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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第一卷: 第四章 鬼剝皮(上) 文 / 老龍

    第四章鬼剝皮(上)

    「奸屍」這一醜惡行為,早在二千多年以前的西漢時期就已經有文獻記載了。後漢書.劉盆子傳裡就這樣記載:赤眉貪財物,復出大掠。城中徹食盡,遂收載珍寶,因大縱火燒宮室,引兵而西。過祠南郊,車甲兵馬最為猛盛,號百萬。盆子乘王車,駕三馬,從數百騎。乃自南山轉掠城邑,與更始將軍嚴春戰於,破春,殺之,遂入安定北地。至陽城番須中,逢大雪,坑谷皆滿,士多凍死,乃復還,發掘諸陵,取其寶貨,遂污辱呂後屍。

    凡賊所發,有玉匣殮者率皆如生,故赤眉得多行『淫』穢。從上面這段文字可以看出,赤眉軍當年盜掘西漢帝王陵時,開國皇帝高祖劉邦和皇后呂雉合葬陵長陵也未能倖免。呂雉死後遭遇到了奇恥大辱,屍體讓赤眉軍奸『淫』了。而且,除了呂雉這位當年天字一號女人外,其它被掘開帝王陵內的皇后寵妃們的屍體,赤眉軍也沒有一具能放過,奸屍行為令人髮指。

    這些當年只有皇帝一人能「寵幸」的後宮女人,肯定死後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體會被一群農民性侵犯。而在新中國的刑法中第三百零二條也將「奸屍」行為定性為「侮辱屍體罪」的其中一個表現,如果嫣然所說的屬實,那麼那個中年男子如果被檢察院起訴的話,那麼他被視情節嚴重性被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當嫣然將實情告訴我的時候,我空前地憤怒。

    我萬萬沒有想到,一個看上去貌似忠良的男人,其老實的外表下,竟然是一個令人髮指的禽獸,衣冠禽獸!想到這裡,我再也忍不住,右手用力在飯桌上重重一拍,「啪」的一聲響,驚得整個小飯館裡的人都轉過頭來看著我。服務員也慌忙跑了過來,忙問道:「先生,什麼事情?是我們的小菜不合您的胃口嗎?」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很失態,忙陪笑道:「不好意思,剛才我想起一件令人十分氣憤的事情,一時間沒有控制好情緒,對不起,實在對不起。」那女服務員微微一笑,接受了我的道歉,然後轉身離開了。我掏出一支香煙點上,猛吸了兩大口,濃烈的煙霧,只嗆得我連聲咳嗽,嫣然頗為擔心地看著我,問道:「陸家阿哥,你你不要緊吧?你是不是想要拘捕那個中年男人?」

    我做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我沒有在昆明的執法權利,而且,公安機關不過是執行法律的機關,立案調查起訴的事,是由檢察院和法院來執行,不過,作為一名人民警察,任何觸犯國家法律的犯罪行為,我都有義務來協助破案。」頓了頓,我又說道,「嫣然,吃完飯,我就幫你買車票去,陸家阿哥看來這一次到昆明,除了尋找失蹤的考古隊長韓墨以外,看來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嫣然輕輕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陸家阿哥,你就別瞎忙了,那個中年男人只有一個月的性命了,你就是將他給拘了,他一樣會死。」「他為什麼會死?」我奇怪地問道,頓了頓,我又說道:「奸屍的案件,在全國也有很多起,但從來沒有聽說過,奸屍人會在一個月內死去。」嫣然道:「因為那人奸的不是普通的屍體,而是一具下了詛咒的蔭屍。」「詛咒?蔭屍?」我大腦裡不由地冒出兩個問號。

    突然間,我想起那年青醫生那種恐怖的神情和嫣然當時的反常,不由地全身一顫,道:「嫣然,那你剛才給我下蠱」嫣然道:「陸家阿哥,你要去扶他的時候,我拉住你不放,就是不想讓你接觸到他,可是你還是哎,你看看你的手指。」

    我心中一緊,倒吸了一口涼氣,立時將雙手伸了出來,盯著手掌看了許久,沒有什麼異樣,然後我又翻過手背仔細查看,只見我十個指甲表面,似乎覆蓋有一層灰濛濛的東西,我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雙眼,沒錯,確實有一層灰濛濛的東西,我用右手的指甲刮了刮左手指甲的表面,並沒有像意料中那樣,刮下一些粉末之類的東西,那層灰濛濛的顏色,好像是滲入到指甲裡一般。

    嫣然說道:「陸家阿哥,這其中的道理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但我知道,你只有三個月的命了。」「三個月?」

    「陸家阿哥,你也看到你的指甲有些異樣了,等過了十五天,你手中的指甲的顏色將由淺變深,直到變成和那中年男子的指甲一模一樣的黑色,然後,你便會感到全身奇癢無比,接著,全身浮腫,起血泡,隨後全身皮膚皸裂結疤,就變得不痛不癢,這時你身上的皮膚便可以一大塊一大塊地撕下,露出筋肉和脈管,鮮血淋淋,而你本人並不感覺到疼痛,甚至還會感到很舒服,三個月後,你便會死去」我只聽得頭皮發麻,冷汗如雨,我只不過是扶了那中年男人一下,至於這麼嚴重嗎嫣然又說道:「我原以為那中年男人只不過是中了一般的詛咒,所以當時只不過是提醒你一下,卻萬萬沒有想到,他所受的詛咒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我用了(念蠶)蠱,都無法消除你所中的詛咒,只能夠延長你所受的詛咒的發作時間。」說到這裡,嫣然雙眼紅紅的,忍不住低聲哭泣。我不忍嫣然為我這麼難過,當下哈哈一笑,道:「什麼詛咒?我根本不相信,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我還就不信治不好。

    剛才你說什麼,我身上的皮膚可以一大塊一大塊的撕下,我卻不敢到疼痛?這種事情你也相信?這皮膚之下佈滿了人體的末稍神經,只要末稍神經不死,我怎麼可能沒有感覺?」說到這裡,我心裡打了一個突,那萬一這末稍神經死亡,那我豈不是和嫣然所說的症狀一樣了?誰也不知道這詛咒會不會使末稍神經死亡。

    這時,我旁邊這一桌有一個低頭吃麵的男人,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說:「這種現象用迷信的解釋就叫鬼剝皮,從科學的解釋,就是中了某種極厲害的病毒,使人體的神經組織迅速死亡,所以當一大塊一大塊皮膚撕下來的時候,雖然鮮血淋漓,十分可怖,但人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

    我心念一動,只覺得這人的聲音有些耳熟,當下轉過頭來看著他,而他只顧自己低頭吃麵,並沒有將臉對著我,頭上還戴著一頂鴨舌帽,帽沿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一張臉。我當下好奇地問道:「你既然知道這是鬼剝皮,想必你一定有方法救治了?」那人將頭抬了起來,但並沒有轉向我們,而是怔怔地看著前方,半晌,才說道:「辦法不是沒有,只不過唉」說著,他長長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低下頭繼續吃麵,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我和嫣然面面相覷,心裡均在想,這人是誰過了一會兒,那人吃完麵條,抬手抹了抹嘴巴,這才說道:「這種古老的詛咒其實是蠱術的一種,只不過比起蠱術來,更加邪惡,更加陰毒,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種詛咒術便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並沒有傳承下來,後來,大概在唐代的時候,出了幾個摸金校尉,在一次倒斗的時候,無意中摸到了一本記載著關於這種詛咒術的方法,後來,這種詛咒術便在南詔六國的苗夷中傳承了下來,並且在東南亞一帶頗為流傳,漸漸地延伸發展,成為了今天談之色變的降頭術,歸根結底,蠱術和降頭術本是同根,只不過是使用的施咒的媒介不同而已,蠱術所用的乃是蠱蟲,而降頭術所使用的媒介是死屍(這屍體當然並不僅限於人的屍體,還包括動物的)。」

    說著,那人頓了頓,又道:「老闆,多少錢?」這時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沖那人微微一笑,道:「大碗雜醬面,五塊。」那人從錢夾裡拿出五塊錢,遞了過去,我見他要離開,忙問道:「那剛才你說救治的方法是什麼?」那人似乎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蠱術和降頭術起源得很早,據我所推測,在先秦以前的商周時期,便了這種詛咒術的記載了,只有找到這些記載中的文字,便可知道救治的辦法。」

    頓了頓,說道:「實不相瞞,我到雲南來,便是為了尋找記載這種詛咒術的古老文字,只可惜」說著,那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抬起腳便要離開。我斜眼一瞥,只見他所戴的鴨舌帽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龐似乎在哪裡見過,突然間,我想起來了,這人不正是在塔克拉瑪干沙漠出的考古隊的隊長韓墨嗎?他怎麼會在這裡?我下意識地叫了一聲:「韓墨,艷艷她們究竟怎麼出事的?你別走,回答我!」

    韓墨身子微微一顫,他轉過頭來,仔細地盯著我看了足足三分鐘,突然間拔腳便跑,我右手急伸,想要按住他的肩膀,卻不想韓墨動作很靈活,速度也快,等我的手伸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跑開了,我的手剛好抓住了他的手臂,韓墨用力一掙,只聽「唰」的一聲輕響,他將衣服給撕破奪門而逃,而我的手上,只緊緊地抓著從他手袖上撕下來的碎布。

    這時只聽服務員「呀」的一聲驚叫,而嫣然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我手中的碎布,雙眸中流露出一絲驚恐之色,我心念微微一動,不再去追韓墨,雙眼將目光移到了手上,頓時只覺一陣噁心,同時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害怕的感覺傳遍全身,只見我手中除了韓墨衣服上扯下來的碎布片外,還有一塊表皮蒼白的,毫無血色的一大塊人皮,而連著肌肉組織的那一面又是鮮血淋漓的,我打了一個冷顫,目光移到了嫣然的俏臉之上,同時聽到嫣然顫抖的聲音:「鬼剝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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