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盲妃待嫁 第164章 相府探望(2) 文 / 落隨心
第164章相府探望(2)
老相爺臉色倒也沒有變化，只是瞭然的點了點頭：「回來看看也好，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璇兒都已經當娘了，外公真的老了。」
「爹，您也別傷感了，璇兒難得回來。」
「是啊，爺爺，璇兒回來，是開心的事！」張冠睿溫和出聲。
水冰璇臉上莞爾：「聽說表哥出去遊歷了，看樣子表哥收穫不少。」張冠睿當初給她的印象是清冷疏遠的，現在看來，他身上散發出平和，看著她的眼神也有著沉穩。
張冠睿挑高眉，這話，江以博前不久才說過，璇兒今日也這樣說，難道他身上的變化真的很明顯嗎？
「璇兒的改變，舅舅看了心裡很欣慰卻又很酸楚」張老爺有感而發，現在的璇兒美麗耀眼如清澈池水中婷婷玉立的雨後白荷，明艷高雅，儀容安靜清雅脫俗，情態柔順寬和嫵媚，一顰一笑行止間流露出來的韻味是言語難形容出來的。
現在的璇兒和從前的璇兒，可謂是雲泥之別，天之之距！用脫胎換骨來形容最適合不過了。
只是這番脫胎換骨所經歷的痛苦也非常人難以想像的……
老相爺看了一眼璇兒，點點頭，手撫著白鬚輕歎一聲：「也難怪璇兒長大了。」如今的璇兒真的不再是當初的任性小丫頭了，也許是她娘親的死讓她覺悟了，而後面又經歷北王的死……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外公和舅舅應該為璇兒感到開心，或許就是璇兒這一年來生活寫照了，以往在娘親的懷裡，我完全不用去理會世間種種事，現在，我也懂了很多以往沒有去懂的事情！」水冰璇笑吟吟地說道。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張冠睿細細品味著這兩句話，拍案叫絕，看著水冰璇的眼中有著驚喜：「璇兒總是讓表哥驚喜萬分。」
老相爺和張老爺兩人聽到張冠睿的話也低頭細細品味著這兩句話的蘊味，兩人都抬頭激動的看著水冰璇……
「璇兒出口成詩，讓舅舅佩服。」在心裡默念著這兩句越品越有味的兩句詩，張老爺心裡的驚訝越來越濃。
「呵呵……外公真是開心。」
「王妃，世子醒了」秋兒抱著小貓出來了。」
水冰璇起身，接過秋兒懷裡的小貓，轉過身子：「外公，這是我的兒子，璇兒叫他小貓」
小貓烏黑的眼睛很明亮，黑葡萄似的眼珠子黑溜溜地轉著，好奇地看著在場的幾個人！
「咦……」水冰璇發現這幾天小貓開始喜歡發出一些嬰兒特有的單音出來。
「真漂亮的孩子！」老相爺連忙起身，走近逗弄著小貓！
小貓的小手揮舞著，抓住了老相爺長長的白鬚……
「哈……哈哈哈……小傢伙真調皮！」老相爺開心的接過小貓，逗弄著。
水冰璇嘴角擒著笑意，臉色柔和地看著小貓在老相爺懷裡咦咦呀呀的不停……
張冠睿目光落在了水冰璇身上，會心一笑，現在的璇兒比一年前的璇兒更有魅力了！
只是，他與她只能是兄妹的緣份了……
腦中閃過一張容顏，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原來她已經不知不覺中進入了他的心裡！
他慶幸自己回到京城，否則他無法如此看清楚自己的心！和她相處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愛著璇兒，一直無法放開心胸接受她的感情！
現在，璇兒有了以博，而他也明白，他與璇兒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一旦錯過最好的機會，就是錯過了。
張老爺看著張冠睿看著璇兒的笑容，眉微微揚起，與老相爺交換了一個視線，或許冠睿能給璇兒幸福……
璇兒的後半輩子還長著呢，不可能就這樣虛度，也許……
……
張府靜幽的書房
「爹，您認為呢？」張老爺執起黑子擱下，認真的詢問。
「如果冠睿願意，璇兒也願意，那就再好不過了！」老相爺手撫著白鬚淡然地說道，冠睿為了璇兒的出嫁離開京城，璇兒回京，冠睿也回京了，他也希望這兩人有緣份，是天作之合啊……
「那我找個機會問問冠睿吧？」張老爺掀開茶蓋，輕啜了一口香茗才說道。
「也好，你找個適當的機會問問冠睿，我也問問璇兒的意思」老相爺輕歎一聲再說道：「璇兒還如此年輕，斷不能一輩子就這樣過！皇室不能困住璇兒的一生，皇上這次把璇兒召回京城，打的什麼主意，明眼人都知道。」老相爺眼中精光一閃，他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朝廷這樣對璇兒。
「當今皇上心計，果斷是為君者不可缺少的，只是……」張老爺也輕歎一聲：「只是卻也少了最重要的寬廣心胸，更別提仁義愛民、寬厚待人了。」他為朝廷付出了自己的一生，爹也是盡忠盡職，這是為人臣子應該的，可是看到現在的朝廷，他心裡歎息不已。
「當今皇上的皇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三王表面沒表示不滿，可是人人心裡都是不服的，封地不能養兵，可是他們擁有封地的政權，如果……起了戰爭，他們的力量絕不容小看。」老相爺臉色有些緊繃，他雖然老了，不再過問世事，可是朝廷內外，他該知道的還是知道的。
「看來戰火一觸既發，璇兒就是這枚引發戰火的棋子。」張老爺輕揉著自己的膝蓋，昨天一天一夜的雨，讓他身體裡面的疼痛也越發的明顯了。
「如果我沒猜錯，皇上會立璇兒為後。」老相爺深思半響冷冷地說道。
「那也要璇兒願意，璇兒不願意，不只是北境的百姓不同意，就是天下的百姓也會心有不滿，更何況還有張家」張老爺面色一沉，璇兒是妹妹唯一的骨血，自然是張家的血脈，張家不會坐視不理。
書房角落裡掛著的鈴鐺響了起來，老相爺拉扯了一下，不久後，張冠睿走了進來。
「爺爺，爹」他剛才去找爹，房裡沒人，他猜爹就一定在書房。
「冠睿，你來的正好，坐，爺爺也有話想問你。」看著孫子進來，老相爺臉色很溫和。
「是」拿起茶桌上面的茶壺給爺爺和爹添上茶，張冠睿點了點頭，他心裡猜到爺爺想和他說什麼，臉上浮出一絲淡笑。
「爺爺讓你娶璇兒，你願意嗎？冠睿！」張老爺抬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心裡有著為人父的驕傲，有如此出色的兒子，他心滿意足了。
張冠睿聽到話後，倒也不慌不忙，看望兩人，臉上有著凝重：「爺爺，爹，這件事冠睿也正想您們商量。」
看著冠睿臉上的認真和鄭重，老相爺皺眉：「什麼事？」
「我不能娶璇兒」張冠睿認真的說道。
老相爺沒有出聲，張老爺也沒有出聲，他們都在等著冠睿的後話。
「冠睿在外的這些日子，遇上了一個讓我心動的女子。」
老相爺輕歎一聲，聽到冠睿這樣說，他心裡半喜半憂，喜的是冠睿有了心儀的姑娘，憂的是璇兒的未來。
「爺爺，璇兒不一定嫁給我才能幸福」張冠睿試探的說道。
「冠睿的意思是……」兩人都瞇起了眼看著冠睿的若有所指。
「你們何不問問璇兒呢，說不定她對自己未來有了安排呢！而她要的只是適當的時候，我們的支持就好！爺爺，您說呢？」
張老爺怔了一下，蒼白的臉上湧出一絲淡笑，眼睛轉向老相爺笑著說道：「爹，璇兒已不是從前的璇兒，她能改變北境，定然對現在的局勢瞭然於心。」
老相爺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也好，就先靜觀其變吧！」
……
「主子，黃大人已經出京城了！」
江以博嘴角一勾，冷冷地說道：「可以了」
「是」無形身子一凜，退了出去。
優美的唇畔漾著迷人的笑容，但是那雙黑的通透的眸子卻是狠厲冷酷，這次，他會讓寧天棋知道什麼叫做一場空！
「方家情形如何？」江以博抬頭看著眼前的人問道。六十上下的年紀，是江家最資格老的掌櫃了。
「回主子，已經在撤了，朝廷從國庫裡面撥了五百萬兩銀子來填充方家的虧損！」
「是嗎，動作可以稍微放慢，等國庫撥給方家的銀子有了一定的盈利後，再把所有的商戶一次性撤出，我要讓國庫的這五百萬有來無回！」江以博沉聲說道。
「屬下明白。」恭敬的點頭，而後又抬頭說道：「主子，宮中傳出消息，方妃懷有身孕了。」
江以博挑眉：「這並不影響你！」
「是，屬下明白」
江以博摛著一抹淺笑，黑眸中卻是清冷一片，看來方蕪比雲蘿衣要來的手段高明一些。
「無心，告訴雲家，方家和江家沒有絲毫的關係！」他倒要看看雲家會如何？方家和雲家定然不會善罷干休，他等著看好戲！
寧天棋想兩邊得利，他打錯算盤了。
……
雕欄玉砌的走廊兩旁都是綠樹名花，風景秀麗絕美，雲蘿衣倚在欄杆處，怔怔地看著池子裡面的錦魚游來游去……
淡漠的俏顏上浮上了冷冷的笑意，寧天棋，果然夠狠！
雲家利用完了後，把她扔在後宮自生自滅，呵呵，這招真是絕！
反正他的後宮多一個女人又有什麼所謂？
「太后駕到！」太監尖銳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雲蘿衣嘴角的冷笑更加冷了，這個貴妃宮殿原本是叫秋華宮，現在秋華宮原有的主人成為了後宮最大的女人，只因為她的兒子成了皇帝，所以她成了太后！
緩緩的轉過身子跪了下去。
「臣妾參見太后，太后萬福！」
「免禮平身！」太后親自上前扶起了雲蘿衣，淡淡的環視了一眼，這裡，她最熟悉了，自從成為太后，她還是第一次再回到這裡。
「不知太后親自駕臨，所為何事？」雲蘿衣恭敬的低下頭。
太后回過神，看著沉眉低頭的雲妃，臉上浮上明亮的笑容，親切地拉著雲蘿衣的手溫和地說道：「哀家特地來看看雲妃！到了這裡，哀家感覺好親切，畢竟哀家在這個宮裡住了二十幾年！」太后拉著雲蘿衣的手邊走邊說道。
「太后親自來看望臣妾，臣妾受寵若驚。」雲蘿衣彎腰屈膝恭敬地回答。
「呵呵，今日哀家和雲妃聊聊家常，無需拘謹！」太后笑容滿面的拉起雲蘿衣走上走廊……
「是，臣妾謝太后！」
兩個人慢慢地走在長長的走廊上面，欣賞著兩邊的風景！
太后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雲蘿衣蒼白的臉色，輕拍了拍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雲妃」
「是，臣妾在」
「方妃懷上龍胎，這事想必讓你心裡很不舒服吧？」太后說這話的語氣沒變，溫和平靜，彷彿在問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一樣的平和。
雲蘿衣彭通一聲跪在地上：「臣妾惶恐！」
太后這次倒是沒有扶她起來，在宮女的攙扶下，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面，淡淡地看了一眼低著頭看不清神色的雲蘿衣，眼神淡漠的越過地上的人看著外面的風景，聲音溫和地說道：「哀家也是女人，這條路哀家也走過！其中酸楚，哀家心知肚明，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