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第一卷：中國神秘事件錄3之鬼面 第十二章 刀疤臉 文 / 老龍
第十二章刀疤臉
孫婷開著她那輛馬自達6，飛也似地帶著我再次回到了「夏候園」。車子還未停下，老遠便看到那個中年婦女站在路旁焦急地等著，見到我們車子開了過來，急忙迎了過來，說道：「你們要找的人，我已經打聽到了。」
我心中一喜，臉上卻不露聲色，當下低聲道：「你真的打聽到了？有誰見過那個賣面具的人？」
中年婦女咧開嘴，呵呵一笑，道：「跟我來。」說著，便將我們帶到了一間屋子，屋子裡有一個中年男人，年紀看上去要比我大得多，一時之間，不明白中年婦女帶我們到這裡來幹什麼，只聽中年婦女說道：「這位是李大叔，就是他看見過你們說的那個賣面具的人，我只見到過你手裡的那面具的畫，卻又說不清楚，你把這畫再給他確認一下。」
我從包裡掏出「蘭陵王面具」效果圖，遞到那中年男人的手裡，說道：「李大叔，您看仔細一點，看看那個人賣的是不是這個面具。」
這個叫李大叔的人，緩緩展開我遞過去的「蘭陵王面具」的效果圖，然後掏出一副眼鏡戴上，仔細地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沒錯，就是這面具。」
我心下還有些懷疑，當下又小心地問道：「你確認你沒有看錯吧？」
李大叔緩緩抬起頭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旁的孫婷，說道：「我敢用人格保證，絕對不會錯。」
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孫婷這個時候開口了：「李大叔，那你說說看，那個人長什麼樣兒，他除了賣這個面具外，還賣著一些什麼？」
李大叔哈哈一笑，道：「看來你們還是不相信我，也罷，我就和你們說一說。」說著，他從包裡掏出香煙，孫婷急忙拿出煙來，遞了過去，說道：「抽我的吧。」
李大叔笑了笑，接過一支點上，然後說道：「那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這『夏候園』龍蛇混雜，除了我們這裡固定擺灘兒的，還有一些臨時來擺灘兒的人，不過大多這些臨時擺灘兒的人，賣的多是自個兒家中的傳下來的古玩，很少有賣明器的。」頓了頓，又道：「一個月前的一天早上，我把灘兒給鋪開，便看見一個人，一身的髒兮兮的，就跟從盜洞裡爬出來似的，他面前就鋪了一層油布，油布上就放著兩件明器，一件就是這木製的面具，另外一件我也看不出來是個什麼東西。那時還早，家家戶戶都還沒有開始做生意，我心想說不准這個人的手裡有點值錢的明器，看他那個樣子，顯然是才從墓裡爬出來的，當下便走上前去，遞了一支煙，便和他攀談起來，你也知道的，咱們幹的，不就是從倒斗人的手裡淘點寶，然後再轉手賣出來麼！」
我點了點頭：「那後來呢？」
「後來，我便看了看他賣的這兩件東西，其中最為吸引人的，便這面具了，我以前也賣過不少面具，有黃金的，有青銅的，還有河田玉的，但從來沒有見過木製的面具，而且看那木質，也不像是什麼名貴絕種的木，雖然面具表面有一部份是用黃金貼面融合而成的，但我一看到這塊面具，就總覺得心裡極為不舒服，感覺那面具有些詭異，我甚至都不想再看那面具一眼。他問我要不要這面具，我說我回家想一想，然後我便回了家，左想右想都吃不準那面具的價值，總覺得不會太高，到得吃中午飯的時候，我決定五百塊錢收了那面具，如果他賣的話就成交，不賣也就拉倒，畢竟吃不準的東西，我一般不會冒險的。可是當我出門一看，卻剛好看見那人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我問他，那面具五塊賣不賣？他笑了笑，告訴我，有人買走了。說著，他就伸手一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得不太清楚，但肯定是一個女人。」
我心裡暗忖：「難道真的是嫣然買的面具？」
孫婷神色有些凝重，問道：「李大叔，您還記得那個賣面具的人長個什麼模樣嗎？要是讓您再見到這個人，您認不認得出來？」
李大叔思量再三，說道：「再次看到那個人，能不能認出來不太好說，不過那個人有一個明顯的標記，就是臉上被什麼鋒利的東西給劃傷了，有一條很長的疤痕。」
聽李大叔這麼一說，我心裡就打了一個突，說道：「孫大小姐，我記得上次在你店裡，那個上菜的夥計，臉上就有這麼一道刀疤，不是嗎？」
同時孫婷也脫口而道：「藍野明？」
「藍野明？」我問道，「是誰？」
孫婷整個人像是被一記悶雷給擊中了，神色有些麻木，一字一句地說道：「藍野明就是我那店上的夥計！」
我正要開口再問，孫婷從包裡掏出餘下的四千塊錢，遞到了那中年婦女手上，說道：「我說到做到，這是你應得的。」然後又道：「李大叔，非常感謝你給我們提供線索。」說著，拉了拉我的衣角，低聲道：「我們走。」
回到孫婷那輛馬自達6車上，我正要說話，孫婷便說道：「我店裡那個臉上有刀疤的夥計，叫藍野明，是一個月前招來的，想不到竟然會是他？」說著，孫婷冷冷地哼了哼：「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邯鄲城，果然是臥虎藏龍之地。」
聽孫婷這麼一說，我心裡反倒有些猶豫了：「這臉上有刀疤的人，未必便是你店上那個叫藍野明的夥計吧，咱們會不會太武斷了。不過——」我拖了一個長音，說道：「還記得當時我在你店裡，他上菜的時候，似乎故意含胸低頭，前面的頭髮都將整張臉給遮住了，似乎不願意別人看他的臉，又或者怕見到什麼熟人似的，總之他給我的感覺不太好，有點兒陰沉沉的。」
孫婷咬牙想了想，將車子發動，一轟油門，說道：「走，回去找他問個清楚。」
「我看還是別問，問了他也未必肯說實話，既然他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也就不會輕易暴露，不如我們暗中留意著他，看他有什麼樣的舉動。」
孫婷點點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咱們不能打算驚蛇，自從你來了店上，和我說起這『蘭陵王』面具之後，他似乎也聽到一些，整個人這幾天變得怪怪的，我飯店還沒有打烊，他便和我說有事要先走，既然這樣，咱們何不來個將計就計？」
我微微一笑，道：「孫大小姐果然睿智聰明，那你說說，咱們怎麼將計就計？」
孫婷道：「這藍野明知道咱們在找真正的『蘭陵王墓』，或許他自己也知道『蘭陵王墓』在哪裡，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真正的『蘭陵王墓』應該便是在『孝觀山』，咱們今晚不如夜探『孝觀山』！」
「夜探『孝觀山』？那這和藍野明有什麼關係？」我一時之間沒有轉過這個念頭。
孫婷抿嘴一笑，嗔道：「你這個人有時候還真笨得可以。你想想看，如果藍野明知道『孝觀山』的秘密，他卻不肯說出來，一但他知道我們要去『孝觀山』，他會怎麼樣？」
「他會阻止我們？」
「你錯了，他算哪根蔥哪顆蒜啊？憑什麼阻止我們？我打個比方，假如你在某個地方埋了一百萬人民幣，當你知道有一夥人要在你埋錢之處挖地基蓋一幢房子，你會怎麼做？」
我恍然大悟，哈哈一笑，道：「我自然是在他們去挖地基之前，將埋下的錢全部挖出來。孫大小姐，你這一招果然厲害，好一個『引蛇出洞』啊，行，一切聽你的，你說了算。」
回到孫婷的飯店時，已接近晚飯的時間了，店裡稀稀拉拉只有幾個客人在吃飯，不過這小餐館只不過是孫婷掩飾身份用的，生意好不好，孫婷也不在乎，當下孫婷讓廚子準備晚餐，然後將我拉進一個典雅別緻的包廂，然後商量著晚上夜探「孝觀山」的事宜，不多時，那個叫藍野明的刀疤臉，端著做好的飯菜，走進包廂，孫婷不失時機地在這個時候，將聲音提高了兩度，說道：「既然『孝觀山』是蘭陵王的真正埋骨之地，那一定非同小可，加上那起案子還沒有破，上山的主要通道，都由武警二十四小時把守著，想要上山，就得另闢蹊徑，不過這個你別擔心，我自有辦法，吃過晚飯，咱們就準備準備，天黑就動手。」
我自然知道孫婷說這一番話，是故意說給刀疤臉藍野明聽的，當下配合她，說道：「沒問題，只要孫老闆有辦法上去，我便有辦法找到真正的王陵所在。」我嘴上這麼說著，這眼睛卻盯著「刀疤臉」藍野明，他仍是低著頭，透過遮住臉的頭髮縫隙，我就看見這藍野明的一雙冷冰冰地眼睛就盯著我看，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總之就覺得他的目光不大對勁兒，他嘴裡說道：「老闆，您們要的菜都上齊了。」說完，他便轉身離開，沒走兩步，他又轉過身，對孫婷說道：「老闆，今兒生意也不太好，我想向您請個假，有點急事兒晚上要辦。」
孫婷不動聲色地問道：「有什麼事兒，能不能告訴我呢？」見那刀疤臉藍野明躊躕了一下，微微一笑：「呵呵，開個玩笑，行了，反正也沒什麼生意，你有事兒要辦，就去辦好了，不用找我請假。」
刀疤臉藍野明斜眼瞥了我一眼，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老闆。」說完，轉身離開了雅座包廂。
「怎麼樣？」孫婷一臉興奮地說道，「我猜得沒錯吧，這個藍野明，果然大有問題，聽見我們說要去『孝觀山』，他便要請假離開，大有可能也是去『孝觀山』。喂喂，陸大老闆，你發什麼愣呢？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我沒有理會孫婷，只是呆呆地望著這個「藍野明」離開的背影出神，心裡尋思道：這藍野明如果請假是假，去「孝觀山」是真的話，那他去「孝觀山」幹什麼呢？難道真如孫婷所料，這「孝觀山」便是蘭陵王真正的埋骨之地，有著我和孫婷都不知道的秘密，藍野明怕這秘密被我們發現，所以想要提前上山，將「秘密」轉移，或者「銷毀」。想到這裡，我不禁脫口而出：「這個藍野明，果然不簡單。」
孫婷無不得意地說道：「我這個人直覺很靈的，看人一個準兒。」
我忙道：「今晚咱們也別上『孝觀山』，咱們就跟蹤這個藍野明，看他到底神神秘秘地想要去哪兒！」
孫婷道：「如果『孝觀山』便是蘭陵王的真正的埋骨之地，那他多半便是去『孝觀山』了。咱們也別閒著，快吃，吃完了準備傢伙，天一黑，這藍野明就離開餐館了。」
這個時候，我哪有心思吃飯，腦子裡全是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並且不斷地設想著呆會兒跟蹤藍野明很有可能出現的種種情況，只扒了兩口飯，喝了一點兒湯，我便搖頭不吃了。
孫婷見我沒有胃口，便說道：「你盯著一點兒藍野明，我去準備傢伙，如果他離開餐館，你就馬上打我手機。」
我點了點頭，道：「沒問題，盯梢我最拿。」
孫婷抿嘴一笑，但神色間卻夾雜著一絲不安，我沒有多問什麼，只是讓她快去準備傢伙。
果然不出我所料，天色剛黑，這藍野明收拾完最後一桌的碗筷後，便離開了餐館，我剛掏出手機，想要給孫婷打電話，卻見孫婷早已換上了一身夜行衣，背著一個背包，笑意吟吟地說道：「萬事俱備，咱們出發，可別跟丟了。」
我奇道：「這麼大一個包，裡面都有些什麼？背這麼多，你累不累啊？」
孫婷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道：「你這個還真不是一般的『唐僧』，這麼囉嗦，包裡的東西，自然是呆會兒用得著的，你就別問了，這藍野明都走遠了。」邊說著，邊將我給推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