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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62章 文 / 納蘭靜語

    第262章

    「對不起……寒……我一次次忽略了你寧可用生命來換我的生命的事實,我一次次忽略你在我最難過最危險的時候總是暗地裡保護我的事,我總是這樣,把錯誤全怪到別人的身上,把對的全攬到自己的身上,我這麼自私,你還這麼容忍我的小女人心性,對不起……寒……」

    「自從我拿著腰牌回來的那一天,你那麼無情冷漠的不再管我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從未想過還有這麼一天……我一直都不敢想,不敢想你原諒我的這一天……對不起……」花想容顫抖的窩在他懷裡大哭著,兩個人身上小傷口裡傳來的血腥味灌入鼻間,花想容卻是依然哭得嘶心裂肺,不僅僅是這一年,甚至是這整整四年多!整整四年多的一次次彷彿輪迴一般的愛恨情仇,早已經將曾經那個傲氣滿懷的她挫煉的沒了那滿身的刺,她唯一的屏障便只剩下在他身邊那龍延香的氣息,她唯一能選擇的路便只剩下他的懷抱或者就是孤獨一生……

    她真的不敢再想像,一直不敢想像此時兩人還能這樣緊緊擁抱的場面……她以為,她已經是那個被徹底拋棄的人。或者是一枚未曾變過的棋子,或者僅僅只是蕭越寒的過去……

    「寒……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是我不夠懂事,是我不夠大度,是我不夠理解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

    「別再說了,誰都沒有錯,錯的只是命運不濟,只是錯在我蕭越寒不該身在這樣的位置上。」蕭越寒輕輕拍著花想容哭到顫抖的身子,不知是在安撫她,還是在安撫自己,只是心裡空空蕩蕩的,從那一日在天牢中又一次控制不住的吻了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經又一次對未來有著數不清的茫然。

    曾經對一切都成竹在胸的他,何時竟然也對未來那般的彷徨無措?

    蕭越寒的女人,甚至是他蕭越寒最愛的女人,跟在他蕭越寒的身邊,究竟是不是真的會幸福?他能給予這個並不適合皇宮的小女人……除了一次一次的保護他,除了那肯為她而死的勇氣……他還能給予她什麼?

    要說真的應該說對不起的,恐怕,也應該是他吧。

    「寒……對不起……對不起……」彷彿是在念著一句想要說上一千遍的魔咒一般,花想容窩在他的頸邊,鼻涕眼淚一大把的哭個不停,嘴邊念叨來念叨去的就只有這三個字:「對不起……對不起……」

    「閉嘴。」蕭越寒被她這一次一次的對不起給說的忽然莫名奇妙的覺得有些煩躁的擰眉低咒一聲。

    「對不起……」花想容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只是閉著雙眼,彷彿說著這三個字,她就可以抹平過去的一切難過和傷害,四年……一千四百六十多天……她要說上一千四百六十遍……

    「寒,對不……」

    「該死的!瘋女人!」蕭越寒忽然更是煩悶的低咒,將緊靠在自己懷裡的女人一把推了起來,俯下頭彷彿是想將她滿腔那莫名奇妙的歉意全給吞掉一般,狂烈的席捲而來的深吻瞬間驚得花想容睜大眼睛,驚愕的看著不顧肩上的傷,忽然摟緊自己,一手緊緊扣住自己的腰,一手毫不給她拒絕機會的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彷彿是想直接將她吞進肚子裡一般。

    蕭越寒不曾這般像個毛頭小子一般急沖沖的甚至不顧後果的如此吻過她,頓時讓花想容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是她,是她的哪句話刺激到他心裡最深處的什麼了嗎?

    皇宮之內,剛剛那場暴風雨的余慍還沒有完全結束,暗影等人將之前那些手持弓箭的秦家餘黨一併收監,彷彿是瘋了一般的德妃也被收進了天牢等候發落。而乾天宮裡,此時卻是與寢宮之外完全不一樣的風情……

    不知過了多久,只是日當正午的太陽從上空漸漸落到西方,晚霞升起之時,那張明黃色的龍榻才緩緩的又一次有了動靜。

    蕭越寒坐起身,從一旁拿過之前掉落的金創藥,輕輕的伸手將累的才剛剛睡了不久的花想容的胳膊從被子下邊抬了起來,清涼的藥膏塗在她只是被德妃的匕首刮傷了皮肉卻流血不止的胳膊上,似乎是感覺到了胳膊上的異樣,但卻也累的不像話的花想容只是翻了個身找到溫暖的源頭又一次靠近蕭越寒懷裡,咕噥了一聲便繼續沉睡。

    蕭越寒看著她依然如初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手下輕輕撫摸著她微微有些潮濕的小臉,將汗濕的沾在她臉頰兩側的頭髮輕輕撥至耳後,然後又低著頭看了她一會兒,這才輕輕的扶著她讓她平躺回去,轉身下了床,又旋過身拉好被子蓋住那個一絲.不掛的女人,直到看到她又是咕噥了一句歪過頭繼續睡去,蕭越寒這才轉身給自己肩上隨便塗了些金創藥,然後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皇上,您的傷……」一直等候在乾天宮外邊的寧兒一見蕭越寒走了出來,連忙迎上前去。

    「無妨,暗影在哪裡?」蕭越寒淡淡的看了一眼寧兒,便轉眼看向已經平靜無波的皇宮一角,淡聲問。

    「回皇上,暗影大人現在還在天牢,聽說是已經將個別秦丞相的餘黨和德妃一起都關了進去,正在審問。」寧兒恭敬的俯下頭。

    蕭越寒微微頜首,便轉身走下階梯,剛走了兩步,不等寧兒開口,卻又忽然停了下來,側過頭:「讓她先在裡邊休息,等她醒了之後,即便是想回浣衣局,都要給朕管住她別讓她亂走。」

    秦丞相順利竄逃,或許這是他預計中的事情,只是從秦丞相做事的角度看來,那種誓不罷休的性子,讓他忽然覺得宮中的一切都無法對花想容做出任何保障。若是他忽然回來想做些什麼,恐怕最危險的除了身為皇帝的他,就是身為花謹庭女兒的她了……

    「寧兒明白,寧兒和珠兒會照顧好無憂,不會讓誰鑽了空子傷到她的……」寧兒會意的做了個萬福禮。

    對於寧兒這一點就通的聰明腦子,蕭越寒不由得微微轉過頭淡淡掃了她一眼,見寧兒眼中是對於他交代的話中的明白,這才轉過身走了。

    花想容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可能是前陣子在浣衣局一直都太過疲憊,昨天又和……又和某只忽然忽然那啥的色.情男莫名奇妙的折騰了太久,她只感覺現在整個人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緩緩坐起身,垂下眼看著胳膊上被塗好了藥已經開始緩緩癒合中的傷口,還有身上各處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跡,花想容不由得皺起秀眉向四周掃視了一眼,想起這裡是乾天宮的寢殿。

    只是這麼一大早,蕭越寒又跑到哪裡去了?上早朝?

    花想容瞅了瞅外邊的天色,似乎早朝的時間已經過了,可是她怎麼沒聽到寧兒進來叫她?

    哎呀,她都從天牢裡出來了,這麼晚了她還不去浣衣局,是不是又得被新上任的嬤嬤給罵一頓?一想到此,死活都不想被上級批評的花想容騰的一下翻坐起身,忍住身上酸疼疲憊之感,連忙抱住薄被包住自己的身子,跳下床就想穿上衣服。

    「寧兒!」一見地上那些沾著一些鮮血,而還已經被撕的破裂的衣服,花想容無奈的又縮回床上,對著外邊大叫。

    果然,在這裡叫寧兒的名字還是有用的,只見寧兒和珠兒一起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而且一人手裡捧著衣服,一人手裡捧著一簡單的髮飾。

    「你醒了?」寧兒連忙走上前,扶著用被子抱得像個粽子一樣的花想容下了床,又叫珠兒去裡邊備熱水給她洗澡,這才扶著有些發懵的花想容走進裡邊。

    「我不用洗澡,我就換上衣服先回浣衣局,晚上睡覺前再洗就……」即便是隱約感覺到哪裡有些變了,花想容還是有些不太適應的笑了一下。

    「你不能回去,皇上交代,這幾天你必須都呆在乾天宮裡。」寧兒簡明扼要的說著,順手解開花想容身上纏著的被子,然後扶著她坐進已經備好了熱水浴池裡。

    花想容這回沒有拒絕,只是抬起眼,直接將疑問放進眼眸裡。

    寧兒歎息,轉頭從珠兒手裡接過花瓣,在花想容四周的水面上撒了些,然後一邊輕揉的給她洗著身子,一邊說:「皇上是想保證你的安全,畢竟秦丞相已經逃走了,儘管已經全國開始緝捕,但畢竟秦丞相神出鬼沒,誰也不知道他是藏在皇宮裡還是已經逃出了宮,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忽然進宮……」

    「而且你也知道,秦丞相將對前花丞相的恨全都轉移到了你的身上,現在德妃入獄,他再也無法翻身,難保不會做出一些不要命的舉動,萬一忽然回宮復仇傷了你怎麼辦?所以,你還是乖乖的呆在乾天宮裡吧,反正皇上已經在今早時撤了你在浣衣局的職位……」

    花想容不語,只是忽然轉過頭呆呆的看向泛著熱氣的水面。

    「如果,我連在浣衣局的宮女身份都沒有了,那我在這皇宮中,現在究竟算做是個什麼?」

    她並不是在抱怨,只是……她真的不知道,她現在在宮中,究竟算做什麼?

    她此生已經不能再為妃,即便昨日莫名奇妙的忽然和蕭越寒來了個魚水.之歡,但是她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她在宮中,本來還能以一個浣衣局洗衣宮女的身份卑微的立足。

    而現在,莫名奇妙的成了這華美的牢獄中的金絲雀……

    她想,她明白了昨天蕭越寒為什麼一直那麼壓抑,那麼的彷徨不定和……被她激的缺了一分理智。

    恐怕他早已經想到,一旦兩個人之間這種互相排斥的隔閡散去,他就已經不知要如何擺正她的位置了吧?

    他怕給不了她未來的安定,卻也怕她討厭這樣被關在乾天宮這華美囚籠中的不耐煩,更是在怕她自己也無法再去擺正自己的位置。

    她不是花想容,不是柳無憂,不是皇后,不是妃子,不是宮女……

    只是這個陌生朝代中一個名叫蕭越寒的男人身邊最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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