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30電話鈴 文 / 北葦
沛衍不著痕跡的忽略掉驀老頭的自言自語,然後坐到沙發上,拿出一本雜誌隨意的翻著。【文字首發】
驀老頭假意的輕咳了幾聲,湊過來小聲嘀咕:「他還說你屋子裡有個男人。」
「驀爺爺。」沛衍放下手上的東西,一臉溫潤:「我以為現在已經沒時間八卦了,第二個封印大概很會就被解開了。」
驀老頭吃了一驚:「你說什麼?第二個封印?這怎麼可能,連我都不知道封印具體的位置在哪裡。」
「可是敵人知道。」沛衍端過花蕊遞過來的清茶,語調裡帶了些冰寒:「上次我們已經被人耍過一次,這次,也不會是那麼簡單。他竟啟用了吞噬術,為的就是製造更大的怨念,而且空軍醫院那裡好像有些不對勁。」
驀老頭難得沉下臉來,老頑童般的雙眸裡帶了一絲擔憂:「怪不得狼族和血族都發生了異變,吞噬之術一旦啟用,怨氣沖天,牲畜不寧。」
雷小勾像模像樣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犬類和蝙蝠類也屬於牲畜。」
驀然然楞了一下,趴在沙發上笑到眼淚都出來了。
沛衍額頭滑下了幾道黑線,力求嚴肅的扭過頭去:「驀爺爺,你所說的異變是什麼?」
「血族的長老一個接一個的離奇死亡,全身都被人吸乾了。」驀老頭拿出大煙袋子,慢條斯理的抽著:「要知道,吸血鬼的血液是受過詛咒的,只有在初擁之夜,一個吸血鬼將人類變成自己的伴侶時才會任意讓人吸食。但如今,本是血族之人卻獨留下了一具乾硬的屍體。究竟是誰不要命的了,敢去吸食血族的血液?」他頓了頓,才道:「除非他同是血族之人,否則六道輪迴,人,妖,魔,仙四結,都沒有他存在的位置。總之」他扭過頭去對著花蕊道:「你們女娃家注意一點,晚上的時候不要隨便出去,狼人和吸血鬼們最近都很瘋狂。」
花蕊笑著點點頭,伸手倒著清茶。
沛衍見了,從自己的脖子裡掏出一個護身符,那是與驀然然一對的,想也沒想便掛在了她的脖子上:「你晚上總加班,帶上這個安全。」
「阿衍~」花蕊驚訝之餘感動的不知所措,她自小長在沛家當然知道這個護身符對於沛衍來說意味著什麼,沛叔叔求來的東西,她一直視如珍寶,沒想到會給自己!
驀然然見了,也跟著掏出來扔給雷小勾:「交給你媽咪,雖然她身邊有雷老大陪著,不過她八字屬陰,以防萬一。」
雷小勾點頭,收好,然後繼續吃著手中的冰激凌。
沛衍看著他們,無聲的笑了笑,這才是家人。
只為這兩個字。
再辛苦也是值得了。
屋外的夜色越來越沉,皎潔的明月早已被團團的霧氣掩去,宛如是死了般寂靜。
刺啦
詭異的鈴聲突然響起,彷彿一個韶華已逝的老女人正在發出臨終之時的哀鳴。
音量並不大,卻異常的刺耳,一下子便吵醒了臥在病床上的林穎萱。
她皺了皺眉頭,這應該不是她的手機鈴聲。
可這間病房裡明明只要她一個人。
林穎萱低咒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胡亂的按下接聽鍵。
「喂?」
手機那頭很安靜,沒人說話,只能聽到若有似無的呼吸聲。
那呼吸聲很沉,響在這樣的深夜裡顯得尤為陰冷。
不知為什麼,林穎萱突然覺得寢室裡陰風陣陣,全身莫名地直冒冷氣,即使把棉被裹得再緊也抵擋不了那種寒氣。
她罵了一聲神經病,便死死的按住紅色鍵,直到手機徹底黑屏後,方才鬆了力道,重新躺會病床上。
也不知道是哪裡的水龍頭沒有關緊。
滴答滴答!
林穎萱聽在耳裡,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就在這時。
鈴聲再度響了起來,是她手邊的院內通話機,聲音很柔和也很正常。
林穎萱看了自己吊著的點滴,或許是護士想問問她用不用起針吧。
於是,她伸手按下了手邊的按鈕。
卻久久未曾聽到聲音。
「喂?說話啊!」
咯吱咯吱
細而脆的食骨魔音,透過擴音器響在只有林穎萱一個人的病房裡。
她嚇了一跳,猛地坐起了身子。
來回看了看,伸手摸了摸頭上的冷汗。
微微歎了一口氣,原來是做惡夢啊。
但是,她卻始終沒有辦法放鬆。
剛才發生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讓人有些不願意去相信。
病房牆上的鐘錶剛好指向十二點的方向,下擺來回晃蕩著,多了一抹鬼魅。
林穎萱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掌心裡,卻還是覺得異常的冷。
尤其是後背和脖頸處,好像好像上面趴著一個死人似的。
她的手一抖,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的有些不安。
或許,應該讓巍叔叔派幾個人過來陪陪她。
想到這裡,她伸手去拿床頭櫃的手機。
咦?
怎麼會有一個未接。
她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只覺得心中的不安感越發的強烈了。
那是一個很不吉利的數字:「134xxxx1414」。
林穎萱驚的一把將手機甩開,整個人埋進被窩裡,澀澀的發著抖(5)。
隱約的,她聽到了一陣古怪的笑聲,那嗓音沙啞無比,尖著嗓子,一個勁地笑,笑得林穎萱毛骨悚然。
她伸出手想要抱住自己的頭,卻見本來甩出去的手機正躺在她眼前,顫動著發出幽幽的綠光。
那個笑聲,是從手機裡傳出來的!
林穎萱睜大了眼睛,驚恐的向後退著,可誰知手下一用力,竟觸碰到了手機的屏幕。
陰森的笑聲再度傳來,她的瞳孔緩緩放大,開始掙扎著拍打著床鋪,企圖引起別人的主意。她想呼救,卻好似被什麼東西哽了喉嚨,等她終於張開嘴了。
卻卻發現,那恐怖的笑聲竟是她自己發出來的!
饒是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便衣武警們皺著濃眉衝了進來,警惕的巡視了四週一圈,然後看向床頭垂發披肩的女人:「林小姐,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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