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第一卷： 第八一章 又一個消失了 文 / 老龍
第八一章又一個消失了
回到醫院，王嬌便說道：「臭警察，之前你是怎麼說來著？你說你會幫我，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想不到自己都成了別人的獵物了。」
我訕訕笑道：「一場誤會嘛，不過，我還真沒料到，那個叫筱莉的女警察身手這麼了得，也不知道是哪個警校畢業的，就是做事太莽撞了，有點不顧前不顧後的，遲早要吃大虧。」頓了頓，我又問道：「王嬌，你覺得那個用bp機的男人，是怎麼出現的？先前咱們在候車的時候，好像沒聽你提起。」
王嬌說道：「沒有啊，當時車站的人不多，但絕對不會有這個人的，我印象中這個人的穿著打扮好像有些怪異。」
「怪異？怎麼說？」
王嬌說道：「我也說不出來，總覺得他身上的衣服、褲子，好像與周圍的年輕人的穿著，有些格格不入，搭不上調。他穿的那牛仔褲的款式，幾年前就沒有人穿了，他居然還穿得出來？嘖嘖，我看他的大腦裡一定有水，否則也不會揣個bp出來。」
我突然間有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當下說道：「王嬌，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性，那個用bp機的男人，會不會是幾年前在『幽靈鬼車』上失蹤的人呢？」
王嬌奇道：「幾年前失蹤的人？突然間又出現在四線輕軌上？我說臭警察，有這種可能性嗎？」
「有啊，怎麼會沒有？前不久不是有過這樣一則報道嗎？有一個八一飛行特技表演隊的副隊長叫馮義，和隊友們一起，在渤海灣上空進行編隊訓練，當時飛行的高度是七千公尺，馮義在離航線左側約20公里的渤海灣上空，發現大批飛機。這隊龐大機群從東南向西北飛行。更為奇怪的是，這隊龐大的機群竟然出自不同的國家，甚至還有二戰時的飛機，你說奇怪不奇怪？」
王嬌說道：「二戰時的飛機，怎麼可能？」
我點了點頭，道：「如果馮義沒有說謊的話，二戰時的飛機都有可能出現，那你說幾年前消失的人有沒有可能出現呢？」
王嬌恍然大悟，但還是十分詫異地問道：「你……你的意思是，四線輕軌上出現的那個用bp機的男人，是幾年前失蹤的人？」
我打了一個「哈哈」，說道：「我可沒那麼說，不過，明天讓他們把輕軌上的監控錄相拿出來一看，再查一查這個男人的底細，不就清楚了？這件事情就拜託你啦！」說著，我打了一個呵欠，倒頭便睡。
我雖然倒頭便睡，但卻怎麼著也睡不著，腦子裡不斷地像放電影兒似的，將我們乘坐四線輕軌的情形一一放了出來。雖然王嬌說，我們所乘坐的四線輕軌只有兩節車廂，但車廂很長，而我們又坐在了第二節車廂的最後一排，可是我卻有種異樣的感覺，我感覺我身後還有一節車廂存在，除此之外，王嬌說當時車廂裡只有九個人，但是我耳朵裡所聽到的嘈雜聲來判斷，整節車廂裡不可能只有九個人，至少我是感覺是這樣的，難道說這些人王嬌並沒有看到？又或者我的感覺出現錯誤，最奇怪的是，輕軌駛出隧道的時候，不僅僅人沒有失蹤，反而多出來一個，根據筱莉和王嬌的描述，這個人竟然還有用著老掉牙的bp機，那這個多出來的人，和「失蹤案」有沒有直接聯繫？他又是怎麼出現在輕軌裡的？
這幾個問題一直在我大腦裡不停地晃來晃去，但我始終就參不透其中的道理。雖然我也大膽做了假設，但這些假設都因為缺乏有力的證據而被我一一推翻。想不出來，我便索性不想，一連七天，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又吃，直到下午拆除雙眼的繃帶的時候，我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雖然這個問題我和雙眼沒有直接關係，但我還是從中得到了一點啟發，我忙道：「王嬌，我想到答案了。」
「答案？什麼答案？」王嬌被我不著邊的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舉個例子，你看，現在你站在我身前，你是存在是，對不對？」
「對啊，怎麼啦？」王嬌不解地問道。
「但是我卻看不到你。」接下來這一句，使得在場的王局、李隊、王嬌都不由地一振。王嬌聲音有些激動，說道：「陸軒，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就像我瞎了一樣，我看不到你們，而你們卻實實在在地站在我面前，換句話說，那些人不是失蹤，而是我們看不見他們。」
王嬌問道：「那我們為什麼看不見他們呢？」
我雙手一攤，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切！」眾人噓了一聲，我便笑著對醫生說道：「可以拆繃帶了。」
繃帶一層一層地拆開了，直到醫生說道：「你可以睜開雙眼了。」
我輕輕地睜開雙眼，看到了喜極而泣的王嬌、一臉嚴肅的王局，和笑靨如花的女護士……終於，我終於又看見了，但是，唯一讓我遺憾的是，我沒有看見嫣然，雖然我知道她回她的部族處理一些事情去了，但我還是希望睜開雙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她。
雖然我的左肩仍上著夾板，但雙眼已經復明瞭，王嬌一再勸我好好休息，但是我仍是執意回到警隊，對這幾起離奇的失蹤案做一個徹徹底底的調查。
小劉那邊進展雖然不太順利，但也有了不少收穫，孫先生所寫出來的可疑人員名單中，經過小劉的排查，有一個人嫌疑最大，他便是和孫先生一起共事的顧小波，小劉說，這個顧小波和孫先生一樣，都是執行總裁的候選人，孫先生說，候選人一共有六個，但只有顧小波和孫先生最有希望成為執行總裁。
我沉吟了半晌，說道：「小劉，那你覺得這個顧小波為了能夠當上執行總裁，於是綁架了孫先生的女兒孫秋，用來向孫先生進行要挾，讓孫先生自己放棄做總裁嗎？」
小劉點了點頭，道：「極有可能。這個顧小波社會關係不簡單，認識一些社會上的人，很有可能出錢讓這些人綁架了孫秋。只是讓我想不通的是，如果真是他綁架了孫秋，他為什麼不打電話讓孫先生主動放棄總裁的候選人呢？」
我笑了笑，說道：「小劉啊小劉，如果真是顧小波綁架的，而六個候選人中，只有孫先生和他最有競爭力，如果他打匿名電話讓孫先生放棄競選，那孫先生很有可能便懷疑到他，換作是我，我綁架了人，自然也不會打這個電話，相反還要安慰孫先生，說一定盡全力將孫秋給找到，這樣，孫先生在參與競爭總裁之位時，便會出於感激，將票投給顧小波。這在兵法中有個名堂，叫『攻心為上』，也叫『不戰而屈人之兵，是為上也』。這個人果然厲害。」
小劉「啊」的一聲：「這麼說，咱們不用找孫秋啦？假如是顧小波干的，那孫秋一定會平安無事回到孫先生身邊的。」頓了頓，又道：「陸隊，你連顧小波怎麼想，都能夠猜到，他再厲害，也沒有你厲害哇。」
我沒好氣地說：「少跟我在這裡拍馬屁，我只不過是易位思考而已，如果我是顧小波的話，我至少也不會笨到主動打電話給孫先生，不管匿不匿名，只會暴露自己。相反，如果在競選前，把孫秋送到了孫先生手裡，那孫先生懷著感激的心，自然也不好意思去和顧小波爭。」
王嬌這時也過來湊熱鬧，說道：「這麼說，這『幽靈鬼車』的案子就破了？」
我苦笑道：「不是，只是孫秋的案子破了。這一連串的失蹤案，雖然都是發生在九點至十點這個時間段途經林南站的四線輕軌上，看似有規律可尋，其實不然，整個一連竄的失蹤案不是屬於同一個性質，不能夠並案處理。」
小劉這時說道：「陸隊，我聯繫了孫先生，他說明天公司就將進行執行總裁的競選演講了。」
「明天？好，如果真如我所料好樣，孫秋的案子今晚就可以水落石出了。」想到這裡，我對小劉說道：「馬上加派人手，對顧小波進行二十四小時嚴密佈控，我到要看看，他把孫秋給藏哪兒了。」
一個小時後，小劉說道：「已經ok了，那傢伙插翅也難飛，從公司到他家這段路，已經安排了便衣，另外還有三個便衣，扮作了出租車司機，可以交替輪流跟蹤他，保證他不會發現。」
我點了點頭，道：「現在人質還在他的手上，萬事一定要小心，人質安全為第一，知不知道？」
小劉一個立正：「知道，我小劉辦事，你還不放心哪？」
我打了一個哈哈，說道：「就是因為你辦事，我才不放心。」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小劉的耳機裡傳了出來：「目標已出現，目標已出現，不過，目標並沒有駕車，而是打了一輛出租車。」
小劉臉色一變，吼道：「給我盯上，隨時報告情況，還有，把目標回家的路上的警力給撤了，這傢伙不開車，還有，讓跟蹤他的人注意了，交替換一下，別讓他知道有人盯梢。」
「明白。」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下午六點了，於是我說道：「都餓了吧？想吃點什麼？我打電話叫人送上來。」
小劉苦笑道：「陸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吃得下？」
我笑了笑，說道：「工作得做，這飯也得吃，跟蹤的怎麼樣了？」
小劉氣憤地道：「目標坐著出租車，在城裡兜圈子呢，根本就毫無目的性可言，完全把咱們當猴子耍，現在目標乘坐的出租車，正向東站方向而去。」
東站是四線輕軌的起始站，而孫秋也是在四線輕軌林南站失蹤的，莫非這個顧小波，就將孫秋藏匿於林南站附近？想到這裡，我立時就跳了起來，說道：「小劉，林南站附近有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有。林南站附近，有一個廢棄的加工廠，加工廠裡有一個大型倉庫，平日裡也沒有人守廠房，如果將人藏在那裡的話，幾乎不會被人發現。」
我「豁」的一聲，說道：「小劉，帶上人到林南站去，如果遇到了顧小波，先別抓，等他打開倉庫，看到孫秋的時候，一起抓，給他來個人髒並獲。」
「明白。」
「讓你的人盯緊一點，不過千萬別讓他發現。」
小劉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的人都安插在四線輕軌的沿途車站，上上下下，交替著盯梢，保證發現不了。」
我長長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你快帶人到林南站那個廢棄的加工廠蹲點，如果不出意外，我算準了這個顧小波會自投羅網的。」
小劉應了一聲，帶著人出去了，王嬌問道：「有一點我沒有想通，為什麼顧小波他不自己開車到林南車站，而是選擇乘坐出租車，然後換乘四線輕軌呢？而且也沒有必要從起始站乘坐啊？」
我哈哈一笑，道：「這關係到犯罪心理學，有機會你去問你老爸，不就知道了？」
王嬌盯著我的雙眼，怔怔發呆：「像，真像！」
我微覺得奇怪，說道：「像什麼？」
王嬌「啊」的一聲，笑了笑，道：「沒什麼，我是說我覺得你像我爸！」頓了頓，說道：「臭警察，你說不說？為什麼顧小波會選擇乘座四線輕軌？」
我微微一笑，解釋道：「那你覺得顧小波為什麼會選擇在四線輕軌上綁架了孫秋呢？原因很簡單，大家都認為九點至十點這個時間段的四線輕軌是『幽靈鬼車』，心裡比較忌憚反感，如果這個時候在林南站發生了失蹤案件，大家都不會聯想到綁架，又或者人販子，而是首先想到『幽靈鬼車』，這個顧小波就利用人們的這種心理，在林南站附近做案，讓群眾的目光都急中在『幽靈鬼車』上，從而洗脫自己的嫌疑。」
王嬌說道：「可是，這空穴是不會來風的，這『幽靈鬼車』真的存在啊？」
我哈哈一笑，道：「什麼『幽靈鬼車』，這些都是傳言，不可能存在的，難道你以為我們這裡真的是百慕大三角嗎？人會莫名其妙的失蹤嗎？無稽之談，而且，我懷疑這一連串的失蹤案，都是人為策劃的，都是利用了人們對『幽靈鬼車』的恐懼心理來實施作案，轉移警方和群眾的視線。」
王嬌不相信地說道：「真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等著小劉把孫秋救出來，一切不就清楚了。」
「你真的有把握，孫秋是被顧小波綁架的？」
「嗯，已經有足夠的理由證實，孫秋就是被顧小波綁架的。孫秋之所以失蹤，是因為孫先生當時公司裡有急事兒需要處理，所以孫先生就讓女兒乘坐四線輕軌回家，但是，我讓小劉調查顧小波的時候，顧小波說當天晚上，他在公司裡整理資料，但是孫先生卻說在公司沒有看到顧小波，也就是說，顧小波沒有在場的證據和證人，加上他和孫先生有競爭關係，他便有了作案的動機，一切理由都能夠證明顧小波就是綁架孫秋的人，現在只差找到孫秋，只要找到孫秋，孫秋便可以指認顧小波便是綁架元兇，這樣我們便可以將顧小波告上法院了。」
王嬌點了點頭，說道：「希望你的判斷不會出錯。」
我自信地笑了笑，說道：「絕對不會錯，現在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抓顧小波一個現形了。」
這時，一直和小劉保持聯絡的耳機裡，突然傳來「沙沙」的電磁干擾的聲音，然後接著傳來了小劉焦急地聲音：「陸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我心中一凜，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顧小波他……他不見了……」
「什麼？」我吃驚不小，一下子站了起來，對著話筒吼道：「你不是派人盯梢了嗎？人怎麼會不見？」我想了想，又道：「你先別急，顧小波可能是發現了跟蹤他的人，但是，孫秋一定被他藏匿在這個廢棄的倉庫裡，他肯定要來的，你們先埋伏好，我馬上就來。」說完，我轉頭對王嬌說道：「王嬌，開車送我去林南車站。」
半個小時後，我和王嬌已經到達林南車站了，王局也在，他臉色鐵青，走過來問道：「小陸，究竟怎麼回事兒？顧小波怎麼會突然間不見了？」
我這個時候那個汗啊，早已浸濕了後背，我將情況一五一十地對王局一說，王局道：「你真有把握，被綁架的孫秋就在倉庫？」
我點了點頭，王局頗有大將之風，手一揮，對小劉說道：「別等著抓顧小波現形了，先把人給我救出來再說……等等，再把負責盯梢的人給我叫來！」
小劉應了一聲，轉身叫了兩個年輕警察，這兩個警察我沒有見過，聽小劉說是警校才畢業的，我看了看他們，問道：「你們兩是最後見到顧小波的人嗎？」
那兩個警察點了點頭，其中一個高個子說道：「當時我們倆在林南站的前兩個站上車，根據事先的盯梢安排，我們上車是替換前面上車的兩個盯梢的同志，當時我們就站在門口，為的就是防止顧小波逃脫，而顧小波就在兩節車廂的交接處，距離我們大概有三、四米左右。」
「後來呢？」
「後來輕軌就開進了一條隧道，因為車廂裡人比較少，所以我們不用貼近顧小波，都能夠清楚地看到他的一舉一動，所以就一直守在門口，可是，輕軌駛出隧道的時候，我們就發現，顧小波，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