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三章 文 / 婉轉的藍
第二十三章
措手不及的她,就這樣驚呼一聲踉踉蹌蹌撲倒在他懷裡,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充斥了整個鼻腔,她紅著臉手忙腳亂從他身上爬起,然後便僵直著身體坐在他身旁不敢動彈半分,因為他強健有力的手臂正牢牢的環繞在她腰上。
車裡冰冷的溫度讓她有些瑟縮,不知道是冷氣開的太低還是他渾身散發的氣息太過冰寒,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被冰凍起來。
而臉上卻又為自己剛才與他的親密接觸而火辣辣的紅,她整個人處於冰與火兩重煎熬中,坐立難安。
「老大,去哪裡?」
駕駛室的龍一開頭打破這讓人窒息的靜謐,清夏趁機長長呼了一口氣。
敏銳地察覺到她的變化,御修離眉間的戾氣越來越重,他不動聲色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她與自己貼的更近,她剛剛放鬆的身體頓時再次僵硬起來。
該死的她這是什麼態度?她是他的情婦,竟然敢拿出一副視他如蛇蠍的表情?
「去阮家!」
他冷冷吐出幾個字,聲音裡繃緊了怒意。
「不——!」
阮清夏大驚失色,轉過頭驚恐的瞪著他。
她坐著這麼豪華的名車,身旁跟著兩個如此卓然出眾的男人,一夜之間由灰姑娘變身為公主,任誰都會想到發生了什麼,且不說別人,光是她嬸嬸的冷嘲熱諷就會要了她的命。
「不?」
他嘲弄的勾起唇瓣,修長的手指猛然捏緊她的下巴,
「還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說不!」
星眸陰沉的盯著她,冰冷的語氣猶如冷氣團般靜靜降至卻比狂風來得寒冷,
「我想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那麼我今天就跟你講清楚,身為我的情婦,必須無條件的對我俯首稱臣,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下顎傳來的疼痛讓眼淚瞬間在眼底聚集,他尖銳的話更是戳傷她心底最脆弱的那一塊,她渾身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握緊卻依然抑制不住體內竄上的一股涼意。
情婦!情婦!他刻意強調的這個詞狠狠的敲擊著她的大腦,屈辱一點一點將她所剩無幾的自尊撕碎。
揚起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是啊,阮清夏,都走到這一步了,你他媽的還在那裡要什麼臉?
她慘淡而認命的表情讓他心底莫名的劃過一絲煩躁,以居高臨下的姿勢冷冷的盯了她幾秒鐘,御修離猛地一把甩開她,面無表情的抓起旁邊的手提電腦將精力集中到繁忙的工作中。
阮清夏被狠狠甩到另一側的車門上,如果不是有車門擋著,她想她會被他甩到車外。
沒有言語默默退回到座位上,她面色蒼白的垂頭靠在車窗上,茫然盯著窗外,像個了無生氣的娃娃。
車子漸漸阮家,她家住的是二層的小別墅,那是當時他父親在世時買下的,後來被叔叔一家霸佔。
原本心灰意冷的阮清夏猛地驚呼一聲從座位上直起身來,只見她家四周站滿了清一色黑西裝打領帶的冷然男子,最讓她驚訝的是,她的叔叔和嬸嬸還有阮偉傑,三人正戰戰兢兢的將大包小包的行李搬到一輛大卡車上。
這是怎麼回事?
她驚訝的回頭看著那個男人,男人盯著手中的電腦頭也不抬的說,
「以後這座城市不會再有那三個人!」
她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麼多年叔叔一家對她和涼秋無情無義,他們的離去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所以她就那樣靜靜坐在車裡,看著他們敢怒不敢言的坐上卡車離去。
有些膽怯的抬眼看了他一眼,他依舊專注的盯著電腦,側臉線條冷硬俊美,
「謝……謝!」
這兩個字在她喉中轉了半天,終於還是吐了出來。不管怎樣,她該是要謝謝他為她掃清這個障礙。
他平靜地合上手中的電腦,抬起頭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
「不用謝!我對我的情婦向來體貼,既然跟了我,這些煩心事我都會替你處理掉!」
秀氣的小臉神色黯淡下來,剛剛的感激之情頓時消失殆盡。呵,如果他不說那兩個字,這該是多麼甜蜜的情話呢。而冷漠高傲如他卻說了,所以這便是最傷人的羞辱。
抬手看了眼手錶,又瞥了眼僵硬在那裡的她,
「給你十分鐘的時間,下去收拾東西!」
清夏垂下眼掩飾住心中的苦澀,轉身便要下車。他冰冷的聲音再次在背後響起,
「一個星期之後,我會安排送阮涼秋去美國!」
「什麼?」
清夏驚慌的回頭,
「他……」
她想說涼秋他才那麼小,她怎麼放心他一個人去國外,可是他那不容質疑的語氣,還有剛剛反抗他而得到的羞辱,讓她放棄了一切掙扎。
黑眸瞇起,瞥了一眼她的欲言又止,怎麼?她又有意見?
「我說過我會安排好一切,包括他的學業還有他的病!」
平淡的語氣卻挾著凌厲的霸道,宣佈著他的無所不能,清夏望著那張如修羅般冷冽的面孔,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一個星期之後,我要你完完全全屬於我!」
他倚在座位上點燃一支煙,慵懶而隨意。
涼秋脊背一僵。
怪不得!怪不得他要趕走叔叔一家,又要把涼秋送走,原來只是想要她全心全意的守候著他。
霸道的話語像一把尖銳的刀狠狠插進她的心裡,她逃也似的竄進了家裡。
剛一衝進屋裡,她便渾身無力地靠在門上滑到在地上,每一次面對那個男人,她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全身的弦都緊繃著,卻還是會惹到他。
其實她也沒有什麼東西要收拾,衣服也少的可憐,一個小行李箱已經足夠。
涼秋的東西除了書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就等他到了美國再重新置辦吧,那一億,她會一分不少的轉到他的賬戶上。
收拾完東西提著行李往外走,經過門口的穿衣鏡時,她猛然發現自己身上穿的這件白色的雪紡衫,沒有一絲雜質的白,高貴中又不失可愛的款式,襯托的她很美很美,宛如落入凡間的仙子。
可是她忽然就覺得很刺眼,這樣清純的白色再也不適合她,這樣甜美的款式也不適合她,她不是被人寵愛被人呵護的公主,從來就不是,她現在是被人豢養的情婦,而且還是四年。
轉身回到屋內,翻出自己陳舊的t恤牛仔褲,盯著那洗的有些發白的衣物,她搖著頭苦笑了一聲,抬手脫去那件極具諷刺意味的雪紡裙。
然而她的衣服剛脫下手還沒有來得及放下,就驚恐的瞪著一雙大眼呆在那裡動彈不得。
她看到那個男人不知什麼時候正抽著煙倚在門邊,眼神灼熱的盯著她看,做工精緻的襯衣袖子高高捲起,露出他精壯結實的胳膊,迷離的煙霧中,他看起來性感而慵懶。
她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將手中剛褪下的衣衫擋在身前,
「你……你怎麼進來了?」
他扔掉手中的煙頭伸腳踩滅,然後稍微側了下身邁步進來,皺著眉頭打量了一下狹小的屋子,裡面除了兩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櫃之外再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