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第一卷：中國神秘事件錄3之鬼面 第二六章 洞穴深處 文 / 老龍
第二六章洞穴深處
我以為是自己眼花，當下揉了揉雙眼，定神再這麼一看，也沒看出什麼問題，孫婷見我神色有些不對勁兒，老往那馬車上拉韁繩的士兵看，便低聲問道：「陸軒，你在看什麼？」
我向孫婷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低聲說道：「剛才我好像看見這個士兵的手動了一下。」
孫婷一聽頓時花容失色，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將手中的「七星連射弩」對準了戰車上那個駕馭馬匹的士兵，我急忙一擺手，想要阻止孫婷扣動機括，卻不想已經遲了一步。這孫婷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倒斗高手，心思縝密，而且決斷明快，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只聽「嗖嗖嗖」幾聲響，「七星連射弩」一次性就射出了七支弩矢，這七支弩矢都是放血用的中空箭矢，原以為可以將這風化了的士兵洞穿幾個窟窿，卻萬萬想不到，這七支中空箭矢卻釘在了這具乾屍上，並且緩緩地，從中空的箭矢尾端，緩緩流出一股腥臭的，令人幾欲作嘔黏稠液體，這股惡臭直衝腦門，我差點就沒被這臭味給熏死，當下掩住口鼻，和孫婷退開十餘步。
孫婷皺眉道：「好臭啊！從來就沒聞過這麼臭的屍體……」
我心念微動，沉吟道：「孫大小姐，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大對勁兒，這些乾屍，也不知道有幾百年還是幾千年了，風化得十分厲害，你看這些士兵的手腳，都跟乾柴似的，這些皮膚，碰到了都能變成粉末狀，你說這種乾屍體內，能有這些液體嗎？」
孫婷也沒見過這等奇異的現象，搖頭道：「這種液體是屍體內部高度腐爛後產生的液體，通常稱之為屍液，只要屍體上沒有什麼大的傷口，這種屍液便能夠在屍體胸腔、腹腔內部長時間保存，直到屍體表面腐爛成瘡，這屍液才會流出來。」頓了頓，又道：「你沒有倒過鬥，你是不會知道的，有的棺槨一打開，並不是像想像中那樣直接從屍體口中、手上尋找明器，很多時候，這棺槨打開，裡面只有幾根爛骨頭，屍身早已腐化成屍液了，這些明器，就得將手伸進屍液裡摸。不過每口棺槨因埋葬的地理、地質、氣候、風水等種種外界因素不同而有所不同的變化，所以並不是每口棺槨裡都會有屍液的。只不過像這種情況，士兵裸露在外風乾，而體內存積著大量屍液的情況，我還是頭一次見，以前小時候，也沒有聽爺爺說過這種情況。」說著，孫婷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似乎仍是想不通，為什麼一具風乾了的乾屍體內，竟然還有屍液的存在，而且是長時間保存下來，並沒有揮發掉。
不過，我仍是對剛才所見保留了一絲狐疑，到底是不是因為我眼花，才看見那士兵的手動了動，還是因為某種外力的作用，而使得他的手動了動，如果這兩種可能都被推翻的話，那就只有唯一的可能，那士兵是自己動的。不過這樣的假設太過匪夷所思了，所以我也沒敢往深處想，加上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到失蹤的藍野明，當下我便對孫婷說道：「抓緊時間，先找到藍野明才是頭等大事兒。」
孫婷點點頭，將手中的蠟燭遞到我手上，叮囑道：「你在前面開道，我給你壓陣，記住我所說的話，蠟燭一滅，甭管有沒有找到藍野明，咱們立即調轉頭往回走。」
與我推測的情況差不多，再往前走，地谷左右兩旁的峭壁開始往裡收縮，並且趨於閉合之狀，越往前走，左右間距也越來越狹窄，走了約摸兩百多米的距離後，兩旁峭壁便已閉合，擋在了我們前面，形成了左、右、前三面包圍，再沒有路可以讓我們繼續前進了。
孫婷用頭燈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有些失望，又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陸軒，看來真的沒有路可以走了，左、右、前三個方向都是山石絕壁，再也沒有路可以繼續前進，咱們不如返回去再想辦法。」
我一時之間沒有開口說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心裡頭就覺得空蕩蕩的，本來以為沿聲慘叫聲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就算找不到藍野明，也應該有所發現，至少應該知道，先前的叫聲是什麼發出來的，是動物？是藍野明？還是別的某種奇異的自然現象，比如說像沙漠裡，狂風吹著黃沙形成的沙穴時，就會發出聲響……等等……沙穴……洞穴……我心念微微一動，總覺這裡不應該會是路的盡頭所在，具體我也說不上是什麼原因，總而言之，強烈的直覺告訴我，這裡絕對不會是盡頭。
當下我將蠟燭遞給了孫婷，說道：「我再找找看，有沒有別的出口，比如說洞穴之類的……」
孫婷一把拉住我，柔聲道：「陸軒，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你心裡不甘心，但你又不想就此放棄，但是你得面對事實啊，找不到藍野明，我心裡也不好過，可是咱們現在是在哪裡？是在地下，沒有出路那絕對是相當正常的事情，咱們總不能在這裡耗著，那是用性命開玩笑，聽我一句勸，咱們調頭回去再想辦法。」
我一邊用狼眼手電筒在三面石壁上尋找出路，一邊頭也不回地對孫婷說道：「孫大小姐，你不覺得這裡與蘭陵王陵墓有著重大的關聯嗎？你看，這裡所有士兵，都戴著面具出征，而這些面具與蘭陵王面具何其相似？再者，『孝觀山』便是蘭陵王陵墓，這一點雖說是我們的推測，不過從藍野明口中已得到了證實，可是，在蘭陵王墓旁邊，竟然有這麼一個巨大的地谷，而地谷又非王陵，而且幾乎有著上萬的士兵乾屍，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呢？還有，當初你不是說，參與發掘那個假蘭陵王墓的人，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全都死去了，按照你爸爸的意思來理解，他們都是因為詛咒而死的，難道你就不想將整件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完成你爸爸的未了的心願嗎？」
孫婷沉默了半晌，說道：「陸軒，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何嘗不想弄明白這些事情呢，只不過，希望越大，只怕失望也就越大，這裡的一切，根本就完全超出了我們預料之外，這時實在太怪異了，我倒了這麼多的鬥，從未見過如此規模的地下城，而且很多現象根本就就無法解釋，加上我們準備不足，無論是裝備、物資還是心理，都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如果我們繼續在這裡耗下去，能得出結論那便最好，如果什麼也得不到，白白將精力、體力浪費在這裡，只能是枉自送了性命。」頓了頓，又道：「我是倒斗的沒錯，可我倒斗為的是求財，可沒想過用性命去換。」
我想了想，轉過身來，對孫婷說道：「你這麼想，那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可我是一名警察，我朋友蒙上了不白之冤，而且至今下落不明，你知道嗎？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不敢想像如果沒有她，我的人生會是什麼樣子，但有一點我可能肯定地告訴你，為了還她一個清白，為了找到真正的殺人兇手，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哪怕賠上我這條性命，我也決不會猶豫的，當然，我那個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你不認識她，她也不認識你，所以你也沒有必要陪著我，把一條命給搭上。這人的一生，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做的，否則就很有可能這一輩子都活在後悔之中，就算我死在這裡，但我心裡卻絕不後悔。」頓了頓，我又說道：「你留一些乾糧、清水和必要的裝備給我，其他的，作為你回去時防止意外所用，如果我還有命活著出來，我會去你飯館裡找你的，感謝你一直以來給我的幫助與照顧。」
孫婷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她皓齒輕咬下唇，一句話也沒有說，我讓她把裝備給我留一些，她卻動也不動，我便只得伸手去拿包裹，卻不料孫婷退開一步，仍是不將包裹給我，我只得長歎一聲，說道：「既然你不肯給我幹糧、工具，那你走吧！」
孫婷「撲哧」一聲輕笑，說道：「臭男人，誰說我要走啦？」
我奇道：「咦，剛才你不是說不願將性命搭在這裡嗎？」
孫婷小嘴一噘，不高興地說道：「是啊，我是這麼說的，難道你想將性命搭在這裡嗎？」
我一時之間，就沒聽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正要開口相問，孫婷抿嘴一笑，說道：「你說的對，人的一生之中，有的事情是必須去做的，哪怕明知道成功的希望十分渺茫，但不做的話，這一輩子都會後悔的，我不想將性命搭在這不見陽光的地下，也不想將來後悔，更加不會丟下同伴自己離開。」
我又驚又喜：「你的意思是……」
孫婷嫣然一笑：「你別胡思亂想，我可沒別的意思，我是個倒斗的，也是個商人，這沒利益的事情我可不會去做，咱們來到這裡，可以說得上是天意，沒準上天想讓我發這筆橫財，沒摸到東西就這麼回去，心裡實在不甘心哪！呵呵。」
我知道孫婷嘴上不說，實際上什麼「沒摸到東西回去心有不甘」云云，只不過是個借口而已，當下我得意地笑了笑：「你是捨不得讓我一個人死在這裡吧，早說嘛，要不是我有心上人，肯定感動得一塌糊塗，沒準以身相許也不一定呢。」
孫婷杏眼一瞪：「你看你說這話，哪像個警察？根本就是個小流氓。」
我正要反駁幾句，孫婷「咦」的一聲，說道：「陸軒，你看這裡，這裡居然有植物生長。」說著，纖手一指，指著石壁的一個角落，我用狼眼手電筒一照，果然，孫婷所指的這個地方，石縫之間確實有一些植物纏繞在一起，這些植物都是一些生長在岩石縫隙中的蔓籐類的植物，雖然這些植物極為耐旱，但在這地底之中，缺少陽光和水，就算再耐旱的植物，也都早就枯死了。
我走上前，用手輕輕地想要將這些枯死的植物拔開，卻不料手指輕輕一碰，這些枯死的植物卻變成了粉末狀，我沉吟道：「看來，這些枯死的植物，也全都已經風化了。這些植物雖然耐旱，但仍需進行光合作用才能夠生長，換句話說，這條地谷曾經是在地面之上，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沉入了地底，這些植物在長時間缺水缺陽光的環境中，慢慢枯死，也不知道過了幾百年幾千年，和那些士兵的屍體一樣，全都風化了。」
孫婷也同意我的觀點，用洛陽鏟將這些依附在岩石表面的風化了的植物清理掉，這些植物一碰即成粉末，清理起來十分輕鬆，但我和孫婷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這些植物被清理乾淨後，在巖壁之上，露出了一個極為陰森的巖洞，巖洞不大，僅可容一人進入，我用手電筒往裡照了照，只覺巖洞並不是很深，手電筒的光圈照到巖洞的盡頭，各種奇型怪狀的岩石就暴露在手電筒的光芒下。
能夠看得見巖洞的底部，也就是說這個巖洞並不很深，我失望地搖了搖頭，正準備放棄進入的時候，孫婷忽然間說道：「陸軒，先別洩氣，這巖洞有人來過，你看，這巖洞裡的岩石表面，似乎有什麼圖畫。」
聽孫婷這麼一說，我定神一看，果然，巖洞裡的岩石表面，有一些奇型怪狀的符號，我看不出這些符號是文字，還是圖畫，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符號圖案，是用硬物或者利器刻畫到岩石表面的，絕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只不過可能因為時間太長的緣故，這些刻在岩石上的文字圖案極為模糊，若不是仔細觀察，極不容易被發現。
我對中國古代的文字沒有研究，只不過以前上中學的時候，在歷史書上見過一些甲骨文和鐘鼎文，雖然岩石上的這些文字符號，和甲骨文有些相似，但細看之下，又有著明顯的差異，若要將這些符號說成是文字，但不如說成圖畫更為恰當一些。
雖然在這巖洞裡有一些發現，但我仍是失望之極，畢竟這巖洞站在洞口，便能夠用手電筒照射到洞底，當下我對這些文字更加索然無味，當下搖了搖頭，說道：「若是胖子在這裡，就算不知道這些奇怪的圖形符號是什麼意思，但料想也能知道這些符號到底是文字還是圖形，算了吧，我們不如再找找別的地方，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巖洞。」
孫婷說道：「你不進去看看？」
我苦笑道：「咱們又看不懂這些符號是什麼意思，還進去幹什麼？這個巖洞是個死洞，走不通的。」
孫婷沉吟道：「以我的經驗來看，如果是死洞，這洞壁之上，是不會有人留下什麼符號圖形的，舉個例子，你若不識字，那你會不會買筆？」
我心裡就琢磨著「識字」和「買筆」有什麼關係時，孫婷便端著蠟燭走進了巖洞，我只得跟著她一起進去，走了六七步時，便已走到了巖洞的盡頭，我正要開口說話，孫婷一聲歡叫：「陸軒，看，這個洞不是死洞，還有別的道。」說著，伸手一指，只見巖洞盡頭一旁下方，有一個矮小的洞口，我用狼眼手電筒一照，只覺得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楚，心裡不由地毛了一下。
孫婷說道：「看樣子，這個巖洞肯定能通到別的地方，沒準還是通到蘭陵王陵墓呢，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些岩石落下堆積後，並沒有將這個巖洞封死，還露出了一個小洞，只不過不知道，這個小洞能沒有被封死。」說著，孫婷彎下腰，看樣子是準備爬行進入那個小洞。
我急忙一把拉住她，說道：「這個小洞也不知道有多深，而且又在底部，手電筒的光又照不到盡頭，二氧化碳比空氣重，你就這麼爬進去，萬一缺氧昏厥怎麼辦？」
孫婷道：「沒事兒，我有蠟燭，蠟燭燃燒情況不好，我再退回來。」
我忙道：「那也不行，就算這洞裡沒有猛獸，那也會有毒物，萬一被蠍子什麼的蜇一口，你這條小命只怕要留在洞裡了。」
孫婷急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
我搶過孫婷手中的蠟燭，說道：「還是由我來打頭陣吧，你跟著，但距離不能太近，萬一遇到什麼危險，你好逃生。」
孫婷「咯咯咯」輕笑幾聲，繼而又想到了什麼，俏臉一紅，低下頭去，輕聲道：「我就知道，你不捨得讓我冒險的。」
我沒聽清楚她說的話，只好瞪了她一眼：「不知道你嘰裡呱啦說些什麼，記好啊，別跟太近，我先進去了。」說著，我彎下身，伏在地上，一手緊握蠟燭，一手撐地，開始往小洞裡鑽。
這個洞穴越往裡面越是窄隘，爬進十餘丈後，洞穴就更加狹小，只容得下一個人，我見蠟燭火苗燃燒沒有異常，料想這洞穴裡氧氣含量不會太低，而且也沒有發現蛇蠍一類的毒物毒蟲，心下頓時寬了一寬，再往前爬了數米的距離，洞穴就更加小了，雖然前面還有路，可是我的身體卻再也擠不進去了，急得滿頭大汗。
這時，孫婷也爬到了近處，見我停止不前，便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沒路了？」
我苦笑道：「路是有的，只不過我的身體太壯，擠不進去了。」
孫婷忍不住哈哈一聲大笑，我汗了一個，說道：「孫大小姐，你不至笑得這麼誇張吧？我告訴你，就算是換你在前面，你也最多再擠進去三五米。」
孫婷忍俊不禁地說道：「胖就胖了，還好意思說是『壯』，呵呵，笑死我了，咯咯咯……」笑了一會兒，孫婷模仿著《少林足球》裡的對白，自問自答地說道：
「喂，你男朋友呢？」
「死了！」
「（大驚）他怎麼死滴？」
「和我倒斗的時候，爬進一個洞穴，由於身體太胖，進不去，也出不來，活活困死滴！哈哈哈——」說著，又一個人笑了起來。
我沒好氣地說道：「行不吧，你還有完沒完？誰是你男朋友啊？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可是有心上人的，你啊，想都別想，哦，對了對了，胖子不是小時候追過你嗎？他又有學問，又懂得歷史考古，你們倆要是成一對兒，你倒斗可就方便多了。」
孫婷「呸」了一聲，說道：「想我嫁給他，門都沒有。」頓了頓，又道：「陸軒，不行的話，我看我們還是退出去吧，可別真像我剛才說的，進又進不去，出又出不來，那可糟糕了。」
我說道：「把手電筒給我，我看看前面的情況再說，如果快到出口了，咱們就想想辦法，如果仍是看不到盡頭，咱們只好退出去再說。」
孫婷聽罷，將狼眼手電筒遞給我，我用狼眼往前面一照，不由地又驚又喜，頭也不回地說道：「孫老闆，果然讓你說中了，這巖洞真的與外界相連通的，這裡雖然狹隘，卻只是個瓶頸，如果再往前爬兩米，只怕就能到出口了。」
孫婷秀眉微蹙，說道：「你怎麼肯定前面就是出口，你看到洞口以外的東西了？」
「洞口以外的東西我沒看到，但兩米外的距離我是看到了，過了這一段距離，這洞穴就變得寬了，快，幫我想想辦法，再往前爬兩米就好。」
孫婷說道：「只可惜容不下我們倆調換位置，不然我肯定可以往前再爬幾米的。」頓了頓，又道：「你真的一點兒擠不進去了？」
我沒好氣地道：「我哪敢擠啊，呆會兒真像你說的，卡在中間，進不去，也出不來，那可怎麼辦？」
孫婷想了想，說道：「這個洞穴是塌方的岩石堆起來的，岩石間的縫隙比較大一些，若是硬擠，肯定能擠進去，不過這也有些危險，萬一平衡被打破，咱們很有可能就被活埋在這裡了。」頓了頓，又道：「好吧，你擠的時候用力別太大，實在不行退回來再想辦法，千萬別亂來，現在，你把肺裡的空氣吐出來，再試一試。」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辦法，當下盡可能地將肺裡的空氣吐出來，身子果然又小了一圈，我心下大喜，往前又爬了兩步，就在這個時候，我的眼睛不知道是什麼蟲還是什麼東西辣了一下，就在我揉眼睛的時候，蠟燭的火苗，晃都沒有晃動一下，就這麼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