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零四章 文 / 婉轉的藍
第一百零四章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原本禁錮著她雙手的大手已然鬆開,改為霸道佔有地攬著她的纖腰,那冰涼的薄唇也從她胸前抽離,轉而吻上她顫抖著的被咬得發紫的唇瓣,狠狠地,用力地吸允著……
「嗯……」
她終究還是嬌/吟出聲,她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軟,越來越熱,胳膊更是不受控制地如蛇般纏繞在他的脖子上,踮起腳尖將自己與他貼的更近,全盤承受著他霸道的索取。
「你是不是……也這個樣子爬上了端木逸的床?」
絕情的言辭驀地在她耳畔響起,下一秒她就猛地被他一把推開。
「你……」
她一時沒有回過神來,愣愣靠在牆邊盯著他突然陰鷙下來的面容,白皙的胸前密密麻麻全是他剛剛愛過的痕跡。
「是不是只要男人一碰你,你就會這麼淫/蕩得黏上去,恨不得立馬爬上人家的床!」
御修離寒著一張臉,無情地指責著她。她今晚跟端木逸甜蜜相擁的畫面不停地在眼前上演,一點點擊潰他向來冷靜的理智。
清夏震驚在當場氣得渾身顫抖,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抬起手掄圓了胳膊就揮向了那張冷酷的俊臉,
「御修離,你無恥!」
只聽「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她的手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御修離保持著側頭的姿勢停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她頓時也被嚇傻了,她……她沒想到他竟然沒躲,而且連伸手擋一下都沒有!這一巴掌,她可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怔怔收回自己有些發麻的手掌,她抬眸忐忑不安地看向他。
「你找死!」
御修離反應過來之後,驀地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脖子,黑眸似要噴出火來。該死的女人,竟然打了他!
在那噬人的黑眸注視下,清夏驚恐地閉上了眼,牙齒不停地打顫,她想起他曾經面不改色地在自己面前捏碎過趙子晴的手腕,她想,他下一秒會不會捏碎自己的脖子。
御修離瞇著眼看著她面色慘白膽戰心驚的樣子,冷冽的心底閃過一絲紊亂,還有不忍。重重冷哼一聲,他惱怒地一把將她甩開,然後邁開修長的腿摔門而出。
身後是驚天動地的摔門聲,清夏身子搖晃了幾下,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緩緩滑下早已癱軟無力的身軀,想起剛剛他對自己所做的那些羞辱的事情,還有說過的那些無情的話語,淚水再一次不爭氣地滑落臉頰。
御修離衝出樓下,抬手撫了撫火辣辣的臉頰,寒著一張俊臉跳上車子絕塵而去。再一次,兩個人不歡而散。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每一次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莫名的火氣便會將他的理智吞噬。
那一夜之後,她的日子再次恢復平常,只是心底卻留下難以磨滅的傷口。鋼琴課,她依舊勤奮地去學習著,漸漸地她可以談流暢的曲子,如果她想要自己更上一層的話,需要的只是花時間去練習。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的蹉跎著日子,轉眼間就到了年根。
三十那天,清夏隨著舒燦一起回到舒燦家,清夏提著買的大包小包的東西興高采烈地跟舒燦說這說那,舒燦則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沉默著不發一言,低頭大步走著,與她平日裡的開朗大相逕庭。
剛走到樓下,就見一輛奔馳轎車呼嘯著從她們身旁飛過,然後穩穩停在她們面前,門打開,一位打扮入時的中年美婦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從車裡出來,清夏眼睛一亮,這人正是舒燦的媽媽。
她揚起笑臉剛想上前跟她打個招呼,就見身旁的舒燦猛然衝了出去,奪過她媽手中的東西,狠狠摔在地上,然後又厭惡的跺了幾腳,
「這麼髒的東西你也好意思往家裡帶?」
「阿燦,你……」
中年美婦錯愕地瞪著滿地的狼藉,尷尬地瞥了一眼車裡的人,保養姣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難堪。
舒燦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巨大的憤怒讓她一張臉漲的通紅,狠狠瞪了自己的母親一眼,她轉身頭也不回的跑掉。
「哎哎,學姐……」
清夏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憤怒嚇了一跳,待她反應過來之後,她匆匆忙忙將手中的東西塞到舒燦母親的手中,自己也趕緊去追舒燦了。
冬日有些冷清的街心公園裡,跑得再也跑不動的舒燦抱著氣喘吁吁追上來的清夏放聲大哭,這是清夏第一次見到向來開朗樂觀的舒燦如此的歇斯底里。大口大口喘著氣,她什麼都沒說,任由她抱著自己發洩著心中的苦悶。
所謂的朋友,就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候,給你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給你一個可以傾訴的港灣,如此,就已足夠。
本來是說好了要一起回舒燦家過年的,結果現在成了她們兩人在她的小公寓裡過。任憑她怎麼勸,舒燦始終不肯再回自己的家。外面的鞭炮聲開始一波接一波的響起,清夏無奈,只好簡單張羅了幾個菜餚。
舒燦拿來御修離放在這裡的酒,一口接一口的喝,直接把那一瓶瓶高濃度的烈酒當成了白開水,清夏怎麼勸都勸不下來,只好隨她喝,心裡有苦,再加上她如此猛烈的喝法,不一會兒,她便開始醉眼闌珊。
從她斷斷續續的哭訴中,清夏終於聽出了大體緣由。本來舒燦的父親老實本分,沒有什麼本事,也沒大有錢。而她的母親卻不甘心過這樣憋屈的日子,總是跟一些有錢的男人勾/勾/搭/搭。
上初中的一天,她因為有事突然返回家中,結果就看到了最不堪入目的一幕,自己的母親正跟隔壁家的男人滾在一起,這對對生活充滿幻想,對父母始終敬愛尊重的她來說簡直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她躲在門外,死死用手摀住自己的嘴,才避免了自己尖叫出聲。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骯髒的一幕的,她只知道自己差點瘋掉。
從那以後,她就開始恨她的母親,連帶著也恨她的父親,恨他怎麼就這樣任由母親在外面給他帶了一頂又一頂的綠帽子而沒有任何的不滿。
安頓好爛醉的舒燦之後,清夏又給舒燦的媽媽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舒燦在自己這裡,讓他們不要擔心。
她聽得出電話裡舒燦母親的痛苦和無奈,不管她再怎樣不堪,她畢竟也是一個母親,她對舒燦的疼愛是怎樣都不能抹殺的,只是舒燦卻從來都無情的將他們的好意拒之門外。
她自己剛剛也喝了一點酒,現在感覺腦袋暈暈的,腳下也輕飄飄的,像在雲端漫步。不過她還是打起精神,一個人窩在沙發裡看著晚會。儘管許多人都說越來越無聊,但她還是每年守在那裡看。
看著看著,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那個男人,她揉了揉額頭,換了個姿勢倚在沙發上,或許,是自己喝多了的原因吧,所以才會想起他。
聽舒燦說,龍門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每年春節,所有龍門的人都必須回美國陪老頭過年,老頭是指當年龍門的創始人龍笙。不管是誰,不管有多忙,他們都必須趕回去。所以,他現在應該人在美國了吧。
這樣想著想著,十二點的鐘聲緩緩敲響,手機也開始進入各種各樣的祝福短信,她捏著手機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給他發了條短信:過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