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第一卷: 第四十章 飛頭降(上) 文 / 老龍
第四十章飛頭降(上)
見到那飛向空中的女屍腦袋,又旋轉著向我飛了回來,並且還發出一陣刺耳的陰笑,我頓時雙腿一軟,就連世界觀都差一點動搖了,我只覺握著登山鎬的手不住地顫抖著,手心裡全都是冷汗,我想叫,卻又叫不出聲來,我想跑,雙腿又沒力氣邁開腳步,就這麼呆立在祭台之上。
隨著那女屍的腦袋飛近,我甚至看到她的嘴裡,伸出一條長舌,那長舌並不是肉色的,也不是紅色的,而青色的,而且那舌頭上全都是一個一個大大小小的窟窿眼兒,就好像蟲蛀過一般,這時,嫣然卻拿著手電筒勇武地衝了過來,嘴裡還邊叫道:「陸大哥,快扔了登山鎬——」
我根本就沒去想嫣然的話,只聽到她讓我扔了登山鎬,我雙手便這麼一鬆,登山鎬便掉落在祭台上,我心道一聲「壞了,我怎麼把登山鎬給扔了」,這不是找死嗎?若登山鎬在手,我還可以再來一次「全壘打」,將這腦袋給打飛出去。
這時,我手無寸鐵,而那腦袋已經飛到了我面前,我條件反射般雙手一伸,將那女屍的腦袋給緊緊抱住。
雙手頓時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撞了過來,所幸我還是將那腦袋給抱住了,雙手死命地揪著腦袋兩旁的頭髮,使它不至於飛過來咬到我,可是以女屍嘴裡伸出來的長舌頭,足以能夠舔到我的臉。
那女屍的頭嘴巴大張,我聞到一股從她嘴巴裡散發出來的腥臭,我急忙屏住呼吸,剛想叫嫣然別靠近,誰知道嫣然這個時候也爬上了祭台,同時小手一揮,往那女屍腦袋的嘴裡扔進了一個什麼東西。
我微微一怔,還沒有明白過來嫣然到底做了什麼,只見那女屍腦袋嘴裡伸出來的長長的舌頭,就好像被針刺了一般,「絲」一聲,就縮回了口腔,同時,整個腦袋便劇烈抖動起來,並且發出一聲聲痛苦的慘叫聲,我大為詫異之際,只聽嫣然低聲道:「陸大哥,快……快把這頭給扔出去。」
我雙手用勁,就像投實心球一樣,將腦袋遠遠地擲了出去,要知道,我初中時,每一次運動會實心球的成績都拿前三名,加上這一次沒有「比賽規則」的限制,我便往前衝了幾步,雙手將這女屍腦袋就遠遠地拋了出去,這一次,女屍腦袋便不再像上一次一樣,向我又飛了回來,而是撞到了大殿的石壁後,彈回一段距離,便在空中停住了,並且劇烈地震動著。
這個時候,我急忙拾起登山鎬,以防止這女屍腦袋再次向我們襲來,可是當我定神去看女屍腦袋的面部時,更大吃驚,只見從女屍腦袋的眼眶處,迅速鑽出一隻蟲子,那蟲子的動作十分迅速,才鑽出來,便又順著女屍的鼻孔又鑽了進去,鑽進去之後,又從耳朵裡鑽了出來,就這麼來來去去也不知道鑽了幾遍,那女屍腦袋的臉上,早已坑坑窪窪不成人臉了,那女屍的臉,看上去,就像是被濃硫酸毀過容一樣,黑乎乎的全都是窟窿。
我吃驚之餘,轉頭向嫣然望去,只見嫣然笑靨如花,洋洋得意,我忙問道:「嫣然,你往她嘴裡扔了什麼?」
嫣然微微一笑:「我突然間想起,我還帶了屍蠱,屍蠱專食屍體腐肉為生,於中便往那女屍嘴裡扔了一隻,給她下了屍蠱。」
我輕輕地捏了捏嫣然的小臉蛋,讚道:「嫣然,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這關鍵時候,什麼黑驢蹄子,什麼黑狗血都不管用,還是你的屍蠱厲害。」
「那是當然!」嫣然一點兒也不謙虛,見我不停地誇她,就連客套話都不說一句。
不多時,那女屍的一顆腦袋便被屍蠱啃得乾乾淨淨,連一點兒肉沫渣子都沒有剩下,整個腦袋已經成了一顆骷髏頭,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轉著,並沒有掉落在地上。
這時我突然間覺得有點不大對勁,也說不上怎麼不對勁,只是開口問嫣然:「你那屍蠱怎麼不啃骨頭?」
嫣然這時也收起了笑容:「屍蠱只吃腐肉,不啃骨頭的。」
「可是,那骷髏頭怎麼還在空中轉著,也不落地?」
嫣然也沒見過這等情形,結巴道:「我……我也不知道哇……」
她話音未落,只見那在空中停住的骷髏頭忽然間便不旋轉了,在空中擺動一下,再一次向我們飛了過來。
我大腦「嗡」的一聲響,和嫣然齊聲道了一句「糟糕」,我便將嫣然一推,操起登山鎬,準備來一個「本壘打」,卻不停這個時候,突然間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飛快地竄出一個黑影,將我推倒在一旁,然後那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了個東西,狠狠進插裡了那骷髏頭的眼眶裡,只見那插進去的東西正「絲絲」地冒氣火花,我鼻子裡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硝煙味兒,心道一聲「不好」,急忙伏下身子,那黑影抱著骷髏頭往前一扔,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我差點以為自己的耳膜都破了,半響都聽不到一點聲音,那骷髏頭在空中被炸了個粉碎,就連骨頭渣子都沒有剩下,就這麼沒了。
這時嫣然站起身來,看見那黑影,歡叫道:「村長大叔,你……你還活著……」說著,便要向村長走過去,我心下大急,急忙一把拉住嫣然,將嫣然擋在了我身後,低聲道:「別過去,他不是村長!」說著,我從嫣然手中拿過手電筒,往那人照了過去。
那個身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正背對著我們,身高比我略高一點,從背影上來看,確實和村長有幾分相似。我比村長略高一點,而這個身影又比我略高一點,決計不會是村長,況且從他推倒我的身手和力氣來看,不像是一個中老年人,加上他用手榴彈炸骷髏頭時的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比起刑警出身的我,甚至還要略高出一籌。
然而,他一直背對著我們,我用手電筒照他,他也沒有轉過身,使我看不表他的臉龐,我只好硬著頭皮問道:「你,到底是誰?」
突然間,那黑影哈哈一笑,說道:「哈哈,不愧是刑警隊長陸警官,心思縝密得緊。」說話間,他轉過身子,我手電筒的光,剛才就照在了他的臉上。
他是一個比較帥氣地小伙子,二十多歲出頭,濃眉俊目,臉上稜角分明,一雙如狼的眼睛,綻放著一種冷冷的光,使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相貌中,和村長卻有五、六分相似,我退開一步,問道:「你倒底是誰?難道是村長的兒子?」
那小伙子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不錯,我是早街村村長那個當武警的兒子,我叫李漾。」
聽他自稱是村長的兒子,我百分之百的相信,可是我心裡卻犯狐疑:「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他又是怎麼知道我們會在這裡?」
李漾並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道:「剛才你幸好沒有用登山鎬去玩『本壘打』,否則你便要糟糕。」
我剛想問「我為什麼會糟糕」時,李漾說道:「這不是一具普通的屍體,而是一具被下了詛咒的屍,這種古老的詛咒術,便是『蠱術』和『降頭術』的鼻祖,換句話說,『蠱術』和『降頭術』都起源於這種古老的滇南詛咒術,而這女屍,生前便是中了這種古老的滇南詛咒術的一種,這一種詛咒術,就有點類似於今天東南亞和泰國所盛行的『降頭術』中的『飛頭降』。」
說起談虎色變、臭名昭著的「飛頭降」,我還是有一些耳聞的。飛頭降是所有降頭術裡,最為神秘莫測,也最為恐怖詭異的首席降頭。
所謂的飛頭降,就是降頭師利用降頭術和詛咒、自己給自己下的一種降,讓自己的頭顱能離身飛行,達到提升自己功力的邪惡降頭術。降頭師剛開始練飛頭降的時候,必須先找好一座隱密的地方,確定不會突遭騷擾,才會在半夜十二點整,開始下飛頭降。
飛頭降總共分七個階段,每個階段都必須持續七七四十九天,才算功德圓滿。換句話說,降頭師練飛頭降,就像張無忌練乾坤大挪移,每練成一層,他的功力就會為之大增;七個階段練成之後,降頭師便能長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