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41我買你。 文 / 北葦

    醫院監控室裡，沛衍環胸看著白花花的電腦屏幕，柳眉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文字首發】

    站在她一旁的是醫院的工作人員（精神病醫院和其他醫院不同，為了防止患者暴動，都會設有專門的監控人員。）

    此時，他們正在調著屏：「奇怪，一切都很正常啊，怎麼會有一段沒錄上呢。」

    屏幕切換到現在正在監控的重點防禦區，路易斯看了一眼電腦上出現的畫面，那是一個女人，剛剛被小東西敲暈過去的女人。

    他略微勾了勾唇，淡綠色的瞳仁裡佈滿了冰寒，敢偷窺他看上的靈魂找死！

    「是很奇怪。」應該有什麼東西影響到了電磁波，沛衍臉上一派沉思。

    路易斯將目光收回來，放在她的小臉上，不悅的抿了抿唇：「你的臉上有髒東西。」說著，他伸出手來，絲毫不在乎自己身上價值不菲的外套，用袖口將沛衍臉上的口水擦了個乾淨。嗯~這樣看起來才乾淨可口。

    沛衍一愣，看著對方深邃的綠眸，那裡面是一池的溫柔。她嘲諷的勾了勾唇，推開他的手：「別把你用在其他客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走吧，我送你回夜店。」

    路易斯玩味的看著她的背影，真有意思，幾百年來，頭一次有人用這種命令和自己說話。

    他將手插進褲兜裡，又回頭看了屏幕一眼。

    唰！全部電腦黑屏，死機，重啟。他滿意轉身關門，嘴邊浮出了一抹狐狸似的笑。

    沛衍，擁有這麼倔強靈魂的人，她的血會有多甜呢。

    真讓期待啊。

    兩人齊步邁出精神病醫院，這次說什麼沛衍都沒有讓路易斯在碰方向盤，一把將他按在了副駕駛上，神色冷清的道：「你給我乖乖坐好。」

    路易斯出人意料的聽話，重重的點了下頭，然後慵懶的抬起手臂，撐著下巴，吹著夜風。

    沛衍打開了車上的cd，思緒有些亂，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有，葉一倩和艾米身上的惡靈到底是誰派來的？

    如今線索全部都斷了。

    該死！

    她加快了油門，越野車穿梭在車流中間，換擋，轉彎，漂移。漂亮又炫目的剎車聲，伴著火爆的音樂響在夜色中。

    「飢餓是最好的調味，孤獨是最強的催眠。瘋狂找一雙唇能夠當我酒杯。早就對這一切厭倦也曾憤怒喝下聖水。卻又無助醒在下個漫長黑夜。青春遺忘我們卻又要給回憶的美。就像玫瑰要餘生流血又流淚的受虐。看鏡中的臉慢慢枯萎高舉的拳漸漸粉碎。只留下了無限唏噓的相片.無法揮舞天使的純潔.也無法擁有魔鬼的果決。只有像每個人類貪嗔癡傻和愚昧。找尋著體溫和血找尋著同類。」

    是五月天的《夜訪吸血鬼》，阿信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沛衍閉了閉雙目，車子的速度絲毫不見慢下來。「喂，你說。吸血鬼活那麼長時間，會不會很無聊？」

    路易斯淡淡的睜開眼，柔軟的金髮遮住他白皙的額頭，然後又飛揚四起。就在沛衍以為他沒有聽到她的話的時候，路易斯開口了，語氣淡淡，沒有不高興，也沒有很高興：「大概吧。」

    「所以，孤兒院的事應該不是他們做的。」連活著都會感覺到無聊的傢伙們，怎麼會用這樣迂迴的方式來報復，控制惡靈還不如直接把沛家人的血全部都吸光。

    沛衍轉了一下方向盤，從一輛卡車旁邊掠過，然後迅速左拐，再重重的踩下剎車，呲啦一聲，輪胎和油漆路發出刺耳的響動。

    路易斯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只不過這麼早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太沒意思了，所以他抬起了頭來，蒼白俊美的臉蛋上帶著朦朧的迷茫，一副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懂的表情。

    沛衍歎了口氣，下了高速公路，車速慢慢跟著降了下來。

    路易斯漫不經心的問：「怎麼慢下來了？」

    「不喜歡在有人的地方開快車。」沛衍指指前面的孕婦，紅燈停綠燈行，交通意識很強。

    路易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小東西。身上不只有倔強。更多的是矛盾。

    該說她溫柔還是冷清呢？不管是什麼。只要能讓他的晚餐更加美味就好。

    路易斯伸出舌尖，舔了舔薄唇，一派的浪蕩不羈。

    唰！

    沛衍將車子停在夜店旁，用下巴示意聲旁的男人：「你可以下車了。」

    路易斯沒有搭腔，將頭埋在自己的高豎的衣領裡，慵懶的打了個哈欠。

    沛衍剛想說點什麼，車外便傳來了一道嬌柔聲：「吆，這不是阿衍麼？沒想到你也會來夜店啊？怎麼？沒男人要你，身體寂寞了？」

    路易斯薄唇一抿，抬起頭來，冷淡的掃了一眼打扮妖嬈的女人，又是她。

    林穎萱本還在笑，但是看到車上另外一個人時，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伯，伯爵？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應該早就回英國了啊？

    就在她滿腹疑問的時候，她身後的兩個艷麗的女人說話了：「穎萱，穎萱，就是這個男人，店裡新來的牛郎喔，長的帥吧？」

    「新來的牛郎！」林穎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眸，看著男人風度翩翩的替沛衍打開車門，粘著長睫毛的眼裡閃過一絲瞭然。原來如此！她知道了，那天這個牛郎根本就是沛衍花錢雇去的，也不曉得老爸是哪裡弄錯(5)了，見他是外國人，就以為是伯爵過去了。她就知道，沒有哪個男人會看上沛衍那種飛機場！

    林穎萱嫵媚的撩撩長髮，走到沛衍的跟前，嗤笑不已：「阿衍，原來你的男朋友是做這個啊，真是不可思議呢。」她回過頭去對著兩個艷麗女子道：「你們說對嗎？」

    兩個女人嘲諷一笑，態度不言而喻。

    沛衍認得這兩個人，她們曾經總是跟在林穎萱後面，就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當年，和安武治分手後，她決定跟著驀家女去b市。在辦理轉學手續的時候，這三個人幾乎是當著全校學生的面，嘲諷她不自量力，那樣臃腫的身材還想和校花爭男友。

    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當了這些人整整三年的笑料。她自以為的愛人，她自以為的朋友，她自以為只要溫和的付出，即便不說，也不會惹來別人的厭惡。但是，這些人，大概從都到尾都把她當成一個怪胎。她們把她寫給安武治的信貼在校報上，一側則是她科科不及格的成績，很多人都在暗地裡隨波逐流的嘲諷她。

    想起那時的處境，沛衍不由的深吐一口氣，等到她回過神來時，路易斯已經環著她進了夜店，金髮遮住了他冰寒如霜的側臉，讓人看不出喜怒。林穎萱不甘心的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突的跑上前去，把手一伸，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她的嘴角微微往上一吊，道：「這位帥哥，阿衍付給了你多少錢，我花五倍的來買你，怎麼樣？」

    「嗯？五倍？」路易斯摩挲著下巴，似笑非笑，只不過那笑意卻未曾達到眼底：「聽起來好像錢很多的樣子。

    林穎萱一聽這話，得意洋洋的看著沛衍，雙眸裡充滿了勝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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