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89章 文 / 納蘭靜語
第189章
「可是……」花想容皺眉：「可是東尋國現在……」
蕭越寒勾唇一笑：「這是他策劃了多年的一場戰役，我豈有退縮之理？」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幹嗎非要硬碰硬……」花想容忽然鼻子有些犯酸：「也許，會有其他的辦法！否則那五萬根本不懂水上做戰的東尋國士兵，到時候不就是白白犧牲了嗎？」
「誰都不會犧牲。」蕭越寒淡淡一笑，看似還是那麼的胸有成竹。
「那……」
「只是，這一戰考驗的只是我一個人罷了。」蕭越寒忽然歎了口氣：「要百姓的命，還是要南部的要城。」
花想容自然是知道：「所以……你現在打算……？」
「我不知道。」蕭越寒忽然似是無力的歎了口氣，鬆開花想容的手，擺了擺手：「讓想一想。」
蕭越寒向來行事果斷，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不知應該選擇是什麼。
是啊，百姓與江南同等重要，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讓他選擇是留這些百姓的命還是選擇失去個別城池。
其實，答案早就在蕭越寒的心中了。
其實本來可以選擇百姓，等到日後再反擊南譽國，可是現在，南邊水災氾濫，那邊的百姓存活的已經沒有多少了，活下來到都逃到別處，留下的也僅僅沒有多少。所以……就是已經不值得再與城池相比。
所以……蕭越寒才會這麼為難……
一條人命也是命，可是東尋國這麼多年來從未被任何人佔有過一塊地方……
他又怎麼可能把祖宗打下來的基業拱手讓人？即便是分毫，都不可以！
如果他心狠一點，其實這事情就不會這麼難了。
怪就怪在，蕭越寒這個一直被她罵做冷血無情的男人，他的心……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狠……
三天後，向南行駛的馬車到了距離江元城還有五百里的笑城。
笑城，顧名思義，算是東尋國裡除了皇都之外，另一個最熱鬧的城，而且很多富家公子喜歡光顧的地方。
因為笑城裡，是全東尋國青樓妓院最多的地方，首先是這些聲色場所比較多，再則就是一些附庸風雅的公子喜歡進的花樓，只是賞詩賞月喝茶聽戲對詞兒的地方，一整個城裡，每天輕鬆的歡笑聲最多，從早到晚，是全東尋國的有錢人最喜歡來緩解生活壓力的一座很「休閒」的城。
當馬車剛一進城時，四周的熱鬧聲就讓花想容控制不住的揭開小窗口的車簾向外看，正巧看到了位於城門處一家很熱鬧的花樓裡，一位長的像個天仙兒似的花娘站在樓上打拋繡球，因為年齡過了十八歲了，所以要開始選夫婿要出嫁，以後都不能在花樓裡賣藝。
不過畢竟是古代，即便這花娘是賣藝不賣身的，但畢竟也是拋頭露面過的，所以就算是選夫婿，也依然要用這種拋頭露面的隆重方式，而且不管砸重了誰，更不管那人是否有家室，若是被砸重的人要她的話，那不管是要花娘做大做小做妻做妾還是只是一個通房丫鬟，都必須跟著走……
而且被砸中的人，只需要交給花樓一百兩銀子就算是交完了一切手續費了。
這是笑城裡一些花樓姑娘要從良出嫁的習俗。
當花想容揭開簾子向外看得時候，就是看到那個穿了一身紅衣的花娘拋出繡球，下邊一群年輕的公子哥笑啊跳啊的瘋搶一通。是呢，反正花一百兩銀子娶回去後不做大老婆也行，這麼便宜的事情幹什麼不搶……
當從蕭越寒口中聽說到這笑城裡花娘出嫁的習俗後，花想容不由得抬眼看了看那個站在上邊的花娘。
這麼漂亮，真是可惜……
當馬車又路過幾家酒館茶館還有那些專門聽戲的小館子還有青樓等等，到了笑城的中心時，已經是當天的傍晚。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車伕在外邊低聲問：「爺，天色已晚，我們再有兩天就可以到達江元城，不如找一家客棧先休息一下，以免又要在野外過夜。」
一聽說要找客棧，連著兩三天都沒怎麼好好洗澡，都只是在路上發現水池的時候大概洗了洗臉洗了洗胳膊等地方的花想容頓時覺得渾身發癢，還沒等蕭越寒開頭，就大聲說：「好呀好呀！快找家客棧住下吧！」
說完，她轉眼看向蕭越寒，見蕭越寒也正看著自己，花想容頓時抿了一下嘴：「呃……我是說過路上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呃，可是連著兩三天沒有洗澡，我有點難受……」說著，花想容小心的看著他：「就先休息一晚，免得等再過了江元城後直接南了南部的要城會太辛苦，不如我們都先好好休息一晚，好不好？」
「也好。」蕭越寒淡淡應了一下。
花想容發現他好像是已經在心裡想了什麼主意，這兩天並沒有愁眉不展，至於什麼主意，他沒說，她也沒問，一切都要等過了江元城後才算是進入明朗化，裝傻些也不是不好。
「叫暗影找家客棧，備幾間上房。」蕭越寒淡淡的對著馬車外的車伕說。
「是。」
馬車停到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客棧門口時，車伕跳了下去，跑到後邊的馬車與暗影和陳大夫說了幾句話後，花想容就聽到他們幾個進了客棧。
「你餓不餓？」外邊遲遲沒有動靜，花想容不由得轉眼悄悄的瞟了一眼蕭越寒。
蕭越寒頓時瞄了她一眼，沉聲笑了笑，像是看出了她的把戲。
花想容頓時臉紅的鼓了一下嘴：「你餓了吧？你是不是餓了？你一定是餓了……」
咕咕咕……
馬車裡忽然傳來一道怪響，從昨天夜裡又在一片樹林附近過夜吃了些乾糧後，這都已經一整天沒進食了……
花想容連忙摀住肚子，瞟了瞟臉上染上淡淡笑意的蕭越寒：「呀！爺！您肚子叫了呢！您聽聽……您聽聽……」
咕咕咕……
「您看，我就說您餓了吧，還是我瞭解你……」花想容用力的點了點頭，扯出一臉的燦笑：「爺，不如咱們先吃飯吧，吃完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