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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99沛衍被咬 文 / 北葦

    基本上誰都不想被咬成喪屍,於是也沒有人站出來反對驀然然的意見。【文字首發】

    山洞裡的氣氛陰森森的,偶爾有泉水滴落下來,發出叮咚的聲音,響在空蕩的山洞裡頗為空靈。

    沛衍打開手電筒,轉頭吩咐:「這個山洞好像很不簡單,大家小心點,不要走散。」

    饒是經過了剛才的一番奮戰的緣故,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頹廢,土頭土腦的,各個垂著頭,少有的認真。

    起初山洞很寬敞,越往裡走越窄小,越窄小越昏暗。

    走了約莫五分鐘,山洞出現了分叉口,一左一右,著實讓人鬱悶。

    唐少將果斷下命令:「兵分兩路,然然,黑影,你們跟我進左邊,剩下的人進右邊!「

    「不,我要和阿衍在一起!」驀然然眸瞳裡少有的認真,她緊緊的揪著沛衍的衣袖不肯撒手。

    沛衍拍拍她的頭:「然然,服從命令。」

    「可是」驀然然強烈的感覺到不安,她知道的,從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阿衍就一直心事重重,尤其是到了陝西,雖然別人沒有注意到,她看的出來,阿衍身體很不舒服,她不能放任她獨自戰鬥。

    沛衍以為她在害怕,淺淺一笑:「別擔心,有唐少將,我們都會沒事的。」

    很快的,兩隊人馬各分東西,一左一右分別進入了洞穴。

    可越往裡走,沛衍越覺得不對勁。

    用的時間太久了!

    「沛長官。」文工團指指牆壁上的x形標誌:「這是我們出發時,我用匕首刻上去的。」

    意思是說她們又回到了原地!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

    沛衍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陰冷的風打在身上,小腹揪的生疼。

    「沛姨。」一直沒有說話的雷小勾用手臂指指牆壁:「這裡好像刻了一幅畫!」

    沛衍挑了挑眉頭,順著雷小勾的手指將電筒照過去。

    牆壁上果然畫了一幅畫,畫的內容是佛經裡最具盛名的釋尊割肉喂鷹。壁畫的下方刻著一句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沛衍盯著這面牆看了又看,突然眸光一閃,等等,這裡好像有個凹凸。

    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藍影,把你身上的匕首給我。」

    文工團警惕的看著四周,頭也不回的將匕首遞了過去。

    沛衍比了比刀子的大小,然後將它按進釋尊的掌心,也就是壁畫的缺口裡。

    卡嚓一聲

    石牆裂開了一道縫隙,縫隙不是很寬,要側著身子才能擠進去。

    幸好在場人員的體重沒有超標,否則想探個究竟也不容易。

    三個人對望了一眼,沛衍淡聲開口:「我先進去。」說著,她便側腿彎頭,踏進了縫隙裡。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只聽轟隆一聲!

    牆壁發生了扭曲,縫隙以肉眼能及的速度閉合了起來。

    沛衍想回來已經不可能,只能隨著牆壁彈起的壓力,被擠到了一個黑乎乎的溶洞裡,任由雷小勾如何嘶喊都沒了用處。

    牆壁牢牢的閉合了,畫面一轉竟成了另外一個典故。

    「唔~」沛衍發出一聲悶疼,棉織的軍裝由於吸了水,變得更加的厚重。她伸手摸了摸冰涼的地板,抬手一看,小臉愕然失去了顏色。

    是血!

    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血?

    很快,她便知道了答案。

    因為耳邊響起了那一道道熟悉而詭異的叫喊:「舍利……舍利……舍利……」

    聽也知道,這是到了哪裡!

    沛衍全身的汗毛瞬間直立了起來,她迅速的從大腿上拔除兩把靈異槍,扭過身子,調整焦距。

    彭彭彭!

    槍槍爆頭,不見鬚髮。

    沛衍微微的喘著氣,額頭上溢出了薄薄的細汗。

    就在這時,她似乎發現了什麼,於是一邊開槍,一邊大吼道:「閣下這麼精心設下一切,不就是想引我進圈套?現在我沛衍來了,你是不是也該出來和我見一面了?」

    彭彭彭!

    又是三槍,她抹去俏臉上沾上的烏血,丹鳳眼微微瞇了一下。

    啪,啪,啪!

    一道掌聲響起,身著道服的女人站在行動遲緩的喪屍身後,如墨的長髮隨風而舞,小臉微俏著,說不出的嫵媚動人:「沛家人果然各個聰明。」

    「你是誰?」沛衍一槍指著魑魅,一槍指著這位看起來竟有幾分面熟的女人。

    女人一笑:「我是誰並不重要,因為,你就快要死了!」她手下一用力,道袍隨風而舞,口中不知念著什麼,那群魑魅宛若得到了命令,發了瘋的向沛衍猛撲過來。沛衍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冷冷一笑,扔掉手上的k7,拿出平常雷小勾背在身後的漬水槍。

    彭的一聲!

    一顆子彈,竟連續穿透了三個魑魅。

    喪屍彷彿沒有痛覺,只是彈指間便化成了灰燼。

    女人淡淡的看著這一幕,兩手環胸:「沒想到他這次看上的靈魂這麼粗暴。」

    沛衍眸光一閃,一個倒空翻,將槍口對準高高在上的女人:「你口中的他,是路易斯?」

    「答對了,不過這只能加速你死亡的速度。」女人十指微曲,絕美的小臉上帶著嗜血的笑:「看看是你的子彈多,還是我的傀儡多!」

    可惡!沛衍低咒了一聲,動作麻利的避開喪屍的進攻,同時心思飛快的旋轉:「美女,你出手這麼狠,該不會是嫉妒我是他看上的靈魂吧?。」

    女人臉色一變,眉眼間多了一道毒辣:「我嫉妒你?呵呵。我比你還有瞭解那個人,他現在對你溫柔,只不過是想在最後的時候享受到更甜美的鮮血。你以為他當真會對你好?愚蠢!」

    「既然你這麼瞭解他。」沛衍解決掉撲上來的魑魅,一步步朝著女人邁去:「怎麼臉上還會露出這種不甘的神情?」

    女人攥了攥拳,忽的嫵媚一笑:「你不必用激將法,就確實不甘,我等了幾百年了,他竟早把我給忘了,身邊還有了你!」

    沛衍皺了皺柳眉,不知怎的心裡有些煩:「我不想聽你們之間的故事,我只想知道舍利在哪!」

    「舍利?」女人咯咯的笑起來,黃色的道袍隨風而動:「那也只有圓照和尚自己知道。」她頓了頓,嫵媚揚唇:「比起舍利來,我更想奪了你的命,斷了他的念!」

    女人說著,雙袖揮舞,一道橫幅凌空而至,將沛衍牢牢的困在喪屍中央。

    沛衍動了動僵硬的雙腿,眸低閃著冰冷的光:「你怎麼會用沛家的道術?」

    女人好似聽了什麼笑話般,望向沛衍時臉上佈滿了嘲諷。

    沛衍費力的抬起手臂,彭的一聲朝著她打下去。

    女人長袖一揮,黃符對上子彈,竟讓它改變了方向。

    「你不是人類!」沛衍看著地上滾動的手電筒,她走過它旁邊時根本沒有影子。

    女人笑了笑,說不出的詭異:「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你這麼久沒有破除我的定身術,是不是來了月經?」

    沛衍心裡咯登了一下,而後淡淡彎唇:「呵呵,真想不到你連這個都能猜的到。沛家道術最忌髒污,而女子經血卻是天下至污之物。每一代沛家女性傳人,只要經血降至,便會失去法術。這是只有沛家本血之人才知道的秘密,美女,原來你竟姓沛!」

    女人聽了她的話,雙眸搖曳了一下:「你很聰明,那我就更加沒有理由不殺你了!」

    沛衍不露痕跡的摸上自己的腰,蒼白的小臉看不出喜怒:「我死也想死個明白,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你真當我笨到無可救藥了嗎?」女人輕蔑的扯了扯薄唇,看著一動都不能動的沛衍,空靈一笑,十指相扣,圍在沛衍身旁的喪屍們張開了沾滿鮮血的大口。

    沛衍硬生生的向後一到,利用寸勁,趁著女人唸咒之際,將身後貼著黃符的匕首甩了出去。

    女人猛地的轉身,卻來不及避開這鋒利的光芒,她咬了咬牙,迅速偏了下身子。

    撕拉

    匕首穿透了她的肩膀。

    女人悶哼了一聲,左手按住迅速蔓延的傷口:「你竟然還能動!」

    沛衍躺在冰冷的石地上,輕輕的咳嗽了幾聲:「我一個人上路太孤單了,既然你不肯告訴我你的身份,倒不如和我一道去見閻王。」

    「就憑這把小刀?」女人冷冷一笑,忍著痛將它拔出來。

    沛衍看著越來越進的喪屍,臉上卻絲毫沒有懼意:「這把匕首是我最好的朋友送給我的,她說過,這把刀足夠讓任何怨靈魂飛湮滅。」

    「你,咳!」女人嘔出了一口血,她撐著自己的左臂,眸孔裡閃著恐慌。怎麼會這樣?不行,她不能死在這裡,她還沒有讓那個人回頭,她還沒有讓那個人後悔,她還沒有讓那個人也嘗嘗什麼叫求不得的滋味。怎麼能就這樣在這裡死去!

    她要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女人一舞長袖,道袍四起,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哪裡還有半絲人影。

    「逃了?」沛衍難耐的喘著氣,望向只離自己的三米遠的魑魅們,柳眉微微的褶皺了起來,她甚至能聞道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腥臭。

    可惡!還是不能動!~

    沛衍咬著下嘴唇,衣衫已經被全身溢出的冷汗浸濕了。

    「阿衍,你在哪!」

    是驀然然,伴著石壁的敲鑿聲,焦急的嗓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沛衍苦笑了一聲,用盡力氣吼道:「我在入口處,這裡有很多魑魅,而且我不能動了!」

    「***!」石壁裡傳來一陣咒罵,驀然然把雷小勾從地上拉起來,看著眼前的壁畫,學著先前沛衍的模樣將匕首按上去。

    可是,石牆沒有動。

    到底是什麼!驀然然抓著自己的頭,聲音有些發顫:「阿衍,我很快就來了,你再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

    沛衍看著喪屍走到自己的腳邊,語氣淡淡:「笨然,我怕我等不到你了,給你的槍,記得要開,知道麼?」

    「我不要!」驀然然拿過匕首來,狠狠的劃破自己的手指,然後將它們滴到石壁上,血滴順著脈絡流進雄鷹的嘴巴裡:「阿衍,這次,這次可以了!」

    沛衍動了動被喪屍咬到的腳,可惜,已經太晚了。

    彭!

    隨著石壁的敞開。

    一顆子彈穿透了沛衍腳邊的喪屍。

    驀然然不要命的跑過來,不會開槍的她對著魑魅們一陣狂射。

    「阿衍?你怎麼樣了?」

    沛衍指了指自己的流血的腿,唇色蒼白的張了張嘴,卻早發不出了聲音,她伸手拉住驀然然,如夜般的子眸搖曳著光。

    (9)驀然然知道已經晚了,可是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阿衍變成喪屍,然後自己再開槍殺死她呢?她不要!

    這麼多年。

    阿衍改掉了她挑食的毛病,強迫她自己的一個人睡覺,每一次出國都要會帶禮物回來讓她高興。

    她們說好的,以後一起結婚,一起生子,一起坐著搖椅慢慢變老。

    她們也說好的,不再管沛驀兩家人所擔負的責任是什麼,只開開心心的做一個普通人。

    可阿衍她又心軟了,她開始不要命的驅魔殺鬼,搞的自己滿身是傷。

    她虎頭虎腦的跟著,只想能幫上一點忙。

    可最終,她還是這麼沒用!

    驀然然的眼淚嘩啦一下流了出來.

    沛衍看著她,漸漸的,神智開始渙散,冰寒勾魂眸蒙上了一層霧氣。

    唐少將站在她們兩個人的身邊,一手攥著剛剛從山洞裡取來的舍利,一手拿槍指著沛衍。

    「你想幹什麼!」驀然然伸出雙臂,狠狠推開他:「唐洄,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開槍,我們就完了!」

    唐少將的臉色也不好看,他的唇邊沒有了笑:「然然,現在死對沛衍來說也是一種解脫。等她變成魑魅後,會不由自主的咬人,驕傲如她怎麼能忍受自己傷害朋友。」

    「我不要!」驀然然抱住沛衍的身體,看著唐少將手中的舍利子,忽然眸低閃過一絲光。拿起電話按下一號鍵:「老頭,是我,你別說話,聽我說,現在阿衍中了魑魅之毒,舍利子能不能救她?我知道!我知道這顆舍利子是來封印群魔的,我就問你能不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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