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54某路吃醋 文 / 北葦
有時候,我們去做一些事,只不過是因為愛的人受到了羞辱。【文字首發】
沛衍怎麼會不明白這種感覺,她清楚的知道那些曾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帶著歧視與嘲弄。
比張小東幸運的是她在那個時候她遇到了然然。
她想,誰都沒有資格去聲討張小東。
她看過檔案,知道那些死去的人有多骯髒。
他們濫用職權,知法犯法,玩弄未成年。
只是她不懂,像張小東這樣的人怎麼會甘與被利用。
張小東只是笑,意味深長:「主人是一個好人。」
「好人就不會設計你自殺,讓你做引子開啟大怨咒!」沛衍拽過雨傘,一貫冷清的聲音多了些嘶啞。
張小東笑了笑,質樸,純真,像極了山裡搖曳的蒲公英:「你懂什麼?」
隨著這句話的落幕,他用身體衝撞著雨傘,即便知道自己會被燒的魂飛魄散,也執意如此。
你懂什麼。
這是他化成灰燼時的最後一句話。
沛衍呆呆的握著手中的黑傘,不斷有水汽從裡面滴出來。
她終究不是張小東,不能感同深受。
她更加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用這種訣別的方式來結束自己。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驀然然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她的小腿受了傷,正在流血
沛衍的瞳有些朦朧:「然然,我本來想為他好好超度的。」否則也不用費盡心思,引他上樓。
「阿衍,有些事我們無能為力。」驀然然將頭靠在她的肩上:「我們阻止不了人們墮胎,阻止不了有些學生去罵人村姑鄉巴佬,阻止不了越來越多的男人愛上男人這個事實!」
沛衍本來挺感動的,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噗嗤一聲笑了。
驀然然在那嚎叫著:「我腿破了,嗚嗚,這特麼的算不算工傷!?」
唐少將心疼的點頭,將人拉近懷裡順毛!
沛衍輕咳了一聲:「怨嬰呢?」
「她走了。」驀然然咬著手指,淚眼汪汪:「我差點就成革命英雄,為國捐軀了。」
沛衍皺眉,有些不相信事情竟然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她本以為會是一場惡戰,所以才硬要帶上路大少爺,可如今這結局
真是想不到,沛衍搖搖頭,指揮著特種兵,完美的做好了善後工作。
最為詭異的是,先前那兩個特種兵並沒有死,只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被放置在了衛生間裡。
不由的沛衍腦海裡又浮現出了張小東的話,他說:你懂什麼?
「或許,他想要的只不過是一個公道。」夏空戀一手插著兜,一手夾著煙,徐徐的吐著煙圈。他抽煙的姿勢很好看,手上還帶著白色手套,像極了舊上海時期的國民軍。
沛衍抬頭,剛想說些什麼。
便被人從後面抄起,略微邪魅的語調在耳邊響起:「有時間嗦,還不如快點去醫院。」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沛衍就這樣被人扛走了。
任憑驀然然在如何喊,路易斯也不來停的,步調優雅無比,卻速度驚人。
「大少爺!」沛衍無力的拍打著男人精瘦卻結識的肩,恨不得湊過去咬一口。
路易斯不為所動,直接把人按在了病床上,渾身的煞氣逼人。
沛衍著實不明白他在鬧什麼彆扭,只嗅著血腥味,漸漸陷入了昏睡中。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了。
周圍一片黑暗,寂靜無聲。
隱約中,似乎可以聞到血的香味,就在鼻尖,很濃郁的血腥。
沛衍皺了皺,地上堆了許多空血袋,一張又一張的,標著血型和人名。
不難想像這是誰的手筆,幸好這間病房是vip,否則就他大少爺這種嗜好,讓人看了還不引起人間恐慌。
窗外的薄霧已經淡去,只剩下一片青白。
那是日出的徵兆。
路易斯坐在地板上,歐式的襯衫衣袖宛如開了花一般襯著如玉的手腕,他叼著血袋,雙眸微瞇,享受著吸食的樂趣。
雖然,這血的味道並不是最佳的。
不過,異常飢餓的他,需要用血來填滿什麼。
恍惚中,他癡迷的看著窗外。
幾曾何時,他也看過日出。
可,又是什麼時候呢?
他想不起來了,揚了揚唇,語調慵懶的哼起了歌謠:「我是一個流浪者,一個被詛咒的流浪者,那個血腥的午後,兄弟的血沾滿了午後,我心中的憤怒和快意,都被澆熄」
沛衍越聽越心驚,她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就在這時,電話鈴響了。
她低頭,看了一下,整整九個未接,都是驀然然打來的。
她按下接聽鍵,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到了那邊熟悉威嚴的咆哮:「報紙上說你被一個男人扛走了,他是誰?」
「爺爺?」沛衍支著額頭,清笑:「你和驀爺爺從敦煌雙人旅回來了?」
沛老爺子怒:「雙人旅?誰和那個猥瑣老頭是雙人!咳!你別給我岔開話題,我問你,那個男人是誰!」
沛衍抬眸,迎上了路易斯探究的目光,她突然覺得臉有些燙。這個問題怎麼回答都是不合適的,在他心目中她只是個不錯的食物。而與她,他便是放在心裡的那個人。所以,她不想說朋友(5),那不足以代表他的位置。
索性衝著電話那邊笑:「爺爺,這件事現在不方便談。」
「那好。」沛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空戀在我旁邊,你們兩個好好交流下感情。」
沛衍啊了一聲。
估計那頭的夏空戀也有點沒摸透狀況,濃眉褶了褶:「喂?」
沛衍硬著頭皮打招呼,吐了吐舌頭表情頗為無奈。
可在路易斯看來卻變了樣,他一直在安靜的聽著,他想,或許小東西會把他介紹給自己的家人。
但,她並沒有那樣做。
一種不被重視的感覺讓他胸口發悶。
更令人煩躁的是,他又不能讀到她的心思了。
紳士的他做了一個十分不優雅的動作,他將她的手機奪過來,肆意一笑:「喂,夏先生嗎?阿衍去洗澡了。」邊說著,邊捂著身旁詫異的小嘴,眉眼裡帶著高傲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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