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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5章 文 / 納蘭靜語

    第25章()

    蕭越寒眼一寒:「什麼熬不過去?」

    鈴鐺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起直愣愣的看進蕭越寒那雙冰冷的眸子裡:「王爺可能不知道,小姐她從生下來時身子就寒,這是當時小姐嫁進錦王府之前,丞相夫人告訴鈴鐺的,每個月的二十五,小姐來月事時肚子就會疼痛難當……甚至渾身冰涼,如果沒有人在她身邊照顧她或者不給她服暖身子和止痛的藥物的話,小姐一定會活活痛死……夫人說過,打從小姐幾年前第一次有過月事之後,每個月都會經歷一次這樣的生死大劫……」

    蕭越寒握著茶杯的手一緊,微微蹙起劍眉:「孤王,怎麼不知道有這種事?」

    「女兒家的事,小姐又怎麼會讓王爺您知道?何況鈴鐺手裡有當時丞相夫人交給鈴鐺的藥方,只要給小姐服下就能緩解很大的疼痛,再幫她暖暖肚子就一定能熬過去了,所以這一年也沒在王府裡告訴任何人,只有王府裡負責抓藥的人才知道一點點。」鈴鐺淡淡的看著蕭越寒:「王爺,不是鈴鐺要揣測您的心意,但是鈴鐺覺得,王爺並不是想讓小姐死,您想對小姐做什麼鈴鐺不知,但是王爺……鈴鐺現在必須去照顧小姐,如果王爺不同意的話……」

    「孤王若是不同意,你又會怎樣?」蕭越寒忽然冷冷一笑,眼中的寒光筆直的射向鈴鐺。

    鈴鐺一愣,頓時擰起眉,孤疑的看進蕭越寒那彷彿是看穿了一切的眼裡,她微微一頓:「王爺……?」

    蕭越寒放下茶杯,站起身,忽然從角落的竹桶裡拿出一支前幾日就收到的畫像。

    鈴鐺不解的看著他打開畫像的動作,當看到那畫像上的人時,她先是一愣,隨即擰眉:「這畫像是誰給……」

    話還沒說完,突然身後躥出四名帶刀侍衛,四把刀齊刷刷的架到了鈴鐺的脖子上。

    鈴鐺募然站起身,但此時卻連逃的機會都沒有,她冷冷的皺起眉,轉眼看向一臉瀟灑自如的微笑的蕭越寒:「你早就知道了?」

    鈴鐺的聲音不再是清脆可愛的女孩子的聲音,而是清朗中卻也略帶磁性的男人的聲音。

    蕭越寒卻只是冰冷的一笑,讓侍衛把他帶下去,好好看管,眼神落到手中畫像上角落裡的落款。

    「北疆國?」蕭越寒嘴邊泛起涼薄的笑意,冷冷一甩,那張畫著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男人畫像便落進了書房的角落裡,撲散開來。

    是夜。

    夜涼如水。

    蕭越寒緩步遊走在錦王府大院,兩個時辰之前,又接到了宮裡的線報,左丞相花謹庭因不滿皇帝對西通國戰事的做為而大膽觸怒聖顏,不惜以官位做籌碼,請求皇帝撤回大軍以談和方式暫時解決。

    這一點所有人都知道,其實花謹庭的建議是對的,畢竟東尋國近年來戰事連連,南譽國老皇帝不久前又向東尋國發起戰事,現在東尋國的大部分兵力都在駐守南方,若是真的應了西通國的戰,那根本就是以寡敵眾,在這種紛爭的年代,談和並不一定是懦夫的行為,左丞相很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含義,不過正是因為東尋國老皇帝,也就是蕭越寒的父皇年老昏庸,脾氣也越來越臭,沒聽取他的意見,甚至一怒之下削了他手裡的不少兵力,所以這位得聖寵二十多年的老丞相手中的勢力終於瓦解了三分之一,只消再過不久,花謹庭就連想與錦王府抗衡的能力都沒有了。

    離成功越來越近,蕭越寒也便離那個萬人敬仰卻也能讓人一輩子絕情棄愛孤獨無依的皇位越來越近。

    蕭越寒轉眼看向繁星滿天,總覺得每顆星星都彷彿越來越陰暗,十五年前在他十歲的那一年,母后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改變了他未來的一切動向,一切不得己,也早已經注定了他只能義無反顧的向著那個最孤獨的位置前進,回不了頭。

    一想到左丞相花謹庭即將瓦解的勢力,蕭越寒募然停下腳步,轉眼看向雪靈園的門,不知覺間,竟然走到了這裡。

    「夫人說過,打從小姐幾年前第一次有過月事之後,每個月都會經歷一次這樣的生死大劫……」鈴鐺的話忽然在耳邊冒了出來,蕭越寒擰眉,轉身走進了很久都未掌燈的雪靈園。

    雪靈園裡安靜的詭異,彷彿不久前這裡夜夜笙歌,有一個妖嬈萬分的小女人總是想著取悅他,想盡辦法的勾`引他的那一幕已經遠去了很久一般。

    蕭越寒抬眼,看向雪靈園裡的那座三層的閣樓,花想容的房間裡一點點蠟燭的光亮都沒有,鈴鐺的話再次影響他的思緒,腳下微微一頓,眼神變了變,才終於大步走了進去。

    房間裡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蕭越寒剛一走進去,就聽到床邊有著劇烈的喘息聲,聽起來像是在隱忍著什麼,轉身就著窗外射進來的點點月光,將一旁的一盞蠟燭點燃,再次轉身時,便看到了那個蜷縮在床裡,身下染著片片觸目驚心的血跡,一身的白色衣裙也已經被汗濕透,滿頭的長髮凌亂的披散著,她蜷縮在那裡,讓人看不真切她的臉色。

    花想容緊咬著嘴唇,感覺不到嘴上一絲一毫的痛,手上纏著紗布的小手也因為一直在用力的纂著而使一直未好的傷口再次崩裂,整個人可憐的縮在那裡,卻連想喚一聲救命的力氣都沒有。

    肚子痛……整個身子也冷和徹骨……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花想容的身子會這麼寒,她也沒精力去想,只剩下一片因疼痛加哭泣而弄的滿腦子的茫然。

    不知道是誰把房間裡的燈點開了,已經疼和神智不清的花想容以為是鈴鐺來了,可是她卻連喚一聲的力氣都沒有。

    不久後,彷彿有人在緩緩的向床邊靠近,花想容滿眼是淚的想轉過身,卻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力氣。

    蕭越寒走到床邊,看著床上那個看起來可憐的讓人心疼的女人,冰冷的眸光裡第一次閃出一絲不忍,伸出手剛一碰到她的身子,卻發現她身是真的冷的嚇人。

    「花想容?」蕭越寒擰眉,伸手抱過她抖個不停的身子。

    是誰?是誰在叫她?花想容咬了咬唇,費力的吞嚥了一下乾涸的口中根本就沒有的口水,緩緩睜開眼,卻看不真切。

    乍一看到她白到幾乎透明的臉色和幾乎被她咬爛了的嘴唇時,蕭越寒劍眉瞬間擰緊,坐到床邊,將她橫抱到懷裡又拿過一旁的被子蓋到她身上緊緊的抱著,俯下頭摸著她也同樣冰涼的額頭,轉頭吩咐下人叫大夫過來,又叫人去鈴鐺的房間裡去找他說過的那個藥方。

    「痛……」隱約中好像是聽到花想容顫抖的嘴裡吐出來的一麼一個字,微弱的幾乎讓人聽不清。

    「哪裡痛?」蕭越寒伸手放進被子裡,擱到花想容的肚子上:「肚子痛麼?」

    「痛……」花想容睜開眼,滿眼是淚的看著正抱著自己的人,她終於看清了是誰了,沒想到竟然會是蕭越寒,也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這麼溫柔的聲音跟自己說話。人都是這樣的,受了傷如果沒有人安慰自己,就一定會自己躲進角落裡舔食傷口,但一膽有人在這種關頭來關心她,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眼淚止也止不住的流著,花想容深呼吸了一口氣,無力抬起胳膊,想要抓住蕭越寒的手,卻現自己怎麼也抓不到,最後放棄的放下胳膊,任他抱著自己,無力的低呼:「我肚子好痛……」

    看著她如此,蕭越寒正要伸手揭開她的裙子幫她暖肚子,忽然大夫走了進來,便收回手,只是抱著她,讓大夫給花想容把脈。

    花想容癟著嘴,儘管正在抱著自己給自己溫暖的男人是她很討厭卻又拒絕不了的人,卻還是委屈的縮在他懷裡,任由大夫舉過她冰涼的手腕把脈。

    大概過了能有一分鐘之久,花想容肚子痛的想要咬唇忍過去,卻忽然聽到蕭越寒在她耳邊低語:「別再咬了。」然後,感覺到他好像是抬起一隻手放在她嘴邊。

    花想容雖然現在肚的要死,但是這麼一會兒也至少恢復了幾分神智,她看得出來蕭越寒抬手放到她嘴邊是讓她咬他,只是她不敢相信這會是他的做風,她無力的一笑,然後再因肚子上的疼痛而嗚咽出聲。

    「這……」老大夫鬆開花想容的手,抬眼又仔細看了看她蒼白的臉和毫無血色的嘴唇:「這種毒怎麼會在王妃的身上出現?」

    「毒?」花想容痛苦的皺了皺眉,有氣無力的問了出來。

    「什麼毒?」蕭越寒瞇起眼。

    老大夫猶豫了一下,歎了口氣,正巧這時寧兒將按照鈴鐺房間裡的藥方熬出來的藥給端了上來:「王爺……藥熬好了……要給王妃喝下去麼?」

    蕭越寒垂下眼看著靠在懷裡已經呈現半昏迷狀態的花想容,命寧兒過來餵她。

    寧兒領命上前,正要給花想容餵藥時卻發現花想容歪著頭似乎是疼的昏了過去。

    「這……」寧兒為難的看了一眼早不昏晚不昏現在卻昏過去的花想容,小心的抬起眼看向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的蕭越寒:「王爺……」

    「先把藥放下,去燒水呆會兒給王妃沐浴換衣。」說著,蕭越寒輕輕的將花想容癱軟的身子平放到床上,站起身叫大夫與他出去。

    出了房門,老大夫才終於再次開口:「王爺,王妃的身體裡潛藏著不下十五年的寒毒,這毒在她身體裡至少有十五年之久,已經逼進脾胃,除非有解藥,否則每個月就只有這樣折騰一回,最後……」

    「最後怎麼樣?」蕭越寒瞇起眼,看著老大夫的神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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