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 文 / 婉轉的藍
第二百二十九章
那端慕子沉默了半響說道,
「你愛他嗎?」
清夏無聲的沉默著表示默認了她的話,是啊,她愛他,那麼那麼愛!
「那就生下他來!」
慕子的聲音忽然無比的堅定,一下子戳醒了茫然無助的她。
她想了下忽然又否定了慕子的想法,
「可是慕子,他肯定不會要這個孩子的,這個孩子注定了是私生子,他那麼尊貴的人,怎麼可能容許有私生子存在?」
慕子的聲音有些飄渺,
「清夏,有人說,每一個生命都是上帝派來拯救父母的天使,你怎麼忍心讓他們就此折了翅膀?」
清夏的心驀地一痛,不由得緩緩抬手撫上了腹部,慕子的聲音繼續在耳邊迴響,
「我的女兒,我是那麼恨她的父親,可是我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了她,然後慶幸她長成現在這般健康可愛的模樣!」
「你的女兒……」
清夏驚訝不已,她有見到過慕子的老公,高大英俊,對任何人都不苟言笑,卻只對她一人展露笑顏,她怎麼會恨他?難道那個女兒不是他的嗎?
慕子笑得有些落寞,
「是啊,她不是我現在老公的,而是一個讓我恨之入骨的人的!」
「慕子……」
清夏有些抱歉讓慕子想起了自己的傷心事,她從她的語氣中能清晰地感受出來,那定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清夏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嗎,我常常想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他,我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他不幸福!」
慕子自嘲的笑著,然後說道,
「更何況你現在還深愛那個男人!」
清夏開始沉默,屬於她自己的想法也開始在心頭浮現,並且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堅定,纖細的手指在小腹上輕輕游離。
她心底湧上一陣陣奇異的暖流,然後她不自覺地就會響起曾經遇到過的那些可愛的小孩子,比如慕子家的小公主,還有小健,還有更多更多……
慕子見她沉默便說道,
「當然我只是從一個母親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的,如果你不想留,那我陪你去醫院!」
「慕子!我決定留下他!」
清夏忽然堅定地說道,
「作為一個單身媽媽,也許會被世人嘲笑,但是我還是會把他生下來,然後會拚命賺錢養活他!」
「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慕子的語氣也跟她一樣堅定。
做出了決定,卻又開始頭疼該怎樣應付他,她一直沒有做好要跟他談論這件事情的準備,所以就一直推脫著。
第一個周她撒著嬌胡亂編了個借口阻止了他的到來,第二個周又硬著頭皮編了別的理由,他雖不悅卻還是縱容著她的胡來。
就這樣戰戰兢兢掩飾了兩個周,她覺得實在太累,所以打算跟他攤牌。而她也開始出現孕吐反應,每天腸子都快要吐出來了,
那天當她從便利店打工結束回到自己住的小公寓的時候,一個人蹲在門口吐了半天,然後一抬頭就對上了滿臉驚詫的端木逸,還沒來得及開口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她只好狼狽的轉過身。
「清夏,你……?」
端木逸看著她轉身又吐的瘦小身影,心底尖銳地疼痛起來。
她有了他的孩子了嗎?她那小心翼翼護著腹部的小動作洩露了一切。他該轉身離開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他還傻傻地站在這裡守著她?他怎麼這麼賤!
以為他們終於要分開了,卻發現原來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只要那個男人向她微微招手,她就會拚命地奔著他去,而且頭也不回。
清夏擦了擦嘴轉過身來故作鎮定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端木逸,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這麼個吐法不知道對胎兒會不會有影響。」
他本想轉身離去的,最終卻說了這麼一句話。
心底忽然氣了起來,那個男人在哪裡?她都懷了他的孩子,他還怎麼忍心丟下她一個人在這異國他鄉過得這麼辛苦!
清夏本想拒絕,但確實沒有力氣一個人到醫院去,所以就坐著端木逸的車去了醫院產檢。
結果醫生卻告訴她,由於母體的體質太弱,而且本身還是易流產的體質,而她又過得那麼清貧營養也跟不上,若再不注意,孩子有可能保不住。
這個消息對清夏來說如同晴天霹靂,回來的路上,她一直都抿著嘴沉默著,一張臉慘白如紙,手裡的那張化驗單已經被她攥得皺成一團。
端木逸被她那神情嚇得也不敢說一個字,一路上就這樣沉默著。到了她的小公寓,她茫然地下車,連再見都忘了跟他說。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衝下車一把抓住她,擔憂地問道,
「清夏,你怎麼了?醫生怎麼說?」
「端木逸……」
她忽然痛楚地低低喊了他一句,然後輕輕伸出手攬住他,小小的身子靠在他身上淚水洶湧的滑落。
清夏抱著端木逸無助地哭著,她現在迫切地需要一個人來依靠一下,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如果孩子保不住她該怎麼辦?
「這是在幹什麼?依依不捨嗎?」
身後驀地傳來熟悉而又滿是嘲弄的聲音,清夏淚眼婆娑地回頭,就見御修離站在那裡,臉上滿是陰沉的冰冷。
「御?」
清夏連忙鬆開端木逸,滿臉震驚地站在那裡,
「你怎麼來了?」
她這周編的理由是,要跟同學一起去老師家聚餐,而他也答應了。
「是啊,我怎麼來了,我也很想知道!」
御修離站在那裡嘲諷地笑著,那笑裡卻帶著讓人心驚膽戰的冰寒,
「什麼要去老師家聚餐,不過是為你跟情人約會找借口吧!」
第一個周,她說忙他信了也縱容她了,第二個周的時候他有些不悅,但是耐不住她的撒嬌他也忍了,可是這個周,她又要去什麼該死的聚餐!
難道一個破老師還比他都重要嗎?而且,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呢,他想念她想得要命,她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
她連續三個周都忙,他不由得開始懷疑,但他的懷疑很可笑,他懷疑她是為了賺錢而偷偷打工,可是,原來卻是在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清夏本就心裡難過,如今聽他這樣一說,不由得淚水直流,她氣憤地顫抖地衝他吼道,
「御修離,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胡說?」
他驀地收起笑意,斜斜地睥了她一眼,那眼神裡分明是鄙夷,
「眼前這不就是最有利的證據嗎?你倒是說說,我哪裡胡說了?嗯?」
最後一個單音節的嗯字,狠狠戳痛了她的心,她站在那裡,小小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繼續冷嘲熱諷,
「怎麼不說話了?理屈了還是辭窮了?是不是來日本也是為了方便與他約會,不然怎麼可能第一天來日本就好巧不巧地在飛機上遇到呢?」
他還記得她來日本的第一天,害的他差點翻遍整個東京城,就是因為她被端木逸接走了,而且倆人還一起吃飯!
清夏被他的話氣得差點吐血,
「御修離,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