒有簽字。因為,不想。她就是不想簽字……
她不想失去他……
想起往日他的嘲諷,他的溫柔,他的怒吼,他的無賴……
似乎,有什麼已經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
而她,卻固執的守著最初的那份感情。
所以,最初的感情她留不住,後來的感情也在她死不回頭的倔強勁下開始消逝。
付翎赫滿身酒味的進了門,看見沙發上的她,挑起嘴角邪笑。我親愛的前妻在等我嗎?
江若玫想要示好的心,在他一句冷諷中宣告流產。是,在等你!想跟你談贍養費的問題!
付翎赫搖晃的走進來,一屁股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他假裝揉著太陽穴,有些壓抑的顫抖的手悄然拭去眼邊即將滿溢的濕潤。她還是簽字了……
當律師幾次通知他,江若玫不肯簽字時,他的心在抽痛著,在軟化了。她不肯簽字,是不是說明心裡還是有他的?
所以,他回來了,在醉了幾個白天夜晚後,回來看她。
可是,一見面,他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只想刺傷她,以平復自己所受的傷害。
也對,反正你的舊情人也快一無所有了!他迷醉的雙眼,帶著憤怒不甘。幾天後的董事改選,我就會接收他的一切!說吧,你要多少?沒錯,幾天後的董事會,他已經聯合了股東,加上他現有的股份,他手中的股份高達百分之四十七,而付東勖只有百分之四十五。
你是什麼意思?江若玫呆了一下,什麼一無所有?你要做什麼?
付翎赫見她如此關心付東勖,心下黯然,但是面上帶笑。萬的贍養費夠不夠?再加上這幢別墅!不過,萬我會分年給你!以防你拿我給你的錢,去幫你的老情人!他搖晃著起身,走出別墅。
一切都結束了……
他永遠也比不過付東勖,不管是在事業上,還是在愛情上。
二十幾年,他一直拿付東勖作為對手。
到最後,他還是輸了自己最在乎的。
江若玫愣了一下,趕忙追了出去。你到底要做什麼?
付翎赫揮開她的手,幾天後你就知道了!他厭惡看到她滿臉的關心,只是為付東勖。
黃昏,一輛黑色轎車駛在夕陽下,光亮的車身被晚霞染成了紅色。
付翎赫開著車,頭痛欲裂中,開到了夏雨薇所在的公寓。在他看到報紙上那一幕時,他就決定要付東勖也失去所愛的人。
所以,他請徵信社的人查出了付東勖和夏雨薇所有的事情,包括那個小女孩是誰的女兒。
超市那一回,他已經跟她第一次接觸。
事後,他又找了各種「巧遇」的理由……
她溫和中透著冷淡的拒絕……
夏雨薇正要去接貝貝放學,突然門鈴響了。你……怎麼會來?看到付翎赫,她的心裡咯登了一下。他怎麼知道她的住處?
付翎赫一笑,不歡迎嗎?
不是,是我正要去接貝貝放學!夏雨薇走出來,鎖上門。有事嗎?
付翎赫看著她幽嫻婉麗的樣子,對自己的做法不禁懷疑起來。這樣做,好嗎?他沒見過她這樣的女人,溫婉秀麗,又帶著淡淡的疏離,特別是對男人。我陪你去!江若玫是好強嘴硬的女人,而他的母親,則是被嫉妒蒙蔽了眼睛的女人。
夏雨薇搖頭,不……!
就當是我閒得慌,讓我有點事可以做吧!付翎赫笑笑,我真的很閒!他不可以心軟,要怪就怪付東勖,誰讓付東勖喜歡她?
夏雨薇莞爾,好吧!
兩個人一齊下樓,偶爾交談幾句,倒也和樂融融,有說有笑。付翎赫是個不一樣的男人,諷刺中帶著自己的辛酸,言語中透露著一種無力感。
付東勖在看見和夏雨薇一塊下樓的男人是誰時,怒氣湧上心頭。他可以容忍他在公司的所作所為,可以容忍他挖付氏的牆角……
但是,他不允許他把他們之間的爭鬥牽扯到夏雨薇身上。
大哥!付翎赫見到付東勖,露出一個笑。真巧啊!
夏雨薇愣了一下,大哥?他們是兄弟?她只知道付東勖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卻不知道究竟是誰?
難怪他也姓付……
難怪他跟付東勖長的有幾分相像……
付東勖寒著臉,我告訴過你,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我喜歡她不可以嗎?付翎赫火上澆油的一笑,眼裡卻也冒著怒火。她……又不是你老婆!
夏雨薇默立了一下,繼續往前走。
付東勖一把拉住她的手,跟我走!已經幾天了,她對自己不理不睬。到底要他怎麼做,她才可以敞開心去接受他?
放開我!夏雨薇掙扎著……
付翎赫偏要跟他作對,拉住了夏雨薇的另一隻手。我們不是要去接貝貝的嗎?他就偏不要付東勖如願。
好!夏雨薇不假思索的答應,你讓他放手!她現在只想擺脫他……
付翎赫挑眉,她倒是會利用身邊的資源,把他當成擋箭牌?大哥,夏小姐是我先約好的!現在請你放手,好嗎?
付東勖如紅眼的獅子,手上加勁,低吼。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他受不了她冷漠的態度,更受不了她對付翎赫的信任多過對自己的信任。
要他怎麼做?她能嗎?夏雨薇怔然……是他到底要她怎麼做,才肯放過她,不是嗎?
付翎赫見夏雨薇面色有些發白,皺眉。伸手要去拉開付東勖鉗制她的大手,卻被一拳擋回來。他的怒氣也被挑起,二話不說的鬆開夏雨薇,對著付東勖揮拳過去。
兩個夾帶怒氣的人,一來一往的開打起來。論伸手,付東勖不是混過黑道的付翎赫的對手。沒過多久,付東勖的臉上便掛綵了……
夏雨薇看著他們拳打腳踢,面色微白的轉身離開。她管不了,不想管。為什麼他要這樣?為什麼要給自己他是在乎她的錯覺?
付翎赫搖晃的起來,看著被打倒在地的付東勖。我一定會追到她!
付東勖渾身骨頭如散架般,臉上青紫一片。但是他的眼睛卻在搜索夏雨薇的身影,見她往停車場的地方去,努力從地上起來。
停車!雨薇!付東勖猛然衝出來,帶著一臉的傷痕。
夏雨薇驚嚇下,不小心踩了油門,銀白色的車子衝了出去。
在車子衝出一段路後,呆愣的她猛地踩下剎車,顫抖的雙手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往回跑去。你……你怎麼樣了?她扶起地上的他,雙手顫抖著撫上他滿佈傷痕的臉。
付東勖面色慘白,拉住她的手。原諒我!我是真的愛你!
夏雨薇打電話給威斯特,讓他去接貝貝放學,自己開車把付東勖送到了醫院。
經過診治,付東勖被推進了病房。
夏雨薇見他沒事了,緊繃的心猛然放鬆,無力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鬆緩了一口氣,她微微俯身看著他,纖手撫上他的臉頰。
他現在,到底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
撫摸的手被一雙打著點滴的大手包裹住,夏雨薇抬頭,對上他凝視的黑眸。對不起,雨薇,我……真的愛你!
喧囂的震耳搖滾樂,迷濛的煙霧繚繞……
典型的迪廳夜景,不管是失戀的苦悶的,都會來此消遣。
古伊琛只想在喧鬧的人群中買醉,雖然知道一醉解千愁是騙人的鬼話,但刺痛的心急需麻醉。
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笑,他一直在追求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女人。
可是,既然不是他的女人,老天為什麼還讓他們一再的相遇?
他只知道,夏雨薇是唯一能讓他有了成家念頭的女人。
一個人嗎?一個妖嬈的清涼美女走來,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緩緩的挑逗著。不如請我喝杯酒啊!
古伊琛拂開那雙在他身上作祟的纖手,對服務員招手。來一杯果味雞尾酒!
女人坐在他身邊,微微靠近。我要威士忌!
那個不適合你!古伊琛面色淡淡……他從來不對女人擺臉色。
美如!一聲粗吼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你做什麼?
女人臉色驚慌的起身,看了一眼穩坐如山的古伊琛,紅唇一癟,靠在趕來的男人身上。是他,硬是要我陪他喝酒!
古伊琛嘴角帶抹冷笑,對發生的事情無動於衷。
喂,小子,她是我的女人!你是不是活膩了?虎背熊腰的男人拽住他的後領,你欠揍!
古伊琛轉身,二話不說的一拳打過去。他的心裡正鬱悶,有幾個人陪他練練身手也不錯。
迪廳本就是多事的地方,打架更是家常便飯。
混亂中,一個穿著保守的女人被捲了進來,古伊琛抬臂擋住向女人揮來的酒瓶,一把把她推向外圍。胳膊上汩汩的冒出鮮血……
蕭芸芸被摔的眼冒金星的雙眼恢復了半晌,才看見迪廳中打架的男人是誰。看看他受傷的胳膊,蕭芸芸拿起電話,站起來喊道。你們再打架,我就要報警了!古伊琛是一個人對七八個人……怎麼也打不過。
剛才,是他救了自己?
有幾個人住手,面色一狠,衝著她打了過去。古伊琛低咒一聲,原來是付東勖的古板女秘書。她真夠白癡的,這樣喊出來,這些混蛋不打她,打誰?
古伊琛幾個拳腳解決了兩三個人,拉著一臉正義的蕭芸芸跑出了迪廳。
一直到追他們的人不見了,古伊琛才跌坐再地上喘氣,臉上被打傷了,胳膊上也被酒瓶割出一個深長的傷口,鮮血不停的流著。
蕭芸芸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按下了總裁的電話。他是總裁的好朋友,應該要通知總裁的。
你做什麼?古伊琛的俊臉微微扭曲著,她不會這個都向付東勖報告吧?真是呆板的可以!
掛上電話,蕭芸芸呆了一下。總裁也住院了?難道好朋友連出事也是有默契的嗎?總裁也住院了!在復康醫院,你要不要去?
古伊琛怔了一下,連忙起身。快走!
古伊琛他們趕到醫院時,付東勖已經沒事了,只是腿上打了石膏,暫時不能下床。
在看見夏雨薇時,古伊琛的眼睛暗淡了一下,隨即玩笑的拍上付東勖打石膏的右腿。阿勖,沒事吧?
付東勖疼的面色立刻發白,但礙於夏雨薇在場,只能硬撐。沒事!你又是怎麼搞的?付東勖看著好友吊著的胳膊,笑的有些痛苦。
古伊琛無奈,看了一眼和夏雨薇一塊出去的蕭芸芸。英雄救美!
付東勖的眼睛追隨著她的身影,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祝福你!阿勖!古伊琛也注意到了好友的神情,祝你和雨薇早日和好!看到報紙,看到這些時,他不放棄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