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99章 文 / 納蘭靜語
第199章
在一系列的望聞問切後,陳醫忽然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活生生的只是暈過去的人兒……
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怎麼樣?她是不是寒毒發作?能不能想辦法先抑制住?」蕭越寒擰眉。
「這……」陳太醫生怕自己診錯了,只是恭敬的看了一眼正擰眉的眼中帶著一絲不曾有過的焦急的蕭越寒,重新探查。
一柱香後,陳太醫連忙轉身從藥箱中拿出針刺向正不省人世的躺在蕭越寒懷中的花想容身上幾處大穴以來控制毒素。
可是這毒早已經控制不住……現在已經是爆發階段,即便大羅神仙轉世,也已經救不回來了……
「皇上……」陳太醫將藥箱收好時,見蕭越寒擰眉看著懷裡還未轉醒的花想容,連忙跪了下去。
「她身上的寒毒,已經再也無法抑制住了!臣不知道她是怎麼跑來南塞城的,只是一路上從皇宮一直到江元城,臣見她一直神采奕奕,以為這寒毒或許是分體質,以為她在這最危險的階段都挺過來了應該是可以抑制住……可是,臣不知道她究竟是用什麼方法能讓自己那麼精神!現在……她、她身上的毒等於徹底的爆發……現在即便是靈丹妙藥,也挽回不了任何……」
蕭越寒眼神瞬間一變,卻是變的有些寒涼,摟著花想容的手猛的收緊,抬眼看向跪在前邊的陳太醫。
「皇上,無憂姑娘的時日,已、已經不多了……」陳太醫無奈又惋惜的抬眼看著蕭越寒懷中那個蒼白的女子,臉上貼著兩撇小鬍子……明明那麼可愛滑稽的面容,此時讓人看起來卻是心裡絲絲的生疼著。
「還有,多久……」蕭越寒目光沉痛的閉上眼,再睜開時,已經恢復幾分清明,隱約的幾分不想讓人察覺的暗淡流光,依然不想讓人察覺。
「據臣的兩次探診,無憂姑娘所剩的時日,最多還有……四十天……最多……四十天!」
四十天,連一個半月都不到……
蕭越寒眼神瞬間變得有些死寂,漂浮的空氣瞬間寂靜的讓人有些害怕。
另一邊,北疆國。
正在喝茶的軒轅奧忽然手下一抖,一杯茶差點潑了出去。他莫名奇妙的抬起頭看向冰冷的卻又湛藍的天空。
挺拔明黃的身影連忙急急奔向潛龍殿,這兩年多冰盈一直都未研製出寒毒的解藥,這是他給她的最後一個月的機會,今天是最後一天!
當軒轅奧前去潛龍殿後,剛一走進密室裡,淡淡的藥香飄來,一向喜歡數金豆子的小丫頭一臉的緊張坐在那裡。
「藥呢?」軒轅奧開口就問,直截了當。
「沒研究出來……」冰盈一臉的挫敗:「都兩年多了,我一直沒分析出來這裡邊參雜的三味草藥是什麼,若是貿然下藥,定是劇毒,這寒毒……無解了,奧哥哥。」冰盈抬起眼,眼有著一絲歉意:「我失約了,要不,我把我僅有的財產分你一半,當是補償好不好?我真的無能為力了這一次……」
軒轅奧瞬間有些頭疼的撫住發脹的額頭,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再說了,腳步有些踉蹌的走了出去。
出了潛龍殿,軒轅奧忽然長長的歎了口氣,回到龍翼殿時,他忽然轉身走到那一派歐式風格的大床旁邊。扭轉床旁的機關,從挪動的床下拿出一個金光燦燦的盒子。
打開盒子,將裡邊的一封泛黃的白色絹布拿了出來,那白色的絹布年代已久,若不是曾經有人好好的保存過,恐怕早已腐化。
那絹布上是一串英文,軒轅奧又看了一眼那英文的內容,不由得長歎了口氣,手下又打開那金燦燦的盒子底層將他前不久得來的那塊透明的石頭拿了出來。
此石名為通明之心,乃是那神秘的四石之一。
曾經他還對自己十年前淘來的這信上的內容有些疑惑,但當那次巧合的遇見凌絕夜時,他才將疑惑完全解清。
凌絕夜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知道這四石秘密的人,暗玄山莊明著是殺手之莊,實際凌絕夜是一千年前守護神石的使者的傳人。
凌家世世代代以守護神石為己任,更是有另一個任務,那就是將四石合一!
而且四石合一的代價也是不同的,自然這四石中的秘密也只有凌絕夜知道。
在凌絕夜從他口中知道花想容的來由時,才暗惻惻的告訴過他關於這四石的傳說和秘密,由此,軒轅奧更加確定了這四石的秘密。
而這泛黃的英文信就是由千年前傳下來的,很神奇,這絹布經過良好的保存至今沒有腐化。而這上邊的字跡也是清清楚楚。
曾經他只是猜測,但是他完全的猜對了!
軒轅奧手握那塊前陣子覆滅西通國後得來的通明之心,透明的狀似水滴的石頭在掌中泛著隱隱的光澤。
小容容,也許,這算是我軒轅奧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
雖然,這件事他曾經真的不想讓她知道。
東尋國,南塞城。
煙火廖亂,戰爭的號角每日清晨響徹上空,狼煙四起,洪水湧動,一艘艘戰船在這洪水之上衝鋒陷陣。
一艘位於東尋國的船隊中,最大的那隻船艙的內間裡,花想容沉睡了整整一晚。
隱約的感覺到有誰在給自己餵藥,她瞬間被這苦澀的感覺嗆的皺了皺眉,不得不睜開眼向床邊看去。
眼前有些模糊,睜開了許久許久才看清坐在一旁,正拿著藥碗,看著自己的蕭越寒。
「醒了?」見她睜開眼,一夜未睡的一直在照顧她的蕭越寒微微鬆了口氣,修長的手指撫向她冰涼的側臉,將沾在蒼白臉頰上的幾縷髮絲撥向她小巧的耳邊,扯出一份淡然的笑意,彷彿她只是暈了過去……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並沒有什麼寒毒的那樣的淡然……
淡然的,讓人看不清那顆已經生疼生疼的,疼了一整晚都還沒有抑制住疼痛的心……
花想容已經可以看清他了,可是她卻微微閃了一下眼神。
昨天……其實昨天她暈過去後的一切她都隱約得聽見了,包括陳太醫的話。
她一直還以為自己可以堅持到十九歲的生日呢,或許是她心態好,癌症都可以超出預期的繼續生存,何況區區寒毒。
可是她錯了,現實總是那麼的殘酷,再怎樣的裝做沒事,終究還是敵不過誠實的身體。
要怎麼辦呢?要怎麼去面對現在這個,坐在她面前,還裝做不知道她快死了的男人呢?
不得不承認蕭越寒果然比她堅強的太多太多,從十歲開始就已經飽受折磨的身心,自然是比她要強大的太多太多。
可是她現在有些怕了……
怕什麼呢?怕看到他眼中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