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666章 扔石頭 文 / 砍刀

    錦旗招展、甲盾槍戟林立，車架次第而出，色彩艷麗的各色大傘、巨扇伴著幢幡，看的秦軒是眼花繚亂，總之就是一個感覺，聲勢浩大牛氣沖天，什麼金吾衛大將軍、千牛衛將軍帶領的護衛在一個巨大的馬車周圍外側內側保護著，後面跟著好幾輛估計是大臣們的馬車，秦軒等百人則是在最後騎馬跟隨。

    原來今天武舉李隆基要在明德門城樓上觀看，這相當於御駕親臨，今天的儀仗雖然沒有在圜丘祭祀時那麼大陣容，但是在秦軒看來，除了奢侈就是浪費，不就是觀看一個武舉考試嘛，帶上一些侍衛悄悄上城門樓子上看就得了，有啥可顯擺的，生怕別人不知皇帝出行，那個躲在暗處，一個手雷扔進大車裡，大家都玩完了。

    目前不比以往了，火藥的出現已經預示著冷兵器將要退居二線了，作為皇帝出行，除非有必要的大型祭祀活動，平時越低調越好，至少秦軒是這麼認為的，這武舉是在城外舉行，魚龍混雜的，那個敢保證這些年修路使用火藥開山，這保密的東西沒有流傳出去？

    「靜遠，沒想到今天聖上親自來看武舉，要好好比，爭取給聖上留下印象，到時就飛騰黃達了」翟曇譔小聲說道。

    他說的沒錯，這在武舉考試上，如果能叫李隆基看中的，就算沒有及第，都很有可能官運亨通，可能這樣對其他的人不公平，但是這世道有多少公平存在？這種想法不是翟曇譔一個人有，估計這近百的考生們都有這樣的想法。

    李隆基此次前來武舉考場的目的是什麼，沒人能知道，天子親臨考場的這樣的事很少發生，主要是怕給考生帶來壓力，這公開來看武舉更是稀罕，要知道這武舉的考試現場可是真刀實槍的，萬一有那個心懷不軌之人考場上對李隆基發難，這是很危險的事情，他不能坐在一里外觀看考試吧，那樣還不如不來。

    「聖上以前觀看過武舉嗎？」秦軒問道。

    「這個沒聽說，以前都是在皇城裡舉行，至於聖上有沒有觀看過，這個不得而知，就算看了，也是只私下裡觀看，不會公開露面的，像今天這樣大張旗鼓的，沒聽說過」翟曇譔說道。

    他說的沒錯，李隆基今天來了，之所以這麼公開親臨武舉考場，和秦軒有一定的關係，一則是聽咸宜說秦軒的一手投石功夫出神入化，還有一個就是他曾經給李隆基送過鎧甲，有了這件鎧甲護身，就算真有圖謀不軌之人，也沒法傷到他。

    何況考試場地離著城門樓還有近二百步，這個距離上，想要用一般的弓箭傷到他的，除非是飛將軍李廣再生，武舉考試是很熱鬧的場面，以往在皇城中考試時，他經常是在會去觀看，只是知道的人很少罷了。

    秦軒這個號稱是喜歡自由的人，突然想參加武舉，這令李隆基很好奇，他會一些功夫，這個李隆基知道，但是這扔石頭說是比射箭還准，他是第一次聽說，而且得知他這首絕技讓龍武軍的游擊將軍李虎甘拜下風，不能不叫人稱奇了，在一則也想看看這次武舉能有什麼精彩絕艷的好手出現，好為攻打吐蕃儲備一些猛將。

    武舉不同於士子的科考，就比如這個秦軒，他的射箭技術不行，但是徒手投石的功夫了得，有這樣獨門絕技的人，不一定能及第，但是不能說這個人就不可用，如果李隆基不來觀看，真有這樣獨門絕技的人才出現，考官是不會因為一項超群而破格錄取他們，這個權利只有李隆基有。

    明德門外，武舉的考場就設置在這裡，考場是東西走向，長度有三百步，寬度只有兩百步，全部使用繩索圍繞，北面距離城牆只有百五十步之遙，南面是百姓的觀看位置，而北面靠城牆這一邊是兵部主考和一些官員、武將們的觀看場地，城樓上則是當今天子李隆基的位置，城樓兩邊的城牆上有十二衛的一些大將軍們陪襯觀看。

    秦軒和眾考生全部都在東面場地集合，有專門的士兵過來幫著他們照看馬匹和槍械，大家可以在前面的長條凳上落座等候考核，當城門上的戰鼓「咚咚……」響起的時候，李隆基就出現在了上面，城牆下所有的官員和百姓們全部對著城樓躬身行禮，南面黑壓壓的百姓人群中，爆發出了「嗡嗡……」的聲音，夾雜著不少因激動而叫喊的聲音。

    「快看，是聖上來了」

    「在那裡，聖上在那裡……」

    「城門樓上那個就是」

    「太遠了，看不清楚」

    「你什麼眼神啊，那一身黃袍的不就是嘛，沒看那邊的百官都在向著城樓上行鞠禮，除了聖上還有誰能有如此威儀」

    「別說了，我們也趕緊行禮，難得一見聖上龍顏」

    「……」

    秦軒也是跟著眾人面向城樓鞠躬，百姓們一生都可能見不到皇帝一次，這種激動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包括他身邊的這些考生們，估計見過李隆基的人屈指可數，不少考生激動的臉都紅了，和打了雞血一般，前面雖然知道聖上來觀看武舉，但那是坐在車裡，誰都沒看到，他們這裡離著城樓也就不到二百步，可以看的很清楚，不少人還微閉雙眼口中唸唸有詞，如同像是在祭拜武神一般……

    李隆基站在城樓上沒有說話，那麼遠的距離就是說話也聽不清楚，看到底下的人都在朝著自己鞠躬行禮，就伸手示意平身，然後朝著下面揮手致意，最激動的人群仍然是南邊的百姓那邊，大家雀躍這呼喊著「萬歲」揮舞著雙手，一如後世那些追星族一般，李隆基明顯是今天的最大明星。

    「彭……彭……彭」

    天空中傳來了三聲巨響，這是沖天炮的聲音，巳時整，武舉考試正式開始，兵部侍郎首先宣讀了聖上的詔書，「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洋洋灑灑的念了好一會晦澀難懂的文字，這些話官員們都聽得懂，百姓們是懂非懂，官面上的文章寓意深奧，而人們平時說話多是白話，這樣深奧的官文與其是給百姓們聽，不如說是對牛彈琴。

    秦軒一度猜測華夏的文字為何這樣深奧難懂，覺得其中一項還是因為書寫用具的匱乏，最早的龜甲，以及後來的竹簡和紙張，都是稀缺之物，為了能用最少的字來表達出所說的話，除了省去標點，連能用一個字表達的意思，絕對不會用兩個字，這樣就是為了節約，才創造除了華夏這文言文，四五個字翻譯過來可能是十幾或者幾十字，同時也出現了一句話可以理解出好幾種意思，難怪老外說中國語言博大精深。

    宣讀完詔書，接下來就是宣讀這次參見比賽人員的名單和選送單位，這批參加武舉的武士們基本都是來自各個藩鎮和州縣的選送，秦軒特意注意聽了一下，到了范陽都護府選送人的名單，其中有個叫安慶宗，來自平盧軍，他可以肯定，這個就是安祿山的兒子，因為前世的歷史當中，安祿山有個稱帝的兒子叫安慶緒，而且他又來自平盧軍，那是安祿山所在的軍隊。

    當報到秦軒自己的名字時，他才知道自己是十二衛中的左武衛選送的，這才搞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媛媛的父親，也就是他的岳父生前曾擔任過左武衛大將軍，正三品的武官，媛媛或者是郭老太太估計去找了郭老將軍以前的下屬或者是交好的軍中朋友，這個選送參加武舉的事情就很容易解決了，自己的岳父身前戎馬一生，他手下提拔的人一定也不少，辦這點小事那還不是手拿把抓的。

    而翟曇譔則是來自左金吾衛推薦的人選，不少長安城參加武舉的都是來自十二衛或者兵部的推薦，這些參加武舉的人生活在長安城，多少都有些門路，不少甚至已經在軍中擔任低級軍官，之所以參加武舉，就是想博取一個功名後，能在軍中更快的晉陞，武舉及第就和士子們進士及第一樣，有了這個名頭，那就是一個光環和保險，都在兵部有專門的備案，陞遷要比一般的軍官容易很多。

    考試的順序是按排好的名單來，先是考核平射，每次三人，平射全部考核完後，才開始武舉的項目，排名則是根據報名先後的順序來安排的，按規定，當年十月開始報名，次年三月開始考核，秦軒報名在十一月份，排的名詞也比較靠前，是在三十三位，而這前面的人多數是長安城或者附近的考生。

    「靜遠，我排在你前面考，我在二十一位，那個叫安慶宗的排在五十幾位，那小子看身材，又是個胡人，箭術一定是了得，可惜你箭術不行，不然可以和那個安小子比試一下，如果能壓制他一頭的話，對他是個不小的打擊」翟曇譔笑著說道。

    「沒關係，我這平射不使用弓箭，免得丟人」秦軒笑著說道。

    「啊，不用弓箭你用什麼？」翟曇譔吃驚的問道。

    「我扔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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