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第五卷:外傳 真實幻覺 第九十三章 一盒錄相帶 文 / 老龍
第九十三章一盒錄相帶
我不知道「真實幻覺」這個詞,會給大家帶來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幻覺就是幻覺,就是一種假象,既然是一種假象,那怎麼可能會是「真實」的呢?如果說是真實的,那又怎麼可能是「幻覺」呢?但我又不得不用這個詞,因為這是我親身所經歷的事情,這件事情的發生,迄今為止,仍然歷歷在目,就好像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樣,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更別說將這個故事鄭重其事地寫下來。
在寫這個故事之前,我要聲明兩點:首先,這個故事不是胡編亂造,這是我親身經歷的事情,不論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在這裡,我只能稱它為「故事」其次,這不是一個鬼故事,鬼故事的開始,一般都發生在月黑風高的夜晚,而這個故事的開始,卻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
那是在我被上級領導將我這個刑警隊長撤下來後發生的事情,其實我對這個刑警隊長的位置並不是很看重,說實在話,要不是我的專業是刑事偵察,我還真不願意幹刑警,又苦又累,吃力還不討好,遇到重大的案子,上級將對你進行限時破案,人的壓力自然會大了不少,從科學角度上分析,人所能承受的壓力是有一定限度的,就像拉滿的弓弦一樣,若是再用力,弓弦將吃不住這麼大的力,但會斷了,做刑警也是一樣,當壓力實在太大,人就難免做出一些有違常理的舉動,甚至有可能「瘋」了,所以,我雖然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王局將我調到西城區當一個片警,說實在的,在別人眼裡,我是一個被降了職的刑警,但是在我看來,這是王局給我安排了一個休閒的工作崗位。
當片警最大的好處就是,每天悠閒的時間不少,平日裡上班,無非就呆在辦公室裡,處理一些民事糾紛,極少會遇到刑事案件,就算遇到了,最多打個電話,讓刑警隊的人來一下,也就完了,但這世上的事情,誰都吃不準,原以為我將會與刑警案件告別,但事以願違,這天還真的讓我給碰上了。
這天下午,我正在辦公室裡喝茶,準備喝完茶後,到自己所管轄的片區巡視一下,卻不想這個時候,有人走了進來,問明來意後,才得知,他是江城電視台的人,他遞給我一盒錄相帶,說道:「陸警官,這是今天上午,快遞公司送到我辦公室裡的錄相帶,我原以為這會是一個特別的新聞,因為和錄相帶一起送來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說,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要我們在黃金時段裡播放,誰知道我在看這盒錄相帶的時候,卻發現只有錄音,沒有圖像。」
他的廢話還真多,說了這麼一大篇,都不切入重點,於是我略帶提醒地打斷了他的話,問道:「這盒錄相帶裡是什麼內容?有人要勒索?還是有恐嚇性的內容?」他微微一笑,道:「那倒不是,不過,你聽了以後就會明白的,這樣的事情,我們常常不把它當回事兒,最多就是當惡作劇,只不過我對錄音感到好奇,萬一這錄音所說的都是真的呢?」我皺眉道:「錄音裡都說了什麼了?」「他說有怪獸!」「怪獸?」
我忍俊不禁,開玩笑似的衝他扮了一個鬼臉,「你看我像不像怪獸?」「像。」他極為認真的回答,使我哭笑不得,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將他打發走,我便外出巡邏了,說實在的,我這個片警所管轄的地方還真不小,我在外面溜躂了一圈回來後,包裡的香煙,就僅剩半包了,要知道,我這煙是出門剛買的,回到辦公室,倒了一杯茶,就隨後拿起報紙,等著時間到,就立馬下班。
然而,就在我拿報紙的時候,突然間看到桌上那盒錄相帶,不知道是那人故意留下來的,還是忘記拿走了,總之那盒錄相帶便放在桌上,壓著報紙,突然間,我心裡有一個念頭,這盒錄相帶裡的錄音,究竟說些什麼呢?要知道,不僅僅是我,每一個人都會有好奇心,尤其對未知的事物,都會充滿好奇心,你別笑我,或許是我干了十多年刑警的關係,對每一件事物都充滿了好奇。
當初,牛頓要不是對蘋果落地感到好奇,也不會有今天的牛頓三大定律的出現了。現在,這盒錄相帶裡的內容,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未知事物,試問,在閒極無聊打發時間等待下班的我,難道它不充滿誘惑嗎?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離下班還有半個多小時,於是我便將錄相帶拿起來,放進錄相機裡觀看。
正如那人所說,錄相帶裡只有錄音,並沒有圖像,不過從聲音上可以聽出來,說話的人是一名男性,年齡大概在二十八至三十歲之間,當然,這只是一個當了十多年刑警的我,職業性的判斷而已,因為在聽錄音之前,我對說話的人並不感興趣,我所感興趣的,是錄音的內容。以下便是錄音內容:「江城的市民請注意了,選在黃金時段,讓電視台播放我的錄音,只不過是想讓更多的人能聽到我所說的話。
在江城西城區,有一個叫夕陽紅的公司,這是一個極為邪惡的公司,因為在公司裡,存在著一頭怪獸,那頭怪獸會獵殺人們,因為怪獸生活在人們面前,所以沒有人能夠看到它,但是我卻看到了,相信還不止我一個。我們大家必須齊心合力,將這頭怪獸殺死,不然的話,我們全部都將會被怪獸殺死。」「神經病!」
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轉過身,看到了一張生氣的俏臉,原來是王嬌,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我辦公室的,我見是她,沒好氣地道:「怎麼是你?」「想不到我們的陸大隊長,竟然這麼悠閒?」雖然我已經不是刑警隊長了,而且我也被調到社區警務所了,但王嬌對我的稱呼依舊沒有改變。「你好端端的刑警隊不待著,跑來我這裡幹嘛?」「反正沒什麼事兒,就提前下班了,路過你這裡,順道來看看你,想約你一起吃個飯,怎麼陸大隊長賞不賞臉啊?」「就我們倆?」「就我們倆!」「好吧。」我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下班,這就站起身來,收拾了一下桌子,便和王嬌出門了。「喂,我說,你對這盤錄相帶裡的錄音怎麼看?」吃飯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間又想起這盤錄相帶。「陸大隊長。」王嬌佯裝生氣地板著小臉,「這不過是一個惡作劇罷了,你也當真?那人說夕陽紅公司裡有一頭怪獸,這樣的話你也相信?如果我說,咱們刑警隊裡有一個怪獸,你信不信?」
「信,怎麼不信?」「哪裡有怪獸?」王嬌瞪大雙眼望著我。「不就是你嘍,還會有誰?」我笑道。「你陸軒,你什麼意思?」我見王嬌真的生氣了,一張粉臉漲得發緊,隨時都可能將手中的刀叉向我飛來,當下忙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何必這麼認真哪。不過」說著,我變了一個口氣,「究竟是什麼人,要開這麼大的玩笑呢還將錄相帶寄到了電視台,要讓電視台在黃金檔欄目裡播放,難道那人真的這麼天真,會認為電視台會播放他的錄音?我看那人倒是挺認真的,不像是天真,也不像是惡作劇。」「真要不是惡作劇,那麼,那人一定是個瘋子,一個神經病。」「可是從他說話時的語速和邏輯來看,不像是神經病說的話啊,也不像是和大家開玩笑。尤其有一個疑點,就是他那句因為怪獸生活在人們面前,所以沒有人能夠看到它,我覺得很是奇怪。」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八成是他產生了幻覺,自以為自己看到了怪獸,要不然,真像他所說的那樣,別人看不到,他為什麼能夠看到?」「或許他真的能夠看到,也不一定。」我認真地說道,同時,從包裡拿出一張白紙,放在桌上,然後指著這張紙,問王嬌:「這是什麼?」「一張紙啊。」王嬌不以為然地說道。「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這是什麼色的紙?」「那還用問嗎?白色。」「真的是白色?」
王嬌纖手一伸,按在了我的腦門上,問道:「陸軒,你沒發燒吧?還是你有色盲?大多數色盲統計表是紅綠色盲,你卻是黑白色盲,少見啊,少見。」
我將她的手撂開:「當然沒發燒,也不是色盲,你說這張紙是白色,可是我偏要說這張紙是黑色,你為什麼說是白色呢,因為從小你父母就對你說,這是白色,所以你才會想當然這麼說,可是如果從小你父母對你說,這是一張黑色的紙,你周圍的人也對你說,這種色叫黑色,從來沒有人對你說過,這是一張白色的紙,那麼,你還會認為,這是一張白色的紙嗎?」
「當然不會,大家都認為是黑色,那就叫黑色嘍,這黑色白色只不過是名稱,叫什麼也無所謂,反正知道這種色叫什麼色,也就行了。可是,這和你那盤錄相帶,有什麼關係?」「當然有關係,我只不過是舉一個例子,假如,我說假如,那個錄音的人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他真的看到了怪獸,而其他人卻看不見,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和他一樣,也是一個神經病,難怪你會拔出槍來威脅群眾而被調了職,快吃飯吧。」
王嬌實在不想聽我在這裡跟他嗦。「我有預感,這幾天一定會出事兒。」我心裡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