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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82章 文 / 納蘭靜語

    第82章

    「朕渴了,給朕也倒杯茶吧。」

    花想容未動,只是微微側過頭,對著他冷冷一笑,斥笑道:「你有手有腳,不會自己倒啊?」

    蕭越寒看了她一眼,竟然出乎意料的乖乖的自己倒了杯茶去喝。

    花想容冷冷的瞟了他那明顯是在隱忍的表情,撇了撇嘴,轉過頭不說話,打算繼續冷戰。

    沒多久後——

    「幫朕把那個書格子裡最下層的那本書拿過來。」

    花想容撇過頭,看向小桌旁邊的一個小矮櫃,看起來像是書櫃的模樣,瞟了瞟身下的軟墊,她懶得動彈,閉上眼繼續冷聲道:「你有手有腳,不會自己拿啊?」

    馬車裡頓時安靜的詭異,許久。

    半閉著眼睛假寐的花想容聽到蕭越寒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她身旁的書格子裡的書拿了出去,然後轉身坐了回去。

    花想容半倚在這裡一邊想著逃跑的事情,一邊想著蕭越寒今天怎麼這麼有受虐傾向,好像他才是皇帝吧?他才是原來那個八面威風欺負她欺負的淒慘無比的罪魁禍首吧?他才是那個把他囚禁起來,把她禁錮在他的身邊不讓她有自由的禽`獸吧?

    可是今天他怎麼這麼被虐?她本來就想過了,反正就算是惹怒了他,大不了一死百了,省得受罪,哪知道這位爺今兒這麼好擺弄。

    「朕頭疼,無憂過來幫朕揉揉。」

    花想容一聽,猛然睜開眼轉過頭冷橫了他一眼:「抬起你的胳膊,按在腦袋上,自己揉。」

    本來她以為這回迎接她的將是蕭越寒的爆怒,哪知他只是無奈的看了她兩眼,歎了口氣垂下眼繼續看書,腦袋也不疼了,也不口渴了。

    對於蕭越寒今天如此的表現,花想容一時間有些頭疼,比他頭還疼。

    這男人究竟是怎麼定義?他雙面性格啊他?她曾經在王府裡對他百依百順的時候,他總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冷眼看著她,就在她感覺自己愛上他的那一刻,嘩啦一下給她那麼大的打擊,把她的一顆心都敲碎了,還殘忍無情的打掉她的孩子。人都說虎毒不食子,鑒於這點,她就絕對相信蕭越寒比老虎還毒。

    可是現在她對他冷眼相待了,他卻居然倒貼,不僅爆怒無常,甚至偶爾還有小受傾向。

    雖說虐虐更健康,但不代表她適應這樣的他好不好?

    至少……

    有些事情是早就已經無法挽回的了,不管他現在究竟還有什麼目的,把她栓在身邊究竟還為了什麼,她只能在心裡確定他絕對不是愛上她,可是除了這唯一的而且不能成立的理由,他幹嗎還要把她捆在身邊?

    兩人關在馬車裡默默無言兩小時後,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花想容剛轉過頭要看向馬車的小窗外的情形,馬車車簾就被揭開了。

    是寧兒和珠兒。

    「現已午時,請皇上與貴妃娘娘下蹋到行宮用膳,用膳之後繼續向萬壽山走。」寧兒淡淡的看了一眼蕭越寒和花想容。

    花想容一看到寧兒時,就要撲過去與她說話,寧兒卻微微閃過身,扶住花想容的胳膊,淡聲道:「娘娘小心。」

    她整個人彷彿是失了魂一般,不再像原來那樣聰穎過人臉善良有愛,現在,彷彿只是一隻普通的宮女,像個傀儡一般。

    試問,在古代,一個女人的第一次清白就這樣白白給了一群陌生的死囚,那樣殘忍的懲罰,她還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就不錯了,哪裡還能怎麼笑出來。

    一想到這兒,花想容除了自責之外,忽然轉過頭冷冷的看了一眼蕭越寒。

    蕭越寒回看向他,不再有剛剛那受虐的模樣,只是回看向她那冰冷的滿是怒火的眸子一眼,便颯然的下了馬車,隨即旋回身抬起。」

    花想容冷冷的看著他在人前那又是威風八面的模樣,冰冷的雙眼猶如x光一般層層將他穿透,她轉眼看了看眼觀鼻,鼻觀心的靜立在一旁的寧兒一眼,多說無益。何況現在這種場面,她若是在這千萬人護衛面前折了他蕭越寒的面子,恐怕他若是再發怒,還會牽扯到什麼無辜的人。

    這就是他給她的警告,讓她永遠不敢再妄動。

    花想容撇了撇嘴,不情願的將手放到蕭越寒手上,下一瞬間,只覺得整個身子被人扯入一片滿是龍延香的懷中。

    「放開我。」花想容擰起秀眉,壓抑著聲音的冷斥。

    蕭越寒橫抱著她的身子,俯下頭曖昧的在她耳邊低語:「愛妃正值受寵,朕自然更要多表現些,才能讓更多的人注重一下你這位貴妃娘娘的地位。」說著,他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廓,惹得花想容顫了一下,小手悄悄的伸到蕭越寒胸前狠狠一捏。

    蕭越寒神色一緊,在她轉過頭對著他笑的很燦爛卻很假,露出滿口璀璨的白牙的那一刻,無奈的將她放了下去。

    腳下一得自由,花想容連忙躥到寧兒身旁,寧兒隨手將手中的白色的繡著金鳳凰的披風給花想容披了上,然後恭敬的扶著她走進了行宮。

    在走入行宮的那一顆,花想容反手握了一下寧兒的手正想和她聊聊天,想知道要怎樣才能讓寧兒恢復到原來那個有血有肉的寧兒。可是忽然,蕭越寒同樣披上了龍紋披風,緩步走到她身側,一把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進了懷裡,眼中帶著一絲似是寵溺的淺笑,摟著她的肩,強硬的與她一起緩步走了進去。

    花想容暗自咬牙,轉頭冷冷的看向蕭越寒的表情,雖然說祭祖時確實是要表現的和諧一些,有很多亂七八糟的規矩,但是她覺得眼下這一切,都顯的太過詭異,蕭越寒沒必要對她這樣的……

    她忍了!花想容咬了咬唇,轉眼冷掃著身旁風度翩翩的妖孽皇帝:「鈺茗在後邊看著,你就這樣對我,不怕傷了人家鈺茗的心麼?」

    「你很關心她?」蕭越寒忽然挑眉,一邊與她並肩走,一邊淺笑著低語:「朕還以為,你恨不得她被朕打入冷宮來報你的一推之仇。」說著,他又笑了笑,笑聲爽朗,在看到前邊幾個迎面走來的大臣時,鬆開了呆愣住的花想容的手,快步走上了前。

    花想容不敢置信的看著蕭越寒的背影。

    他剛剛說什麼?鈺茗的一推之仇?當日鈺茗在錦王府裡推了她一把,不僅陷害了她,也同時剷除了芙側妃和芙側妃肚子裡的孩子,她一直以為那些都是蕭越寒一手策劃的,他才會沒對鈺茗做什麼懲罰。

    可是他這麼說……意思是,那一日芙側妃流產的事,並不他策劃的,雖然他知道是鈺茗陷害,但卻也因為這一切反倒是順了他的心意,所以他並沒有怪罪?

    一推之仇?花想容瞇起眼,冷冷的看向蕭越寒與那幾個行宮駐留的大臣在說話的背影,忽然轉頭,看向正好走到她身邊鈺茗。

    哦不,應該說是鈺賢妃。

    「臣妾給貴妃娘娘請安。」鈺茗一身淡粉色的錦袍,庸容華貴,儀態大方,眼中閃過一絲脆弱,身子在花相面前微微一低,做了個大大的萬福禮。

    而花想容,只是直愣愣的冷眼看著她,一直沒說話。

    在遠處看來,在一些不瞭解情況的人眼裡,倒像是她一個正一品的貴妃娘娘在欺負一個從二品的妃子,人家給她請安,她卻不讓人家起來。

    花想容淡淡的瞟著鈺茗,忽然她詭異的一笑:「鈺姐姐倒是客氣了,起身吧。」說罷,花想容冷冷的一甩衣袖,轉身向著蕭越寒的方向走去。

    因為她是一品貴妃,鈺茗也是從二品的正妃,難免也會受到不少的禮遇和朝拜,花想容和鈺茗一左一右的站在蕭越寒的身側,看著那些行宮迎接他們的大臣。

    隨後,便是在行宮裡用午膳,明日一早馬車就會到萬壽山的祭的祖廟,所以現在這行宮裡用過午膳後馬上就要繼續上馬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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