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2章 文 / 納蘭靜語
第122章
「陛下。」黑鬼走了進去,見軒轅奧心情不好,便將茶放到桌旁,轉身就要退下去。
「她睡了嗎?」軒轅奧忽然開口問道。
「好像是睡了,她房間裡已經安靜了半天。」
軒轅奧點了點頭,卻忽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安靜了半天?」
以她那種性子,不把房間裡摔的鍋碗瓢盆碎掉又怎麼可能罷休?她怎麼會那麼安靜?
有問題!
軒轅奧瞇起眼,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出房,轉身走了幾步走到對面的房間,敲了敲門:「睡了沒有?」
裡邊沒有回音,但是軒轅奧耳力極好,彷彿是聽到房間裡有一些奇怪的聲音。
他瞇起眼,忽然一腳踹開房門,房間裡卻空無一人。而窗子卻大打著,一個像是床單的布條的東西掛在那裡,眼看著就要斷開了。
「該死的!這個瘋女人!」軒轅奧忙快步走到窗邊,一把抓住那即將斷開的布條,垂下眼看向下去,果然看到花想容正攀著用幾條床單連接而成的繩索向下移動。
「你發什麼瘋?快上來?」說著,軒轅奧擰眉,手下用力的要將繩子拽起來。
「不要!」花想容嚇的大叫:「別動,我快抓不住了!」
軒轅奧動作僵硬住,擰眉看著她,遲疑了下,轉身讓黑鬼下樓準備一個墊子,然後做勢要跳下去抱住花想容。
花想容懸在半空中,懸在三樓到二樓的地方,她手下有些紅腫,垂下眼看著離地面還有些距離,可是現在不是距離的問題,而是她很不幸的被發現了。
「你……你就不能放過我嗎?」花想容癟起嘴:「我不是你的妻子,我和你只是朋友!只算是同命相連的人罷了!你幹嗎要限制我的自由?你幫了我,好,我感謝你!可是你不能這樣禁錮住我,我要去南譽國!我死也要去!」
「別任性!」軒轅奧心裡有氣,卻還是緊緊抓住那繩子:「你別亂動!再動這繩子就要斷了!」
「那你同意讓我去南譽國!」花想容抬起眼瞪著他:「好不好?你答應我吧!」
軒轅奧不語,只是眉心緊皺。
「我想去找他……」花想容聲音軟軟的,能體會到她漸漸的無力。
軒轅奧咬牙:「有什麼事上來再說,你現在這樣太危險!你先別動,等他們在下邊墊上厚的被子,免得摔傷。」
花想容卻是眼中含淚,淚光閃爍的看向軒轅奧的黑眸:「軒轅奧,我求求你,你別這樣囚禁我!我是人!我被蕭越寒囚禁在身邊一年多,現在想去的地方你還不讓我去,難道你們都想逼死我嗎?」
軒轅奧眼中有著一絲掙扎:「我真的是為了你好而己……」
「為什麼,我不去南譽國,是為了我好……?」話音剛落,忽然,兩人皆聽到這繩子中間斷裂的聲音。
「該死的你別亂動!」軒轅奧擰眉,見幾個侍衛跑了出來在下邊鋪上了厚厚的墊子,這才忽然躍上窗子,將繩子提起,也順帶因為慣性而將花想容拋到半空中,他向前一躍就要抱住她騰空而起的身體。
花想容忘記了驚叫,只是剛剛還要跟他說的話被這忽然的騰空而起嚇的收了回去,只能驚愕的看著軒轅奧從窗前飛身出來要撲向她。
可是下一瞬間,身後忽然躥出一條黑影,鐵臂先一步的攬住她的腰身,在軒轅奧不敢置信的眼神面前,抱著她快速的跳向遠處的房頂。
花想容猛然心驚,轉眼看向身後的黑衣人,當看到他黑色蒙布下的眼睛時,她忽然驚住。
「你……?」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凌絕夜:「你……你怎麼……?」
凌絕夜冷冷一笑,黑翟石般璀璨的雙眼淡淡的掃了一眼懷中的女子和她脖子上那散發著淡淡藍光的項墜,轉眼看向欲追上來的軒轅奧,他清淡一笑,低聲道:「女人,你何時又成了北疆國的皇后了?」
然後,在花想容驚愕的面色下,一個閃身,帶著她消失在夜色之中。
「你放開我!」
當花想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被這個只有幾面之緣的黑衣人放在一皮高大的黑色的馬背上,生怕他這次又像上次一樣把她打暈,再把她關進黑暗的地下室裡。
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她敢相信蕭越寒絕對不會來救她。因為,她已經死了啊……
一想到此,花想容越加的害怕,也就越加的掙扎。卻忽略了心頭那想到每到危險時刻,總會想到的蕭越寒。
「女人,我奉勸你安靜些。若是還想被我打暈,你就繼續掙扎大叫!」身後禁錮著他的男人,自她身後環住她的身子,卻是拉住韁繩,與她共乘一匹馬在夜色中奔走。
花想容立時安靜了下來,卻是猛然轉眼瞪向身後的黑衣人:「你究竟是什麼人?要帶我去哪裡?」
「凌絕夜。」凌絕夜勾唇一笑,眼中的冷意卻不減。
「我沒問你名子。」花想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是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擄走我?」
當然,她不可能傻到真的相信這個古怪的黑衣人是好心的幫她逃跑的。上次在東尋國祭祖的時候,那只是情勢危急,她才走了那下下策而己。
凌絕夜不答,只是身下的馬兒越跑越快。
北疆國的冬天本來就冷的嚇人,夜裡更是冰凍三尺,這坐在黑衣人身前受著這徹骨的冷風,瞬間,那不該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的寒毒也隱隱發作。寒毒是怕冷的,花想容頓時說不出話來,無力的任由凌絕夜帶著她在夜色中奔跑。
忽然,凌絕夜停下馬,感覺到懷中女子的身子抖的驚人,這才在月光下看到她有些泛青的臉,攏了攏眉,星目緊盯著她的表情,直到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慘白的嚇人時,這才發現她有些不對勁。
「這麼怕冷?」凌絕夜瞇起眼,手下卻移到她的背上,將真氣灌入她的身體裡以幫她取些暖,免得他事情沒辦成,這女人先死在了路上。
花想容漸漸有些暖意,卻是無力的坐在馬上,睜開眼大口的呼吸了一口周圍冰冷的空氣,然後又是一抖。
「女人真是麻煩。」身後傳來某冷酷男一句無奈又加雜著嘲諷和不耐煩,忽然將馬停到一棵樹下,然後將癱軟了下去的花想容抱了下來,放到一旁的雪地上。
屁股一沾到冰涼的地面,本來沒力氣的花想容卻忽然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靠在樹旁站著,死活不肯坐在那麼冷的雪地裡,一雙眼睛戒備的看著眼前古怪的黑衣人:「你……你究竟想做什麼?」
凌絕夜轉眼看了她一眼,忽然冷冷一笑,卻是沉默不語,在一旁點了一堆火,頓時將四周的一小圈雪給化了開,花想容一看到火,連忙走了過去,蹲到火堆旁,伸出手暖了暖,這才轉眼看向正在給馬兒餵那些掛在馬背上早已準備好的糧草的凌絕夜:「我記得,我好像是聽人說過,你是南譽國什麼什麼山莊的莊主。」
凌絕夜彷彿沒有聽見一樣,只是藏在蒙布下的嘴微微勾起一抹邪笑的弧度。
「你為什麼要擄走我?還有,你現在要帶我去哪裡?」
凌絕夜終於轉身,走回到火堆旁,看著那個明明身陷險境卻偏偏讓自己顯得很堅強不害怕的女人,她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能問他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