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6章 艷色 文 / 林家成
第186章艷色
衛子揚一僵,放在玉帶上的手瞬時頓住了。
他還目不轉睛地盯著馮宛,呼吸急促,面孔潮紅,而外面地叫喊聲,是一句響過一句。
慢慢的,衛子揚顫抖地鬆開手,低吼道:「閉嘴!」
這種含著喘息和憤怒和吼叫,有經驗的人都聽得出。那管事一呆,扣門地手給僵在那裡。
這時,一護衛大步走來,朝著那管事喚道:「將軍可在?陛下又催了。」
那管事聞言,朝著門內又喚道:「將軍,你看?」聲音小心,已帶著詢問。
衛子揚重重閉上了眼。
本來羞臊得眼睛都不敢睜開的馮宛,這時迅速睜開眼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陛下對衛子揚的佔有慾有多強,這一次,衛子揚落在他手中,又被他無奈下放出,想來臨走時,都是有過交待的。不管那交待衛子揚聽還是不聽,在他沒有推翻新帝之前,一些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想到這裡,她騰地坐起。含羞帶怯地胡亂扯過被子披在身上,馮宛赤著足便準備下塌。
她剛一動,肩膀上便是一陣溫熱,一隻大手按在她的雪肩上,彷彿被那細膩的肌膚觸感所惑,那按著的動作變成了撫摸。
喘息著,衛子揚眼波流蕩,低低的,任性地說道:「阿宛,我們不理他。」
說罷,他的唇向她覆來。
怎麼能不理?
馮宛苦笑,在他覆向自己時,她仰起頭,把櫻唇輕輕在他的臉上印上一吻。她何嘗這般柔情似水,含羞帶怯地主動吻過他?衛子揚先是一呆,轉眼大喜,捧起她的臉便想加深這個吻。
馮宛連忙移過臉,唇湊在他耳邊低低的,溫柔地說道:「子揚,我都是你的人了,不必急在一時……陛下來意不善,不可輕忽。」
生怕他不聽,她又低低的,軟軟地說道:「前陣子你剛離開,他便派人想擄我殺我,現在他成了陛下,萬一知道你是因為這個緣故對他避而不見……子揚,我怕。」
她軟軟的,含著怯意,楚楚可憐的話語,終於激起了少年的護短之心。他冷笑道:「他敢!」說罷,他騰地站直。
這時的他,雖然面孔依舊潮紅,卻明顯冷靜了許多,令得馮宛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
衛子揚轉過頭,他深深地凝視著馮宛,似是看不足一樣的,無邊喜悅地望著她,他露出一口白牙喜悅地說道:「阿宛,你說過你是我的人的……在這裡等我,知道嗎?」
見馮宛順從地點頭,他心頭一鬆,隨手拿過外袍披上,便向外面走去。
見他步履匆匆,馮宛連忙交待道:「管事,幫將軍稍作洗漱。」
那管事剛剛應是,吱呀一聲,房門開了又關,衛子揚出現在他面前。
管事抬頭,一見到這樣的衛子揚,他倒吸了一口氣,馬上明白馮宛的意思來:將軍這般臉帶紅潮,玉膚含暈,媚意流蕩,便是鐵人看了也會心動,何況是那些本來對他有心的人?不行,他這模樣可不能讓陛下和權貴們見到了?
當下,他連連下令,終於在連續幾次冷水,又是梳頭又著更衣的過程中,讓衛子揚恢復了原狀。
最後打量了一眼面無表情,恢復了往昔冷漠模樣的將軍,管事鬆了一口氣,道:「將軍,我們出迎吧。」
「嗯。」
衛子揚還沒有走到大門口,便聽到新帝鬱怒的聲音傳來,「衛將軍在哪裡?怎地過了這麼久?」
他的聲音一落,衛子揚便冷冷地說道:「我已睡了,聽聞陛下到來,方才匆匆起塌。讓陛下等得久了,是子揚的不是。」
語氣中含著隱隱的戾氣,竟是毫不客氣。
眾權貴相互看了一眼,同時低下頭,裝作沒有聽到的模樣:這衛將軍本是陛下帶入都城的孌童,雖然身份變了,這兩人之間的情誼必是還在的。這小兒之間打情罵俏嘛,一切都是正常的。
果然,新帝聽了衛子揚那毫不客氣的話,不但不怒,反而笑逐顏開,他連忙說道:「原來是這樣,是朕錯怪了衛卿了。」只差沒有陪禮道歉。
輕哼一聲,衛子揚出現在夜色中。
此刻明月如水,火把似星,點點光亮,照在一襲黑裳的衛子揚身上,臉上,映得他鳳眸流盼生輝,玉臉瑩瑩如夢,似從骨子裡沁出一縷艷色來,竟是比往常的任何一刻,都要生動,妖冶。
新帝沒有想到,在出了那種事後,再見到衛子揚,他竟是異乎尋常的容光煥發。一時之間,竟是又驚又喜,又是萬般癡迷,竟是看呆了去。
就在這時,衛子揚狠狠一記眼刀剜來,他也不上前,便那麼筆直地站著,向著眾人淡淡說道:「諸位,夜已深了,有事何不明日再來?」
以衛子揚的絕世姿容,看呆了去的人,遠不止是新帝一人。
被衛子揚冰冷的話給震醒,眾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大臣上前一步,朝著衛子揚一禮,笑道:「我等聽說將軍無恙歸來,心急之下,不免失了禮數,還請將軍勿罪。」
「我自是會見罪。」衛子揚毫不客氣地說道:「再急的事,你們也可明日再來。這麼夜深匆匆趕至,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衛子揚要死了呢。」
說到這裡,他右手一揚,做了一個逐客的姿勢,「諸位請吧,等衛某準備了酒菜,再與諸位盡歡。」
然後,他轉向新帝,慢騰騰地說道:「陛下以為然否?」聲音沉沉,目光銳利。
新帝也從美色中驚醒過來。
他看向衛子揚,嘴張了張,這麼夜了,他還帶了這麼人前來,心裡便是不放心衛子揚。自放了他之後,他在皇宮中實是坐立不安,一時擔心他記恨於心,一回去便帶著人馬殺出都城去,從此一去不返,一時又怕他氣恨之下,糾了親衛殺入宮來,一時又擔心他受不那刺激,放出讓自己難堪的傳言。
想來想去,他再也控制不止前來衛府的衝動,匆匆趕來。此刻見到衛子揚,雖然看向自己的眼神中仍有戾氣和怨恨,可也不是那麼重,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這般容光煥發,艷色逼人了。
再看這府中的情形,也不像是要叛國奔逃,或怨毒刻骨的模樣。
鬆了一口氣的新帝,在衛子揚毫不掩飾的怒氣中微微一笑,道:「夜是深了,子揚既然不喜歡,明日我們再來便是。」他語氣親暱,哪裡還有半點皇帝的樣子?不管是表情還是言語,分明一派情深似海。
衛子揚聽了,放在腿旁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他控制著自己暴怒的衝動,低下了頭。
新帝見他低頭,更是哈哈一笑,他知道衛子揚不高興,也不敢過份激怒他,便轉過身朝眾人說道:「諸位,我們走吧。」
「是,陛下。」眾臣跟在新帝背後,絡繹走出。
幾乎是他們一轉身,衛子揚便騰地轉身,大步走回。
府門關上,走出幾十步的衛子揚,突然看到了衣裳完整,正悄立風中,怔怔出神的馮宛。
一見到她,他臉上的戾氣便是一散,大步上前,衛子揚溫柔喚道:「阿宛,怎麼出來了?」
月色中,馮宛雙眸如星,明亮清澈地看著他,依然有點出神。衛子揚忍不住伸手捂上她的臉,低低笑道:「怎地這般看我?」
馮宛連忙垂下雙眸,嫣然一笑。
剛才的一幕,她都看在眼裡。幾乎是突然間,她想到了一個問題。
正如五殿下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一樣,其實,衛子揚也不是一個合格的梟雄。他太任性,太自我,太偏激。便如他打仗時的風格一樣,他是個慣於劍走偏鋒之人。
這樣的人,不夠老成執重,又不喜歡用手段陰謀籠絡人心。像剛才,他對那些大臣權貴,一個也沒有留面子。
這樣的人,當一個將軍征戰千里是可以的,在這個亂世中開拓一個新的王國,也是勉強可以。可是,成為帝王,並不僅僅是開拓擴土,領軍打仗,它還意味著收賣人心,用人使人,高瞻遠矚等等。
前世時,馮宛死得早,她不知道他坐了多久的江山,可現在看他的樣子,他便是當上了帝王,也會是與五殿下這樣的短命帝王。
就在這時,她的耳朵一陣溫熱,卻是衛子揚低下頭來,唇湊著她的唇,低低的,呼吸加粗地說道:「阿宛,這下沒人會打擾我們了。」因為激動,他的聲音有點顫,雙眸燦然如星。
馮宛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陡然聽到他這句話,不由一呆。
就在這時,她身子突然一輕,卻是被衛子揚橫抱而起,大步衝向寢房所在。他的動作幅度很大,馮宛挽髮的步搖瞬時掉落草叢,一頭秀髮鋪洩而下,如瀑布一樣灑到了地上。
馮宛連忙一掙,喚道:「子揚,我的……」剛剛吐出四字,衛子揚頭一低,已堵住了她的唇。這一次,他的舌頭破唇而入時,恰好碰到了她的舌頭。陡然兩舌相遇,衛子揚渾身一個激淋,直覺得那條靈舌香氣瀰漫,美味無比,不由追逐著想要逮住它,好生***戲弄一番。
被他這樣堵著,馮宛哪裡還說得話出?只能唔唔連聲。她睜大眼,目呆呆地看著近在方寸的俊臉,眼角偶爾一瞟,瞟到好幾個呆若木雞的人影。
有人在看?
馮宛臊到了極點,她極力掙扎著,卻哪裡掙得動?
呆呆地站在路旁,看著自家將軍急急衝向寢房的身影,那管事苦笑了一下,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喃喃說道:「又不是一個不經人事的少年,將軍也太急色了。」
站在他旁邊的一個護衛這時回過神來,接口道:「怪不得剛才將軍氣色如此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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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昨天那一卡,真的卡出不少油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