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17她愛的是別人 文 / 北葦
「靈魂乾淨不乾淨，我比你清楚。【文字首發】」路易斯抽出一根香煙，夾在兩指間，並不去拿火點燃。
沛無艷壓下心中的妒意，笑的輕淡：「路，我認識你時，你連人類的食物都不知道是什麼，如今倒是學的越來越像了。」
路易斯笑了笑，三分冷，三分邪，還有四分嘲弄入眸：「人類？呵，我用學麼？「
「什麼意思？」沛無艷攏起了雙眸，這和她曾經認識的那個吸血王好似有些了不同，那時候的他手染鮮血，弄的雞場到處都是白毛，紅艷的眸卻透著無措和純真，他對人類的厭惡是那麼的明顯，明顯到她走進去的時候，他直接撲了過來，張牙舞爪就像是一個無人管教的野豹，可如今，她竟看不透他。
路易斯窺看到了她的心思，慵懶的昂著高傲的頭，吐出一圈圈好看的煙霧：「我不是人類，但我有著人類的喜怒哀樂，當然，我不會像人類那麼愚蠢以為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什麼永恆。」
「因為過的時間太久了，任何東西都會煙消雲散，留不下半點痕跡。」
「還有，你認識的我，太野蠻了。」說到這裡，路易斯扭了下濃眉，似乎為憶起曾經的往事而懊惱。在雞場裡喝雞血？那是他麼？
沛無艷聽了他的話，不由的覺得心裡空蕩起來，語氣變的有些急：「路，怎麼可能什麼痕跡都沒留下，你說過要娶我當你的新娘啊。」
路易斯笑了笑，聞著那股淡淡的煙草香。幾百年的那的良好教養，讓他沒有染上一絲世俗氣。那是與生俱來，孤傲和高貴：「你拒絕了，而且還趁著我睡覺的時候，在我胸口釘上了十字架和桃木劍。嗤，你以為那些東西能制服我？」
「路，你還在怪我對不對？」沛無艷咬了咬薄唇，本是清冷的面容，此刻卻看來有些嬌嫩。
路易斯想是聽到什麼笑話般，抬起她的下巴，眸低止不住的冷然：「你教了我很多東西，唯獨沒有教會我感情。對我來說，你只不過是個上好的靈魂而已。這句話，我不是早就幾百年前就告訴過你嗎？」
沛無艷望著那無情的雙瞳，不甘的低吼：「可是當年你並沒有和我開戰，而且還隱去了自己的魔性，選擇了沉睡。這不就代表著你捨不得殺我嗎！」
「捨不得？」路易斯收回手臂，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我只是覺得無聊而已。殺人，吸血，狩獵，高高再上，受人擁戴這所有的一切都很無趣。」
沛無艷無法相信，她的眼眶裡溢出了淚：「不可能，這不可能！」
「要不然，我現在殺了你也可以。」路易斯還在笑，笑的邪氣縱生，只不過他眸低的殺氣，卻真實的說明著，他並沒有開玩笑。
沛無艷知道他的個性，這個男人一向是說到做到，殘忍之極，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的冷酷會針對她。
她嚥不下這個口氣！
「呵。」沛無艷邊笑邊向後退，嘴角也帶出了隱約的怨意：「路，你現在這樣對我，是不是以後也打算對沛衍如此。」
「不過，她和我可不一樣，人家早就有婚約了。」
「據說，她和她的未婚夫從小便住在一個軍區大院裡，家庭背景很是相似，眼下正是如膠似漆，就連辦案都在一起。」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她肯定沒有告訴你吧。」
「殺死她父親的人，就是你們血族。」
「僅僅憑著這份仇恨，你覺得，她會對你忠心嗎？」
路易斯揚了揚薄唇，俊顏的不在乎：「我要的從來都不是忠心。」
沛無艷楞楞的向會退了一步，雙手摀住胸口：「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根本不懂!」
路易斯彈開手中的煙蒂，桃花眸半挑著，語氣淡淡：「沛無艷，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滾出去，二死。」
那沖天的殺氣另整個城堡都為止震動起來，餐桌上的高腳杯出現了微微的裂紋，燭光來回搖曳著映出了男人暴戾。
沛無艷不笨，知道惹怒男人的下場是什麼，她的臉色變了變，終究還是化成一團青煙消失在了窗外的夜色中。
涼風透過窗子吹了進來，男人金色的長髮隨風而舞，他緩緩站起來，修長結石的體魄就那麼站在窗口前，冰冷的月色映進他狹長的鳳眸裡，照出淡淡的琉璃。
他將手手插進的褲兜裡，微微將頭垂下，額角的發遮住了他的表情，只露出那半揚著的嘴角。
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愛？
他確實不懂。
可胸口卻硬生生的悶疼了起來。
僅僅憑著這份仇恨，你覺得，她會對你忠心麼？
他要的從來都是美味的靈魂，香甜的鮮血，他要小東西的忠心做什麼？
簡直可笑。
但，莫名的煩躁。
低頭，又抽出一根香煙，這次路易斯沒有猶豫，而是直接點燃，皺著濃眉看向忽明忽暗的煙頭。
腦海中，浮現除了一抹笑。
那是在婚紗店裡，小東西對別的男人揚起的快樂。
很礙眼。
即便是現在想起來，還是如此礙眼。
「據說，她和她的未婚夫從小便住在一個軍區大院裡，家庭背景很是相似，眼下正是如膠似漆，就連辦案都在一起。」
手中的煙燒到了指腹，不疼，因為活了上千年的他，早就忘卻了這種感覺是什麼。
呼吸變得有些難受，他第一次意識到他的想像力是如此豐富。
或許，他看上的靈魂正在這城市裡的某一個地方……應該說，是某一張床上，和他的未婚夫溫存。男人伸手，撫上自己的唇。
對……她會微微啟著唇，發出抗拒卻讓人癡狂的低歎聲，那雙細膩溫暖的手，會握著她未婚夫，糾纏出絲絲熱度。
或許，那雙漂亮的黑眸，此刻是如此癡迷地望著別的男人，然後仰起她的脖頸……
不──！
路易斯捏碎了他掌心中的香煙，那些零星的火濺在他的手背，掌心，和心口間。
不疼，卻火辣辣的燒透了胸口。
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必須做點什麼！
首先，弄懂什麼是人類的愛情！
「bowen。」他低吼了一聲，嚇的房樑上的吸血蝙蝠，顫顫的抖了抖了翅膀。
躲在角落裡的貓少年全身一炸，認命的從垃圾桶裡走出來，結結巴巴的說：「boss，剛，剛才你和沛小姐的對話，我，我完全沒有聽到。」
路易斯瞇了瞇鳳眸，拉了拉他的耳朵，語氣冰的宛如臘月裡的北風：「我問你，怎麼才能知道自己有沒有愛上一個人？」
「啊？」貓少年長大了嘴巴，模樣有些蠢，他千想萬想，都沒想到boss居然會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路易斯挑了挑眉，整個人都散發著妖寒：「閉上你的嘴，給我回答。」
「閉上嘴就不能說話了。」貓少年嘮嘮叨叨的抱怨。
路易斯伸手，優雅的捲起自己的衣袖，一副準備要開揍的架勢。
貓少年趕緊麻溜溜的站好，一五一十的進行報告：「boss，愛上一個人首先會心跳加速。」
「只要聞到甜美的鮮血，我都會心跳加速。」路易斯冷笑，很明顯不贊同這個答案。
貓少年望天，心道，您那是獸性！能和人類比麼！
「還有沒有別的。」路易斯的目光如同冰刺一般射過去。
貓少年想了想，掏出手機，開始百度，搜了半天才把答案搜出來：「一：想和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一起，即便兩人呆的時間有多長，都不會覺得無聊。二：情不自禁的想要親近她，擁抱她，甚至有種想咬她的衝動。三：看不到她的時候，會覺得無所事事。四：當她和別人要好時，你會感到食不知其味，五六七**十等等省略，總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想要嫁給他或者娶她，兩個人白頭到老不離不棄。當你讀完這些問題，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誰，你便已經愛上她了。」
路易斯靜靜的聽著，淡色的瞳染上了血紅：「她愛男人，所(7)以才會想要嫁給他？」
「一般是這樣沒錯。」貓少年點了點頭，迷迷糊糊的想著boss今天格外的不正常。
路易斯沒有再說話，轉身踱步，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貓少年愣愣的站在原地，使勁兒的揉了揉自己的眼，不會吧。
剛剛主人在轉身的時候，嘴角那抹笑，竟有著幾分失落。
天，他一定是看花眼了。
可下面發生的事，卻大大震撼住了他的神經。
啪！
一扇玻璃。
啪，啪！
兩扇玻璃。
啪，啪，啪！
三扇玻璃。
路易斯優雅的踱步走向地下室，姿勢慵懶的宛如高傲的波斯貓，可那卻不是無害，他所經過的地方，全部的紅酒，木桌，長椅，全都爛了個粉碎。
蠟燭一根接著一根的熄滅。
就這樣，他的背影不緊不慢的被整個黑暗所籠罩了。
象牙般的手指陷進掌心，嗜血的瞳孔布了一層又一層的灰。
這個夜晚，路易斯明白了一件事。
他喜歡上了一個人類。
正確來說，是喜歡上了他看上的靈魂。
但是，那個靈魂，並不愛自己。
她愛的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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